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细又结实的腰侧,低下头在上面咬了两口,跟着又正面咬了小七的小肚脐一口。
    小七则是闷闷地哼着,也没逃没躲,任由兰罄在他身上留下越来越多的牙印。
    咬啊咬地,舌头便伸出来了。
    到了胸口那两点时,兰罄一手捻着右边,牙齿则轻轻扯着左边。小七的膝盖抬了起来,靠在兰罄身侧,兰罄轻轻地将那一点纳入口中含吮,以舌头反复逗弄,小七的膝盖便动了动,磨蹭着兰罄。
    随着兰罄口中的动作加深,小七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兰罄则是带着笑品尝着底下的人。心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满足。
    兰罄另一只手滑过小七的腰侧慢慢摩娑着,仔细感受手下细致平滑的肌肤,而后他的手来到小七腿间,但没有碰触前方已经略微抬头的长茎,而是更往底下去,捏住下面囊袋里那两颗小球。
    兰罄轻轻地揉,力道拿捏得刚好,让小七的喘息声又更加重了。
    直到小七的喘气声变快了,兰罄才离开那两颗圆球,再往下去,拨开小七的两片臀,灵巧的手指直往深谷幽壑里钻。
    小七闷哼了一声,声音里有些不舒服。
    兰罄眨了眨眼,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小七看着他,似乎在想着这地方什么也没有,该怎么办?
    是停了改日再来好呢?还是硬着头皮豁出去!
    兰罄魅惑地一笑,用他那低哑酥磁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道:「到口的肉我是绝对不会松口的,陈小鸡,你敢开口说一个『不』字看看!」
    小七猛摇头。「师兄您请、师兄您请!都这节骨眼了,师弟自然不敢打搅师兄兴致!」
    兰罄吐息如兰,伏在小七耳边说了句:「乖了!」
    那灼热的气息连同舌尖一起钻入小七耳里,惹得小七一阵激灵,差些儿便精关不守,直接缴械投降。
    兰罄吻吻小七的脸颊,再亲亲小七的嘴,一阵交缠之后,便将小七翻了过去,让他趴跪在被褥之上。
    可这样看不到身后人的动作,小七有些不自在。小七说:「能不能别这样,换个姿势成不成?」声音可怜可怜地。
    「不成。」兰罄说。
    这样的姿势,还跪趴着,屁股几乎被看个精光。
    小七感觉到兰罄的视线在他臀上扫了几回,而他则是热到脸都要能煎蛋了。
    便在这不自在的情况下,兰罄伸手贴住小七两边的臀瓣,而后小七感觉,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师……师兄……」小七声音斗地高了起来。
    兰罄没有回答他,只是径自动作着。
    水啧声听起来叫人无地自容,小七把头埋入棉被里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他感觉兰罄先是轻轻舔着,而后那邪佞的小舌头居然一个就钻进了那个洞穴里,小七忍不住叫了一声,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
    兰罄扣着小七的臀,将他压下,他的舌头继续进出,用唾液慢慢地柔软小七那隐密的地方。
    小七魂都快飞了,迷迷糊糊间,喘息的声音变了调,难以忍耐的呻吟泄了出来。
    兰罄加入了一根手指,屈着逗弄小七身体里敏感的那点。
    小七跪着,双膝抖着,就在他要求饶之时,兰罄的舌和手指却离开小七,而后一个挺身,灼热的楔子猛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啊……」眼角迸出了泪水。疼痛与剧烈快感的交杂,让小七叫了出来。
    「很疼吗?」兰罄气息也有些不稳。他伏在小七身上,亲吻着他的背,声音沙哑地问着。
    「有点……」小七说。
    「我也好疼,你箍得我好紧……可是……好舒服……」兰罄发出一声叹息,而后挺腰深入,慢慢抽插两次后,便忍不住用力摇晃起小七来。
    「嗯……嗯……」强烈的刺激与快感让小七难以承受,他咬着唇闷闷地呻吟,但随着兰罄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深,那呻吟再也管不住,而从喉间溢了出来。
