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我的疑惑告诉了他,他说他自己也非常的郁闷,一般来说这种事情用钱是摆不平的,但是鬼知道大头究竟使了什么法子,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盖了下去,这可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
    我猛的灌了一杯酒,痴痴的看着手里的酒杯,心说这大头越来越是让人匪夷所思了,前面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现在却又来了这么一出,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转念一想,我就发现自己想的太多了,自己已经决定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也就无需管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警方,平复了他家人的情绪,但只要雷子不来找我喝茶,那这一切就当是过去了,也无需再把它翻出来,毕竟老六死了,我们几个心里都不好受,要是再闹来闹去,恐怕也不太好。
    阿凡达吃完,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眼神迷离的看着我,看起来喝的有点多,他说:“麻子,其实我今天让你出来,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让你请我吃饭的。”
    我疑惑的看了看他,愣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问他难道是想向我借钱?借钱好说,说个数,兄弟我现在就给你转过去。
    阿凡达笑着摆了摆手:“得了吧,就你那点钱谁看的上,再说了,借你的钱终究还是得还给你,永远也不能变成自己的财富,要不想个办法,我们自己去捞一笔?”
    他这话说的我一头雾水,丝毫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就给他说想赚钱可以,兄弟我奉陪到底,但是阿猫阿狗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可不干。
    他笑了笑,说道:“麻子,你说你没干,那乳钉纹爵是怎么来的,难道还能是它自己要跟着你不成?”
    我愣了一下,心说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但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十之*是他和鸭子早已经沟通过了,鸭子可能把我们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
    虽然说我们几个都是要好的兄弟,但是鸭子现在的身份特殊,这么大张旗鼓的抖落,怎么想都感觉不对劲,于是就问鸭子对他说了什么,他说道:“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将我们从方叔墓出来到你回来这段时间之内,所有发生的事情都给我大概讲了一遍而已,怎么,就凭咱哥们的关系,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我摇了摇头,但是心里面是一百个不情愿,因为下斗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自身就越危险,根本就无法保证不会走漏风声,万一要是传到雷子的耳朵里,那我可就真得去蹲监狱了,真搞不懂鸭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凡达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放心吧麻子,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这种事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并且就算我再怎么没脑子,也不可能满大街去宣扬吧。”
    这一下我算是听出来了,原以为他想去干什么,没想到他话里有话,说了半天是想学鸭子去倒斗。
    我赶紧让他打住,说这件事咱们适可而止,雷子没有找上门来已经是万幸之中的万幸了,绝对不能脑子一热去干这种事情,干一次,赚了就赶紧收手,才不至于被别人察觉,否则的话以后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一听我这么说,他不情愿的瞥了我一眼,说道:“我说麻子,你现在发财了就想收手?可你兄弟我一个子儿都还没有着落呢,你怎么不替我想想,你以后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你让我干嘛,难道喝西北风?”
    我跟他说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等到大学毕业以后,找个好一点的工作,不照样活的滋润吗,绝对不能趟这趟浑水,要是缺钱,我得来的那六十万咱们一人一半都行,但是这一次绝对得听我的。
    他抽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说道:“钱终归有用完的时候,你以为你那些钱能够经得起多少年月?要想手头不断地有钱,就必须不停地干,这样等你老了,才不用担心养老的问题。”
    在我的印象中,阿凡达是一个非常老实本分的人,基本上从来就没见过他干过什么出格的事,但是他今天的这些言语着实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怀疑他是不是又像鸭子一样,易容一个“黑子”来蒙我。当下就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但他确确实实就是阿凡达,一根头发也没有错。
    这样一来我就更不明白了,心说难道是鸭子对他说了什么,用金钱来诱惑他入伙?
    可是再一想又觉得不对,阿凡达基本上对于倒斗就没有什么概念,脑子里面比我还白,当时自己要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见鸭子怎么挽留我,难道现在又转移目标了?
    阿凡达看我表情复杂,说道:“你不用想了,这件事情与鸭子他们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看你们下了一回海底墓大赚了一笔,因此眼馋了,也想去碰碰运气,但是自己的经验不足,大头失踪了,鸭子又身处千里之外,所以眼下你是最佳人选了。”
    我让他不用说了,除了干这种事,其他的我一概答应,我麻子不是那种小气之人,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原则,有些事情偶尔为之还可以,但要是把这东西当成一种营生的话,那就没人能救得了你。
    说完,我就让服务员拿来单子,准备结账走人。他看我这样,顿时也急了,说道:“麻子,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以前以为你为了兄弟朋友,什么都可以做,但现在看来我真的是看错你了,自己有钱了,就不管兄弟了?”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指着我说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
    自从海底墓出来,我就没有再打算沾染这一行,现在就算是大头来求我,也未必能说的动我,何况还是一个被钱财给迷了眼的阿凡达,因此便对他摆了摆手,说我心意已决,不用再说了,要是想下斗,就去找鸭子吧。
    他冷冷的白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我以为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就让他本本分分的在家呆着,或者自己可以出去打零工,如果缺钱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他,但是绝对不能走上这条不归路。
    可谁知他下一秒的举动却出乎我的意料,只见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火车票甩在桌子上,然后对我说:“火车票我已经买好了,你去不去是你的事情,就算没有你,我一个人照样能挖出来东西。”
    他说完,就穿衣服准备走人,我看了看火车票上的时间,竟然是半个小时以后,而且还是驶往哈尔滨的特快硬座,不由得吃了一惊,抬头准备拦住他,可他早都已经没了踪影。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他娘的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已经够烦的了,怎么偏偏还要在这个时候来烦我。
    但是没有办法,我匆匆结了账就出去找他,但他跑的贼快,愣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找到,我赶忙在路边打了一辆车,直奔火车站,想赶在他上车之前拦住他。
    虽然不是节假日,但是毕竟是中国最主要的一种运输方式,火车站候车厅里真可谓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连行走都困难,更别说找人了。
    好不容易挤到进站口,但还是没有发现阿凡达的影子,我心里非常的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刚才自己没有来得及买站台票,要是进去的话铁定是出不来了,也就是说,我铁定是要走这一遭了,想到这里,我气的浑身不禁的哆嗦。
    检票的工作人员跟我要火车票,我愣了一下,一咬牙就给了她,心说豁出去了,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愿意陪他趟这趟浑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身赴险境,因为这不是我的作风。
    随着人流,我很快便到了火车站口,找到自己的车厢之后便上了车,由于本身也没有什么行李,在拥挤的车厢里面行走,倒还是比较轻松的。
    我左顾右盼的寻找着阿凡达的身影,但是却毫无结果,我心说这他娘的该不会是耍我吧,要真是这样,把我一个人骗到遥远的东北,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
    正想着,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回头一看,看见阿凡达正站在车厢之间的连接处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虽然非常生气,但是总算是找到了他,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逆着人流就挤了过去。
    他说他找到了两处没有人的软卧,我们可以睡在那里,不用辛苦的坐着硬座了。我说算你还有点良心,这么猴急的把老子骗过来,要是再招待不周,信不信我真的揍你。
    他笑了笑,说:“我就知道兄弟你是不会丢下我的,更不可能看着我独自深入虎穴而无动于衷,我太了解你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算我倒霉,到底还是得再下一次斗,但是你得答应我,只干这么一次,事成之后赶快收手,绝对不允许出现死灰复燃的情况,要不然你就别怪兄弟我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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