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破相,不如想想过会儿上去怎么解释你这伤。”
    聂仁衍点点头:“有道理……嘶……怎么解释呢……”他看着嘴角的伤,又用眼角悄悄瞄了眼叶昭,然后两眼一亮,“有了!”
    “想好怎么解释了?”叶昭挑眉,心说:还真是难得靠谱一回,这么快就想好了。“你打算用什么借――”话未说完,嘴巴就被聂仁衍给堵上了。
    叶昭睁大眼睛想说:你又发什么神经!结果却只能发出闷闷的哼声。
    聂仁衍狗胆越发地大,一直把叶昭的嘴唇亲得有点微肿,才放开他。
    终于透过起来的叶昭喘了两口,看着又想凑过来的聂仁衍,一巴掌盖在他脸上狠狠地把他拍开,他了眼镜子里自己一看就知道做过什么的嘴巴,简直想把某人直接弄死在这里算了,“这就是你说的解释?!”
    聂仁衍眼疾手快地把自己弄完伤口放在洗手台上的匕首拿起来,背到身后,他似乎突然领悟了叶昭那句“以防万一”背后深刻的含义。
    叶昭:“……………………”
    回病房前,聂仁衍还搞了块创口贴贴在嘴角。
    罗小晨在看到聂仁衍进房门的时候,果然嘴欠道:“我说你就上了个厕所怎么还能光荣负伤,你很能耐嘛。”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了跟在聂仁衍身后气压极低的叶昭,然后又敏锐地注意到了他跟平时不大一样的嘴唇。
    罗小晨:“呵呵呵呵呵呵,当我没问。”
    同样秒懂的夏之铭:“……………………”
    方思远则一脸茫然:嘎?你们这是对的啥暗号?( ̄△ ̄;)
    聂仁衍瞄叶昭:看吧,老子就说这个方法最有效了r( ̄ ̄)q
    叶昭:“…………………”
    chapter41
    外面的那些丝丝连连的白絮已经彻底变成了乳白色浓稠状的雾,茫茫一片,完全没有能见度,浓到伸手便可以捞到一把似的,明明是最干净的白色,却让人觉得恶心异常。
    “其实这玩意儿早就不能称为雾了吧。”夏之铭指了指窗外,“以前应该还没这么浓,这两回外头除了白色,就见不到别的什么东西了……说起来,这玩意儿真的有触感,叫粘液更适合一点。”
    “拉倒吧。”罗小晨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叫雾还能有点朦胧美,叫粘液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了。”=_,=
    众人一脸膈应:“……………………”你没开口之前我们真的不会联想到别的什么东西!
    罗小晨愧疚低头:“我错了。”
    恰好巡完整层病房的小护士又重新经过病房门口,瞄了一眼他们的窗子就气势汹汹地进来,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拉上,因为这丫头还是一看叶昭就脸红,所以瞪他们的时候显得没有什么底气,不凶,反倒挺逗,她努力做出非常严厉的样子道:“不是说了不要乱动窗子的吗?我刚才明明把加厚层和窗帘都关上了,谁开的?”
    除了聂仁衍之外,所有人都一脸无辜地看向叶昭。
    叶昭:“……………………”他被看得无奈,只得低头冲小护士道:“好吧,是我。”
    小护士脸更红了:“……………………”太欺负人了!
    聂仁衍:“……………………”尼玛在老子面前出卖老子媳妇儿的色相,当我是死的嘛?!
    “那个,”罗小晨插嘴冲小护士道,“加厚层关好就行了,拉不拉窗帘真没区别啊丫头,这窗帘布也就跟咱身上这病号服差不多厚。”他伸手指了指夏之铭“不信你把这货拎出去涮一涮,最多一秒,保证衣服融得连裤衩都剩不了。”
    夏之铭:“……………………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欠收拾呢?”
    那小护士被罗小晨弄得绿着一张脸出去了,出门前,罗小晨还一本正经地问她:“丫头,我们把窗帘拉开了啊?其实真没什么,还能顺便观察观察那雾融玻璃的速度有多快,好算算咱们还有多久才会泡上牛奶浴呢你说是吧?”
