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都算！”梁风肯定地道：“中建不仅仅接了我们国内的很多大型建造工程，在国际上也接了不少标。一旦质量出现问题，不管是漏水之类的小问题，还是豆腐渣工程之内的大问题，影响都会很恶劣。”
停了一停，梁风心里一动，看他：“振济, 你这次是不是从那个朱博士手里，掌握了一些中建五局的黑料？”
王振济：“谢一华跟我讲的，只是他们工程部在材料调拨上的方式出了问题，属于现场材料管理问题，材料本身的质量倒是没有什么。不过，我怀疑的，是另一项他们在南杭市的工程。”
停了一停, 他才道：“目前那边还在建, 之前爆出的黑料是没有符合甲方的施工流程要求, 但质量达到了国家标准。不过，我在想，甲方既然有明令的施工流程要求，那肯定不是为了提高逼格，而是必须如此遵守，才能避免一些错误的发生，影响到质量或者进度或者成本。”
“我已经请我在南杭的朋友去帮忙调查了，这两天应该会有结果。”
一边说着，王振济一边把自己的公文包取出来，拿出了那份相关的材料，指给了梁风与梁莫龙来看。
嗯，莫非，麦总让自己学会借助外力来报复中建五局，其实就是指的梁莫龙这一队巡查组？
中建五局虽然不是上市公司，但有和其他上市公司合作，而中建旗下的几家公司，有不少都发行了公司债券。一旦出现丑闻……。
梁莫龙看过了他所给的资料之后, 眼中精光一闪，徐徐地道：“这里说是质量达到了国家标准，但我觉得，有可能只是一种掩饰。”
梁风亦是认可地点头：“对，现在的很多媒体报道都有些文过饰非，未必就一定是事情的真相。振济你的想法没错，可以从这方面开展调查。”
王振济目光微转，拿起手机的拍照，在被绿色标明的质量问题上，进行了修改。
“结实度。”
没绿色。
“抗压度。”
依然没绿色。
“环保参数。”
刷的一下，这四个字立刻被标了鲜明的绿色。
哦去，我这又是跟环保杠上了！
王振济暗叫，但并不是很意外。
这年头，很多民营的建设企业还比较在乎用料的环保问题，但像中建这样的老牌企业，因为成立早，早年的工程人文化素质和学历普遍不高，国家对施工材料的环保参数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时，很多工程其实在环保上并不算很合格。
中建五局既然是老牌的工程队伍, 如果在施工程序上没有完全按照甲方的要求去做的话, 不排除会出现一些环保上的问题。
现在很多甲方的施工要求, 主要就是针对施工的过程中，每一步的化学反应而总结出来的，一旦时间不足，很有可能会残留危害人体的材料或者气味。有些材料是在外面的，久了就会散逸掉，但有些材料是在墙体内或者地底下的，未必就能完全散逸出去。
不过王振济并没有就这样罢手，他又继续在手机上修改：“偷工减料。”
原本以为这个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结实度和抗压度都没有问题，但偏偏系统又一下子将它标绿了！
好家伙，居然有两项指标不合格！
环保参数不合格，这个大概可以猜到是用料施工过程中的静置时间出了问题，但这偷工减料和不影响结实度在一起……。
是主体工程用料扎实，边角部位稍稍减了料？
不知道这项工程确切是什么样子，王振济也就无从判断。
心思微转，王振济又笑着开口：“老师，莫龙哥，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项工程的是被查出有问题，但问题不大，所以中建的人给相关报道的媒体私下里打了招呼，甚至可能塞了点好处，让他们不要盯着，只管给出不符合甲方施工要求这个原因就好。”
梁莫风顿时颇感兴趣地笑了：“那你认为，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知情的媒体去通融？”
“不影响人民生活安全的质量问题，多数还是漏水，或者环保吧！”王振济道：“尤其是地底工程。”
梁风这时便也笑着点点他而打趣：“你小子，是不是上次在力莫尔那里吃到了环保的甜头，这一回就第一时间往这方面联想了？”
王振济颇为无辜地一摊手：“如果环保参数虽然有异，但相差不是特别大，也不排除中建会在这方面作些手脚。”
梁莫龙顿时一拍桌子：“我刚才也有这方面的怀疑。这样，振济，咱俩分头去针对漏水与环保的问题，进行深度的调查，也免得我们两方在人力和时间上的浪费。”
“好！”王振济知道他确实是需要一项比较亮眼的政绩，而且如果双管齐下，都能查出问题来，比单纯由自己查出问题再上报，对梁莫龙的影响要强得多，便干脆地应下。
而后，王振济突然又疑惑地看向梁莫龙：“那您看，谢氏那个关于材料调拨出了剖一而导致工期延后的事，要不要也调查一下？”
梁莫龙微微一笑：“这个我去吧！其实我们证监更看重的，还是人为的、手续上的故意出错、以及因为规章制度的漏洞而导致的错误。这年头，人人都想走捷径，视规章制度于无物的企业实在是很多很多，中建想必也不例外。”
梁风这时便在一旁微笑道：“正是因为人心不足，所以，才需要我们财务人员和经查人员时刻保持清醒和冷静，睁大双眼来尽量减少国家和企业的财产流失、以及物资和人力在使用上的无端浪费。”
梁莫龙笑吟吟地看了看父亲，再朝着王振济笑笑：“看，这就是我爸！你怕是不知道，他近期又接了一桩京城本部来委托的大项目，那涉及的范围和领域，可比咱俩所接触的要厉害得多！”
王振济并不意外地笑着回答：“老师这么厉害，涉及到宏观局面的一些研究，自然是少不了老师的参与。”
“哟！”梁莫龙讶异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是涉及到宏观局面的?”
