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软瘫在地。
    叶听南愧疚地看了钱多多一眼,自己入昆仑教入得稀里糊涂,连带着钱多多入教也是无可奈何。
    21世纪为了一个账本可以千里追杀,在这里同样也是如此。
    军旅壮汉钱森原先的任务是杀猴,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保护这些绝密账本。
    昨天窦明远坐在轮椅里,在房间西侧直达屋梁的巨大书架那里翻找书籍。
    书架最低层有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巨大布袋。
    窦明远好奇了起来,想打开布袋看看,他的手刚碰到袋子,钱森就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钱森手里紧握着他那把杀猴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牢牢地盯着窦明远的手。
    窦明远听叶听南说过账本的事,也知道钱森这么个人,他讪讪地把手缩了回去。
    钱森扑地一声有如一阵轻烟消失了。
    窦明远好奇心大起,他把手又放在了布袋上,扑,钱森又出现了。
    窦明远被钱森快如闪电的身法迷住了。
    那晚上,窦明远不停地将手放到布袋上再缩回,钱森毫不厌倦出现再消失。
    现在钱多多不光光是摸了这些账本,还细细看了,那这个教就非入不可。
    “入什么教?”,钱多多哆嗦道。
    “自然是叶教主的昆仑神教!”,钱森的声音粗犷豪放。
    “可以不入吗?”,钱多多抖得更厉害了。
    “入则贵为大账房,不入则做鬼魂,你自己选吧。”,钱森很大气地大手一挥,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钱多多的小心肝抖了两抖,钱森刀快,多多算账快。
    钱森刚想举起手中的杀猴刀,那边钱多多已经大喊,“我入,我入还不行吗?!”。
    叶听南看着守着账本的两个人,一个钱多多,一个钱森,钱生!
    缘分啊!
    看来自己不想发财都不行了。
    ......
    大红宫墙、黄色琉璃顶的皇宫里面又乱成了一团。
    太后又拉肚了!
    一大清早,刚睡下的窦锋锐就被陈德唤醒了,长信宫里又传来了坏消息。
    政务劳模窦锋锐一肚子的气。
    东山那里旱灾,赤地千里,百姓们易子而食,他忙到天亮才睡。
    我这当得是皇帝吗?后宫佳丽三千有什用?他没的是时间!我tmd的就是一个老长工啊!
    陈德吓得哆哆嗦嗦,皇帝今天的起床气有点大。
    “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萨满。”,窦锋锐大吼道。
    大萨满被请到了太后的寝室,他也是吓了一跳。
    已经是初夏季节,太后却是全身青紫,裹着一件熊皮大氅还是冻得瑟瑟发抖,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两个乌青的大眼圈。
    李太医站在旁边摸着花白胡子,头直摇,脉象都是好的,为什么就是拉肚不止?
    大萨满好言安慰着惊慌失措的长信宫女官如意,
    大萨满穿着黑色祭司长袍,摇着人的肩胛骨做的板铃,跳起了节奏强劲的祈福舞蹈。
    周围,他的徒弟们摇头晃脑,卖力地吹打着手里的乐器。
    ……
    叶听南一大早就被宫里的太监传到了宫里,太后病重,孙子不能来,孙媳妇自然要来立规矩。
    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跟在引路的太监后面。
    昨夜她去王府别苑竹园陪伴于野望的夫人安七娘,通宵没睡。
    那夜商大立赶到于野望的府邸,已经迟了。
    卧房里一盏昏暗的油灯下,安七娘挺着偌大的肚子躺在地上,身下鲜血正在无声地蔓延。
    安七娘毫无防备地,幸福地,喝了于野望给她煮的排骨汤。
    汤还没喝到一半,她就觉得腹疼如绞,口渴的很。
    她喊着夫君,坐在一旁的于野望却奇怪地沉默无语。
    安七娘只得颤抖着手自己去拿茶壶,一直呆站在一旁的于野望迅捷地一把将茶壶扫落在地。
    安七娘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茶壶重重掉落在地,碎瓷片四处飞溅。
    一块碎瓷片飞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滴落。
    安七娘却只是呆呆地看着于野望,继而喷出了一口鲜血,颓然倒地。
    饶是如此,她趴在地上,依然倔强地竭力昂起头看着他。
    于野望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见她浑身都是血,估计也是活不成了,一跺脚掉头就走。
    商大立到的时候,找到了只余下一口气的安七娘,另外一个房间里丫鬟胸口中了一刀,早气绝多时。
    商大立将安七娘送到了竹园。
    昨晚竹园的护卫来报,极度虚弱的安七娘早产了。
    叶听南带着无心连夜赶了过去,大人总算保住了,孩子却......
    软瘫在血水中的安七娘却是一滴泪也没有。
    叶听南一直陪着安七娘,天亮才回了王府,刚进大门,宫里宣旨的太监就到了。
    叶听南走进长信宫偏殿的萨满祭堂时,那里早跪了一地的后妃公主。
    她们的位置空空荡荡,别人的地方都有一个厚实的蒲团。
    司琴柔声请一个宫女拿两个蒲团来,跪在上首的皇后转头投来了锐利的一瞥。
    那个宫女胆怯地掉头就走。
    好吧,叶听南默不作声跪了下去,进宫之前,司琴和她两个人提前穿上了厚厚的护膝。
    她旁边跪的就是太子妃叶听雨和赵王妃孙慧贞。
    太子大婚并没有请秦王夫妇,理由自然是秦王身体欠安,实际上皇后嫌弃这两人生下来就没妈,命不好,怕过了霉运。
    叶听雨看着叶听南直接跪在冰冷的金砖上,不由微微一笑。
    节奏强劲的音乐响起,众位贵人们虔诚地磕下头去。
    这个音乐怎么听得这么熟悉?坤兰祭祀音乐这么新潮?
    叶听南偷偷抬头看去,祭堂里一位穿着巫师长袍的瘦高男子正在手舞足蹈,嘴里含混唱着无人能懂的歌谣。
    left left right right
    go turn around go go go
    ......
    自己这是累得幻听了?怎会在这里听到21世纪自己喜欢的英文儿歌《兔子舞》。
    叶听南狠狠地掐了下大腿,立马疼得龇牙咧嘴。
    她彻底清醒了过来,可是听到了依然是:
    left left right right
    go turn around go go go
    ......
    叶听南跪在那里,无比迷茫地看着大声狂唱《兔子舞》的黑袍男子。
    跪在上首的皇后回头看着完全傻掉的叶听南,不由大喝一声,“叶听南,这是在给太后祈福,不是让你来发呆的!”。
    叶听南这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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