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择了世俗,我便离群索居——
    程容与
    “哥哥,我来看看你。”
    程容与穿着一身宽松的亚麻素衫,系着围裙,正在做木工,见到程予舒,沉寂了许久的眼眸里乍现出异样的神采。
    “闹闹,你来了。想哥哥了吗?程容与的声音带着只有自己才能觉察出的激动,压制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扔下手锯和半成品的木块。
    起身解围裙,掸掸身上的木屑,仍觉不妥:“你先坐,我去换身衣裳。”
    “嗯,你去吧,我随便看看。程予舒各处转转,试图感受程容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
    与世隔绝的静谧,院外即是山涧溪流,树林葱郁,常闻鸟鸣,确是怡然自得的居所。
    走到画室,里面摆着许多画,墙壁上最大的一幅被布遮盖上了,许是还没画完吧,程予舒偷偷掀开一角,就好奇盖住的画了什么。
    “想看吗?程容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来,头发还是潮湿的,他已经简单冲洗过,换了身恬淡的纯色棉布衫。
    动手掀开了遮盖着未完画作的布,程予舒的脸腾地一下就红起来,烧得发烫,画上是不着寸缕的她,躺在盛开的花丛里。
    脸红不止是因为赤裸,更因为自惭形秽,画上的人显然比她要纯真美好的多。
    “哥哥,这,不是我
    “无论怎样都没有区别,单纯的恶劣的自私的,都是人性的一部分,每个人都会有。
    在我的念想里,是美好的,就足够了,无关行为、无关善恶。
    只是如今再见到你,又觉得这画比之不足了,终究是跟不上你成长的脚步。”
    程容与丢开布,去牵程予舒的手,拉着转为她面朝自己:“让哥哥好好看看。”
    “更沉稳了,懂得敛去锋芒,光彩却依然夺目。
    伸手去解程予舒领口的第一粒钮扣,程容与的手在颤抖,动作却很坚定:“本想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来画,可时间久了,记忆就会模糊。”
    “哥哥,你可以回家的。”
    “别叫哥哥,叫我容与,就这一会儿。”程容与像是在哀求,却也只是在此时,面对一个人,才会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言辞恳切叫人无法拒绝。
    衣衫解开,褪落在地,空白无着的凉意使汗毛竖立,激起一片战栗。
    扶着程予舒的肩头,推着她退后一步,跌坐在椅子上,然后蹲下去脱她的裙子和鞋,直到一丝不挂,就像画上的那样。
    程容与坐到画架前,拿起笔开始打底稿,认真的仿佛没有杂念,可程予舒感受到的只有目光,灼热且锐利。
    程容与时不时才会抬头看向她,注视却像深邃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了她。
    程予舒坐在椅子的边缘,脚尖点地支撑住半边悬空的身体,被捆绑住了一般,无法挪动,就这样乖巧的等待溺亡。
    沉浸在这种濒临窒息的安静里,一切都虚假到极点,除了笔尖摩擦在画布上的沙沙声,就只剩下掩盖不了的呼吸,平稳渐趋急促,轻缓愈发沉重。
    罪恶的火花在煽动,翻滚着死火山下不该鲜活的岩浆,烧灼着不堪一击的道德和枷锁,规则和束缚统统化成灰烬。
    程予舒的手抓住座椅的边沿,越掐越紧,还是止不住身体的颤抖,明明是冷的,每一寸皮肤都冰凉的让她发抖,血液却在沸腾,每一根血管都在膨胀。
    目光快要把她吞噬,在无法逃离的命运面前,知道所有的后果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身体早就不受控制,一团一团的黏液从缝隙里渗出,连小腹都在细微的抽动,不管承不承认,所有的心思都已经昭然若揭。
    收留不住的水液从座椅和腿间坠落,扯出晶莹的拉丝。
    “哥哥……哥哥,我不想画了。”程予舒快要被压垮,带着哭腔祈求。
    没有回应,画笔不停,程容与知道自己的卑劣,虚伪、觊觎、贪婪,比程予舒丑陋一万倍。
    “容与……”
    咔的一声,笔尖断了,留下刺剌一道毛躁的墨迹。
    他愿意接受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和最刻薄的谩骂。
    程容与终于丢开笔起身,一边解开衣衫一边走向她,只要程予舒愿意呼唤一句,他就能冲破所有的阻力奔向她。
    想扶起她,程予舒却踉跄着压倒在程容与身上,她变得很软,而他很硬。
    慢慢的把她放下,放到地毯上,低头去吻程予舒的唇,轻柔的细致的浅啄,温热的手覆上脸颊,捧住她的脑袋固定,才伸舌进去追寻,吮吸渐渐用力,搅弄粘连在一起难解难分。
    一只手便顺着侧颈挪下去,抚摸过她锁骨的沟壑,继续转移下去,去握包裹不住的丰盈乳房,贴着肋骨、腰窝来到小腹,带着无尽的贪恋去丈量她的身体,想要刻进记忆深处,永远不能忘怀。
    膝盖分开顶起并拢的双腿,释放的是欲望,打破的是禁忌,渲染的是亵渎。
    还是要进入她,带着莫大的阻碍,玷污原本圣洁的容器,去求取最纯粹浓烈的寄托。
    柔软和火热快要把他焚化,硬物更坚挺,在痴缠中肆虐。
    想要挣扎,身体却顺从,应该痛苦,欢愉却绽放。
    “回家吧。”清甜的嗓音有些嘶哑,带着碾压过的疲倦,像一团榨过果汁后剩下的果肉残骸。
    程容与还紧紧地抱着程予舒,依偎在她身上,不答话就是回绝,有很多话开不了口。
    譬如他甚至嫉妒程道年,只要稍微扔下一些脸皮,忽略一点非议,程道年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程予舒身边,可程容与不行,他的情感会毁了她。
    能扔下一切,独独放不下程予舒,所以只能封闭在这里,做个与世无争的人。
    妹妹,你想要的东西,我都拱手让给你,我知道你对我天然就能拥有的东西心有不甘,我全都知道,那是因为我……
    能说出口的仅仅是离别:“有空再来看哥哥,好吗?”
    他会回味,足够回味到末尾,然后下定决心地驱赶:“不,还是别来了。”
    每一次都应该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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