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听王然然说白清河还要返回来,还要做好准备,心里有些犯嘀咕,白清河是书院的弟子,虽然打伤了大师兄,也不至于如此。
    “白清河前辈,绝非什么坏人,可是井中人明明就是浩天阁的创始人,为何变成了白清河前辈,我一直没搞明白。”
    王然然依然在自言自语,周天纳闷的问道:难道白清河前辈与浩天阁的创始人有什么关联?
    “可明明夫子说过,这井中人是夫子的师兄。并很有可能当上书院如今夫子的位置,为何?”
    周天的疑问也是王然然的疑问,他也做不了任何解释,于是将头抬起悄声说道:“还是听夫子怎么说吧。”
    夫子看见王然然和周天小声嘀咕半天,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语速放慢了些。
    “白清河,气煌境,是当今天下很少有人达到的境界,也是诸多修气者望尘莫及的境界,而且这个境界只是在他年满20岁的时候,就已经达到。”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境界却无法再往上攀升,一直困惑于此的他,一直询问我,该如何突破瓶颈,我告诉了他很多办法,最后还是没有什么用。”
    “有一日,他突然来找我,并跟我说,他有一种办法可以快速提升修为,达到修气者的最顶端,但是这种办法很危险,也容易被世人所不齿。”
    “我当时问他,是什么办法的时候,他拿出了一头青头白凤,这个鸟其实是他的防身兽,可以翱翔天地之间,并且这防身兽百年才一遇。”
    “而周天的陆吾对于青头白凤来说,无非就是它的一顿美味餐食。”
    夫子说到这,不禁让周天一愣,本以为自己的防身兽已经举世无双,没想到却如此不堪一击。他一边看着腰间挂着的瓶子,一边听着夫子的讲话,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这世间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新奇,修气者在达到瓶颈的时候,是可以将自己的防身兽杀掉补充气海提升的,可他接下来的说辞,着实给我吓到了。”
    “他居然说要让青头白凤的血和自己的血相融合,然后催动气海将两者尽数吸收。这种办法虽然和杀掉他没什么两样,但唯一不同的是,如果这么做修气者便会和防身兽合二为一,半兽半人,而且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完全消化。”
    “这种办法在一本书中是有记载,可是就只是理论而已,世人并没有尝试过,我当时是不允许他这么做的,可他却说要跟我打赌,如果自己成功,就要和我比试,一旦他赢了,他就要做这个书院院长的位置。”
    “当时,我没想过他会这么做,就敷衍了事的答应了他。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避着大家,私自偷偷修炼了起来,并将这种功法记录了下来。”
    夫子说了很多,在习武场内的弟子却没有感觉一丝的疲惫,相反越来越好奇,当时白清河到底赢没赢。
    周天更是精神的很,在习武场足足站了大约一两个时辰,但他是听的最投入的。
    “经过几个月后,一天夜里,他突然要找我切磋,并用出了他那个功法,很遗憾当时我确实败在了他的手中,也许是因为手软没有在意,也许是他的功法确实比我更上一层楼,终究是败了。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自己的弟子胜过自己,这是好事。”
    “可他因为打赢了我,而在今后变本加厉,终有一日走火入魔,杀性大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没办法我连同弟子将他打出了书院,可没过几年的时间,听说他在外面创建了一个新的宗门,并在西涣之地强行对天剑宗恶意重创,天剑宗的宗主跟我的实力差不多,当时由于低估了他,被他打成重伤。”
    周天听到这,心中一惊,恐怖如斯的感觉席卷整个身体各处,倒吸一口凉气,说话的声音没有控制住,脱口而出:“天剑宗宗主不是天人?白清河前辈居然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将他打成重伤!”
    夫子点了点头:“但他所经受的折磨就更深了,他扔下当时自己的宗门,不知是后悔还是想找我寻求帮助,返回了书院,恰好碰到了徐庆年?”
