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咩~
    (怂货!)
    气喘吁吁地蹲在咩咩羊身旁,见它不满地翻着白眼,周良拽着它耳朵问:“你是不是骂我呢?”
    咩咩咩~
    (大胆狂徒,找踢)
    一个旋风腿将周良压在身下,咩咩羊得意地扬起大鼻孔。
    无知人类,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
    “咩咩羊, 你太暴躁了,将来不好找老婆。”
    咩咩~
    (你才找不到老婆)
    咩咩羊十分不满地对着周良放个大臭屁,嘚瑟地甩着尾巴离开。
    可怜躺在地上的周良无力地晃动手臂,浑身上下酸爽地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夜不能寐,一大清早,天微微亮, 拴在桃树下的咩咩羊仰天嘶吼, 其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几乎是刚睡下的宋老头头疼地捂着脑壳,不满地捡起破鞋砸向咩咩羊:“闭嘴,再嚎炖了你。”
    若是一般羊遇到威胁,指定乖乖认怂,可咩咩羊不是一般羊,不仅不认怂,反而更大声嚎叫。
    其声嘶哑力竭,犹如被人扼住脖颈,听得人心里发慌。
    宋老头闭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门外吵闹的声音搅得他不得安宁,气愤地披上衣服跑到院子,手指着咩咩羊,不悦地破口大骂。
    被人指着脑袋骂,咩咩羊不甘示弱地反抗,一人一羊使用自己所熟悉的语言对骂,一时之间,倒难以分出胜负。
    叫骂的声音仿若锣鼓声天,周良一脸烦躁地搬个板凳坐在院里,围观人羊大战。
    宋老头言语输出, 咩咩羊言语加口水共同输出,吃瓜小能手周良见他们骂着骂着距离越来越近,忍不住提醒:“宋爷爷,不能动手?”
    吵归吵,闹归闹,可千万别动手!
    “小良,去把孟糖喊过来。”
    咩咩咩!
    (老头,吵输找外援,鄙视)
    “嘿呦,你啥眼神?是不是对我翻白眼!小良,不用找孟糖,直接烧水,咱早上喝羊肉汤。”
    眼瞅宋爷爷气性极大去厨房拿菜刀,周良着急地上前阻拦:“宋爷爷,你冷静点!”
    “我不冷静,我要喝羊汤。”
    “别,这是糖糖亲自喂养的羊,您若是吃了, 糖糖会非常不高兴。”
    “吃就吃了, 她不高兴又咋地?”
    不经意瞥见咩咩羊又翻白眼, 一脸不屑, 气得宋老头两步作一步走进厨房。
    高举菜刀在咩咩羊头上,见它终于露出害怕的眼神,宋老头高兴地扯着嘴角。
    区区小羊,还治不了它?
    银光闪闪的菜刀悬在咩咩羊头上,极其危险,周良无奈地看向‘小孩子’气的宋老头,使出绝杀招:“宋爷爷,您若是吓坏咩咩羊,糖糖肯定让你赔钱。”
    “呀,是了,她那么贪财,保不定要赔多少钱呢!今儿算你命大,改日再好好修理你。”
    咩咩咩~
    (吹牛皮)
    周良轻轻地拍打又开始作妖的咩咩羊,眯着眼睛威胁:“你安分点,否则真被做成羊肉汤,我可不管。”
    大早上练心火,练肺腑,练语言,结束晨练,两人一羊又渴又饿。
    吃完早饭,两人一羊往孟糖家里走去。
    乡村小道,树干高耸,茂盛的枝叶铺天盖地,遮挡着炽热的阳光。
    一路上走来,没碰见半个村民,两人心中难免有些惊异。
    环顾整个村庄,似乎没什么异样,但细细观察,却没能听见孩子的哭闹声,大人的呵责声以及吵闹声。
    两人神色诡异地推开孟糖家的大门,蹙着眉头讨论:“村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刚刷完锅走出厨房的孟糖听两人小声地嘟囔,解释道:“嗯,听说昨晚有人闯进后山,触发二赖子设置的陷阱,受了重伤。”
    周良和宋老头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情绪为何般,沉默半许,周良咽了咽口水询问:“死了没?”
    该不会是昨晚被他们追打的外地人吧?
    昨晚因为没能捉住人,他愁了整整一夜,不曾想此人却栽在二赖子的陷阱。
    他好想笑!
    “没死。早上二赖子把他从坑里弄出来,还没来得及要挟就被男人一拳头打晕,现在还在家躺着呢!师父,听说这男人披头散发,长得凶神恶煞,还吃小孩呢!”
    “吃小孩?”
    “嗯呢,宋婶说二赖子亲眼看见男人满嘴是血,一旁还有破碎的衣服和毛发。”
    “呃······”
    都什么跟什么,周良无语地叹口气。
    三人熟稔地聊着早上发生的事,屋内的孟芳大声喊道:“糖糖,你在和谁说话?”
    “师父和良哥来看你。”
    将咩咩羊赶到羊圈,孟糖跟在他们身后进屋。
    心疼地望着孟芳肿老高的小腿,宋老头心疼地问:“芳丫头,腿怎么样,夜里有没有疼?”
    “不疼,就是有些痒。”
    “丫头,咋回事,是没接好吗?”
    孟糖鼓着腮帮子解释:“师父,你就不能对我多一点信心。大姐之所以觉得痒是因为正在愈合,由于纤维神经遭受创伤,它们慢慢愈合期间,会分泌一种激素,而这种激素会触发敏感神经。”
    仔细检查孟芳小腿,并未发现不良症状,宋老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孟糖。
    “糖糖,你何时学得医术?”
    “自学成才,毕竟聪明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很简单。”孟糖臭屁地撩起头发,傲娇地炫耀。
    忽然,脑海闪过一段文字,孟糖手快地抓住周良衣角。
    “良哥,你还记得昨晚粉雾最早出现的地方吗?”
    “记得,怎么了?”
    “师父,我用树枝在地上浅画一下思路。昨晚我们在山顶并没有发现断臂和尸体,准备下山回家时是在山坳的西边发现粉雾。此处草木繁盛,且有一个小小的水沟,但在这旁边,好像有一个洞穴。”
    周良点点头应道:“对,动物的洞穴。”
    昨夜无月,看不清具体位置,但凭他上去过几次的经验,洞穴藏得很深,一般看不见。
    可这些有什么关系吗?
    “师父,爷爷曾送给我一本书,书上记载遥远的西南地区,因天气湿热,树木杂多,腐朽落叶一层落一层,再加上动物们的尸体腐烂,种种迹象综合在一起,会在特定的时间形成有毒气体。”
    “你是说气体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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