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岐摘下帽子,恭敬的向夏国维微微低头。“大将军,灾难结束后,我随您处置。”
    灾难结束后,在秩序之上,权力归位,夏国维如果还活着,不仅是处置他,抄他全家和整顿特情部都是轻的。
    可这也要夏国维能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夏国维听到他的话,直接切断通话,看了眼飞行器里低头的士兵,便一脚油门踩到底,迅速往无尽的黑夜飞去。
    战岐低头等了几秒,戴上帽子平静讲:“动手。”
    随着他的话,一颗追踪导弹脱离飞行器,直追上逃走的顶级军车。
    夏国维开车的技术比起夏思远,只有过之而不及。
    他压低车头钻进一排排巷子里,比燕子还要灵活多变。
    若是一般的追踪肯定早就脱身了,可现是b+级战斗型飞行器发射的追踪导弹!要不是他的专车是s级顶配,不用两秒就会被炸成灰。
    时宴看窗外呈线条如光一样流逝的风景,不由的混身紧崩,耳朵嗡嗡的响。
    这个嗡嗡不是形容词,是导弹就追在屁股后面发出的响动。
    时宴看了下手臂上竖起的寒毛,想这个时候跳车来不来得及。
    她真的真的,很讨厌空战!
    夏国维拼尽全力,驾驶着车钻过一座大桥,直冲进一座大厦。
    s级的军车撞破玻璃,没有停留的对撞过去,穿透整座大厦后,接着持续压低高度。
    而与此同时,追着他们的导弹跟着穿过大厦,撞进对面一座距离不到一百米的大楼,引发爆炸。
    巨大的爆炸,轰的声震碎周围所有大楼的玻璃,离得近的楼更是直接炸毁了。
    夏国维在强烈的震动与塌陷里,镇定的躲避随时掉落的障碍物,再持续的压低高度。
    爆炸与气流只是第一波,紧接是充斥空气的高温与浓烟。
    他们刚距离过近,在无法保证能飞出爆炸中心时,必须降低高度,接着便是有多快飞多快。
    时宴被爆炸给炸得耳朵发出尖锐的痛疼,她不得不低头用手紧紧的捂住耳朵。
    可在她呈耳聋状态的时候,窗外就纷纷落下大块被解体的建筑。
    这些若大的坚硬的水泥块,在她完全听不到的情况下,重重砸地上,体现它不可忽视的力量。
    不仅是车外,还有不少落在车顶上,发出极强的震动。
    时宴看外边滚滚的浓烟,以及一切都在崩塌的坠毁,这宛如地狱边境的场景,心提拎到极致。
    她再一次真实的感受到战争的威力,和超出她掌控的强大的武装力量。
    这时,被上方掉落的建筑残骸砸得千疮百孔的s级军车,忽然被冲击过来的浓烟掀翻地上。
    它“碰”的声摔下近十米高空,再甩出去上百米远,最后撞到路口的建筑才被迫停下。
    浓烟的第二次爆炸是没有预料的随机行为,车里的人是毫无预兆的。
    瞬间被甩出去的三人,饶是系了安全带,都个个摔得头破血流。
    时宴坐在车的后面,按理来说她应该是摔得最惨的,因为后边要更接近爆炸中心。
    但她在剧烈的冲击下,感到五脏震痛、耳鸣目眩,却是车里最先清醒的人。
    这除了跟她异能者的体质有关,还有便是,这是大将军的专车。
    做为帝国军部最高统领的夏国维,通常是坐在后面,由司机开车的,所以后边的安全防护,反倒要比前面两个驾驶位要好。
    时宴等恢复一些知觉,顾不得浑身上下钻心刺骨的疼痛。
    她动了动脚,在确定自己还能完全的控制它后,便一腿踹开变形的车门,从一堆弹出来的像海棉一样的气囊里爬出去。
    时宴一离开空气稀薄位置狭窄的空间,就看到后方的爆炸中心,像是刚起来被裹上了一层山间灰雾的太阳,那滚滚的浓烟,真是又漂亮又凶险。
    火焰还在朝外扩散,随之而来的还有高温。
    就时宴这远望的顷刻之间,车外的温度已经达到了120华氏度。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不是窒息就是被蒸熟。
    时宴转头,看身边侧翻的车。
    车是侧翻过来,车顶方向撞到大楼的转角上,被生生挡停的。
    现主驾驶位被压在下边,不知里边情况,而夏国维和夏思远都不是异能者,不能冒然的把车翻过来。
    时宴绕到它翻起的副驾驶那边,用衣服包住滚烫的车门,一把拉开。
    她原想着是救出夏思远,再将夏国维拉出来。
    可一打开车门,就看到从安全气囊中抬头,满脸是血的夏国维。
    时宴愣了下,转头看全碎的前挡风玻璃。
    挡风玻璃外的车头,被块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建筑残骸砸瘪。而让人吸口凉气的是,因为车子侧翻,车头竖起的建筑残骸,它中间突出的粗大钢筋全扎进了车里。
    钢筋有粗有细,想是它们戳破了本就有损伤的防弹玻璃,再穿过气囊刺进了扑过来救儿子的夏国维身体。
    时宴看顺着钢筋纹路流淌的血,即使身处在严热中,仍深感凉意。
    夏国维从短暂的晕厥中醒来,看到车外的女孩,想到什么的艰难动手,解开夏思远身上的安全带。
    夏思远还没完全清醒,几近昏迷的状态让他没有自己的意识。
    成功解开安全带的夏国维,一点点将他往外推。
    夏国维用力的一边推儿子,一边催促的低喊:“带他走……快走!”