    牛……奶……浴……
    小护士:“……………………”她头也不回地冲他无力地晃了晃手腕子,表示不想管这个病房了,里面木有一个胆子是正常的qaq
    她刚走,方思远突然捂着肚哼哼唧唧起来。
    夏之铭挑了挑下巴:“怎么了,突然这幅样子?”
    方思远皱眉道:“不知道哇,估计早上来前喝的那水太凉了,肚子疼,头儿,我去趟厕所啊。”
    “去吧去吧。”夏之铭手背冲他挥了挥,“这种天大早上喝什么凉水。”
    方思远一把拽住木头的手:“陪我过去。”
    木头:“……………………”
    “啧。”夏之铭皱眉,“什么毛病?去厕所还拉个人。”
    “我怕我最后腿软回不来……”方思远拽着木头就朝门口走,一脚踏出去之后又回头问道:“我估计得呆挺久的,要不,完事儿下楼给你们带点午饭?”
    众人:“……………………”
    罗小晨:终于有个比我还嘴欠的了r( ̄ ̄)q
    出了病房门,方思远拉着木头匆匆几步便追上了刚走到电梯口那儿的小护士,他拍了拍那丫头的肩膀,低声道:“丫头,问你个事儿。”
    小姑娘绿着脸转头,道:“你们不会拉了窗帘还要开加厚层吧?!”
    方思远回头看看,虽然离病房有一段距离,但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摆摆手对小护士道:“不是。”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又伸进木头的兜儿里摸出他的证件,给小姑娘瞄了一眼,道:“我们就想问问,你们医院不是有个什么救援专用出口吗?在哪儿呢?”他刚问完,木头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也安静地看着那小护士,等着她回答。
    小护士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愣,“啊?救援专用出口?额,一楼往门诊去的那条走廊走到头,左拐,有个楼梯,下去就是…………但是――”
    “哎,没事,我们就去看看。”方思远和木头听了她的话,便一起进了电梯往楼下去。
    他们两个一直属于为了连环凶案成立的特殊小组,在夏之铭的带领下,算是一个直属于j省公安厅最高领导层的独立小组,里面的队员全是厅里的宝贝。在j省的时候,大概是怕把这些人才都折在那些雾里,他们那个小组即便参与紧急救援,也是后批出发的,风险要比首批小很多。这次跟着夏之铭来到h市,按理来说,除了关于那个凶案的事情,其他的他们都不需要参与,所以这次雾来了之后,没有人给他们安排什么救援任务。
    但是,大概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那个小组里包括他俩在内的所有人,跟夏之铭都有同样的毛病――胆子大,而且不能闲。别人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的事情,他们常常会自己往上凑。或许是天生热血吧,一旦他们觉得需要做点什么,或者可以做点什么,就会自发地把那些事当做责任,然后不遗余力地参与进去。
    “这俩小子!”夏之铭在方思远捂肚子的时候,几乎就猜到他们想干什么了,相处的时间久了,一起行动过无数次,默契早就出来了。如果他受伤的不是膝盖,不像现在这样影响走动,那么,找借口下楼去的会是三个人。可是以他现在的行动力,就算参与救援也是拖累,弄到最后说不定没救成什么人,反倒成为被救的那个……
    夏之铭看看自己的膝盖,扒拉了一下头发,表情有些隐隐的烦躁。
    一旁的罗小晨瞥了他一眼,道:“别看了,你就是把眼珠子瞪出来它也不能立马就好透了。这雾指不定以后多频繁呢,这次没有表现的机会,下次有哇,到时候救他个百八十个的,指不定还能骗几个小丫头以身相许呢呵呵呵。”
    夏之铭:“………………”
    罗小晨一脸得瑟:“被老子看穿想法所以震惊了吧!心里是不是舒畅很多?”他冲夏之铭一摊手,“老子是按照说话字数计费的,一个字一块,给钱!”