“若是很紧急的案子，老师哪里还有时间陪我们在家里聊天啊！”王振济狡猾一笑：“肯定就被直接请去京城了！”
而且，如果梁风要在京城呆很长的一段时间的话，梁莫龙哪里还有心思在汇金买五房的电梯房？
梁风顿时自得地大笑：“莫龙啊，你太小看了你振济师弟的聪明！”
……
梁莫龙再问起新房的装修方案，待王振济回答黄首席还在设计，没有出图稿，梁莫龙便笑着点评：“她的水平确实是不错，设想又大方，又不雷同，有自己的一些想法，比较时尚，你嫂子挺满意。你们公司的室内装潢有她的设计撑着，别看现在可能业务量不大，但以后会逐渐打出名气的。”
王振济眨眨眼：“我想她也不是什么项目都接的，总要给下面那些普通设计师一点机会。以后她要搞的，应该多是一些大户型或者大型的室内装潢了。”
梁莫龙点点头：“前段时间，我听说谢氏有一间四星级酒店需要重新装潢，就是找的你们知恒，想来这任务会落在她的身上了吧！”
王振济讶异地看他：“那正是我和许师兄去苏扬帮谢行长的那一周谈的业务，但是有没有落在她的身上，我不知道，没问题。”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惭愧地笑了：“那时我和她还没有认识，只知道我们工程部的人告诉说是已经拿下了。”
梁风这时便在一旁认可地点评：“你们余董在这一点上还是有点眼光的。室外工程要大搞，室内装潢也是很有前景的，当然有时候对科技含量要求得就比较高一些。不过，人总是在追求着更加舒适的生活，所以室内装潢这一块，是永远都不会被市场淘汰的。被淘汰的，只是一些过时的材料。”
王振济深以为然：“老师说的是！只要有人的地方，肯定就有这种美化住宅的需求。不过现在室内装潢这一块是由胡董在负责，他手下的林副董怕是一直很看我不顺眼，加上我们财务一部也不管这一块，我也就不想多涉入。”
梁风微微一笑：“你如果想成为知恒有数的大股东，这方面还是要注意了解了解。那个陈会同，和你的关系还好吧？”
王振济目光微转，汗颜：“目前因为升哥的关系，我们走得比较近。我想主要还是，我们目前没有大的利益冲突，我的升迁不会影响到他的升迁。一旦我们的追求目标有所冲突，他还会不会这样与我亲近，我不确定。”
梁风点点头：“无妨，我看这个陈会同应该也是你们麦总手里的兵，有野心，但不过份。你们俩完全可以维持或者深入你们的姻亲关系。”
王振济忙恭敬地应下。
需要汇报的都汇报了，正好吴正梅也从厨房里端出了切好的哈蜜瓜，并提醒他们可以吃饭了，王振济便和梁莫龙一起，进去帮忙把几盘菜都端了出来。
梁莫龙开了几瓶啤酒：“咱们今天这算是家宴，回头你叫代驾送你回去吧，这酒还是要喝一点的，小喝一点，才有气氛。”
王振济笑着应下：“行，我多锻炼锻炼。”
他很自在地给梁风和自己各倒了一小杯，再与梁莫龙相视一眼，一起向梁风敬了敬，各自喝了一小杯，再尝了点小块的哈蜜瓜。
“嗯，有水平，这瓜挺甜。”梁莫龙赞道：“我记得你上次带来的那种瓜也是又甜又脆。一个地方买的？”
“是的。”王振济笑着确认，再举筷尝了尝菜，由衷地赞道：“师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吴正梅顿时愉悦地笑了：“你喜欢吃就多吃一点。”
梁风这时便挪揄着儿子：“你说你请振济吃饭，实际上就是张个嘴，这买菜和做都是你妈妈在忙。”
梁莫龙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我这不是忙嘛！再说，振济来家里吃饭，更自在，我们更能好好聊聊。这不，我们刚才就聊得很愉快！”
