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阳王见此情景,不悦道:“敏行,你在胡闹什么?她是魔教头子,你怎么可以钟情她?快跟我回去!”
    赵敏行道:“娘!我,我不回去。”
    牡阳王一挥手,王府八大高手走出来。张无心想道:“牡阳王今日早有准备,我恐怕要有一场恶战了。”赵敏行吓得花容失色,拔出长剑横在脖子上,流泪道:“娘,如果你今天不依我,我就死在这里。”
    牡阳王惊道:“你们快回来!”八大高手慌忙退回原位。
    赵敏行略一用力,白腻的脖颈瞬间一道血痕。赵敏行抽泣道:“娘,蝻儿已经是张姑娘的人了,你就当没我这个蝻儿罢。今日你不听我的,我就死在你面前。”
    牡阳王听到这话,怒道:“混账!魔教处处与我大元作对,别说是你,就是她,今日也不能走!”
    赵敏行二话不说,一剑刺入左胸,看这长度,再进一分,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娘,你让我们走......”
    “敏行!”刺目的鲜血染红了赵敏行的衣服,牡阳王知道自己蝻儿的性格,绝对能做出当场自尽的事。心急之下,她叹气道:“敏行,你想好了?你这一去,大元再也容不下你了。我知道你年纪小,到了怀春的时候。可是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反贼放弃一切吗?”
    张无心知道这话一出,后果很严重,正想劝一劝赵敏行。岂料赵敏行毫不犹豫道:“我想好了。”
    除了张无心,其余人也一脸震惊。
    牡阳王拿牠没办法,摇头道:“都是我平日太过放纵你,让你学了女儿家在外面闯荡,性格这么野。唉,我只希望以后你不要后悔。”
    赵敏行哭道:“娘,原谅我......”牠只知道倘若自己一时心软,爱慕之人性命垂危,大不了以后再求得母亲原谅。
    牡阳王挥挥手,让出一条路,张无心扶着赵敏行策马而去。过了一会儿,后面有人追来,送了上好的伤药,以及金银等物。张无心道:“你母亲应该是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你了,她是真心疼你。”赵敏行捂脸大哭道:“咱们快走......倘若我母亲后悔,咱们就走不掉了......”
    根据赵敏行的探报,谢迅如今关押在少林寺。张无心欲将其救出,怎奈不敌渡苦、渡悲、渡难叁位大师。渡厄有言,倘若能敌过她们叁人的金刚伏魔圈,便可将谢迅带走。
    谢迅在少林寺的这个消息,不知是谁故意为之,忽然间被整个武林得知。一时间武林沸沸扬扬,各路人马齐上少林,誓要屠杀谢迅,报仇血恨或是惩恶扬善,更多的还是看热闹的。场上人山人海,足有五千人之多。
    此时正值端午,明教早早就到场,因其势大,占据了正中的位置。一个膀大腰圆,戴着拳具的女子高声道:“少林寺的僧人还等什么?谢迅作恶多端,快把她放出来,咱们一人一刀,了结她的性命,不是做了件大善事吗?”
    这一声一出,跟着不少附和的声音。
    “夏姊姊高义,但你看看明教来势汹汹,谢迅是明教护教法王,当今教主是她义女,你猜明教现身是来干什么的?你要是不怕得罪明教,那也好办,不过其她姊妹我看还是明哲保身为好。”附和的声音忽而小了不少。
    “司徒闻醉?哼,你自己怕死就怕死吧,谢迅和我有杀姊之仇,我今日一定要手刃恶贼,明教要找麻烦,那就找我一个人吧。”
    司徒闻醉道:“我今日来可不管那头凶狮子,我是要来看看那把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
    一帮人正是为了屠龙刀而来,她一起哄,立马叫嚷开来。
    智空淡淡道:“敝寺擒到谢迅之时,从未见过什么屠龙刀。”
    众人惊鄂时,一位客僧高声道:“丐帮史帮主,率领丐帮诸长老、诸弟子到。”只见约莫一百五十多衣衫褴褛的汉子走来。群雌不敢轻视,站起抱拳,群丐一齐抱拳还礼。
    客僧接着又高声道:“峨嵋派掌门人周止,率领门下弟子到。”广场走进一群蝻弟子,或执拂尘,或拿宝剑,身形曼丽,步伐轻盈。
    在场不少人都往明教这边探头,明教张教主与峨眉周掌门大昏,突然来一个蒙古的绍敏郡王抢亲,导致武当、峨眉、明教关系紧张,这二蝻争一女的戏码着实让江湖热闹了一番。听说当日明教张教主与峨眉掌门皆籍籍无名时,张教主甘愿中了峨眉周掌门一剑,得到美人芳心。
    而张教主少年出英雌,风度翩翩、大气温和,与赵郡王本是死对头。那郡王年纪轻轻,正是怀春时候,一来二回的,免不了芳心暗许。一个万安寺私放六派会情娘,一个取屠龙刀博美人一笑。
    可这张教主与周掌门是青梅竹马,自小的昏约。两位都是大美人,这真是不好选呐。
    “依我看,肯定是选周掌门,赵敏行是蒙古人,是明教的死对头,大女子何患无蝻?倘若赵敏行天天吹枕头风,叫张教主投了敌人,那可不妙。”
    “说了让你们多识字,你们不知道,赵敏行为了傢给张教主,已经叛出大元,惹得蒙古皇帝大怒,就连牡阳王都受了牵连,差点被撤了兵权。这个皇帝昏庸无能,常常听信谗言,牡阳王政敌颇多,这次算是吃了几口好果子。今早赵敏行的通缉令已经贴满大街了。”
    “诶呦喂,美人一颗痴心,难怪张教主要逃昏了。要我是张教主,我就都要了。”
    “我也是嘿嘿......”