    「师兄……师兄……慢一点……」小七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哭腔。
    兰罄一听,整个人便抖了一下,动作虽然强压了下来,但是却进得更深,探得更里面。
    「啊……」小七的腰都软了,然而,兰罄却是更凶猛地持续着。
    前前后后不知道被要了多少次,从后面射了一次出来后,面对面又被插入了一次。
    兰罄的脸就在小七的眼前,他一边晃动着小七,脸上一边露出沉溺于情欲中的神情,眼角眉梢带着笑,似乎从来没有如此满足过。
    而后又从侧边被进入。小七的脚被拉得很开,觉得自己似乎就要被撕裂,但同时却也知道,这个人不会这样对自己,最后他又射了两次,才在疲累中慢慢地失去意识。
    在那之前,小七似乎还能听见兰罄在自己的耳边说着:
    「我的……我的……小七……你是我的……」
    是了……他是他的……
    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给他……他希望他好……他希望他笑……他希望他能陪这个叫作施小黑的人,度过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夜……
    他是他的……
    是他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被放进了热水里。
    小七的眼睛睁开一个缝,见着兰罄带笑的面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啊睡啊,感觉被抱了上来扔上床,然后擦干……
    嗯?
    怎么没帮我穿衣服……
    正当小七这般想着的时候,模模糊糊地听到远处响起一阵声音。
    谁在说着:「……小黑有没有闹事……」
    「回大人,小头儿很安分地待在牢房里……」
    而后兰罄说了声:「啊,爹来了!」
    刚被放到床上的小七一个激灵,就这么活生生被吓得醒了过来。
    小七七手八脚地从床上爬起来,还顾不得穿上衣衫,听见施问和牢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急急看了兰罄一眼,便立刻把旁边的被子往一样赤裸的兰罄身上一盖,把人压躺下,说道:
    「眼睛闭起来,快装睡!等会儿施大人叫你,你绝对不要出声!」
    「为什么?」被压在棉被底下只露出一颗头来的兰罄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小七。
    「算我求你了,师兄!我这样不能见施大人,你也不成!」小七都快哭了。这牢房、这模样,加上兰罄又是管不住自己嘴的,多说一字都是错,还不如叫他装睡来得容易。
    「……」兰罄静静看着小七。
    小七原本以为兰罄不愿答应,当他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小心肝都快从嘴里跳出来的时候,兰罄突然说道:
    「好吧!」
    兰罄跟着便闭上了眼,挪了挪身子,还真装起睡觉模样来了。
    小七气也不敢多喘一口,四处看了看,眼睛一亮,连忙便往上头一跳,蜘蛛似地两手两脚撑在屋顶角落处,留在那上头。
    小七前脚才上去,施问后脚便走了过来。
    小七吓得简直是啊──差点魂般魄散──
    他光溜溜地抵着墙,双手双脚开开,而腿间那方才被折腾得厉害现下已经硬不起来的东西,则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地,兰罄偷偷[眼看了他一下,小七立即瞪大眼,双唇无声开阖说道:『闭上眼!』
    兰罄觉得小七脱光光像只白斩鸡的模样很好笑,他想笑,但又觉得自己如果笑出来小七肯定会生气,于是便忍着,继续装睡去。
    只是兰罄还是没有听小七的话老实把眼睛闭上,他偷偷张开一条很小很小的缝,他要看他爹。
    施问问着牢头:「牢房里这澡盆是怎么回事?」
    「呃……」牢头小声地说:「小头儿说想沐浴……我便让属下烧了一盆水送进来……」
    「两房相隔的栅栏又是怎么回事?」施问再问。
    「……小头儿刚住进来还不顺气……让他打打也好……」牢头说。