    夏之铭抽了抽嘴角,什么惆怅烦躁都被他搅到爪哇国去了:“………………一字一巴掌我就给你算。”他看向叶昭他们:“我现在申请换病房还来得及么?我特么真心想把他叉出去涮一涮。”
    叶昭挑眉,拉着聂仁衍朝外走:“我们下楼去买饭,你们继续。”
    罗小晨嚎:“我要肉!”
    “…………”两人一路走到电梯那里,叶昭突然开口问聂仁衍:“你也要去?”
    “什么?”聂仁衍没反应过来。
    叶昭食指朝下指了指,“门诊部尽头拐角往下。”
    先前方思远他们出去之后,聂仁衍倒是没下意识地去注意他们的动静,但或许是周围病房里的人都被外面的雾吓到了,没什么嘈杂的声音,而对他的听力范围来说,电梯离这个病房不算远,所以方思远和小护士的对话几乎一字不落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当时还觉得不小心听到别人偷偷去干的事儿挺不好,挑着眉有些愧疚地掏了掏耳朵。谁知夏之铭明显一副猜到了的样子,罗小晨看到夏之铭的反应估计也多少猜到了一点,现在连叶昭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看向叶昭,下意识问道:“你怎么”话没说完,猛然想起来,在他发烧那天,被叶昭逼着吃了药睡过去之前,叶昭提到过他的听力和视力似乎有点变化,但是并没有说细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听到的?”聂仁衍有些惊讶。
    叶昭点了点头:“嗯,不过夹着其他人的声音,所以听得不是很清楚。”
    “你上次说你的眼睛有点问题是指――”
    “能看到很远距离外的东西,而且非常清楚,对一些很细微的东西感觉很敏锐,一眼就能注意到。”
    “我以为是产生了一点变异,所以不再近视了。”聂仁衍听了叶昭的描述,眉头皱了起来,“嘶――媳妇儿,你这些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电梯“叮――”一声停在这层,两人走进去,叶昭按了二层,电梯门闭合的时候,他淡淡开口道:“出来就是想说这个,我刚才想起来……我的听力视力变得异于常人,你的感官也比正常人敏锐得多,我伤口恢复的速度过快,你的也是,甚至能直接看出来……你是凶兽,那么我呢?”
    他一直半垂着眼看着脚下,直到最后一句,才抬眼看向聂仁衍,浅色的眸子里,瞳孔周围的金色在电梯里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漂亮,甚至有种近妖的美感,但他的表情非常冷静,冷静地似乎像是在讨论类似“我饿了,你呢”这种不相干的小事。
    chapter42
    “其实――”聂仁衍被叶昭看得一个愣神,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看到你伤口只花了一天一夜就愈合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件事。你的情况跟我的有些像,不只是你刚才说的,包括我听罗小晨说你也做过一些很奇怪的梦,重复做过很多遍?”
    “嗯。”叶昭点了点头,道:“就像你说的一样,也是很奇怪的梦境,而且醒过来之后,具体内容就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好像是个祭祀或者什么节日之类的场景,这个是每次都会重复的内容,有时候还会有别的一些片段,不过基本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非常清楚的,就是梦见那头白虎在那个祭祀一样的队伍里扑了出来,落地之后就变成了你。”
    “………………”聂仁衍掏了掏耳朵,一脸便秘的样子:“等会儿媳妇儿,你是说,你之所以猜到我是什么,就因为一个梦?!”
