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了一日一治后贺梓俊有了大量的空闲时间。
    自从给村民治疗水污染所患的疾病后,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了贺梓俊治病只要带上一只鸡就可以了,所以来求治的病人都十分自觉地带上了一只甚至是好几只鸡。
    看着满山遍野的鸡,贺梓俊实在是头痛,收留置了老来丧子的叶柏年和黄丽姿老夫妇留在了磨盘山别墅,帮忙照顾那些鸡和帮忙登记前来求治的病人。贺梓俊在山上修整了一块地还特意空出两个房间出来,给叶柏年和黄丽姿夫妻俩做成农家餐厅,供每天上山求治的村民休息使用,也给他们俩增补些收入。
    贺梓俊有空的时候就往那些鸡蛋壳上面作一些画,送给来求治的孩子们玩乐,凡来治病的村民都可以在磨盘山上包吃包住,还包画好的鸡蛋作为回礼。
    鸡蛋是用细细的银针在上面刺孔连线而画的,画好后再涂上颜色,成为镂空的鸡蛋壳艺术画。这鸡蛋壳画作为小礼物,一来可以废物利用,二来可以练功。贺梓俊实际上是练习御气于针在鸡蛋上作画,学会控制力量与劲道是贺梓俊的必修课,只是其他人不知道贺梓俊是在练功,以为他实在是太无聊罢了。
    司机的无礼让贺梓俊感到自己的心血被浪费,所以才开口要收牛九奈的钱。
    午后,雨停了,阳光从云层与树枝的密密的缝隙间透射到地上。饭后正是午睡的最佳时间,可是却被一批人打破了磨盘山上和谐的春光。
    好几辆商务车开了小别墅,一大批身穿执法人员制服的人凶神恶煞地冲进了小别墅,叫嚣着:“谁是这里的主人,出来!”
    叶柏年、黄丽姿、贺梓俊听了连忙走了出来,贺梓俊看到来者不善,把两位老人挡在了身后,正色道:“我是。有什么事吗?”
    一位精瘦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说:“我们是医监局、药监局和工商局的联合执法队伍!有人举报说这里有人无证行医,所以来检查的。”
    无证行医?!
    叶柏年和黄丽姿对视了一眼,看了看贺梓俊,又瞅了瞅眼前的一批公务员,想到贺梓俊以前的告诫与提醒,心里的不安稍微平静了下来。
    贺梓俊在听到“无证行医”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些人很有可能是牛九奈回去后,心生不愤搞的打击报复。贺梓俊笑了笑说:“我们这里没有医生!也没有人行医呀!是不是搞错了?”
    精瘦男人走着八字步,手里挥着一份资料说:“没搞错,我们收到的信息就是这样的!”
    贺梓俊摊开双手说:“我们这里是私人住宅,只搞了些农家土菜,平时招待些乡里乡亲什么的,不信你们进来看看吧,这里有营业执照。”
    精瘦男进门一看,果然,墙上高高挂着一张营业执照,还有卫生许可证,都是县里发的证,还真的是有效证件。
    精瘦男四处看了看,发现一家类似诊室的房子说:“这不就是看病用的诊室吗?这就是无证行医的证据。来呀!把这诊室给我封了!”
    站在大院里大批队伍,争先恐后地一涌而上,把手里早就准备好了的封条就要贴在门上。
    贺梓俊斜斜地迈了几步“嗖”地站在门前,双手一拦说:“停!”
    精瘦男大吼一声说:“想抗拒执法吗?”贺梓俊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抗拒执法,这让精瘦男感到大失面子。
    别看精瘦男个子不大,可是声音却不小,整个大喇叭样,把树上的水珠也震得落了不少下来。大院里,各人的神经一下子都紧张了起来,大家都看着淡然冷静的贺梓俊和怒目圆瞪的精瘦男。
    贺梓俊收起阻挡的手臂,笑了笑说:“不!这怎么会!我看大家都是有学问的人。不过,我是想知道,我又没有犯法,为什么是执法呢?请问我犯了哪一条法?”
    精瘦男冷笑几声说:“哼!法?凭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没有行医证却在这里治疗病人,还里还有一间诊室,这就是证据。我们是医监局的,没有行医证就不能行医,这治死人了怎么办?你要是卖药,吃死人了又怎么办?无证行医就是犯法!”
    精瘦男人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想把贺梓俊压得死死的,叶柏年和黄丽姿听了,不禁再一次佩服贺梓俊的前见之明。
    贺梓俊仍然保持着迷人的微笑,举起一只手,作了个请的动作说:“不过,在各位执法前,请大家看了看这间房子。这是我平时作来休息的小房子,并不是诊室,请大家看一看,这怎么能说这是一间诊室?”
    其他人下了车后,都站在精瘦男的身后,现在听了贺梓俊的话,也想进去看个究竟。
    大家听了都钻进这间所谓的诊室里看了看,发现房子不大。当中一张铺着白色被单、放着白色枕头、和一床白色的棉被外,床下放了一双拖鞋。床子的另一边就只有一张白色的木制书桌和一张白色的椅子。书桌上还放着几本书和一台手提电脑,电脑旁边还放了一个白色的水杯和一大包湿纸巾,书桌底下是一个垃圾桶,墙上挂着两幅国画,门前还有一个白色瓷制的洗手盘和两条白毛巾。
    大家看着这房子的样子说它是诊室也行,说是书房也行!
    精瘦男指着那张床说:“这还不是诊室?医院里都是这么放的!这就是证据!”
    贺梓俊呵呵一笑说:“这我可就不明白了!这张床明明是我平时用来睡觉,怎么就成了证据呢?难道我家里的每一张床都成了证据?”
    精瘦男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欠充份,稍微滞了一下说:“哪,哪有人家里用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单和白色的枕头,只有医院里才会这样!这分明就是一间诊室!”
    贺梓俊的迷人的笑容里已经渐渐变味,带着些许的嘲讽说:“不好意思,我乐意!我个人就是非常偏好白色。你看看我,身上穿的是白色的外套,腿上穿的是白色的裤子,连脚下穿着的是白色的球鞋,难道这也是医生的打扮?你看看那位,那位先生也是穿白色的外套,是不是说他也是医生,或者说他在假扮医生?”
    大家听了都觉得贺梓俊说得有理,如果说用了白色的床上用品就成了医院的话,那医院也太容易做了吧。但是,大家怯于精瘦男的权势,都没有说话。
    精瘦男却指着贺梓俊身上的衣服,好象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说:“哦,你身上穿的和医生穿的都差不多,你就是在假冒医生。”
    贺梓俊脸上嘲讽的意味更浓了,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平台上说:“你看那里,我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白色的,连内裤和袜子也是白色的,这不会也是假冒医生的证据吧。要是这都行的话,那谁还会买白色的东西呀!这位领导的这顶帽子扣得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精瘦男被贺梓俊指责得脸色十分苍白,一下子有点下不了台,扭头看了看大家的神色,发现大家都不发言,心里也感觉这个证据实在是站不站脚。
    贺梓俊看着这一群来意不善,在鸡蛋里挑骨头的公务员,心里对这些被牛九奈指使干活的公务员更是看不起了。看来,得找个时间把那些被牛九奈的钱喂得黑白不分的领导干部给清理一下才行。
    精瘦男的眼睛四处乱转,眼睛看到了一个东西再也不转开,手指胜利在望地一指,脸上又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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