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袭击人?吃错东西了?”
    “暂时还不清楚。”景组长不明白地摇头,因为直到猴子上场前都很乖,没有任何异常。上场后第一个接触的就是丘索,他们之间的表演和预演时一样,可苏亚姆上场后就不同了,猴子们突然发了狂疯狂攻击他。
    子桑扫了眼现场问:“死者被猴子伤中要害死亡?”
    “对,死者脸部基本被抓烂,喉管也被猴子们抓破,等他们驱散了猴子人已经死了。”景组长简短叙说。
    月玄指指后台,表示想进去看看。景组长领着他们从进场通道进入后台,通道分成两个方向,一边是驯兽师等工作人员休息的房间,一边是动物们存放区。他们先去存放动物的大厅,几百平米的大厅内摆放大大小小几十个笼子,猫狗这样的小型动物放在一个大笼子,狮子老虎这样的凶猛动物单独放,个头高大的马也被放进笼子里。
    “这全是今天要表演的动物?”月玄在笼子前走过,里面的动物抬头看月玄很镇定,丝毫没有被猴子袭击人的事影响。
    “还有训练的。”景组长来到一笼猫狗前逗弄它们,“表演只有一个半小时,剩下的时间休息训练。”
    月玄停在一只狮子笼前,狮子老实的趴在地上,发觉有人看便望着月玄。
    “你们检查过它们吗,第一个死掉的人是被野兽撕碎的吧?”月玄看着狮子问景组长。
    景组长走过来并看了眼隔壁几只狮子老虎,“话是这么说,不过它们晚上被锁在动物园,动物园的牢笼没有破损,监控器上也没显示它们逃走,所以我们并没对它们进行化验。”
    “对了,说起动物园我想起一件事。”景组长指指放在角落的马,“昨晚动物园抓到一个人,是在马展区外抓到的。”
    “谁?”月玄和子桑异口同声问。
    “路吉尔。”
    子桑有些纳闷,“因为昨天没表演,所以他去看?他要是想看怎么白天不去?”看来路吉尔对他的那些马很热爱,可就算再热爱白天不看晚上去看想做什么?
    “这就不清楚了,听说路吉尔才保释出来,在来的路上。”
    景组长话音才落,蒋严跑了过来,通知他们路吉尔到了,他们去见被保释回来的人。路吉尔此时正和丘索谈话,大概是在解释被抓的事。
    “景组长来了,你和他们说吧。”丘索似乎很无奈,把话题转给景组长他们就离开了。
    路吉尔不好意思地一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路吉尔先生你为什么那么晚还去动物园,当时快到午夜了。”景组长可等不到路吉尔组织语言讲述,所以给他找了个话头。
    “我很喜欢动物,也想做个能让大家开心的人,所以才做了驯兽师。一天看不到我的马我就浑身不自在,我白天也去过,还帮它们刷了背,不过昨天晚上我做了梦。”路吉尔话里充满自信,中文说的也很好。
    “梦?”