确实是很愉快。
王振济觉得，从莫龙哥身上，可以窥探出不少京城在财经方面的动向。
莫龙哥明显不是一个和光同尘的人，而现在还能愉悦地和自己喝酒聊天，那就说明到目前为止，他带的队伍在巡查的企业里，并没有让他心惊烦恼的大案子。
说起来，中部临海的汇金市和南方沿海的南广市，同是高度发达的经济城市，都极受核心领导的重视，南广的证券行业就在前两年被查出了大问题，汇金目前却还没有爆雷，已经算是殊为不易。
当然，如果梁莫龙去重点查中建旗下的那几家发行了债券的公司，会不会爆出雷来，王振济还真不能确定。
如果单从环保这个问题来讲的话，其实市民们的包容心还是很大的。
而偷工减料的问题，如果不涉及到市民的安全，很多时候，有些监管机构也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明文责令企业整改，处理几条不大不小的鱼，能够平息市民们的怒火，就算是过去了。
不过，自己的目标只是为了反击中建五局这次的设陷挑衅，让他们知道知恒不是可以任人喊杀的，那么，只要行内人士能借此意识到这一点，自己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也不一定就非要把中建五局狠狠地往死里踩。
说句不确定的话，或许哪一天，知恒便有可能接中建局的外包单呢？
见王振济陷入少有的沉思，沙发上的梁莫龙目光微转，又饶有兴趣地打听：“对了，振济，我之前听了我爸讲了你这一个多月的战绩，很辉煌很亮眼啊！”
王振济忙回过神来，马上谦虚地表示还好，一切都有赖于老师以往的悉心教导。
梁莫龙笑看了面有得色的父亲一眼，又好奇地问：“说起来，我挺佩服你的。当初乔家找你去查布鲁斯尔公司，你明知道那么多的注会都无功而返，你怎么就敢接下的？”
停了一停，梁风心里一动，看他：“振济, 你这次是不是从那个朱博士手里，掌握了一些中建五局的黑料？”
王振济：“谢一华跟我讲的，只是他们工程部在材料调拨上的方式出了问题，属于现场材料管理问题，材料本身的质量倒是没有什么。不过，我怀疑的，是另一项他们在南杭市的工程。”
停了一停, 他才道：“目前那边还在建, 之前爆出的黑料是没有符合甲方的施工流程要求, 但质量达到了国家标准。不过，我在想，甲方既然有明令的施工流程要求，那肯定不是为了提高逼格，而是必须如此遵守，才能避免一些错误的发生，影响到质量或者进度或者成本。”
“我已经请我在南杭的朋友去帮忙调查了，这两天应该会有结果。”
一边说着，王振济一边把自己的公文包取出来，拿出了那份相关的材料，指给了梁风与梁莫龙来看。
嗯，莫非，麦总让自己学会借助外力来报复中建五局，其实就是指的梁莫龙这一队巡查组？
中建五局虽然不是上市公司，但有和其他上市公司合作，而中建旗下的几家公司，有不少都发行了公司债券。一旦出现丑闻……。
梁莫龙看过了他所给的资料之后, 眼中精光一闪，徐徐地道：“这里说是质量达到了国家标准，但我觉得，有可能只是一种掩饰。”
梁风亦是认可地点头：“对，现在的很多媒体报道都有些文过饰非，未必就一定是事情的真相。振济你的想法没错，可以从这方面开展调查。”
王振济目光微转，拿起手机的拍照，在被绿色标明的质量问题上，进行了修改。
“结实度。”
没绿色。
“抗压度。”
依然没绿色。
“环保参数。”
刷的一下，这四个字立刻被标了鲜明的绿色。
哦去，我这又是跟环保杠上了！
王振济暗叫，但并不是很意外。
