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半晌,觉得大熊正一点一点蹭过来,然后慢慢把自己抱进怀里。
    屋子里,是谁乱了心跳。
    月光下,又是谁扬了嘴角。
    第十九章 真心交付满温情
    唐轩说的那家镖局在水寒城,离望川的唐家大院不远也不近,快马加鞭的话十天就能往返一次。
    有些破旧的房子,掉漆的牌匾,推门进去后院子里有三四个人正在练武,见他二人进来,赶忙收了招式,恭恭敬敬的叫唐轩六少爷。
    “就是这里。”唐轩有点不好意思,“我好久没来看过了,有点破,你别嫌弃。”
    苏玉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又怎么舍得嫌弃。
    “嗯,回头我让大哥往这调点银子过来。”唐轩带着苏玉往屋子里走。
    “不用了。”苏玉拒绝,“我,我不能再要你的钱。”
    “借你的呀,将来还我。”唐轩眨眼睛。
    “我知道,可是我,我还有点银票,过日子够了。”苏玉很坚持。
    已经欠他太多啊,怎么还能要他的钱?
    “不要算了!”唐轩气鼓鼓的进了屋子,好心当做驴肝肺,热脸贴上冷屁股,大熊真讨厌!
    “又生气了?”苏玉垂着手站在他身边。
    哼!唐轩下巴扬天上,眼睛翻的快要掉出来。
    苏玉讨好的笑:“小轩你不要生气了。”
    唐轩瞥了一眼大熊,却刚好撞上他满是宠溺的目光,于是气不起来了。
    伸手狠狠捏了把他的大肚子,唐轩抽抽鼻子:“你还有多少银子?”
    “挺多的。”苏玉想敷衍过去。
    “拿出来给我看。”唐轩伸手。
    “在包袱里,就不拿了吧?”苏玉为难的摸摸脑袋,“小轩我们去吃――”
    话还没说完,就被唐轩点了穴道。
    唐轩拍拍手,先去翻大熊的包袱,然后又在他身上搜了一遍。
    “七十八两三钱银子。”唐轩坐在桌边,伸手替他解了穴道,“你打算用这么点钱过多久?”
    苏玉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问你话呐!”唐轩拍桌子,觉得有点生气,“钱用完了你打算怎么办?去偷去抢还是去骗?”
    苏玉还是不说话。
    唐轩嘴唇有点颤抖,还是把自己当外人么?要不然为什么这么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算我多事。“唐轩站起来想走。
    “小轩。”苏玉抬头,眼圈有些红,“我不是……我就不想在你面前一直这么没用。”
    小时候,自己在他面前对对子出丑,他说的那些上联自己根本连听都听不懂,又怎么可能对出下联;比武也出丑,自己举着剑耍了一堆虚招,却被他轻轻松松一脚就踹下了台。
    长大了,拼了命的想在他跟前挽回一点形象,谁料却让他看到自己这么落魄的样子。
    如果可以,自己也想跟他一起画舫游湖,谈天论地或者弹琴比武。穿白色的纱衣,拿青玉的折扇。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可笑。
    “小轩,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可是我还是想在你跟前,表现的哪怕是稍微好一点,不要总是这么丢人没出息。”
    “小轩,我想靠自己赚钱,我,我想,我想……”
    我想跟你在一起。
    可是,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全身上下,除了这一身肉,就是那不到一百两的银子,凭什么说喜欢?
    于是心里更加悲伤的不可遏制。
    屋子里静静悄悄的没了声响,是小轩走了么?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就觉得有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侧脸。
    “苏玉,苏玉……”唐轩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只知道看他这副样子,自己心里就难受的要命。
    自己不讨厌他啊,更加没有看不起他。
    他善良又好脾气,笑起来傻乎乎的,跟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自己过得真的很开心,想一辈子占着他,一辈子蹭在他的臂弯里。
    那,这是喜欢吧?
    是屋子里的氛围太暧昧,还是唐轩的眼神太温暖?
    不知不觉,苏玉的手就环住了唐轩的背,然后闭着眼睛,一点一点靠近。
    先是鼻尖蹭到鼻尖,然后微微侧过脑袋,就找到了他温软的双唇。
    轻轻的磨蹭了几下,接着便用舌尖小心的探到了他的嘴里。
    清清凉凉,像是是雨后树林的味道。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亲吻,有点笨有点不知所措,却还是舍不得放开。
    一吻结束,唐轩早已软在了苏玉怀里,红润的双唇微张,唇边有着一点点水光,平常清澈的眼里此时茫然一片。
    自己被大熊亲了……
    大熊胆子越来越大了……
    可是不生气啊,反而有点小小的幸福和甜蜜。
    要不要,再亲一次?