    路吉尔的视线转向提问的子桑并点了头,“我梦到它们被一群凶猛的野兽吃掉,我很害怕就来看,没想到我才到那就被发现了。我怕他们把当我是小偷就逃了,可还是被抓了。不过我的马安全我就放心了,其它都不重要。”他说到这里显得很无奈,却没觉得这是丢脸的事。
    月玄等人并不觉得路吉尔的理由很荒诞,像他们这种长期与动物接触的人都把动物当成家人,离了家人的人当然会想念担心。
    “我发现你的汉语说的很好。”月玄随口说了句。
    路吉尔哈哈一笑,“我小时候就来过这里,对这里很喜欢,所以报了汉语班。我的汉语不错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团里开始收拾东西了。”他指指收拾器具的人。
    “你去忙吧。”
    路吉尔跑去收拾东西。景组长看手下们勘察完现场准备收队,他们往后门走,身后传来东西掉落杂乱的声音,接着是很大的喊声。那人说的外文语速又快,他们没听清是什么,感觉是骂人的话。
    “不就是不小心掉了东西,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月玄小声嘀咕,被骂的人听着咒骂收拾掉落的表演道具,一句回嘴的话都不说。
    “那好像是学徒费德,住在路吉尔隔壁。骂他的是副团长,叫亚力士。”景组长认出那两个人来。
    副团长亚力士似乎真的很火大还在骂费德,周围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帮忙说话的,全部低头忙自己的。月玄有点看不过去,虽然听不懂副团长骂了什么,但一定很难听,他正要过去驯兽师露西上前劝说。他们以为副团长要停下喝口水了,没想到亚力士直接踹了费德一脚,导致费德怀里的道具再次掉落,其中一把条纹伞摔掉伞把,亚力士发出更大的咒骂声。这次月玄等人真的不想围观了,急忙跑回去劝说。
    “亚力士先生,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先消消气。”景组长拦下要打人的副团长。
    副团长看年纪能有五六十,头发胡子已经半白,脸上皱纹很多显得更老。他看了景组长等人一眼收回手,不然一定给费德好看。
    “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原谅他吧。”景组长又说好话。
    亚力士没好气瞪了费德几眼,“这家伙笨手笨脚,整天摔坏团里的东西,搬些东西也干不好,真是个废物。”
    费德二十多岁,年轻,模样也不错。此时他脸色很难看,被骂就算了,还当着这么多外国人的面,不过了为了在团里混下去,再多的苦也要吃。
    露西拨了下自己美丽的金发,用英文说了一串话,亚力士看向费德的眼神又开始不善。子桑听后微微皱眉,觉得这女人也只是外表长的美而已。景组长看他们不吵了,同月玄等人离开,他还有其它案子要办。
    月玄和子桑出了马戏棚同景组长等人分开,子桑上了车就说:“那个露西在教唆亚力士殴打费德。”
    “为什么?”月玄觉得这马戏团的问题还真不少。团员间随便一点小摩擦就能打一架,而且已经死了两人,他们脸上不仅没有悲伤,连一丝恐怖或疑虑都没有,好像他们死不死与马戏团无关似的。
    “露西说费德是个只会白吃粮食惹事的渣子。”
    “这话有点过吧,他们之间有过节?”
    子桑启动车回家,“或许。杀死那两人的凶手没准就是马戏团里的某人,为了不引人怀疑做出这么诡异的死亡。”
    “看来是,似乎很有意思。”
    先不说艾比的死是不是人做的,就那诡异的现场要做出来就困难十倍。再来是马戏团内那三人的混乱关系,忍气吞声的费德,得理不饶人的亚力士,还有挑唆他们关系的露西,不知道他们背后隐藏了什么。
    190野兽 6
    第6章
    月玄和子桑才回到家,我不迎面飞了过来,他们迅速低头,我不往上一转飞到房顶不下来。
    “小东西,有本事你一辈子别下来。”子承跳了几下去抓我不,我不抓着房顶爬到别的地方。
    “你们吵什么呢?”子桑脱下外套问,真少见这两人打架。
    子承拿过桌上的纸递给他们,猛地想到什么收了回来。月玄见状上手去抢,子承把纸攒成球就是不给看。
    “什么东西拿过来看看。”子桑看两人在屋内抢纸团,冲子承伸手要,子承摇头拒绝。
    月玄看抢不到纸团抬头问我不,“那纸上写什么了?”
    我不此时已经爬到墙角,听到询问转头往下看,“我不刚写的笨蛋,被落熄贴到子承背后了。”
    “噗嗤!”
    “笑什么!”
    子承脸红了,如果不是我不这笨蛋写了这么两个字,他也不会被路过的落熄贴上,这两个家伙还敢笑!
    子桑忍住笑往厨房走打算做晚饭,子承冲他的背影做鬼脸,忽然想到他没说晚饭吃什么,于是跟上去问。
    “对了哥,今晚吃什么?”
    “红烧肉。”
    提起红烧肉,子承想到下午那场血腥的表演,顿时感觉背脊发冷,“吃别的行不行,很恶心。”
    子桑从厨房探出头,“你不是爱吃肉,什么时候看到肉就恶心?是不是有喜了,谁的孩子?”
