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的太监还是有些胆战心惊,但陛下的旨意又不得不答应,没有任何办法的他,只能默默点头。
    剑十一和从不离身的两个随从策马疾驰于皇城中,百姓见了都纷纷让路,守卫也不敢再拦,没过一会就出了皇城。
    “主人,陛下让您去寻找书院的井中人,为何咱们先出城?”
    其中一个随从问道。
    剑十一,转身看了看:“井中人逃出书院,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如果在皇城,肯定没有他藏身之处,换做是我,肯定在皇城外斡旋,咱们在皇城外等候便是,即使他人现如今在皇城内,难道不会被发现?如果他的事做完,势必会想办法出城回书院,皇宫的北门是书院弟子自由出入的地方,而北门虽然绕过了皇城正门口,但咱们现在的位置完全可以观察到。”
    “还是主人高明,咱们不用到处找人,就在此处耐心等候便是。”
    剑十一笑着点了点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栓到了一根木桩上,靠着坐了下去。
    “好多年没有回东楚,除了皇城外很多宗门都在东楚跃跃欲试,身为殇帝最后一道防线,还是有很多危险路要走的。”
    “也不知道这次回来,会不会是个错误!”
    随从们并没有多说说什么,只是抱着手中剑和手中鞘,呆呆的坐在剑十一的身旁。
    剑十一这几年在西涣,没养成什么习惯,这耐心倒是练就的很厉害,这一等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渐渐靠在树桩上睡了过去。
    而此时在书院内,周天到了第二天急匆匆的来到徐庆年的房间中。
    咚咚!
    徐庆年还在吃着葱油饼,又被打扰,加上他脑中的事情很多,一时让他有些疲惫,这葱油饼又恰好可以让他内心有了一时半刻的平静。
    没曾想,这急促的敲门声再次袭来,差点让他大发雷霆。
    “谁啊!”
    他左手拿着热乎的葱油饼,右手将房门打开,一瞧是周天,脾气突然消失了:“少爷?你找我?”
    周天看了看他的左手,叹了口气:“每次来找你,你不是在买葱油饼的路上,就是在吃,真是搞不明白,这葱油饼到底哪里好!”
    徐庆年一把将葱油饼含在嘴中,随后大口咽了下去。
    “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听说夫子已经出去办事,如今书院内就你可以管事,能否让大师兄快些好起来!”
    徐庆年喝了口水,拍了拍肚子疑惑的问道:“少爷,你怎么对张慢慢如此热忱?难道你和他也结拜了?”
    周天进屋坐在了桌子旁,很着急的说道:“只有大师兄好了,才能告诉我他在天堑镇时发生的事情,虽然他已经说了一遍,但很多细节我还没有问他,比如白灵儿是如何出现的?他又如何知道张慢慢的身份的,等等….”
    徐庆年知道周天此时此刻所说的话,完全就是借口,他就是想让张慢慢好起来,跟他一起去找白灵儿,他知道张慢慢为人冲动,提及白灵儿,张慢慢肯定会跟他一起出书院的,这种心思怎能逃得过徐庆年的眼睛。
    他顿了顿声,缓缓说道:“你大师兄,被白清河打的不轻,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如果完全康复的话,恐怕要多些时日,少爷你不要着急,我会尽快让他恢复的!”
    徐庆年打着圆腔,让周天好不厌烦。
    “老徐!你….”
    没办法,周天只好转身走了出去。
    又来到苏星河的房间,看见他似乎好了一些。
    “老苏,你怎么样了?”
    周天很担心的问道,苏星河双眼中仍还饱含泪水,他强颜欢笑的笑了笑:“十三,你说夫子说的话是真的吗?白清河前辈真的是如他所说吗?夫子到底又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
    苏星河这么说,让周天有些不知所措。
    “老苏,夫子做的事情你比我清楚啊,我才来书院多久,但是依我这些天的了解,夫子做事还是很可靠的,难道你还在怀疑夫子?”
    苏星河本来个头就比较小,加上这几天明显消瘦很多,整个人看上去很单薄,似乎一阵大风吹过,就能把他吹跑似的。
    “十三,夫子为了让你成功入书院,派了胡先生和徐前辈,还让你成功获得陆吾这种神兽作为防身兽,现如今又传授了你意念之气,雷之意念,还有身上的噬魂之气,都是一般弟子无法触及的,难道你就不纳闷,夫子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苏星河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往细里想的确是那么回事。
    周天还是第一次被这么问,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老苏,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周天反而觉得他话里有话,似乎知道些什么。
    苏星河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只要白清河前辈没有发生意外,怎么都好,你来找我干什么?有什么事?”