    唐轩仰着头,主动闭上眼睛。
    苏玉低头吻住,一点一点,缠绵至死。
    这是小轩的味道,要记住一辈子。
    亲完之后,唐轩红着脸,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苏玉抱着唐轩,笑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小轩那么乖的让自己抱让自己亲,原来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幸福的晕晕乎乎。
    晚上睡觉的时候,唐轩骑在苏玉肚子上耀武扬威。
    “被我亲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嗯。”
    “那不许你再看别人!”
    “好。”
    “也不许再对别人笑!”
    “好。”
    “不许再给别人模你的肚子!”
    “好。”
    “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
    “好。”
    “不许再惹我生气!”
    “好。”
    “什么都要听我的!”
    “好。”
    “嗯……没了。”唐轩从他肚子上爬下来,钻进他怀里,“以后想起什么了再补充。”
    “好。”苏玉转身,抱着自己的小宝贝傻笑。
    “小轩。”
    “嗯?”
    “再亲一下好不好?”
    “……不好。”
    “……那你早点睡。”
    “哼!”
    “那,我亲了?”
    “不许!”
    “就一下。”大熊壮着胆子凑过去,低头堵住他其他的话语。
    磨磨又蹭蹭,身上有个地方起了火。
    “你……流氓!”唐轩还想呢这什么啊,伸手摸了一把之后脸刷的通红,然后耳朵红,最后估计连屁屁都红了,于是抬脚把苏玉踹下了床。
    苏玉很委屈,自己又不是故意的,小小玉又不听自己的。
    “你睡地板!”唐轩抬手灭了烛火,嘴里凶巴巴,脸上红的发烫。
    苏玉“哦”了一声,乖乖的从柜子里拿了棉被,躺到地上辗转反侧,还在想小轩好甜好软啊……
    听着地上大熊咽口水的声音,唐轩想哭又想笑。
    另一头,夏如渊日日都来找程沐风,也不说别的,就是谈一些江湖琐事。
    “现在外头怎么样么样了?”程沐风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问道。
    夏如渊挑眉,从怀里掏出里一张告示递给他。
    程沐风打开只扫了两眼,脸色便变得极难看。
    “现在外头都是这样的画像和告示。”夏如渊轻轻磕着茶碗,“程少侠又中了毒,若是就这么出去,怕是……”
    “我跟你去莽国。”程沐风终于松口。
    “哦?”夏如渊脸上是不动声色,“程少侠可要考虑清楚,这一去,将来可是要担上叛国的罪名。”
    “皇帝贴了皇榜要我的命,难道我还要效忠于他?”程沐风冷笑。
    “那如此,我便先敬程少侠一杯。”夏如渊心里暗喜,从桌上端起了酒杯。
    “我有条件。”程沐风拦住他。
    “但说无妨。”夏如渊点头。
    “你要帮我拿到唐门的解药。”程沐风眼神阴冷,“还有,将来等我夺得盟主之位后,你要给我一批人,助我亲手宰了夜阑珊。”
    “好!”夏如渊一口答应,丝毫也没有犹豫。
    若非是有所图,程沐风也不可能答应自己与自己合作,现在他既然开出了条件,那双方便是各取所需,他也就轻易不会再生二心。
    如此,最好不过。
    等夏如渊走后,程沐风长出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喝酒。
    演戏太多,莫说别人,连自己都快信了。
    也不知道这些流言有没有传到小孩的耳朵里。
    他若是听到,肯定又会替自己委屈,像个红眼睛的小兔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他成亲。
    东南莽国,西南唐家,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主。
    程沐风躺在床上叹气,觉得有点累,心累。
    夏如渊办事效率倒是不慢,第三天一早便替程沐风拿到了解药。
    “唐家的守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松懈。”程沐风把解药扔进嘴里。
    夏如渊笑的别有深意:“以后程少侠自然会知晓。”
    “没兴趣。”程沐风满脸不屑,假装喝水,将解药吐出来捏在手里。
    等到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将那解药放进杯子里,兑上临出发前诸葛给的药粉,就见那水登时变了颜色。
    古书记载,东南有毒虫,名尸蟊,常居于罂粟花下,人若误食,初时昏沉嗜睡,后则日渐上瘾,一日不食此虫,必头疼难耐,心急如焚。
    敢给你爷爷下毒。程沐风咬牙切齿,在心里把夏如渊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然后思索了一下,那个毒瘾发作要怎么演。
    浑身抽搐还是口吐白沫?