    “哥,你学坏了!”子承有些气急败坏,然后嘀咕了一句马戏团的事,“还不是下午去看马戏团发生的事,想起来就慎得慌。”
    正躺在沙发上逗弄小白的月玄坐了起来,“你当时在场?”
    “对啊,亲眼看到苏亚姆被猴子抓死的。呜哇当时那场面可壮观了,真可以说是血肉横飞。”子承不敢回想了,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几个小时,那些画面也历历在目。
    “当时除了猴子攻击驯兽师还发生什么了?”月玄把还想闹着玩的小白赶到一边,现在问正事要紧。
    子承认真想,一抬头正好我不从房顶飞了下来,并带起一阵小风,“风,当时听到一阵风声,呼呼的响,不过我没感觉到风。”
    “风声?”马戏团表演时应该是封闭性的,哪来的风声?这么说来旅店的监控里也有风声,可分析过后是野兽的叫声,难不成是妖怪?
    子承看饭还没好急忙跑去书房,“饭好了叫我,我去把游戏挂上。”
    警局――
    被召回局里的段楚云看到解剖台上的尸体僵住了,景组长拍拍他的肩膀,“老段啊,这次还是劳烦你了。”
    “我说,你能交给我几个正常的尸体吗?以前是死因不明离奇死亡的,现在是残破不全的,你知道我多么渴望解剖几个完整有死因的尸体吗?”段楚云戴上手套口罩抱怨,真想早点调职离开这里,可这姓景的就是不放人。
    “老段啊,你不会跟尸体有感情了吧,难道你不该说少给你运几个尸体吗?”景组长真觉得段法医离变态不远了,居然期盼完整有死因的尸体。
    段法医拿起一把手术刀盯着刀刃看,还上手抹了把,“我的研究缺材料”
    “你忙,我还有事。”景组长可不敢听下去,就怕段法医一刀飞过来要了他的命。
    段法医哼了一声,挥刀解剖苏亚姆的尸体。
    景组长回到重案组,小周抱着泡面正好从门口跑过,他马上叫住小周,“跟你说过多少次别一边吃一边查案,上次你就把泡面喂给资料,害得资料不能用又打了一份。”
    小周腋下夹着几张纸,听景组长这么一喊泡面碗歪了,里面的热汤洒出来烫了他的脚。
    “水,去冲凉水。”
    景组长想当把英雄,夺下泡面扶着在地上跳的小周。一旁的蒋严手里刚好有一杯水,他想都没想泼在小周脚上。
    “笨蛋,谁让你泼热水的!”
    小周脚上冒烟了,景组长大骂蒋严这个笨蛋。蒋严抱歉地苦笑,一时情急忘了自己刚接的热水,他本想帮小周的。
    “我的脚如果残了,你准备伺候我一辈子,我连媳妇都不找就赖着你!”小周抱着脚在地上跳。
    “我还不想有你这样的媳妇。”蒋严小声反驳,就算小周想他还不乐意呢。
    景组长拍了这两家伙一人一巴掌,“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扶着小周去冲凉水,现在有大案可不能在这时候受伤。”
    “头儿,你就这样对我,亏我待你如父母。”小周装出要哭的样子,见景组长要踹立马和蒋严出去。
    大概半个小时,小周和蒋严回来了,小周的脚还是红的,不过亏他没穿拖鞋而是布鞋,所以烫伤不是很严重。
    景组长见小周这个样子吩咐他今天休息,“我看你这伤不太严重,明天肯定能回来继续工作。哦对了,蒋严你一会儿跟我去趟旅店,小周你自己回去应该没问题吧?”