这年头，很多民营的建设企业还比较在乎用料的环保问题，但像中建这样的老牌企业，因为成立早，早年的工程人文化素质和学历普遍不高，国家对施工材料的环保参数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时，很多工程其实在环保上并不算很合格。
中建五局既然是老牌的工程队伍, 如果在施工程序上没有完全按照甲方的要求去做的话, 不排除会出现一些环保上的问题。
现在很多甲方的施工要求, 主要就是针对施工的过程中，每一步的化学反应而总结出来的，一旦时间不足，很有可能会残留危害人体的材料或者气味。有些材料是在外面的，久了就会散逸掉，但有些材料是在墙体内或者地底下的，未必就能完全散逸出去。
不过王振济并没有就这样罢手，他又继续在手机上修改：“偷工减料。”
原本以为这个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结实度和抗压度都没有问题，但偏偏系统又一下子将它标绿了！
好家伙，居然有两项指标不合格！
环保参数不合格，这个大概可以猜到是用料施工过程中的静置时间出了问题，但这偷工减料和不影响结实度在一起……。
是主体工程用料扎实，边角部位稍稍减了料？
不知道这项工程确切是什么样子，王振济也就无从判断。
心思微转，王振济又笑着开口：“老师，莫龙哥，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项工程的是被查出有问题，但问题不大，所以中建的人给相关报道的媒体私下里打了招呼，甚至可能塞了点好处，让他们不要盯着，只管给出不符合甲方施工要求这个原因就好。”
梁莫风顿时颇感兴趣地笑了：“那你认为，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知情的媒体去通融？”
“不影响人民生活安全的质量问题，多数还是漏水，或者环保吧！”王振济道：“尤其是地底工程。”
梁风这时便也笑着点点他而打趣：“你小子，是不是上次在力莫尔那里吃到了环保的甜头，这一回就第一时间往这方面联想了？”
王振济颇为无辜地一摊手：“如果环保参数虽然有异，但相差不是特别大，也不排除中建会在这方面作些手脚。”
梁莫龙顿时一拍桌子：“我刚才也有这方面的怀疑。这样，振济，咱俩分头去针对漏水与环保的问题，进行深度的调查，也免得我们两方在人力和时间上的浪费。”
“好！”王振济知道他确实是需要一项比较亮眼的政绩，而且如果双管齐下，都能查出问题来，比单纯由自己查出问题再上报，对梁莫龙的影响要强得多，便干脆地应下。
而后，王振济突然又疑惑地看向梁莫龙：“那您看，谢氏那个关于材料调拨出了剖一而导致工期延后的事，要不要也调查一下？”
梁莫龙微微一笑：“这个我去吧！其实我们证监更看重的，还是人为的、手续上的故意出错、以及因为规章制度的漏洞而导致的错误。这年头，人人都想走捷径，视规章制度于无物的企业实在是很多很多，中建想必也不例外。”
梁风这时便在一旁微笑道：“正是因为人心不足，所以，才需要我们财务人员和经查人员时刻保持清醒和冷静，睁大双眼来尽量减少国家和企业的财产流失、以及物资和人力在使用上的无端浪费。”
梁莫龙笑吟吟地看了看父亲，再朝着王振济笑笑：“看，这就是我爸！你怕是不知道，他近期又接了一桩京城本部来委托的大项目，那涉及的范围和领域，可比咱俩所接触的要厉害得多！”
王振济并不意外地笑着回答：“老师这么厉害，涉及到宏观局面的一些研究，自然是少不了老师的参与。”
“哟！”梁莫龙讶异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是涉及到宏观局面的?”