    “不知为何,两人打了起来,并打伤了当时很多书院的弟子,我看他有些丧心病狂,就及时将他用四条链锁,捆了起来。”
    “这四条链锁,分别封住了他的气海丹田、意念之气、神识,还有他的功法,如果没人帮他,他是无法挣脱开的,为了保护他,我就将他封入井底,并向外界谣传,井中人就是杀害白清河的人。”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居然有了妻子,并生下了孩子,如果不是今年的宗门比武,我估计还被瞒在鼓里。”
    夫子将白清河的故事一气讲完后,所有弟子包括周天,都觉得有些惋惜,可苏星河听到后,却半信半疑。
    他发问夫子:“按照夫子的说法,您是说当今的浩天阁就是白清河所创?”
    夫子看他的样子,知道他不会相信,无奈的摇着头说道:“当时他带着自己记下来的功法,想自立门户,浩天阁的确是他所创,但是他返回书院的时候,交给了他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并告诉了他其中的功法。”
    “而我把白清河困在井中的同时,他的朋友也修炼成功,并且研发了另一种更为有效的功法,这套功法可以完全摒弃修气者的气海,那就是诡术,至于以后你们现在已经都知道了,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
    夫子说罢,慢慢的吐了一口气,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看了看周天,目光不自觉的向地面看去,好像在有意躲着什么。
    在夫子一旁的苏星河听完后,弯腰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似乎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同时也很懊恼,为何会不相信夫子。
    王然然将黑白棋子收了回去,并对古一和宋暖暖说道:“咱们还是劝劝老八,让他回去吧,夫子把该说的都说了,我想老八也应该自己一个人静静了。”
    “我去!”
    周天认为王然然说的对,因为苏星河是自己结拜的兄弟,所以他急忙跑了上去。
    “老苏,既然夫子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也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夫子说这么多,看似是在跟我们大家说明,其实完全为了你,为了让你明白这其中原因,回去歇歇吧。”
    苏星河缓慢的被周天搀扶了起来,回头目中无光的看了看夫子,渐渐点了点头:“夫子!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怀疑您,更不应该质疑您……”
    夫子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而是叹着气摇了摇头。
    周天将苏星河扶到习武场的大门外,突然胡三海和徐庆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回去吧,少爷,我们俩把他送回去。”
    原来,他俩出去后,一直在门外守候,周天将苏星河交给了徐庆年后,又返回了习武场。
    此时,正当所有弟子即将散去的同时,王然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夫子,白清河打伤大师兄,就这么跑了,会不会再回来?就算不回来,会不会对咱们书院有什么影响?这井中人自从被其他宗门知道后,一直很感兴趣,白清河前辈会不会被利用!”
    王然然的担忧不无道理,周天在弟子们的身后慢慢走来,也是这么想的。
    “刚刚我看了张慢慢的伤势,并无大碍,况且白清河此人生性善良,即使走火入魔,在他心底也有一个底线,否则张慢慢如今已经是具尸体,所以不要担心,他会再次返回来。”
    “你们先下去休息,再去看看张慢慢!”
    夫子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可说了半天,所有弟子动都没动。
    “夫子,书院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现在书院跑出了白清河前辈,如果一旦出了什么事,咱们书院的名誉不是毁了吗?”
    “弟子恳请,让我们分别下山,出书院。各自寻找白清河前辈的下落!”
    古一突然拱手说道,其他弟子也纷纷拱手施礼。
    夫子定神一瞧,古一的那条吊坠时明时暗,摸了摸胡子说道:“古一,你的吊坠是自从宗门比武时就一直这个样子吗?”
    古一低头看了看,随后点头回应道:“的确如此,但我也已经习惯,自从浩天老祖卷土重来时,这吊坠就一直没有正常过。”
    古一对此事已经见怪不怪,夫子也点了下头:“白清河的事情,我亲自处理,不用你们管,你们管好自己就行,如今大师兄出了事,书院内只剩下你们几人,你们现在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修为!”
    随后,夫子便离开了习武场。
    周天认真的看着地上那个巨大的坑,感叹万千。
    “没想到有这种能力的人,居然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件事应不应该和白灵儿说清楚?”
    提到白灵儿,宋暖暖靠近了他并轻声说道:十三,我告诉你,女孩子做事认死理,不让她眼见为实,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再说这是她亲生父亲。
    “我想,白清河前辈逃出书院,必然会寻找他的亲生孩子,这件事不用你我操心,现在操心的正像夫子所说,是咱们的修为。”
    “而且十三你的修为已经掉了一个境界,难道你自己不着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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