    “头儿,你对我没爱。”小周鼻子都酸了,跟了景组长这么久,他受伤居然才给半天假,这半天还是人必须休息的夜晚,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我对你有爱才怪。”景组长冲蒋严比划一下示意他跟着自己,从小周身边经过时把一管药膏放到小周手里,“刚去段法医那拿来的,他那什么药都有。”
    小周看了眼药名,是消肿化瘀的药,感动地直擦眼泪,“头儿,你果然是我的头儿,我没白跟着你。”
    “知道就好,行了别哭鼻子,让人看到多丢人。”景组长拿上外套往外走,走到门口转头对小周说,“对了,你的面我怕泡糊了,所以帮你吃了。”
    “头儿,你果然没良心!”小周那点感动顿时消散,因为他还没吃饭。
    景组长管不了那么多,带着蒋严从局里出来,虽然他们手里的线索无法确认嫌疑人,不过这并不排除马戏团内部的人没有嫌疑。首先他们从国外来,来到这里的时间不足半月,有仇人的机会不大。再来艾比房内没有打斗门窗也完好,如果凶手真是人,那一定是艾比的熟人,他初来驾到与当地人接触不多,所以马戏团的人就是首要嫌疑人。最后是马戏团内部问题,他们调查到艾比刚入团时,马戏团的人经常指使新人做事,就像今天那个学徒费德一样,那时候也是人际关系最要紧的时刻,搞不好就会结仇。所以他要去旅店调查马戏团的人,问问旅店的人发现什么异常。
    两人很快来到旅店,他们先去找旅店经理询问案发时的情况,以及当天路过案发地的工作人员。经理知道旅店摊上这样的事无可奈何,所以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并把与案件有关的工作人员叫过来协助调查。
    “那天的事我真的记不太清。”女清洁工手里还拿着清洁工具,“案发前我清理走廊上的垃圾,我并没听到里面有喊声,我也没见到有人进出那间客房。”
    “那你呢?”景组长问客房服务生。
    “客房的客人叫过几瓶酒,当时似乎过了七点半,路吉尔也在里面。”服务生大概胆小,回话时声音不是很大有些怯懦。
    蒋严记下这些就问:“你把酒给他们时有没有见到客房里有别人,或者其它什么奇怪的东西?”
    服务生摇头,“我想把酒送进去,他们聊的似乎很开心,怕我扫兴接过酒瓶就让我离开。”
    “你这几天一直在上班吧,有没有见过陌生人找过他们,或者进过他们客房?”景组长总觉得什么异常都没有的话,那艾比就不是死在某人精心布置的杀人现场,而是真的死在某个鬼魂手下。
    “有些粉丝来过,不过有的没见到他们就离开了,还有拿到签名高高兴兴离开的。”服务生说。
    蒋严又问:“除此以外呢?”
    服务生再次摇头,清洁工却在此时开了口,“我能不能说件别的事?”
    “可以。”
    清洁工小心看了附近的走廊几眼压低声音说:“是这样的,我昨天值夜班不知道谁把走廊转角的花盆打破了,我就去收拾。那花盆就放在案发客房旁边的走廊,我收拾垃圾时听到一声惨叫,我以为了出了什么事循着声音去看,才发现声音是从艾比客房里传出的。那里自从死了人就再没旅客住,可里面传出惨叫我当时吓坏了跑去跟经理反应,他居然说我散播谣言扣了一百块钱。”她说到这里眼里透出委屈,大有让他们伸张正义讨回那一百块的意思。
    “你确实听到惨叫了?”景组长头皮发麻,类似的事他不是没听说过,死过人的房子里会闹鬼有怪声人影什么的。
    “我对天发誓。”清洁工说的很正经,“那绝对是惨叫,很清晰的男人的惨叫。如果我撒谎也不会对你们说谎,你们可是警察。”
    景组长不得不承认清洁工的后半句话非常实在,不过不信鬼神那是以前的事,以前他相信这世上没鬼,现在他相信这世上何止有鬼,还有一个会迫害人的瘟神。
    “谢谢你们跟我们聊了这么多,希望下次我们来还能得到你们的帮忙。”景组长说着客套话。
    “这没什么,是我们应该的。”
    几人互相握手然后分开,景组长却没急着带蒋严回去。
    “头儿,我们还去哪儿?”