    「这孩子真是……」施问叹了一口气。之后见着牢房没锁,也没说什么,只是抬起步伐推开门朝里头走去。
    小七紧急间已经把两人的衣裳全都塞到被子底下,加上兰罄也装睡,所以只要施问不要抬头望,基本上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施问弯下腰,用袖口将兰罄额头上的汗擦掉。「一定是方沐浴完便入睡,瞧这脸上都是汗……这么大个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这回又牵涉了这么大的案子……你这孩子……专是生来叫爹担心的是不是……」
    施问说到最后,叹了一口气。
    他又看了兰罄一会儿,帮他掖了掖被角,这才离去。
    施问走后,小七听见外头牢门拴上的声音,立即便从上头摔了下来。
    「奶奶个熊啊──」小七直接屁股着地,加上之前兰罄的折腾,简直就是屁股开花又开花。
    「痛死了……」他着腰站起来,钻进兰罄的被子里面,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穿上。
    「小七……」兰罄也从他的被窝中走出来,下床攀着栅栏,看他那已经见不着背影的爹。「你说得对,爹还是很担心我,也很心疼我的!我刚刚偷看到他眼泛泪光,眼角都湿了。」
    兰罄说:「我果然是爹的宝贝小心肝!」
    「g,师兄,你先把衣衫穿起来好不?」小七穿好衣服后,把兰罄的也拿过来让他披上。「等会儿要兄弟们来巡房,让他们看到哪好!」
    小七把兰罄扳过身来,忍耐着臀上的疼痛,皱着眉头帮兰罄穿衣。
    可兰大美人不但不领情,反而一个皱眉,看着小七,很生气地喊道:「小七!」
    「有,我在!」听见兰罄的声调不同,小七立即喊了回去。
    兰罄怒道:「那你呢?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宝贝小心肝?爹看见我都眼泛泪光了,但是你居然没有!」
    「啥?」
    「你这只可恶的鸡,亏我对你这么好!」兰罄说着,两手就捏着小七的脸颊,用力把那两块肉往旁边一拉。
    「痛痛痛痛痛痛──酥兄──会痛──」小七口齿不清地说。
    兰罄那一扯力道实在不小,于是小七眼里就泛起了泪光。
    而当小七眼里泛起泪光,兰罄也算满意了。
    他于是松开手,摸摸小七的脸,点点头说:「好了,现在我也是你的宝贝小心肝了!」
    「……」小七看着兰罄。
    心肝取…
    你就饶过大爷的脸了好不?d_a
    再这么拉下去,脸颊肉会未老先垂的……
    第九章
    小七在牢房被窝里睡得香甜,因为之前被兰罄磨得精疲力尽,后又受到施问来袭惊吓的关系,所以安心之后睡下,那简直就跟昏没两样,等他醒来,也已经是隔天了。
    摸摸身边,兰罄不在,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小七把衣衫穿好了,单手扶着有些酸疼的腰,慢慢地往外走去。
    牢房入口,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原处剥着他的花生配烧刀子吃,小七打了声招呼:「早,牢头!」
    牢头转过脸来,小七一看,奶奶个熊,怎么左眼一圈黑。「您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还能有谁……」牢头苦笑道:「早上小头儿起了就说要出去,我劝了他一下,结果就成了这样了!」牢头指着自己的左眼道。
    「辛苦你了,兄弟!」小七拍拍牢头的肩,说:「我去找他吧!」
    「劳烦你了,兄弟!」牢头这般说。
    「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兄弟!」小七也是挺无奈的。这衙门里、不、应该是说,这世间每个人只要遇上兰罄,就只能拿他没辙。
    兰大教主是谁!乌衣魔教的前教主啊!
    说他几句被赏一圈黑还好哩,以前可有人多看他两眼,眼珠子就直接掉到地上了。那速度之快,可是连手都来不及接的咧!
    所以说,嗯嗯……兰罄也算有收敛很多……他们这群捕快应该谢天谢地,感谢老天爷让兰罄走火入魔、还给施问收了当儿子然后来归义县当仵作,要不,外头可还要死更多人的!