    他娘的,这日子过得也忒悲催了些……
    暴走。
    第二十章 东海荒岛隐巨浪
    以后的几天里,夏如渊每天都会按时给程沐风送来解药,看着他服下方才离开。
    五天后,一行人扮作商队,一路往东而去。
    路上自是不断有官府的人前来检查,但马车中的程沐风早已易了容,因此倒也相安无事。
    “什么时候能休息?”程沐风打呵欠,懒洋洋的往窗外看。
    “这才中午。”夏如渊满脸诧异,“程少侠累了?”
    “马车里太热了!”程沐风不耐烦的挥挥手,“把暖炉扔出去两个!”
    “好。”夏如渊点头,吩咐下人撤了暖炉。
    谁知暖炉撤走后,程沐风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愈发的焦躁了几分,先是撕开了自己的领口扇风,接着又出去骑了阵子马,最后终于闹腾累了,才一脸萎靡的蜷缩在马车内睡着。
    夏如渊看在眼里,眼里闪过一丝阴笑。
    直到一行人到了出海口,程沐风才在一次毒瘾发作后觉察出了不对,恶狠狠的抓住夏如渊的领口问他讨说法。
    “程少侠勿需担心。”夏如渊轻而易举的拿开程沐风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到了我的地方,我自然会给程少侠你想要的东西。”
    “你给我吃了什么?”程沐风双目血红。
    “尸蟊粉而已。”夏如渊拍拍他的肩头,“这也是上头的命令。”
    “把我拖垮了,你们也得不到任何好处!”程沐风咬牙切齿的提醒。
    “所以我让程少侠尽管放心。”夏如渊满意的看着眼前这头发怒的狮子,“只要程少侠这一路上乖乖的,我们最多三天就能到,那时候,这玩意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从这里到莽国,最少也要十天。”程沐风双目失神,却还是强撑着怒视夏如渊。
    “谁说我们要去莽国了?”夏如渊笑的意味深长,示意手下扶了程沐风上船。
    碧海青天之下,一艘大船展开白帆,缓缓驶向深海。
    船上没有货物,有的只是丑陋的阴谋,还有无尽的贪欲。
    在海上行驶了三天后,大船在一个小港口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程沐风皱着眉打量着这个荒草丛生的小岛。
    “程少侠请。”夏如渊笑而不语,只是带着程沐风往前走。
    穿过一片小树林,前头竟然出现了一座精巧的宅院。
    进了前厅,屋里有一个绿衣男子,正背着手站在窗前,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回头。
    “主子,人来了。”夏如渊恭敬说完后便退了出去。
    “哦?”绿衣人转身,眼里满是笑意,“程少侠。”
    “阁下是?”程沐风疑惑。
    “在下姓俞名如。”绿衣人抱拳,“若是程兄不嫌弃,叫我小如就好。”
    “小如?”程沐风在心里恶寒,这人看上去最年轻也得三十了吧?比自己大十多岁,还小如?于是抱拳敷衍,“连莽国的王爷都要叫你主子,我怎么敢直呼阁下名讳。”
    “我说叫得便是叫得。”俞如上前执了程沐风的手,眼里别有深意,“我可是诚心想要与程少侠相交。”
    “多谢抬爱。”程沐风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我还不知道,阁下不远千里把我弄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这个,过几日再谈。”俞如抬脚出了门,“程兄这边请,我们去看你的卧房。”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沐风推脱身体不舒服,连门都没有出。
    片刻之后,果然就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虽说刻意用了内力想掩饰,但对程沐风而言,却依旧是听得一清二楚。
    等俞如推开房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程沐风蜷缩在床上,脸色惨白,眼神涣散。
    “程兄,你没事吧?”俞如一脸诧异的坐在他床边。