    “去见亚力士,向他了解点情况。”
    两人上了楼来到亚力士的客房前,蒋严敲门没得到回应。
    “亚力士先生在吗,我们是分局重案组的。”蒋严以为亚力士没听到敲门声,所以扯着嗓子喊了句。
    这时,门悄悄打开,门外的景组长和蒋严却瞪圆眼睛傻了,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无头人,脖颈里流出的血染红了整套衣服,他的手还握着门把。与无头人距离最近的蒋严吓得脸色苍白动都不敢动,无头人似乎挺不住了身体向前倒去,直接倒在蒋严身上。
    “哇啊啊啊啊啊――”
    191野兽 7
    第7章
    景组长把一杯水递给蒋严,蒋严握着暖暖的水杯,让他想起尸体倒在他身上的温度。
    “头儿,换个冷的吧。”蒋严把水杯递了回去。
    景组长挑挑眉眼中透出一丝火气,他是看蒋严被吓到了才好心给他杯水冷静冷静,他还挑三拣四的,简直比他这组长还有范儿。
    “行,你现在是爷,我去给你换。”景组长叫来一个小警察,吩咐他换杯冷水来,小警察乖乖去办。
    这时,段楚云检查完尸体揪下手套走了过来,“组长,这次的案子能不能别这么惊悚,碎尸、撕尸,现在又来个无头尸,我已经两个晚上没睡了。”
    “我知道,我也有一天没睡。”景组长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加班多长时间,可案子不等人,他们一个人当三个用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啧。”段楚云开始嘬牙,他多么希望被调到其他队里干,总碰上这种的他感觉自己都快不正常了。
    “尸体什么情况?”景组长指指正装进裹尸袋的无头尸。
    段楚云转头看了眼尸体,“脖颈的伤口不齐,不是利刃切割造成,是被齿状尖状物掐住脖子大力咬下来的。”
    景组长听到这里打断段楚云,“等等,你说咬下来?”
    “没错,我想”段楚云顿了下不确定地说,“死者是被大型凶猛野兽咬掉脑袋直接死亡,可怪就怪在周围没有喷溅型血迹,屋内屋外地面墙壁半滴血都没有。那只野兽咬住死者脖子很快咬掉脑袋,不存在咬破皮肤让死者失血过多,或者闷在口中吸食死者的血。”
    “你怎么确定它不是放掉死者的血再咬掉他的脖子,这样一来喷溅血不多。”蒋严似乎缓过一丝精神了,插嘴分析案情。
    “挣扎。”段楚云很淡定,“死者指甲里没有任何可疑物质,指甲手指也没有破损。在那种情况下,他如果反应过来一定会挣扎,就算指甲掉了也正常。”
    蒋严明白地点头,反正他就是新人对很多事还不太了解,所以刚才尸体倒在他身上才会吓得丢了魂。
    段楚云见其他人把尸体抬走,跟上他们回局里,今晚又要熬夜了,还是对着一具无头男尸。
    景组长留下蒋严在这休息,他还要向马戏团的人打听亚力士今天的动向,特别是那个叫费德的人,谁叫他们下午才发生过口角。事情发生后,他通知马戏团的人待在自己房间别乱跑,方便警方过来问案。他来到团长丘索门前,一名警察叫住他,他以为有什么破案线索,转头一看警察身后跟着月玄和子桑,真是晦气到不行。
    “你怎么一副见到我就很晦气的表情?”月玄对景组长这副表情很不爽。
    “我怎么敢。”景组长有些心虚,也怪他通知这瘟神过来,“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打算问团长一些事。”
    “我就喜欢听故事。”
    景组长开门进去,月玄等人随后。房内的丘索正烦躁地抽烟,见他们进来掐了烟。
