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三人小组
    吃过晚饭,两人默契地一起收拾碗筷,这时候林小中那部老年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原来是今天面试的那家房产中介公司通知面试通过,告知明日正式过去上班。
    陈小欢得知林小中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真心为他感到高兴,祝贺道:“不亏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一天的时间就找到了工作,厉害厉害。”
    听到这番夸奖,林小中觉得有点尴尬,陈小欢哪里知道,自己学习的金融专业,最佳的对口工作选择当然是金融行业,理想是去基金公司,再不济也是银行、证券等行业,不过因为自己实习没有被录取,所以为了首先解决生存问题,这才找了非对口专业的工作,人总要吃饭不是?
    陈小欢洗着碗,突然发声问道:“你现在有没有西服啊?”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现在我是刚从学校毕业,经济条件达不到,还没有考虑个人结婚问题,也还没有媳妇……”林小中脸红埋着头回应着,心想这小姑娘难不成是看上了自己?虽然承认自己是有点小帅,可这发展得也太快了吧!
    还寻思着如果对方开口把那张窗户纸说破,自己又该怎么去应对。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出去工作需要穿的西服,这和你个人结婚有什么关系吗?”陈小欢停住洗碗的手,一时间也感到莫名其妙起来,眼神疑惑地望向他。
    林小中知道自己把对方的意思听岔了,刚才还自作多情想别人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手摸摸后脑勺,傻傻笑着,显得很木讷回道:“你说这个啊,那个......我还没有西服呢。”
    好在陈小欢没有纠缠于刚才那奇怪的回答,正色道:“这可不行,我上班路过街上的房产中介公司时,那些职员都是穿着西服打领带的,一看就是白领,你等我一下,洗完了碗,我们就出去看看,上班必须要穿得体面一些才行,出来时我妈给我说过,不求穿得多好多贵,但必须穿得干净整洁,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我们。”
    陈小欢的话提醒了他,确实应该有一套职业装才行,二人抓紧收拾干净,拉着林小中就出了门,他们现在当然没有条件去商场去挑选,好在陈小欢在这里住了不短时间,对附近比较熟悉,知道不远处有一条服装街,说是服装街,其实就是商贩们在晚上的时候,沿着街道两边马路牙子上临时搭起的摊位。
    明天就要去上班,时间紧迫,二人没有再敢耽误,朝着服装街直奔而去。
    过去了发现,整条街卖服装的确实挺多,可绝不部分都是卖的一些印有卡通图案衣服、牛仔裤之类时尚休闲衣物,卖西服的几乎看不见,原以为今天买不到,正为明天上班穿什么而发愁时,最后要离开时,在街尾一家不起眼的摊位里发现有卖西服的,这让二人是喜出望外。
    连忙跑过去,那个摊位主要还是卖休闲服装为主,角落里有两套皱巴巴的西服,拿起来看看,即使二人不懂西服的考究,但也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西服,摸着那质量真的是太差了,另外大小也不太合适林小中,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林小中还是让老板选了一个相对较小的尺码出来,当场试穿了起来,林小中第一次穿西服,那衣服穿上身后,浑身都有点不自在起来,抬抬肩觉得衣服稍微小了一些,询问老板可否换一件大的,怎奈得到的回答是本店只有两件西服,另外一套又太大了,只适合两百斤以上的胖子,这件是合适的了,另外考虑是尾货处理,可以便宜卖给他们。
    陈小欢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林小中,她心里可不喜欢这衣服,感觉质量比在快餐店里发的工作装还要差,但她又不能替别人做出决定,还是要由他自己做主。
    林小中稍作考虑,就决定买下,实习的时候看过基金公司里面的人,他们也都是穿着西服上班,虽然现在手里这件与之比较起来,不管质地、款式都明显差了不止一点点,但好歹也是西服不是。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第二天,林小中起了一个大早,第一天试工就迟到可不会给别人留下好印象,到了房产公司,那里已经到了不少人,观察了一下,很庆幸陈小欢提醒了自己,所有的人真的都是穿着西服过来,要是自己穿着一身便装过来,肯定立即会成为全场突兀的存在。
    选了一个位置站定,等待中开始打量起周边的人,这些人以后就是一起共事的同事,片刻,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胖子引起了林小中的注意,那人梳着一个中分头,身材不高,或者不那么含蓄直接说,身高很矮,脸与身材都可以用圆润二字来形容,这形象不就是电视剧“傻儿师长”里那个傻儿师长吗?
