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之中,成齐骑着一匹青聪马不断的绕着圈子,而与之对应的是一什10人的鸳鸯小阵。中间四名持枪的士卒两两相对的原地不动,一左一右各站着一名手持3米长戈的长戈手,那长戈除了戈身,还向左右张开六支尺长的木制小枝。最后是一前一后的盾牌手与弓弩手。
    成齐转到小阵的后方,做势欲冲。阵后的伍长立时一声大喝“向后转,护。”10人齐齐转向。伍长与一卒首先射出两支去头的长箭,阻得成齐一阻,而后便朝戈手与枪手之间退却。
    阵前的盾牌手立即从四名枪手之中转至阵后,竖盾护卫。两翼的长戈手立即或刺或扫,利用长兵的优势,将成齐的攻势挡了下来。
    就在成齐的马匹受阻,意欲暂退之时。什长即时的一声喝令“枪,前出,刺。”四名枪手立即冲前数步,齐齐向成齐刺去。成齐左支右挡的好不狼狈。
    刚刚将四名枪手逼退,只见什长与一卒翻滚着左右朝马腿砍来。成齐只得猛拉马缰,使得青马人立而起,马蹄刚刚落地,又见两支利箭同时射至,成齐不防,正中前胸。未等成齐苦笑出声,长戈又再次一左一右的刺扫而来。
    付邢等将见了,不由抚掌大笑,上前拜贺道:“妙,妙,妙。主公的鸳鸯阵法果真犀利无比,真不愧是主公所创的战阵啊。我军有此鸳鸯战阵,再加上整齐厚重的大型方阵,便是守卫雒阳的南北二军,属下也敢与之一拼。”
    何白也是欢喜的连连点头,毕竟先进了千余年的阵法,自然犀利无比。成齐这武功不错的将领,借了马匹之势也斗不过这鸳鸯小阵,可见这小阵的厉害之处了。
    这还是小阵初成,没有好生的操练。若是日后操练纯熟了,只怕是吕布、关羽、张飞之流的猛将,也不能单骑击破此10人的小阵。
    何白下令各将就依此法,以什为单位,操练起鸳鸯阵法来。待熟悉几日后,再行出兵讨贼。并在讨贼的过程中,看看何白有所改动的鸳鸯阵法到底适不适用。
    刚刚分派了任务,就有亲卫前来禀告,说营外有一名自称李平的人,说是奉了自家小姐之命,前来邀请何白前往马府一叙。何白也正好想寻马雪儿问些情况,既接到了邀请,于是对众将吩咐了几句,便领了二十名亲卫,向营外行去。
    营外的李平领着两人在营门一旁静立等候着,望见何白出营,就上前拱手拜请道:“多谢都尉大人赏面,我家小姐正于城南十里外的一处庄院中等候何都尉大驾。”
    何白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在前方引路吧。”
    李平与两名从人翻身上马,在前引路,一行人一路向南而去。行了半个多小时,只见一座依河而建的小庄院出现在何白的眼前。
    李平指着小庄院说道:“此庄是我家老主人前往乌桓鲜卑地贩马前所建,尚未一宿,不想就遇害了。”
    小庄院远看占地并不小,直面这边的长度在60米左右,若另一边的长度也有60米以上,那这个小庄院就有3、4000平了。这么大的庄子,放在后世可不得了。就算是放在此时,至少也要五百万钱。而在李平口中居然只是小庄院,看来这马氏也是有钱人啊。
    何白问道:“你家老主人生前与丁刺史交情是否深厚?”
    李平想了一下,才说道:“小人是在小姐出生之后,方投入马氏门下的。从前的事小人不知,但依后来所见,老主人与丁刺史交情莫逆,乃生死之交。”
    何白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直径随李平进了马府门前。下得马来,何白独自步入大厅,只见马雪儿一身白色的素服盈盈走来,叫何白不由眼前一亮。
    俗话说,想要俏,一身孝。这马雪儿年岁虽小,却极为漂亮,加上高挑的身材,这会儿又一身的孝服,更是增填了数分的颜色。只是左脸颊上有五指青印隐隐做现,毁了美感。却是被自已所扇的耳光太重,一直未消之故。
    站在马雪儿身旁,何白暗自叹息,真的太高了,女孩子1米85左右的身高,对于大部分男人来说,都太高了。不过马雪儿的一双长腿几达1米2左右,即挺且直,修长而有力,婷婷玉立的赏心悦目,真是一双美妙玉腿。
    马雪儿盈盈拜道:“多谢都尉大人赏面光临寒舍,雪儿已在温室备了一瓮好酒,恭请都尉大人前往享用。”
    何白微微伸手虚托,说道:“如此甚好,马小姐先请。”
    二人一路向厅后行去,转了几转,来到一座单独的小屋中。方入小屋,就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看来这地下有地龙之类的取暖之物了,有钱人家果然懂得享受。看来自已回去以后,也要想法弄上一个,不然并州的冬天可不比幽州的温暖些。
    屋内只有三个长案,其中两个摆满酒菜。二人分宾主坐下后,相敬一杯,便不再说话了。何白是不知该问些什么,马雪儿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半晌,到底年长的何白首先问道:“不知今日马小姐寻何某前来,欲商何事?”