    “真的是亚力士?”丘索急着问。
    “从衣着上看是,不过要验过dna才能确定。”从第一个人出事起,景组长就叫人保留他们的dna记录,这样方便查案。
    丘索稍稍松口气,大概是不希望死者是亚力士。
    “方便我们问你们一些问题吧?”景组长说完看了眼房内的丘索,以及同他一起住的兽医。
    “方便,请问。”丘索示意他们坐。
    几人随便找地坐,景组长像往常那样问了案发时他们在哪做什么的问题,丘索和兽医一一回答,但是问起亚力士的人际关系时两人吞吞吐吐起来。
    “他的人际关系很差吧?”月玄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亚力士能当着众多外人的面骂一个学徒,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对待别人。
    丘索苦笑起来,“也不能算差,只不过他这人喜欢较真,对别人又很苛刻,所以有时候会毫不留情责骂别人,团里的人几乎都被骂过,我也不例外。”
    月玄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团长做的还真没面子,居然被一个副团长骂。
    “他除了骂人还打过人吧?”子桑肯定地问。
    丘索微微点头,“新来的学徒笨手笨脚经常弄坏东西,所以他脾气不好时会打人,有一次将詹尼尔打到去医院缝针。我们让他道歉,他也不肯,詹尼尔大度就原谅他了。”
    “詹尼尔?”月玄觉得这名字耳熟看景组长,似乎在问那是谁。
    “詹尼尔也是学徒,我上次和你说过他和费德住在一间客房,和艾比的房间只隔了一间。”
    月玄这才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景组长上次确实提过,不过他没仔细听。
    “亚力士对团里的人这么差,你们就没想过辞退他?”月玄又问丘索。
    丘索居然叹了口气,“我和朋友一起建立的曼罗托,但是效益一直不好,他才干了两年就退股跑杂货去了。眼看曼罗托要撑不住,亚力士加入并带来大笔资金,他拯救了曼罗托很自然成了副团长。他同时也是名驯兽师,多年前和基尼同台演出,后来基尼出事,他也退役专心搞团里大小事务。”
    “以前的艾比和苏亚姆、亚力士有过节吗?”景组长忽然问。
    丘索和兽医同时摇头,兽医开口说:“亚力士很看好艾比和苏亚姆,说他们有表演天分,很少对他们发脾气,就算他们真的做错事,他也只会把气发在那些学徒身上。”
    景组长等人又问亚力士与其他团员的关系,这两人也老实回答,他们觉得问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
    “很感谢你们提供的线索,我们还要去问其他人就不打扰了。”
    “没关系,这是我们应该的。”丘索和兽医主动送他们出去。
    景组长等人出来后,觉得应该先去问问楼上的学徒费德和詹尼尔,这事似乎和他们脱不了关系,于是几人去那两个学徒的客房。
    走到半路,景组长忽然想起之前清洁工说的事来,“月玄啊,之前我们听说自从艾比死后,他的房内就出现惨叫声,是不是艾比的魂魄”
    “也不是没可能。”月玄打断景组长的话,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冤死的人无法申诉自己的死,会在死亡地重演死亡时的情景。这样吧,你们去问那两个学徒,我和子桑去艾比的房间看看。”
    景组长有些担心,“只有你们两个安全吗?”