    周天刚从幻境中出来,心中虽然舒畅不少,但内心深处还是想尽快把白清河前辈的事告诉白灵儿,他不想玄天宗的人和浩天阁扯上任何关系。
    周天转念一想,想起了宗门比武那日玄祀的事情,于是急忙问道:“你说你帮我把玄祀安排好了,现在告诉我,我要去找他,问个明白!”
    苏星河向门外看了看,冷言冷语的笑了笑:“如今书院全院封锁,夫子在走的时候,应该是告诉了徐庆年,任何人不得下山,就算告诉你玄祀在哪,你又如何出去?”
    周天皱眉想了片刻,灵机一动:“你不是一直想找到白清河前辈,咱们可以一起出去,我去找玄祀长老,你去找白清河前辈,如何?”
    苏星河一听,瞬间起了兴趣,嗖的一声站了起来,并对周天说道:“甚好!甚好!那咱们何时走?”
    因为所有弟子都在无名水榭的旁边,如果夫子在的话,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夫子发现,但现在夫子不在,应该很容易脱离徐庆年的眼界。
    周天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苏星河的身体状况,心中一沉:如果这么走了,苏星河一旦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想到这,周天还是不想带着苏星河一起。
    “老苏,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待我回去认真想想再告诉你!”
    苏星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他这么说,苏星河反而很高兴的点了点头:“好,我等你消息,兄弟一场,我相信你绝对不会骗我的!”
    周天假模假样的笑了笑:“放心吧,老苏,等我消息!”
    说罢,转身便走出了苏星河的房间,转角处突然发现王然然,给他吓了一跳:“七师兄?你在这干嘛?你在趴墙角偷听?这不像你的性格啊!”
    王然然的举动,让周天觉得很奇怪,自从来书院,王然然一直痴迷于黑白棋子和各种棋局,为什么这次会偷听?
    可他不知道的是,王然然这种举动完全是徐庆年安排的,就是怕他做出什么傻事,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他在干什么。
    王然然哪做过这种事,第一天偷听就被逮个正着。
    “周?啊不对,十三?你在老八的房间里干什么?”
    王然然有些结巴,更让周天觉得诧异。
    “我和苏星河是结拜兄弟,我来这不是很正常的?你在这偷听干什么?是不是老徐安排你来的?”
    王然然做贼心虚,周天不停地问,他跟着不停地往后退,就连眼睛也无法与周天对视。
    “七师兄,是不是老徐让你监视我?怕我做什么出格的事?”
    周天咄咄逼人的架势,像极了他的父亲。
    王然然有些招架不主他的不停逼问,自言自语道:“让我动武招架还好说,这种语言的招架,我属实办不到,真不知道徐前辈为何让我来做这种事!”
    虽然是自言自语,但周天也听得一清二楚:“这个老徐,到底要干什么?让他赶快救大师兄,他不愿意,反而来暗自监视我!我找他去!”
    说罢,周天气愤的甩袖向王然然的身后走去。
    “少爷,不用找了,我就在这!”
    徐庆年突然出现在王然然的身边,面带微笑的张口说道:“少爷,夫子外出办事,唯一交代的便是你了,说不能让你走出书院半步,我是夫子的弟子,王然然也是书院你的弟子,拦住你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偷听监视也是奉夫子命令指示,这你怪不得老七!”
    徐庆年的说辞,让周天浑身不自在,哪怕是他父亲在世时,都没有这么监视自己。
    “我就是想让白灵儿脱离浩天阁的控制,这有什么错?现在玄天宗已经不成样子,白灵儿身为玄天宗的一员,我决不能眼看着她沦为浩天阁的走狗而不自知!”
    周天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大声,徐庆年听后也挺难办,一边是夫子的嘱托,一边是自己服侍多年的少爷,两边为难的他,连声叹气。
    “哈哈,好一个正义凛然的书院弟子,我书院好久没出现你这种人了,风骨刚硬,说话理直气壮,看来夫子他老人家,这几年还真是收了不少好弟子!”
    突然一声巨大的低吼声划破天空,周天和王然然一惊,看着四周,仰头又看了看天,却看不到任何人。
    “什么人?”
    而徐庆年此时内心却有些波动,这个声音很明显就是他!
    “白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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