    娘的,果然和那个姓夏的是一窝,连假惺惺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程沐风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虚弱的抓住他的衣袖,“药……药给我。”
    “什么药?”俞如睁大了眼睛。
    程沐风眼里满是红丝,狂躁的就想往墙上撞。
    “程兄!”俞如眼明手快的拽住程沐风,展开双臂把他抱在自己怀里。
    “药……”程沐风看上去虚弱的连睁眼的力气都已经没有。
    俞如嘴边扬起一抹阴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丸药塞进了程沐风嘴里。
    程沐风得了药,很快就平静下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俞如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随后便出了门。
    程沐风躺在床上大喘气,这可比杀人比武累多了。
    以后的每一日,俞如都会在程沐风毒瘾发作时送上解药,让他饱受噬心之苦却又不至于自残,不早也不晚。
    五天后,程沐风终于忍不住,主动黑着脸去找俞如。
    “原本是想着要程少侠多休息几天,不过既然程少侠着急,我也就不再绕圈子了。”俞如扬扬嘴角,“在下是想请程少侠助我,灭了莽国。”
    “灭莽国?”程沐风挑眉,“我原本以为你是想要我助你宰了花千琅,没想到竟是这等小事。”
    “姓花的是迟早要灭的。”俞如眼里闪过精光,“但在这之前,我要先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随便你。”程沐风喝茶,“你计划,我帮你干事,只要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
    “这点程少侠放心。”俞如点头,眼角眉梢都带了一点邪魅,“我保证能得到的,会比你想要的更多。”
    程沐风闻言嗤笑,不置可否。
    俞如脸上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眼里有野心,有贪欲,却又似乎带了些……羞怯。
    与他坐了小船一起前行了一阵子,转弯便是一个避风港。
    若非是亲眼看到,程沐风断然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小小的岛屿附近,竟然能隐藏这么一批浩大的水军。
    整整齐齐的战船,统一降下的白帆,一看就知道有不少人。
    “怎么样?”俞如很满意他眼里的惊讶。
    “俞公子果然非凡人所能及。”程沐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称赞,别的不会,这些话可是从小听到大――每次辰堡主犯了错,都会蹲在师父跟前说个没完,自己都会背了!
    听到他那声俞公子,俞如稍稍有些不悦,这些天不管怎样,程沐风都不肯叫自己的名字。
    “听闻程兄在南海训练了三年的水军,那我可就把这批人交给程兄了。”俞如递给他一块令牌,“凭这个,就没人敢忤逆程兄的意思。”
    程沐风不动声色的伸手想接过来,却被俞如一把握住右手,指尖来回轻轻摩挲。
    对上他有些暧昧的目光,程沐风强忍着才没有把手缩回来,由着他摸来又摸去。
    狂躁啊!
    老子这下亏大了!
    之前说的好好只要打架,怎么现在看来还要出卖色相!
    回去要好好问师父要补偿!
    晚上吃饭,俞如穿了身雪白的衫子,手指上带着通透的琉珠,在灯火下泛着五色光华。
    “程兄,我敬你。”暖玉的酒杯,上好的佳酿,被玉葱似的手指端着凑在程沐风嘴边。
    躲不过,程沐风只得仰头喝下那杯酒。
    俞如眼里含了笑,收了酒杯凑在自己唇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这人怎么这么淫|荡!程沐风心里差点抓狂,脸上还得装平静。
    于是更加想小孩,不会故意做作,连亲吻都会青涩的忘掉呼吸,却总是能在举手抬眼之间,勾起自己最热切的欲望。
    这样才是爱啊……
    傻笑。
    俞如见状很不满,自己如此明显的示好,可他,这是什么反应?!
    另一边的星幕城,方栩正趴在书房写东西。
    “写什么呢?”周梓路过书房很好奇,探进来半个脑袋问他。
    “呀!”方栩七手八脚的扑在案几上,“不许看,出去!”