    “你的问题很白痴,就算不安全也是他们。”
    景组长不说话了,夙大师的字典里就不缺自信。
    几人来到四层,景组长带人找学徒聊天,月玄要了艾比客房的钥匙和子桑进去。子桑打开门,一股冷气从门内传出,两人打了个寒战,他随后按了门旁的灯门。吊灯才亮,一个人背对门口站立。月玄对想说话的子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和他进去关了门。
    背对他们的人,或者说是叫艾比的鬼,他呆站了一会儿才动,可能觉得房内热脱下上衣扔到床上,只穿了条裤子在屋内走。这时,他仿佛听到敲门声跑去开门,门外的路吉尔走了进来,两人坐在房内的椅子上聊天,聊了一会儿他打内线电话,没多久服务生送酒来,他们边喝酒边聊天。
    “艾比想向咱们表达什么?”子桑小声问,房内的幻象还在继续,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聊的很高兴。
    “对,他大概也不想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房内的挂表转动很快,路吉尔喝高兴了站起来离开,艾比收拾那些酒瓶。他忙完看时间,八成想睡觉开始脱裤子,裤子脱到一半看门口,就像听到敲门声一样。他又穿好裤子开门,这次是一个对月玄来讲没见过的人来,他找来几张纸交给对方,那人道过谢就离开了。
    “原来是他。”子桑突然开口,“他就是来借纸的詹尼尔吧,我在马戏团外见过他,就是咱们第一次去马戏团看表演那天,我急着给你送纸半路撞到他。”
    “你能别提送纸那事吗?”月玄想到那事就丢面子,堂堂一个夙大师被困在厕所出不来,说出去会笑死人。
    “好,我不说。”子桑捂着嘴差点笑了,月玄狠狠赏了他一手肘。
    此时的艾比送走詹尼尔躺到床上休息,房内的光也暗了下来,但他们能清楚看到床上的艾比。两人站在门口继续看,艾比喝了酒似乎很兴奋,在床上辗转半天无法入睡。过了很久,艾比才不再翻身。
    月玄和子桑耐心等待,忽然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路吉尔客房穿墙而入,是一头两米多长的雄狮。狮子悠哉进入房间,因为只是幻象,所以并没注意到他们,而是径直来到床边,跳上床俯视艾比。艾比被雄狮的鬃毛弄痒抓了抓了脸,感觉到自己摸到毛发睁开眼,这一睁开吓得一声尖叫起身就要跑。狮子按住艾比的四肢,一口咬在艾比肩膀,他们仿佛能听到艾比的惨叫声,但紧接着艾比痛苦的表情带了一丝微笑。
    “我、我看不下呕”
    眼见狮子咬破艾比的肚皮扯出内脏,艾比却笑的像神经病一样,月玄看的胃里一阵反胃,同样反胃的还有子桑。两人同时转身想避开那吃人的场景,一个人紧贴着他们站在他们身后,惨白的脸带着死时的笑容,分明就是床上正被吃掉的艾比。
    192野兽 8
    第8章
    “站这么近想附身?”
    月玄随手推开艾比,艾比的身体向后移了半米并开口说话。月玄听着那串流利的英文就像听鸟语,捅捅子桑问他听不听的懂。
    “他语速太快声音又小听不清。”
    艾比看出他们听不懂,用蹩脚的汉语说:“吃人磨杀包袱”
    月玄听着这三个词发愁地倒吸一口气,第一个听懂了,后面是什么意思,扛着包袱磨刀杀人?
    “你想说谋杀,报复?”月玄猜测道。
    艾比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明白他们的意思连连点头,“帮我凶手找到。”
    “我们会帮你找到凶手,不过希望你下辈子能好好学习汉语,我要是笨点就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话了。”月玄说到后面吐起槽来,艾比倒是很虚心的接受了,这让子桑有些无语。
    此时床上的狮子和艾比已经全消失,房内的灯也亮着。月玄本想问艾比怀疑谁报复他,敲门声在这时响起,艾比在房内消失,周围的温度瞬间恢复到正常。子桑打开门,景组长等人站在外面,终于恢复精神的蒋严也在。
    “我们问完了,你们呢?”
    “算是吧,你们那有什么进展?”
    景组长小心往房内扫了一眼,有些怕里面的鬼。月玄和子桑见状从里面出来,门一关上他才说起那两个学徒的事。
    “詹尼尔和费德在马戏团里分别待了两年和四个月,詹尼尔来的早。作为学徒,他们来了以后没少被人排挤,也没少被人指使干活,不过他们喜欢这工作也就没挑剔。”景组长简单说。
    “他们对副团长的死有什么看法?”月玄问。
    “詹尼尔表现的很平静,费德倒是有些幸灾乐祸还说是报应。”
    对于费德的态度,他们认为很正常,毕竟亚力士下午才打骂过他,他如果说出同情的话才有鬼。不过詹尼尔那平静的态度倒有些反常,不痛不痒说了句可惜就没下文,也不知道他那句可惜是指谁。
    月玄的视线停在学徒的客房,“你们问过事发时他们在哪里吗?”
    “问了,在房间,不过只有他们两人。”景组长提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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