    叶昭摊手:“嗯,因为那个梦开始怀疑,然后捋了一遍线索,发现都对上号了。”
    聂仁衍:“…………………媳妇儿你绝逼不是什么凶兽,是神棍吧!预知梦什么的……”=口=
    叶昭淡淡横了他一眼。
    电梯显示的数字一路滑到二层,停了下来,叶昭踏出电梯,走廊里往来的人变多了,不太方便继续刚才的话题。他抿唇看了眼顶上垂下来的指示牌,拐了个弯,大步朝西面的食堂走过去。聂仁衍三两步追上,和他并肩走到买饭的那一排窗口前。
    他们下来的时间还挺早,所以窗口前只有一小部分病人家属,队伍很短,只排了几个人就轮到他们了。
    叶昭扫了一眼,发现那些人基本上都买的是盒饭,打算打包去病房吃,食堂就餐区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人。便指使聂仁衍先买两份堂食,自己找了个方便说话的角落,先坐了下来,修长的十指交握着支着下巴,淡蓝色衬衫平整的袖口露了一截出来,与深灰色的外套很合称,显得冷硬中带着一丝斯文。
    聂仁衍端着两份饭一回头,就看到叶昭姿态优雅地坐在那里,忍不住挑了挑嘴角――他真他娘的爱死叶昭这种腔调了。
    两人面对面坐在食堂的角落里,吃着统一样式的餐盘里装着的饭菜,恍然间有种回到中学的感觉。只不过那时候的他们还穿着棉质t恤和牛仔裤,闲了会去篮球场打一会儿球,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单肩挎着书包,拎着脱下来的校服,等着另一个塞着耳机缓缓走来。
    一晃好多年。
    大概是受这个氛围的影响,两人沉默着吃了几口,一时忘了继续之前的话题,直到叶昭突然开口道:“不是预知。”
    “嗯?”聂仁衍扒了口饭,心里还在默默吐槽这食堂的手艺跟中学时候的食堂真像,还不如他家媳妇儿做的呢,被叶昭突然出声弄得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你做的梦?”
    叶昭点点头,“那时候光注意那只白虎和你之间的联系,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我做的那个梦里,你的穿着打扮跟现在不一样。”
    “什么意思?我穿的啥?”
    “黑色的长袍,具体的想不起来了,但绝对不是现代的装扮,而且头发也没这么短。”
    “长头发?”聂仁衍随口问道,他正在把叶昭不吃的那些菜挑到自己的餐盘里。
    “长头发。”叶昭看着他的动作,又顺手从自己这儿挑了两块肉和一些饭给他,“束起来的,落地的时候,后面的头发飘起来了一点,看上去很长。”
    聂仁衍脑补了一下自己长头发的样子,怎么想怎么觉得慎得慌。他咧了咧嘴,道:“听起来确实跟现实有点差距嘛,老子再想不开也不会留长头发,洗起来多累,还有黑袍,这是要当修道士的节奏啊。”
    叶昭:“…………………”为什么不管什么话题到了聂仁衍这儿都能被扯出去十万八千里。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上么?
    “可能是因为你能预知到雾,所以一开始你就朝预知这类的方向想了,如果不是预知的话……”聂仁衍摸了摸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之前做的那些梦,虽然记不清内容,但感觉更像是以前的记忆,身为穷奇时候的一些零碎记忆,会不会你的梦性质跟我的一样?”
    “你是说,梦里的那些场景,有可能是我曾经遇到过的事情?”叶昭皱了眉,努力想回想起梦里的场景,可是除了极为模糊一晃而过的影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经聂仁衍这么一说,确实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就像是每个一晃而过却抓不住的模糊景象,都有一种让心脏都随之轻微颤动的……熟悉感。
    “如果说真的是记忆的话,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吧?就像是,上辈子?”叶昭想起那些极为零碎的影像,绝对不是现代会有的场景,那种古旧的感觉,倒像是上百,甚至上千年前,久到无法追溯的年代发生的一样。“如果真的是那样,为什么我的记忆里,会有你?”
    聂仁衍挑了挑下巴:“啧,媳妇儿你不觉得这事儿挺浪漫?”