    在夏国维这几句声嘶力竭的话下。
    夏思远从浑沌中醒来,看到挡在身前满口是血的父亲,意识迟缓却反射性的紧张问:“爸,你怎么了?”
    夏国维没回答他,努力的试着退开身,好腾出供他下车的空间。
    可那些钢筋又粗又硬,底下还有块大水泥做基石,他根本退无可退,反倒让它们扎得更深。
    夏思远见他爸不说话,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完全清醒的他抽出手,看到上面刺眼的腥红,压着惊骇,慌张又极力镇定的讲:“爸你别动,我来帮你!”
    他颤抖的说着,想去拔那些插进父亲身体的粗大钢筋,它们却纹丝不动。
    夏思远越拔越害怕,他看到从父亲身上流下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安全气囊、浸湿了他的裤子,再滴滴答答的落在他脚边。
    听着血的滴答声。
    夏思远慌了神,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办的抱住他喊:“爸、爸!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能救你出去的!”
    他极度的恐惧,这种恐惧超过他自己面对死亡的害怕,甚至让他无法自主的思考,更不要说是冷静。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被老爸追着打的,鲜少这样拥抱他,感受他炽热的温度以及可以为他毫不犹豫付出生命的保护。
    夏思远控制不住的湿了眼眶,颤抖的无法相信这一切。
    夏国维无力回答儿子不现实的话,充血的眼睛直直望着车外的女孩,咬着牙,吃力又极轻的讲:“时宴,带他走!”
    时宴?
    对,还有时宴!
    夏思远猛然升起希望,转头想喊女孩帮忙,就感到耳边有微凉的风。
    时宴一掌撑在夏思远的耳边,把他身后的座位靠推倒,腾出空间就把伤心的少爷拽出来。
    夏思远配合的迅速出去,同时大喊:“时宴,你是治疗者,你快救我爸!”
    听他像是抓住最后救命稻草的急切之声。
    时宴平静的望着,艰难维持半悬空姿势的夏国维。
    最长的钢筋完全对穿过他身体,还有一小截扎进了他儿子的腹部。要换平时,这少爷肯定大喊大叫的闹起来,现在这会可能是太多的痛疼汇聚一起,没有发现自己受伤的事。
    时宴把柔软的气囊塞在夏国维身下,给他悬空的身体一点支持力。
    现在这种情况,他即使是说句话,都会牵连全身的神经,给他带来常人无法承受的极大痛苦。
    时宴可以救他,但这需要时间和安全的地方,现在这两个条件都不具备,所以她在打开副驾驶这边的车门,看到夏国维的伤势时就知道了结果。
    没有做无畏的救治。
    时宴望着夏国维逐渐苍白的脸色讲:“大将军,我会看好他的。”
    夏国维艰难的点点头,向她轻轻的挥手。
    夏思远听到她的话,震惊的抓住她衣领。“我不需要你看着,你快救他啊,你不是很厉害吗?!”
    时宴抬帘瞧他。
    看到她澄澈黑亮似与这灾难毫不相关的漂亮眼睛,夏思远一顿,接着低声极力的恳求道:“时宴,这是我爸,我求求你救救他!”
    能让这个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少爷求人,也是件稀罕事。
    时宴漠然的言简意赅的讲:“抱歉。”
    说完便抓着夏思远,直接把他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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