“你是说,公孙无敌与李瑶不合!”赢广左手食指轻轻的在桌上扣着,墨印坐在旁边,捧着一个杯在那一口一口的抿着水。
    “但那李崇却是个精明的人,分得清轻重,如今各国之间征伐频繁,公孙束能守得边境保得陇西一地安宁,李崇功不可没。而这公孙无敌与李瑶不合,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小儿之间的玩闹罢了。”
    赢广停下了手指,看着墨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忽然笑道:“小墨儿,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墨印俏目一瞪,“叫谁小墨儿那!小墨儿也是你能叫的!”
    “叫一声又不会掉一块肉!”
    “你...”
    门口的阿二和阿三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堵住了耳朵。
    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那是不能和她讲道理的,比干和妲己讲道理,让纣王挖了心。伍子胥和西施讲道理,最后拎着把剑自杀了。赢广和墨印讲道理,结果可以说是最好的一个,就是屁股上有个脚印若隐若现,隐隐作痛。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事小事,经过有心人的利用,小事也会变成大事。
    话说那日李瑶气冲冲的回府,不但在屋内掀了桌子,就连上好的铜镜都被他砸的稀烂,破开的洞口总能让他想起公孙无敌那张嚣张的大脸,少不得又狠狠的锤了一遍。
    外面的下人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惹得少爷不高兴,一身怒火发到自家身上。
    李崇默默的走到儿子的房门外,下人们见老爷过来,纷纷行礼,李崇摆了摆手,让下人们都退了下去。稍等了一会,听到屋内的响动渐渐平息,只留下阵阵粗重的喘息,李崇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自己的儿子涨红着脸,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像一头不得发泄的公牛,眼中凶光闪烁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直到看见了自己的老子,这才恢复了一丝清明。
    李崇找了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扶正,自己稳稳的坐了上去,挥挥手,示意儿子站到自己的跟前。
    “气消的差不多了?”李崇淡淡的问道,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的火气,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爹!我不懂!他们公孙家凭什么看不起我们李家,没有我们李家,他能在战场上无所顾忌么?什么都只知道向我们伸手,全然不管我们的艰辛,晚到一天,轻则骂娘,重则动手,他也不想想,没有我们李家的支持,他公孙家能坚持半个月我都跟他姓!”李瑶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拳头攥的是吱吱作响。
    “瑶儿,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李家能在陇西屹立百年而不倒么?”李崇老神在在的说道。
    “爹,孩儿不过是一员武将,想不清那些东西。”
    “愚蠢!武将就不用动脑子么!枉我平时如此教你!”波澜不惊的李崇突然大怒,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还是这么一根筋,这让打算让李瑶接班的老李怎能甘心,至于外面流传的那些虚名哪有儿子的悟性重要,偏偏自己的儿子钻进虚名的牛角尖里不肯自拔。
    见到父亲突然生气,李瑶羞的满脸通红,哪里还有刚才的火气,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不吭声了。
    李崇骂了一会,喘了口气,看见儿子如同幼时犯错一般,乖乖的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不由得一痛,儿子都比自己高出一头了,自己也老了,李家终究还得交到他的手上,指了指四角朝天的椅子,李崇放缓了语气说道:“摆好椅子,坐!”
    “是,父亲。”李瑶连忙扶起了椅子,低着头坐在父亲的旁边,以前犯错之后,都是被父亲抱着放到腿上,成人之后,父亲再没打骂过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父亲的鬓角都白了一片了。
    “隐忍、本分这是我们李家立足的资本。一时血气之勇,固然畅快,可是后续的麻烦接连不断,人就难免为其所累,无法抽身事外。一旦被有心人利用,抓住把柄,那就是处处被动,少不得被人当做开路先锋,等到了那时,刀里火里还由得你不去么!”
    李崇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接着道:“而本分,就是要做好应做的事宜,学得屠龙术,卖与帝王家,享得荣华富贵,那就得有所付出,干好你分内之事,让君上觉得你有用,这才是你的生存之本。”
    叹了口气,用手指着李瑶低垂的脑袋,道:“如今世道无武力则不足以自保,所以我让你跟随名师学得一身本事,但不是让你用来好勇斗狠的!这里,才能决定最终的成败!”
    “一时荣辱算的了什么,我李氏一脉要存续下去,武力、智谋都缺一不可,可你呢,勇武有余,智谋不足,偏偏自己还不知上进,难道要生生气死老父不成!”
    见到父亲是动了真火,李瑶连忙跪倒父亲跟前,将头叩到父亲足前,喊道:“父亲息怒!孩儿知错了!”一下下的,额头叩到青砖之上是砰砰作响。
    李崇拉起自己的儿子,心痛的替他扫了扫额前的灰渍,只是片刻,李瑶的额头就已经有些红肿了。
    “那公孙家仗着有丞相撑腰,目中无人,殊不知其钱粮命脉尽在我手,如果不是为父顾全大局,灭他公孙如杀只鸡!瑶儿你是我李家长子,需要牢牢记得,太平盛世我李氏必要隐忍、牢守本分,万不可做那出头之鸟,直到有朝一日天下大乱,那时才是我李氏逐鹿天下的时机!”
    “是!孩儿记下了。”
    “恩。现在心情好些了么?”李崇慈祥的看着儿子,这孩子打小就是头倔驴,如果不能让他心服口服,那定是鞭赶不走打着倒退,不过还好,李瑶红着脸,点着头,显然是记到心里了。
    望向窗外,李崇心里闪过一片阴霾,辖内流匪起的蹊跷,战力与寻常土匪截然不同,而那赢广的墨麟营一入陇西,却是所向披靡,顺利的一塌糊涂,要说中间没有什么,做为一个官场的老油条那是万万不信的,可是说那赢广有谋反之心却是万万不能,无他,区区一营兵,他没那个实力。他来陇西到底所图为何?
    李崇陷入了深深的疑虑。
    (书中的剧情有了些调整,赢广在设计矛盾上又加了些新的东西,更新有些缓慢,望众书友见谅。厚颜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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