    “不许看我就不看,你说一声我又不会跟你抢,你趴在砚台上干什么!”周梓哭笑不得。
    方栩脸红,等爹爹走后找了块布,蹭蹭自己肚子上的大墨印子。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纸吹干墨迹,叠好后揣回自己房间,打开柜子小心的和其他纸放在一起,最后压上一个糖罐子。
    和沐风分开快三个月了。
    小孩叹气。
    虽然爹爹不让自己出门,可是府里的丫头下人,闲的没事总会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有意无意,总会有一两句话随着风传到自己耳朵里。
    原来沐风被贴了皇榜,当朝天子悬赏黄金万两缉拿他。
    全江湖都在找他,可是他像是遁了地,谁也找不到。
    于是心情就很差,连装也装不出笑脸。
    后来从盛京传来了书信,明黄的信封上写着自己的名字,朱红的火漆封口,上头还盖着龙印。
    疑惑的打开信封,里头是当今天子龙飞凤舞的字迹。
    皇上说先跟自己借沐风用一下,等事情解决之后,就赐婚给自己和他。
    “不借行不行?”小孩扁了嘴,伸手戳信封。
    没人回答,可是自己也知道,不行。
    那就借吧。
    借的不甘又不愿。
    第二十一章 逆天只为共厮守
    在程沐风训练水军的这段日子里,俞如时不时的都要过来看一两眼,有时候时间太晚,索性就住在了程沐风屋子里,一来二去的,总会被人瞧见,于是流言也就越传越离谱。
    “嘿,昨晚主子又留那位的屋里了?”
    “是啊,听说里头光洗澡的热水就要了三回。”
    “去去去,这话也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老五在这混了这么多年才混到个小督头,那位凭什么一来就是总领?还不是凭那个!”
    “唉,你说咱怎么就没长那么一张脸呢。”
    细细碎碎的谈话声,随着风,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下你满意了?”屋子里,程沐风坐在桌边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他们爱说,那便让他们说呗。”俞如斜躺在榻上,“反正迟早有一天,那些话,都会变成真的。”
    “程某何德何能,居然能让阁下如此厚爱。”程沐风冷笑。
    “前段时间还俞公子呢,现在就成阁下了。”俞如摇头轻叹,“一日不如一日。”
    程沐风冷哼一声。
    “是因为那个方小公子么?”俞如突然问了一句。
    “你说呢?”程沐风反问。
    俞如支起半边身子,伸手取了自己头上的发簪,任着一头乌黑的发丝散在枕上,遮住了些眼角的细纹,宽大的袖子里,隐隐露出白嫩的手臂,唇角含笑,眼波流转:“那你觉得,我哪点比不上他?”
    “我对女人没兴趣。”程沐风继续喝茶,神情没有任何波动。
    塌上的俞如一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猜的,能让夏如渊听命的,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个人,况且谁都知道莽国的玉茹公主和莽王不和。”程沐风嘴角一扬:“不过就算你是公主,我对女人,还是没兴趣。”
    “试都没试过,怎么就断言没兴趣。”夏玉茹见被挑明,倒也不尴尬,反而上前环住了程沐风,“有没有兴趣,试一下?”
    声音低软甜腻,一双酥手柔若无骨,顺着他的衣领往下滑。
    “公主,时辰不早了。”程沐风旋身避开她,“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吧。”
    夏玉茹面色微愠,却很快就换上了笑意:“也好,程少侠早些休息。”
    待夏玉茹出了门,程沐风才收了那满脸的玩世不恭。
    眼里的神情,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复杂。
    之前料到了所有事情,却都督没料到,这个公主,居然会看上自己。
    别的万般事,自己都可以陪她演戏,只有这件事,不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自己都不想,也不愿配合。
    这辈子想碰的想疼的,只有小孩一个人而已。
    远处的望川城里,唐轩正在自家后院里往一辆大马车上装东西。
    “乖乖,小轩想把咱家底誊空啊。”唐烨蹲在树上瞪大眼睛,“昨天问我要了一大笔银子,今天又打发人买了米面油,连猪肉青菜都买了,哎哎你看,居然还有盘子!”
    “行了吧,他那胖子能吃着呢。”唐启哭笑不得。
    “那胖子有什么好!”唐烨耿耿于怀。
    “管他们呢。”唐启冲唐轩扬扬下巴,“小六这么高兴,你我还能说什么。”
    “可是可是……”唐烨还是觉得很郁闷。
    “好了,回去吧。”唐启带着唐烨翻身往回走,“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唐烨很好奇的跟他进了书房。
    “这个。”唐启伸手拿了个朱红的锦盒,递到唐烨手里。
    迟疑着打开,里头是个青玉的笔筒,只是上头,有不少的细细裂痕。
    “你还真把他补好了啊。”唐烨抬头想调笑两句,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唐启轻笑,伸手把他抱进怀里,“今天不开心?早上起来就不理我。”
    “为什么要不开心?”唐烨声音闷闷的:“我心情好着呢。”
    “这个,也是给你的。”唐启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之前去云南的时候买的,一直留着,想着今天再给你。”
    唐烨接过来,低了头细细的看。
    上好的血玉,上面有浅淡的白色云纹。
    “今天是我们小烨的生辰啊,小六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会忘,我可不会。”唐启环住唐烨,下巴抵着他的头发,“今年都多大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哭。”
    “哥。”唐烨伸手,死死的抱住唐启。
    “我知道,又有人来家里提亲。”唐启在唐烨耳边轻声道,“你放心,我谁都不娶。”
    唐烨没说话,只是觉得心里有点空。
    唐门的长子,怎么可能不娶妻生子。
    现在能拖着,以后呢?将来呢?