    只见那胖子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完全是眯成一条线,如临大敌一般,眼神紧盯望向会议室大门外,随着门外来人一走进,准确的说,随着门外一个个女性职员走进来,就见那胖子嘴唇就动来动去,神叨叨地像念咒语一样念念有词起来。
    距离他稍微有点远,好奇心促使林小中不自觉又朝胖子方向移动了几步,距离拉近仔细再一听,终于听清楚那胖子口中发出的声音,那竟然是一串串奇怪数字,好似正在发送变幻莫测的摩斯密码。
    “87.62、61.09、89.45”
    “91.38、64.13、91.09”
    “83.86、80.13、103.23”念到这,胖子突然面露出一丝不屑之色。
    不过接下来这胖子又现出一副吃惊状,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兴奋惊呼起来,音调也比较刚才稍高了几度:“97.25、64.89、95.45,哇奥呜,极品啊!”
    林小中被这陡然增高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好奇地朝门外方向看去,想看看这个胖子一惊一乍的,到底看见了什么,这一看,看见了一个人,是她?
    大家还记得面试时,那个插队的气质女子吗,想必见过她一眼的人,也必定会留下深刻印象,短时间内都不容易忘记,来人正是她!
    到了上午九时整,所有人员到齐,第一次的见面会正式开始。
    不知道全世界的职场是不是都一样,反正国内的都差不多,虽然各个行业不一样,但是本质却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这里与基金公司会议流程差不多,做为新人,首先就是学习公司文化,其余才是专业知识等等。
    现在正在给他们新人培训的是公司一位前辈,从业经验超过十年,业绩长期名列前茅,现在已经是这家房产中介公司的培训主管,通过自我介绍知道那位前辈名字叫赵泰,赵主管老家和林小中老家距离上不算远,可以算得是老乡了。
    赵主管讲了一上午,硬是水没喝一口,气没有歇一下,那是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看来不亏是从业经验超过十年的前辈。
    下午办理正式入职手续、学习公司规章制度等,这公司讲的是狼性文化,新人除了刚进入公司有一段时间的保护期外,如果三个月排名均为末尾,就会被淘汰,当然,在这里也不叫淘汰,叫优化或者是毕业。
    关于这个狼性文化,林小中联想到上午主管赵泰留给自己印象很深刻的话,并理解得很透彻:没有地方会养闲人,你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转眼到了第二天,节奏很快,进入实战,只说不练没有意义。
    将全部实习人员分为三人一小组,分别划分一片区域,都去到外面锻炼“扫楼”,所谓的扫楼就是到商务大楼中心每一层每一个公司推销,询问是否有房产中介方面的需求,另外还提出硬性要求,每人每天至少需要收集到五张被拜访公司负责人的名片才算合格。
    随机分组名单很快就公布出来,大家都在找寻着自己的名字,看看是与哪些同事一组,搭档干活当然需要提前熟悉一下,很多人都围在那里,林小中不愿意凑这个热闹,着急这一会儿,想等大家都散了再去看也不迟,所以就等在一旁没动。
    过来好一会儿,等其它人看得差不多,林小中才凑了过去,另外有几个不愿意凑热闹的人看见人少了,也陆陆续续地走过来看。
    林小中很快就在名单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与自己名字在一组的是雅韵、樊飞翔,看到这俩名字,林小中下意识念了出来,没想到旁边就立即有了回应:“是我。”
    侧过脸一看,这人不是刚才那神叨叨的胖子是谁?可巧了还都姓樊。
    他性格甚是外向,大大方方握住林小中的右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樊飞翔,绰号人称樊哈儿,以后请兄弟多多关照。”
    一听这绰号,竟然与“傻儿司令”绰号一致,这说明不是自己一个人觉得他们像,不但外形像,连江湖江湖气息都一样浓厚,这胖子不会是黑道人物,看架势才从良不久吧,林小中不由想到。
    出于礼貌还是立即做出了回应:“你好,我叫林小中。”
    樊飞翔憨憨一笑:“自家兄弟,不要再说客套话,我们这组也有三人,我俩都在好到组织了,还有一人是谁?看名字叫雅韵,应该是个女的。”
    林小中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两人环视四周,周围的人都以组为单位逐渐聚拢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的工作如何开展。
    胖子在人群中环顾一周,渐渐不耐烦起来,极为粗鲁大吼一声:“哪个是雅韵,归队了!”