    叶昭:“…………………”他面无表情地摸上一旁盛着热汤的碗。
    聂仁衍立马按住他的手,狗腿道:“我错了,别泼,这汤挺烫的,破相就不好了是吧。”
    “…………我只是想喝。”叶昭拍开他的爪子,把汤端过来,拿起勺喝了几口,又道:“如果那个时候我和你就有交集,再加上之前说的相似的身体变化,我会不会也是――”
    没等他说完,聂仁衍就摇了摇头:“你说四凶兽?我觉得不会,四大凶兽――穷奇、饕餮、杌、混沌,你见过其中两个,上次那个把自己搞得跟泼墨画儿似的家伙,应该是剩下两个之一,虽然确实还缺了一个,但绝对不是你。”
    他伸出食指,左右晃了一下:“第一,我说过,我对同类的气息会有感应,当他们以人的形态出现的时候,我之所以感应不到是因为他们刻意做了隐藏。但你不一样,因为你还不会隐藏这些,如果你是四凶兽之一,那么你的气息会跟他们多少有点相似的地方,但是并没有,你的气息确实跟罗小晨他们不太一样,但是跟饕餮它们也不一样。”
    他又伸出一根手指头,“第二,身体在出现变化的时候,多少会受本性的影响,变化越多,影响越大,被称为凶兽,本性绝对有极为残暴凶恶的一面,就像我那时候有明显的易爆易怒情绪一样,如果你是四凶兽之一,多少也该有点性情上的变化,不然你这凶兽也太……温和了。”
    “第三。”他伸出无名指,继续道:“我梦里记得的那部分里有其他三只凶兽的本貌,没有一只眼睛的颜色是金色的,都是红色。”
    他伸出小指,四指一起晃了晃,挑起一边嘴角笑得特别欠打:“那三个都长得太猎奇了,我媳妇儿怎么会是那样的。”=_,=
    叶昭:“………………你每次正经的时候能坚持超过十分钟么?”听了聂仁衍的分析之后,他也觉得自己是四凶兽之一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但身体的特殊变化明明白白地摆在这里,不是的话,又会是什么呢?
    不过说到饕餮,叶昭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看聂仁衍吃得差不多,便又朝他那里挑了一点饭,问道:“你之前用那把匕首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么?”
    “什么特别的感觉?”聂仁衍看着自己餐盘里又渐渐变多的饭,有点无语:媳妇儿你把我当饭桶么=_=
    叶昭“嗯”了一声淡淡道:“上次饕餮好像特别怕这把匕首,被捅过的地方血流得挺厉害的。你跟他同类,所以问问看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聂仁衍吃饭的动作一僵,愣了数秒后瞬间就悲愤了,“卧槽媳妇儿那你还把匕首给我用?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叶昭轻咳一声,垂眼吃饭。
    聂仁衍凑到叶昭眼皮底下继续控诉:“你就不怕万一我对那匕首也有什么反应么?!”
    叶昭摸了摸鼻尖,扭开脸,看向一边的门口,那里有几个家属拿着自带的饭盒过来买饭――嗯,饭盒样式不错。
    聂仁衍不干了,伸手轻捏住叶昭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快!看着我!不要转移眼神!”
    叶大人终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当然,这不耐烦里大部分是因为心虚,他捏住聂仁衍的爪子丢到一边,道:“我是真忘了。一时情急,谁记得这种事情,不要胡搅蛮缠。”
    凭聂仁衍对叶昭的了解,当然知道他这是心虚还死活不肯承认的表现,于是打蛇顺杆上,得寸进尺道:“那是一句忘了就能弥补的吗?!不行,媳妇儿这你得补偿我,必须补偿!”
    “怎么补偿?”