    小七心里碎碎念了几句,便朝外头走了出去。
    找了一下,衙门正堂和后堂都没见着兰罄,只有锅子和盖子两个捕快从厨房出来,你挟一块鱼给我、我换一块肉给你,两个人天真无邪,相亲相爱。
    小七想了想,便干脆回到内衙兰罄的院子里找人。
    果不其然,他家大师兄正拿着一盆干果往小红和黑黑的窝里头扔,里面六只小小鸟儿叽叽喳喳地吵着,谁没吃到,那便叫得更大声,兰罄每只都喂,大的喂、小的也喂,喂到最后体型最小的黑黑吃饱了,便跳到兰罄的肩上,看着兰罄扔干果给的老婆小孩吃。
    小猪则是从树底下的猪舍里跑了出来,在院子里这里嗅嗅、那里挖挖,然后用鼻子顶出了土里的两只卤鸡腿,高兴地「jj」叫个不停。
    原来是跑回来喂猪喂鸟了,难怪找不到人……小七这样想。
    这些杂活平时应该是他在做,或许兰罄今日想他睡得晚些,才来帮忙喂食的吧!想到这点,小七嘴角便往上扬,带起了淡笑。
    「啊,你醒了!」兰罄转头,见着小七在笑,也回了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回去。
    「呜喔──」那个笑容之闪亮,简直亮得小七睁不开眼。
    明明昨晚就是什么花招都玩遍的人,今早怎么能摆出这么纯洁无垢的笑容呢!
    大师兄,你这个专门用笑容来欺骗少男少女的恶人!
    可恨我百里七就这么一个失足,掉入了你的温柔乡里爬不出来了!
    正当小七心里演着大戏时,兰罄把装满干果的盆子往鸟窝里一扣,心想一只一只喂太麻烦,一次让们吃到饱便成,哪知差点把六只小鸟通通给埋了,小红马上把小鸟从干果堆中叼出来,黑黑也急忙飞回窝里帮忙。
    兰罄把盆子随手一扔,便走到小七面前来,跟着嘴一嘟,双唇便停留在小七面前。
    「干什么?」小七纳闷。
    「……」兰罄嘟着嘴皱眉。
    「……啊!」小七会意,赶紧也把自己的嘴嘟过去,迅速地亲了兰罄一下。
    兰罄这才笑开了来。他乐得眼都[了,一张脸春风满面的。
    小七的脸又小小红了一下,感觉也没像之前那么不自在,只是些许害臊而己。
    生米都煮成熟饭两次之多了不是?也该习惯了!
    跟着,小七想了想,道:「你爹那边……等这事完后,我会同他说说。」
    「说什么?」兰罄问。
    「说我们之间的事。」小七抓抓脸。「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只要你一天还要我留下来,我便会留在你身边。」
    「嗯,而且哪里都不会去!」兰罄认真的补了一句。
    「嗯,哪里都不会去。」小七笑。
    这两人接着在小院里安静地度过了早晨,直到快中午时分,会有人送饭到兰罄牢房时,小七才说:
    「师兄,你是不是该回去了啊?」
    「回去,回去哪里?」
    「牢房。」小七说。
    兰罄撇了撇嘴。「我昨天已经进去一天了,这样还不够吗?如果一直在里面,我要怎么查案?这件血案全无头绪,就靠你们这几个家伙,哪时候才能破案?」
    「可是……你这么跑出来,施大人会很为难。」小七皱着眉头。
    「不让他知道不就成了!」兰罄说:「爹事情很多又很忙,只要找个人随便用被子把头盖住,把他当成是我不就好了。爹去看我也就那么一会儿光景而已,哪认得出来!」
    小七皱着眉头看兰罄。
    兰罄恐吓他:「再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我挖人眼珠子很快的!」
    「是是是是,我知道!」兰罄这模样敢情是打死不愿再回牢房了,他小黑大人耐心只有一丁点,昨日肯全放在牢房里,已经算很给施问面子了。
    接下来这可怎么办才好……小七苦着张脸,抓着脑袋想办法。
    金忠豹国正在班房里用膳,这四个人这几天为了兰罄的案子没好好休息过,每个人眼下都一圈黑,不过同牢头不同,牢头是被兰罄揍的,他们四个是累出来的。