    “小烨。”唐启认真的对上他的眼睛,“哥带你走吧。”
    “什么?”唐烨闻言愣住。
    “我说,我带你走,走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辈子在一起。”唐启一字一句,满眼坚定。
    想了这么多年,终于下了决心。
    什么也不想再考虑,只知道,自己爱他,爱之入骨,若是得不到,这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
    唐烨还是一脸的呆愣。
    他说走,说要两个人一起走?
    之前不是没想过,可他是唐门的长子,下一任的门主,身上罩着多少荣耀,肩膀上又有多少责任,怎可带着自己一走了之?
    因此只是想,却从不敢多想。
    可现在,他居然亲口说,要带自己走。
    要放下荣耀,放下责任,放下那锦绣的前程,只带着自己,一无所有的离开。
    他,他怎么这么傻?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位置啊……
    “小烨你等我好不好?”唐启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等将来接任掌门之后,我就找个借口,把这位置让给小四小五小六,谁想当,便让他去当,然后我就带你走。”
    “找个借口?”唐烨喃喃道。
    “对啊,比如说,我得了重病或者被人暗杀――”
    “不许乱说!”唐烨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眼里有些惊恐。
    “小烨。”唐启把他抱在怀里,“你答应啊,我们不要再考虑那么多了,跟我走,好不好?”
    唐烨怔怔的点头,一个“好”字刚说出口,就被唐启堵住了嘴巴。
    这么多年,两人之间如此热切的吻,只有两次。
    第一次是几年前,唐启醉了酒。
    只是亲完之后,两人便分开了那么久。
    第二次,便是这次。
    屋门开着,唐烨有点慌张的想推开他,却被唐启死死的固定在怀里。
    “门……”唐烨好不容易得空说了个字。
    唐启抬手,一道掌风带上了大门。
    彼此喜欢了这么多年,终于下了决心,于是那压抑了多年的感情,也便如同黑暗中最妖艳的花,大片大片,肆虐蔓延。
    一吻结束,唐烨满脸桃色,瘫软在唐启怀里。
    “小烨,小烨……”耳边是他一声声的抵唤,饱掺着情|欲的味道。
    衣衫早已被丢在地上,身体在他的抚弄下不可遏制的轻颤,透出浅淡的粉色,躺在白色的雪缎上,像是盛开的桃花。
    这样,是为世人最不齿的乱伦吧?
    唐烨咬了唇,死死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唐启低头,舌尖在他唇齿上轻扫,直逼得他松了口。
    嘴里是他滚烫的舌头,腰间是他有力的双臂,唐烨想要抵抗,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力气。
    心里还是有些贪恋的吧。
    哪怕只有这一次,也好。
    屋外的阳光不知何时,已然被乌云挡住。
    闪电夹着响雷,一个接一个在屋顶炸开。
    “哥,哥……”唐烨猛然回神,疯了一般的推他,“这样是要遭天谴的啊……”
    那一道道的惊雷,像是要劈进屋子一般,扰的唐启失了理智。
    身下那个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依旧在拼了命的想要逃走。
    心里都是恨,恨自己为什么他的哥哥,恨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显赫的家世。
    呵呵,乱伦么?就是乱了,谁又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自己陪着他,一起死。
    托起他细细的腿弯,唐启俯身,狠狠的一贯而入。
    “不要!”唐烨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哑了嗓子推他,头发散在肩头,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疼么?”唐启赤红着眼,身体却是更加的肆虐,“你是我的人,这疼,你迟早都得得受。
    唐烨无力地摇头,墨黑的发,惨白的唇,说不出的凄艳。
    知道他心里苦,可是自己心里,又何时甜过?
    记不清到底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被撕裂,然后,痛到麻木。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在自己的卧房里,身下是崭新的被褥,绵软而又温暖。
    伸手想要拿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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