    聂仁衍一脸肃然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冲叶昭道:“等雾散了回家之后,坐我身上来一次吧。”=_,=
    叶昭:“………………”面无表情把喝空了的汤碗往聂仁衍平放在桌面的爪子上狠狠一砸,扭头就走。
    跟聂仁衍讲补偿,他真是脑子进了水。
    一路黑着脸帮罗小晨他们买了饭,又跟着电梯回到病房,叶昭猛然想起来:聂仁衍说四凶兽没有一个是金色的眼睛……但是在他的梦里,那只白虎的眼睛分明是烟金色的。
    chapter43
    罗小晨拿到盒饭打开来一看,就被满眼绿油油的菜给闪瞎了:“嗷,说好的肉呢!”他抬头怒视叶昭。
    叶昭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抱着胳膊看着病房里的电视,浑身明显环绕着“本大人不爽”的低气压,就见他回头,冷艳地俯视着那个饭盒半晌,然后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豆角下面。”
    被低气压震慑住的罗小晨收回饭盒,瞪大了狗眼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才在某个犄角旮旯处找到了刚够塞牙缝的肉沫:“…………………”qaq
    惹叶昭不爽,从而间接导致罗小晨没肉吃的聂仁衍同志一路跟着叶昭回到病房后,便拉了把椅子坐在叶昭旁边,有的没的扯了半天,表情狗腿得简直不忍直视,可惜,连个白眼都没换到。
    叶昭黑着脸看着电视,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先前问的事情被聂仁衍乱七八糟一搅合,最后也没问出个结果,但是现在夏之铭和罗小晨都在,又不方便继续说那些……啧。
    他正有些烦着,就感觉一直嗡嗡逗他的聂仁衍终于说累了似的,终于住了口。叶昭余光瞟到他放松了姿态朝椅背上一倚,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爪子状似不经意地搭在了叶昭的椅背上。
    叶昭一愣,下一秒,就感觉聂仁衍宽大的手掌借着椅背的支撑,覆在了自己的背部。他刚想回头瞪一眼把他的爪子拿开,就听到聂仁衍的声音连同手掌的温度,一起透过背传了过来:“媳妇儿,来,咱们接着聊正经事。”
    叶昭扭头,表情有些讶然:“……………”你脑子进水了么?旁边有人,聊什么!
    却见聂仁衍勾起嘴角邪邪一笑,嘴唇维持着那个弧度,并没有开合,而声音却再次顺着手掌传了过来:“放心,他们听不见。”
    叶昭:“怎么――”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聂仁衍另一只手竖起一根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个“嘘”的动作,然后点了点心口。
    “………………”叶昭看着他一系列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心道:用想的?
    聂仁衍的声音再次响起:“嗯,不用说出来。”他的脸已经转向了一旁,看上去似乎正看电视新闻看得津津有味。
    定了定心神,叶昭也把目光转向了电视,一边看着里面的报道,一边用心神和聂仁衍交流:这次如果继续胡扯,你就试试看吧。
    聂仁衍:…………
    叶昭瞥了他一眼:先前问的关于匕首的事情你还没回答。
    聂仁衍略微蹙了眉,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想了一下,其实昨天晚上是我第一次碰到你的那把匕首,我记得刚拿到手里的时候,确实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是有火顺着接触的地方一直烧到了手心,不过就只有那一瞬间,之后,包括先前用它处理伤口,都再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叶昭伸手支着下巴,想了想问:那你知道饕餮有什么忌惮的东西么?会不会是匕首跟那个东西之间有联系?
    聂仁衍:这个不太清楚,以前的记忆非常混乱零碎,那梦做了跟没做没什么区别,就这两年我跟它交手的几次来看,他跟我差不多,平常东西造成的伤口一般没什么影响,很快就能好,但是我们彼此之间留下的伤不好好处理,会有点儿麻烦。说白了就是有灵力的东西才能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不过,带灵性的东西多了去了,或许你这匕首年代久了,曾经被一些奇人异士用过,注了不少灵力进去。
    叶昭:嗯,也许吧……对了,你之前说凶兽没有一个是金色的眼睛,是指他们三个?
    聂仁衍有些古怪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去:怎么问得这么奇怪?四凶兽都是红色的眼睛吧,好像深浅有些不一样,啧,不知道是不是血见多了的缘故……
    叶昭皱眉:你怎么知道你自己的眼睛颜色是红的?