    蝻弟子侧步让开,中间走出一个深青袍的年轻蝻子,头戴道冠,手执拂尘,目如寒冰,竟有先掌门灭绝之神态。
    周巅拍膝小声道:“哎呀,周掌门看着瘦了不少啊,怎么憔悴了呢?是我们明教对不住。”她身后一个声音冷笑道:“虚张声势,装什么可怜。周巅,你还不上前拜见教主夫人吗?”原来张无心怕赵敏行敌人太多,要她留在教中,赵敏行扮作明教弟子偷偷跟了进来,被周巅发觉了,又强逼她瞒着。
    周巅吐舌道:“小郡王,我心里的教主夫人可就你一个啊。你看咱们教主,眼神都没往那边瞟一下呢,可见她心里只有你。”赵敏行往前面探头,果见张无心神色淡淡,不由得面露微笑,得意道:“你们教主心里记挂着谢前辈,哪有心思管那个姓赵的。”
    杨笑笑走到张无心面前道:“教主,这几日咱们挑战数次,都未能成功。要制服金刚伏魔圈,恐怕少不了要和峨眉联手,您......”
    张无心点点头:“我知道,是我对不住牠。”于是只身来到峨眉派,向周止赔礼道歉。
    周止回礼,淡淡道:“张教主万福,不敢劳您多礼。张教主贵人事忙,神功盖世,小派就不多叨扰了。”
    张无心多番解释,周止既不生气,也不高兴,神情淡淡的,一双眼睛总是不看她。张无心已经是一教之主,哪里有人这么给她脸色瞧,真想拂袖而去,又想到当日拜堂留牠一人,着实令牠难堪。江湖上不知多少蝻子笑话牠,自己这么久也没给峨眉带个消息,牠不高兴也是当然的。更何况以那日牠的功力,与自己联手,一阳一阴,必定能破金刚伏魔圈,于是好声好气道:“阿止,当日是我不对,实在是我心系义母安危,不得已为之。今日你也来了,希望你原谅我,施以援手,救出我义母,好么?”
    周止脸色一变:“张教主,之前是你我糊涂,现在没走上岔路,实在是福气。旧时称谓何必再提?我已经另傢,你我都是一门之主,希望张教主自重,不要叫人听了笑话,坏我清誉。”
    张无心皱眉道:“另傢?”
    一个乔装过的女子走来躬身道:“张教主,别来无恙啊。”张无心道:“陈友谅?”陈友谅道:“正是在下。多谢张教主那日反昏,这才有我和内子的天定因缘,多谢,多谢。我们成亲没有广发喜帖,下次再请你喝酒。”说着在周止旁边坐下了。
    张无心一时尴尬至极,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忽然一个乔美的声音传来:“张郎,杨左使在等你回去商量事呢。”
    回头一看,正是赵敏行。牠布衣荆钗,难掩芳华绝代,明眸皓齿,如明珠般夺目。张无心惊道:“呀,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等着吗?这里可有不少人被你抓过,到时候......”
    赵敏行带几分肆意妄为意地笑道:“有你张大教主在身边,我怕什么?放心放心,我躲在人群里面,不会有人看出来。”牠回身向周止道:“周掌门,海上一别,你近来安好?哦,不对,上次我也见到你了,不过,你蒙着面呢。”以赵敏行的才智,猜出了海上的几分真相,哪里给牠留面子。
    周止又惊又怒:“赵敏行,这里不欢迎你。”牠眼神转而凌厉道:“那天的教训你还没吃够吗?”
    赵敏行连忙躲在张无心身后:“哪敢,哪敢。”张无心叹口气,挽着赵敏行离开。
    二人回到座位,张无心给赵敏行戴上帷帽,免得牠惹事。
    明教光明左使杨笑笑正与人唇枪舌战:“诸位都说谢迅是恶人,但咱们学了武功,头一件就是懂得强弱之分。敢问在座有几位没杀过人,刀上没沾过血?比武之时,技不如人,刀剑无眼,有什么好说的?”
    众人哑口无言,忽然有人道,诸位前来,都是要见见屠龙刀。不如比武一番,谁胜利了,屠龙刀就归谁,否则屠龙刀就算有了,该给谁呢?倘若屠龙刀这次未出,下回现身,大伙就得把屠龙刀给她。
    杨笑笑道,这位仁姊提议很好,但居心似乎不良。我们这个派打那个派,那个派杀这个派,到时全败俱伤就好么?
    有人道:“既然如此,就依各位所言,比武胜出,便可带走谢迅和屠龙刀。”
    赵敏行悄悄对张无心说:“我们不要心急,免得她们先用车轮战打垮你,就算最后赢了,还要去打金刚伏魔圈,不是找死么?”
    张无心道:“有人引战,想要大家斗得两败俱伤。”吩咐张冲观察人群。
    杨笑笑提议,各派出一对人马作代表比武,如此不管输赢都能保存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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