    这一声如雷般大吼,不仅让旁边的林小中感到震耳欲聋,更是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人们都望向他,胖子丝毫不以为意,看见还是没有人准备回应,正暗暗吸气准备再来一声狮子吼。
    这时候,刚才那气质美女走了过来,出现在二人面前,她那一双眼睛通透而明亮,目光里还会说话,因为虽只是望着他们没有出声,可林小中在她眼中分明读出了些许责怪之意。
    两人猜测,八成她就是雅韵!
    林小中脸皮薄,红着脸,下意识躲避着对方的目光,樊飞翔可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雅韵,嘴角还挂着那么一丝笑,不过那个笑怎么看,怎么都有点猥琐。
    雅韵看见胖子一副猪哥表情,虽然感到不快,但也没有做任何理会,只是扭头朝一边走开了去。
    樊飞翔从对方美貌震惊中回过神来,像丢了魂一般跟着走了过去,走了没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过来拉着林小中再次一起走了过去。
    两人走进,樊飞翔大大咧咧地打着招呼:“这位小姐姐,请问你是雅韵吗?”
    已经走到跟前,那女子无法装作看不见,想到以后还会和他们成为同事和组员,所以听到胖子问话后就轻轻点点头。
    樊飞翔得到回应,兴奋之情是溢于言表:“哎呀,果然是你,你还不知道吧,我们仨是一组,你说是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叫樊飞翔,绰号人称樊哈儿,以后请小姐姐多多关照,另外这个事我兄弟林小中……”
    樊飞翔一个人自说自话地进行了五分钟,那位叫雅韵的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看着胖子一个人的表演,脸上依然是一幅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场面一度尴尬异常,林小中只能低着头木讷地站在一旁,他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新职员们因为都是刚入职,其实互相都不太熟悉,现在明确了自己搭档,为了后面能融洽相处,大家都希望能给别人留下好印象,所以都慢慢攀谈起来,开始做起自我介绍,不管是热情也好,还是客套也罢,整个会议室气氛逐渐升温起来。
    樊飞翔绰号人称樊哈儿,看来不是没有道理,雅韵这么久没人搭理他一句话,他都不以为意,说了半天,终于他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妙,拉过林小中小声说道:“这女的长得挺漂亮,,但给她说话一直都没反应,不会是哑巴吧,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她一副好身材好样貌,可没成想竟然是个残障人士,实在是有些可惜,还有这中介生意还要靠嘴皮子吃饭,一张脸蛋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
    说着说着还替她担心起来,猛地一拍胸脯,悲天悯人地对着雅韵说道:“放心吧,今天我们这霹雳三人小组正式成立了,以后我会照顾你,对你负责的。”
    樊飞翔突然来这一出,雅韵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古怪复杂的神色,突然她发出悦耳清脆的话语:“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更不需要你负责。”
    那话轻轻柔、是娓娓动听,吐字是字正腔圆,这哪里是什么残障人士,樊飞翔瞪大了眼珠子惊呼:“原来她不是残障人士。”
    经过樊飞翔这么一折腾,三人算是正式认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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