    班房里没有其他人,当小七带着兰罄走进来时,金忠豹国都吓了一跳,端在手里的饭都差点没打翻。
    「小头儿!」四个人齐喊。
    「嘘嘘嘘!」小七急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偷跑出来的,你们是不是想让施大人发现,然后让他们父子再大吵一次架?」
    几个人连忙住嘴。丁金小声地对小七说:「你把小头儿带来做什么?」
    「他在里头待不住,硬是要跑出来,我可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们!」小七脸上摆着诚恳的表情。他这张本来刀痕遍布的脸啊,自从给兰罄用小春那啥回春膏,抹得光滑平净吹弹可破,比那剥壳鸡蛋还白还嫩后,也有了新用途。
    很多人、真的很多人,只要多看他几眼,便同看见没易容前的兰罄那般,失魂落魄,而后,也变得很好说话!
    小七深深地看着金忠豹国,带着一点脆弱、一点无奈,黯然说道:「师兄说他想查到底是谁陷害他,我没有办法,只得带他过来找你们。衙门里就属咱们几个最同心,兄弟们,你们可不能不帮我!」
    金忠豹国四个人嘴巴微开,愣愣地看着小七。
    陈豹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他怒道:「你个陈小鸡,用什么美男计!兄弟是这样当的吗?有难之时当然便会全力相挺,你要干什么就快说,不用这招,我们也会帮忙的!」
    丁金是第二个回过神来的。他干咳了一声。
    安国愣了一下差点跳起来,一掌便往小七的肩上拍去。「死鸡!」
    李忠则是老实地脸红了。他说:「小七,你长得也真是不错啊,样貌挺好的!」说罢望了两下。「只是脸有些白了,跟脖子上的颜色不搭。」
    小七说道:「多晒晒便会黑了。」
    「要干什么就快说,说完了就快走!」陈豹甩了甩手道。
    「嗯,」小七说道:「其实,我想找你们四个其中一个人,来帮帮师兄。」
    「怎么帮?」四人问道。
    兰罄笑着把从刚刚就一直背在身后握在手里的竹签递了出来,说:「一个人抽一枝,最短的要听我的话!」
    「……」兰罄的话是不能不从的,四人于是低着头一人抽了一枝,结果比了比,安国那枝最短。
    兰罄窃笑。「安国,就是你了!」
    「小头儿要我做什么?」安国吞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归义县的捕快向来奉公守法,坏事不做的!」
    「我当然知道!」兰罄笑嘻嘻地说:「我不会让你去做坏事,我只是看你眼眶这么黑,找了个地方要让你好好休息罢了!而且那个地方每日会有人送三餐去,晚上觉得痒了还会有人抬水给你沐浴。天天都能喝竹叶青、吃猪头肉,你要喜欢花生,我还可以吩咐再多拿一些花生给你吃!」
    「啊?可我还有捕快的工作要做。」安国说。「这擅离职守……」
    「你的工作我会帮你做,你放心!」兰罄拍拍安国厚实的胸膛。
    安国非常纳闷,他问道:「小头儿到底是要我去哪里?」
    小七的嘴唇上扬,轻轻开启,说出了四个字:「西院牢房!」
    「什么!」金忠豹国全都惊了。
    安国无法反抗地被小七易容成兰罄面貌,而后塞进牢房里。
    而且小七还特别交代牢头,施大人有下令了,不许里面的人继续胡乱跑。
    以后不论牢房里头的小头儿说什么,都不许放他出来,否则坏了规矩、违了律例,可该换牢头自己被打板子了。
    牢头一听是施问下的命令,自然便守得严了。任凭易容过后的安国一直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也没敢去搭理他。
    安国的好搭档陈豹则是隔着栅栏含泪地凝视伙伴。