“若是很紧急的案子，老师哪里还有时间陪我们在家里聊天啊！”王振济狡猾一笑：“肯定就被直接请去京城了！”
而且，如果梁风要在京城呆很长的一段时间的话，梁莫龙哪里还有心思在汇金买五房的电梯房？
梁风顿时自得地大笑：“莫龙啊，你太小看了你振济师弟的聪明！”
……
梁莫龙再问起新房的装修方案，待王振济回答黄首席还在设计，没有出图稿，梁莫龙便笑着点评：“她的水平确实是不错，设想又大方，又不雷同，有自己的一些想法，比较时尚，你嫂子挺满意。你们公司的室内装潢有她的设计撑着，别看现在可能业务量不大，但以后会逐渐打出名气的。”
王振济眨眨眼：“我想她也不是什么项目都接的，总要给下面那些普通设计师一点机会。以后她要搞的，应该多是一些大户型或者大型的室内装潢了。”
梁莫龙点点头：“前段时间，我听说谢氏有一间四星级酒店需要重新装潢，就是找的你们知恒，想来这任务会落在她的身上了吧！”
王振济讶异地看他：“那正是我和许师兄去苏扬帮谢行长的那一周谈的业务，但是有没有落在她的身上，我不知道，没问题。”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惭愧地笑了：“那时我和她还没有认识，只知道我们工程部的人告诉说是已经拿下了。”
梁风这时便在一旁认可地点评：“你们余董在这一点上还是有点眼光的。室外工程要大搞，室内装潢也是很有前景的，当然有时候对科技含量要求得就比较高一些。不过，人总是在追求着更加舒适的生活，所以室内装潢这一块，是永远都不会被市场淘汰的。被淘汰的，只是一些过时的材料。”
王振济深以为然：“老师说的是！只要有人的地方，肯定就有这种美化住宅的需求。不过现在室内装潢这一块是由胡董在负责，他手下的林副董怕是一直很看我不顺眼，加上我们财务一部也不管这一块，我也就不想多涉入。”
梁风微微一笑：“你如果想成为知恒有数的大股东，这方面还是要注意了解了解。那个陈会同，和你的关系还好吧？”
王振济目光微转，汗颜：“目前因为升哥的关系，我们走得比较近。我想主要还是，我们目前没有大的利益冲突，我的升迁不会影响到他的升迁。一旦我们的追求目标有所冲突，他还会不会这样与我亲近，我不确定。”
梁风点点头：“无妨，我看这个陈会同应该也是你们麦总手里的兵，有野心，但不过份。你们俩完全可以维持或者深入你们的姻亲关系。”
王振济忙恭敬地应下。
需要汇报的都汇报了，正好吴正梅也从厨房里端出了切好的哈蜜瓜，并提醒他们可以吃饭了，王振济便和梁莫龙一起，进去帮忙把几盘菜都端了出来。
梁莫龙开了几瓶啤酒：“咱们今天这算是家宴，回头你叫代驾送你回去吧，这酒还是要喝一点的，小喝一点，才有气氛。”
王振济笑着应下：“行，我多锻炼锻炼。”
他很自在地给梁风和自己各倒了一小杯，再与梁莫龙相视一眼，一起向梁风敬了敬，各自喝了一小杯，再尝了点小块的哈蜜瓜。
“嗯，有水平，这瓜挺甜。”梁莫龙赞道：“我记得你上次带来的那种瓜也是又甜又脆。一个地方买的？”
“是的。”王振济笑着确认，再举筷尝了尝菜，由衷地赞道：“师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吴正梅顿时愉悦地笑了：“你喜欢吃就多吃一点。”
梁风这时便挪揄着儿子：“你说你请振济吃饭，实际上就是张个嘴，这买菜和做都是你妈妈在忙。”
梁莫龙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我这不是忙嘛！再说，振济来家里吃饭，更自在，我们更能好好聊聊。这不，我们刚才就聊得很愉快！”
确实是很愉快。
王振济觉得，从莫龙哥身上，可以窥探出不少京城在财经方面的动向。
莫龙哥明显不是一个和光同尘的人，而现在还能愉悦地和自己喝酒聊天，那就说明到目前为止，他带的队伍在巡查的企业里，并没有让他心惊烦恼的大案子。
说起来，中部临海的汇金市和南方沿海的南广市，同是高度发达的经济城市，都极受核心领导的重视，南广的证券行业就在前两年被查出了大问题，汇金目前却还没有爆雷，已经算是殊为不易。
当然，如果梁莫龙去重点查中建旗下的那几家发行了债券的公司，会不会爆出雷来，王振济还真不能确定。
如果单从环保这个问题来讲的话，其实市民们的包容心还是很大的。
而偷工减料的问题，如果不涉及到市民的安全，很多时候，有些监管机构也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明文责令企业整改，处理几条不大不小的鱼，能够平息市民们的怒火，就算是过去了。
不过，自己的目标只是为了反击中建五局这次的设陷挑衅，让他们知道知恒不是可以任人喊杀的，那么，只要行内人士能借此意识到这一点，自己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也不一定就非要把中建五局狠狠地往死里踩。
说句不确定的话，或许哪一天，知恒便有可能接中建局的外包单呢？
见王振济陷入少有的沉思，沙发上的梁莫龙目光微转，又饶有兴趣地打听：“对了，振济，我之前听了我爸讲了你这一个多月的战绩，很辉煌很亮眼啊！”
王振济忙回过神来，马上谦虚地表示还好，一切都有赖于老师以往的悉心教导。
梁莫龙笑看了面有得色的父亲一眼，又好奇地问：“说起来，我挺佩服你的。当初乔家找你去查布鲁斯尔公司，你明知道那么多的注会都无功而返，你怎么就敢接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