    马雪儿迟疑了一会,方才咬牙说道:“我寻都尉大人前来,自然是为亡父报仇一事了。”
    何白微微一笑,问道:“马小姐是查清了杀父之仇人是谁了?”
    马雪儿咬了一下嘴唇,说道:“幕后之人还不敢确定,但行凶之人我却知晓了。”
    “哦?是谁?”
    “我亡父之义弟郭坚。”
    “???”何白头上一串的问号,怎么又出来一个义弟郭坚了?跟丁原没关系么?
    见何白不明所以,马雪儿于是细细的解释起来。原来,丁原、马仪及那郭坚三人乃是同乡关系,自幼便结为异姓兄弟。后来丁原从政,马仪从商,而那郭坚却做了一个游侠儿。
    这三人之中,因为丁原的官位渐高,社会地位也随之增高。逐渐的,丁原与马仪从起初的兄弟关系,转为了隶属型的合作关系。马仪以经商所得来的钱财,支持丁原四处结交关系,而丁原又以自身的权力,为马仪的商业保驾护航。多年来,双方可说合作愉快。
    至于郭坚,因为社会地位一直不高,则从义兄弟变成了丁原的一名部曲家将。一直以来,这三人的关系就这般的过来了。但是不知为何,郭坚于前年率领数十人突然脱离了丁原,就此不知踪影。
    后来在去年时,马雪儿无意中发现马仪是知晓郭坚的下落的,特别是在去年年关前,马仪与郭坚之间的通信十分密集,几乎每三日一封。马雪儿怀疑他们二人之间定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后来,马仪更在河内一带大量的高价收购良马,甚至是高出比平常数倍的价钱也在所不惜。共花费了三亿钱才购得千余良马,这几乎把整个马氏给掏空了。
    何白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你父与那郭坚合伙,在暗地里做些什么大事。但是在事毕,又或者是事败之后,你父被那郭坚灭口了?”
    马雪儿银牙紧咬的点点头,何白又道:“你昨日去寻了丁刺史,但是丁刺史则因为两方都与自已有亲,虽然震惊悲痛,却也不愿亲自出手讨杀了郭坚,而将此事专门委托于我去办?”
    “正是。”
    “那郭坚现在何处?”
    “其浑迹于黑山贼中,更名为郭大贤,驻军于常山国都乡县房山一带,部下有兵马近万人。若都尉大人愿为雪儿报此血仇,雪儿定当厚报。”
    何白微闭双目,右手不断敲击案几,良久,在马雪儿坐立不安,美目急盼下,才出言说道:“杀光了马氏一族的所有人,这等机密大事可不小啊。而且郭坚身为黑山军的一员,这黑山军可对汉室无有多少的敬畏感。纵然这机密大事事泄,身为黑山军一部渠帅的郭坚,有他害怕的么?”
    “此事应当还另有隐情才是,只怕你并未与我说清楚。另外丁刺史只是命我剿灭境内山匪,但那郭坚却身在常山国中。这既跨郡又跨州,还要横跨太行诸山脉。呵呵,其更有同为黑山军的黑山诸帅引为奥援,这可是百万黑山贼,你叫我如何为你报仇?而且你也说了,年前的大事几乎掏空了马氏之基,你又拿什么来报答我?”
    马雪儿小脸紧皱,双手搅着孝服,把孝服都搅成了麻花了。半晌,马雪儿才道:“雪儿也知此事太也难为人了,然而马氏此一百七十余口的血海深仇,雪儿又岂能不报。”
    说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站起说道:“雪儿也知晓仇人势大,也并不强求都尉大人能立即为雪儿报仇,三五年时间雪儿等得起。至于报筹方面,马氏尚有千万钱的余财,百余忠贞的家奴族兵,雪儿亦有几分薄姿色,愿侍都尉大人枕席。都尉大人若是愿意,雪儿此刻就来侍奉大人。”
    马雪儿一脸决然的望着何白,双手更按住了衣襟上的衣扣。何白连连摆手道:“且住,且住,此事太过坚难,容我考虑考虑。”
    真是搞笑,人家父亲刚丧,就去欺负人家女儿,自已哪有这般的可恶。就算前段时间对吕布的妻子过份了些,但吕布本身就喜欢睡部属的妻子,妻子被睡也属活该。
    自已好歹也算是替天行道了,还白送了吕布一个后嗣,免得吕嫣儿孤单,所以自身的罪恶感不大。但面对这家有血海深仇的马雪儿,自已除了怜惜就是怜惜,根本就下不了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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