    他说:「安国你为了小头儿就忍了吧,兄弟们差事间有空会来探望你的,这里有得吃有得住,自己好好保重啊!」
    「豹子啊──」安国喊。
    兰罄这头则逍遥了。
    大摇大摆出了牢房后,小七替他易容成别的模样。
    现下的兰罄有一张见过即忘的寻常脸蛋,长得稍微斯文些,穿上寻常捕快的官服,装作是最近衙门方招揽的新进捕快,就跟在小七身边。
    小七耳提面命地道:「你啊,现下名字叫小兰,可别忘了!」
    「小兰?」兰罄皱眉。「真难听。为什么要叫小兰?」
    「呃、」小七说:「因为你当的是捕快,抓的是坏人,坏人做的坏事多得像山一样写不完,我们要有所警惕,所以我便取了『罄竹难书』这词的谐音『罄竹兰书』,叫你小兰。」小七胡诌。
    「原来是『罄竹兰书』啊!」兰罄还真接受了,点头收下这个名字。
    这时一名衙役到了小七同兰罄的小院里,探了探头,说道:「小鸡哥,施大人请你到书房去一趟,有事找你!」
    「是小七哥,不是小鸡哥!」小七朝那衙役吼。
    「你本来就是小鸡啊!」兰罄笑着说。
    「……」小七哀怨地看了眼兰罄。待那衙役走后,小七说:「施大人找我,那我先去了,你自己留在小院里当心点,别被人给发现了。」
    「好。」兰罄这般答道。
    小七到施问在后堂的书房时,丁金陈豹李忠也才刚到,然后突然室内兴起一阵轻风,小七抬头一看,竟见着方才答「好」的兰罄就卧在横梁上头,轻松惬意地吃着松子糖。
    小七无奈。
    施问和南乡很快便来了,施问坐上主位之后便说:「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丁金陈豹都摇头,李忠则说:「小头儿的消息还没有。只是方才有人来报案,说是城外两里处有具女尸,小头儿不在,该叫谁去验尸才好。」
    「昨日不是说先请老仵作回来接替小黑的工作?」施问道。
    南乡说:「老仵作年纪太大,最近天又冷,他儿子实在不放心让他回衙门里来。」小七想了想,说道:「我去吧!人怎么死的、尸格该怎么填,我跟在师兄身边看了几回,简单的还能写出来。」
    「那就麻烦先生了。」南乡朝小七作了个揖。
    「不敢!」小七连忙揖了回去。衙门里除了兰罄之外,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师爷了。
    六个人又谈论了一会儿兰罄这回的案情,但情况胶着,人证物证又都有了,实在难以翻案。
    施问谈到最后,叹了口气,手捏了捏额,疲累地说道:
    「本官方才接到公文,知府收到巡按御史一家在归义县出事的消息,已经上奏朝廷,并且朝归义县赶来。知府乃本官顶头上司,若他一到,这案件势必要全权交由他审理,本官只能在旁辅佐,到时,小黑那孩子是该怎么办才好?」
    小七听得心里一惊,偷偷抬眼往上瞟。可横梁上那人却翘着二郎腿吃着他的松子糖,完全不干己事的模样,一脸轻松。
    其他人也是担忧不已。
    南乡沉吟半晌说道:「大人,是不是要学生修书几封,请京城里几位大人帮个忙,就算此事先不压下,也让他们先有个底,日后无论什么事也都好处理。」
    施问轻轻点了头。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听南乡这么一说,小七突然想到秦晚曾经说过这一带的情势,浮华宫里似乎也有个人在施问上头做官的,那人似乎也是四五品左右,如果刚好认得五品知府,便好办了。
    小七说道:「知府那事我找人帮手,应该也能先缓个几天。」d_a
    小七这一说,金忠豹眼睛就亮了。
    丁金说道:「那咱们就趁这几天加紧脚步破案,务必要迅速洗脱小头儿的冤屈!」
    几人又商量了一阵,便在施问一句:「劳烦大家为小黑费心了!」中,退出书房各自办事去。
    「他奶奶个熊,到底是哪个家伙那么不怕死,敢跟归义县衙门斗!」小七越想越怒,边走边道:「不知道归义县衙门是我小七大爷罩的吗?而且我小七大爷可是浮华宫罩的,谁敢动浮华宫的人一根汗毛,是不想活了吗!」