    聂仁衍挑了挑嘴角,大概觉得这问题有些好笑:看到的啊,老子第一次确实被吓到了,而且意识不是很清楚,但是后来慢慢能控制一些意识的时候,特地看过老子究竟长得有多猎奇……说实话,虽然还挺威风的,但看着真挺别扭,所以就没再看过第二次。
    叶昭:你确定是红色?可是――
    正说着,病房的门被推了开来,方思远念念叨叨地就进来了,木头跟在他后面。
    他们两人的出现打断了聂仁衍和叶昭的精神交流,一旁的罗小晨扭脸默默揉了揉被荼毒了好久的狗眼:秀恩爱神马的太他娘的拉仇恨了!终于来个人拯救他和夏之铭这俩会呼吸的巨型灯泡了。
    叶昭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把两人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发现他们还穿着出去时的衣服,而且没见有什么伤口。
    救援行动这么快就结束了?
    不是。聂仁衍的声音又顺着背部接触的地方传了过来:我一直注意着楼下的动静,他们没出动过救援。
    果然,聂仁衍刚说完,就见方思远拉了把椅子反坐下来,面朝夏之铭的床铺,两手搭在椅背上,下巴搁在手上,显得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抱怨道:“头儿,这次简直太不给力了,一堆人整装待发的,在那儿蹲了半天,老子腿都麻了喂,结果一个电话过来,说救援行动全部取消!靠!”
    夏之铭掀了掀眼皮:“救援行动?你不是拉肚子去了么。”
    方思远:“………………”他挠了挠后脑勺,支吾道:“那、那什么,我去干什么您还猜不到么,呵呵呵呵呵。”
    “全部取消是怎么个意思?”夏之铭不挤兑他了,抬了抬下巴问道。
    “就是字面意思。”方思远下巴“咚”地一声又落回两只手背上,歪着脑袋道:“也没说为什么,然后大家就各找各妈地散了。”
    “雾太浓了吧。”聂仁衍边说边走到窗边。
    之前罗小晨逗完小护士,并没有真的较那个劲儿去把窗帘拉开。聂仁衍把淡蓝色的窗帘拨开了一点,弯腰看了会儿,然后站直身体,一手插着裤兜儿,一手曲起食指“笃笃”敲了两下加厚层道:“刚起雾的时候,能救的估计都救了,之后也就没有救的必要了,你们来看看最外面那层玻璃。”
    他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他人看他的表情,以为跟上次一样,只是雾在玻璃上留下了腐蚀的痕迹。
    叶昭、方思远和木头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就连罗小晨都蹦下床跟了过去,几人顺着聂仁衍食指关节敲击的地方,透过加厚层看过去,齐齐倒吸了一口气,就连最为冷静的叶昭脸色都变了。
    最外面那层普通的玻璃,此时已经被融开了好几个窟窿,大的和拳头差不多,小的则像米粒一般,那些孔洞形状各异,边缘凹凸不一,并且,在白雾的腐蚀下,像是刚开始化的冰棒,浮起了一层软边,有些还挂着那种白色的粘液,欲滴不滴的样子,让人厌恶而又触目惊心。
    “卧!槽!”罗小晨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洞:“这比上次严重多了吧,才多久啊玻璃就通了?!我记得上次一整晚,也就把玻璃面融花了而已。”
    聂仁衍把敲击窗玻璃的手收回来,双手插兜儿,看着外面缓缓道:“所以说,现在出动紧急救援,除了增加死伤,一点意义都没有。”
    确实,连玻璃都这么轻易的融开了,何况血肉?刚起雾的时候,被白絮沾到的地方可以用药水清洗,或者挖除,救治及时还能保住性命,但是在这样的浓雾里,衣服能护得了多久?如果全身都被雾包裹住,逃无可逃,那么等在那里的,除了死亡,便再无其他了。
    夏之铭想了想,按响了床头铃。没多久,小护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怎么啦?病人有什么问――”话未说完,她就发现整个病房里唯一在床上的那个病人正盯着她,表情十分严峻。
    “怎、怎么了?”小护士被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结巴。
    站在窗边的叶昭伸手一下子拉开了窗帘,指了指窗外道:“最外层的玻璃已经被融开了,不知道医院有没有注意到。”
    “什么?!”小护士跑过去,看了一眼便倒抽了一口冷气,朝后退了两步,“我、我去跟护士长说,怎、怎么会这样!”
    “你们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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