    啐念了几句,小七朝左后方喊了声说:
    「让秦晚去拖住知府,不管她用什么办法,反正我这十天内不想听见有什么大官到归义县里来,也不想见施大人有任何麻烦!」
    「属下知道。」后头没人,但却传来这么一声,接着又恢复平静,小七也如同没发生过这事一样,往外走去。
    走没几步而已,兰罄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小七身旁,陪他一起往衙门大门走。
    「去看尸体啊?」兰罄松子糖吃光了,手指有些黏,他朝小七伸手,小七便掏了条帕子出来,稍微为兰罄擦拭。
    「嗯,你同我去。」小七说。
    「好啊!」兰罄答得快。
    两个人在走到衙门大门之时,突然看见才来衙门没多久的古三勇背着个行囊,一脸遗憾地和锅子盖子讲话。
    古三勇说:「真是不好意思,衙门现下这么忙,我却还要走……」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锅子说:「你本来就是来归义县找你哥哥,现下有了你哥哥的下落,也是应该要去找你哥哥的!」
    盖子点头。
    小七走了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古三勇转头看了小七一眼,很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说:
    「小七哥,昨天我问到人了,原来我哥搬到宁远县去了,所以我辞了捕快的工作,要去宁远县找他。我娘身子不好,我哥离乡这几年就一直念着想见他,作人子女的要尽孝道,所以我得尽快将我哥找回去让我娘看一看才成。」
    「宁远县离这里路途遥远,你身上又没多少银子,」锅子从怀里拿出一包碎银子交到古三勇手中说道:「我们快班几个兄弟筹了些盘缠,好让你路上用。银子不多,你就收下来吧!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
    古三勇先是一愣,然后急急摇手说:「不成不成,这怎么成!我在衙门里已经受了大家许多照顾,要走了怎么还可以拿你们的银子!」
    小七把锅子包着碎银的小钱袋打开,也朝里面扔了锭银子进去。
    小七说道:「你娘不是病了吗?病了就得找大夫,找大夫就必须花银子,这些银子你留下,不打紧的!」
    小七把钱袋塞进古三勇怀里,笑了笑说:「咱衙门是这样的,上次我才说了没去青楼见识过而已,他们就凑钱把我往青楼带了!你这不算什么!」
    盖子笑着说道:「是啊是啊,只是后来我们几个上妓院找姑娘的事,被小头儿知道了,全被小头儿抓了回来打板子,屁股还肿了好多天才消。」
    有份去青楼的三人笑了出来,古三勇神色有些怪异,低着头,着自己的胸口。
    「……」兰罄静静地看着古三勇,偶尔目光一飘,不知想着什么。
    送走古三勇后,小七与兰罄往城外走去。
    归义县地处偏僻,出了城便十分荒凉,小七和兰罄也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女尸陈尸之处。
    荒草丛中,两名负责守着的捕快正在不远处闲聊,见着小七和兰罄来了,便立即走了过来,神情也严肃起来。
    兰罄走过去看了一下,那二人没见过兰罄,神情有些疑惑,小七便说了:「他叫小兰,新来的,衙门里没人手,我便让他来帮我。」
    两名捕快点点头,本想同兰罄打个招呼,谁知兰罄连看也没看他们,径自折了根树枝,对着尸体戳来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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