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速效安心丸
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蜀山传，而是宝莲灯，李素内心无疑升起了强烈的吐槽欲望。
不仅如此，联想到自己所在的年代，他又有些肝疼。
宝莲灯之前，不会还有西游记吧？
能问问东胜神洲怎么走吗？想去打打酱油，和猴哥打个招呼，顺便串串菩提老祖的门...。
唉，古代就是这点不好，没有顺风车啊，业务能力太差。
虽然说有西游记里猴哥用一根麻绳困了一个木筏，用了几年就到了南部瞻洲的猴哥出海记，但这种事情能信？木筏都能跨州，现代的钢铁轮船还修来干啥？
仔细回忆一下，封神之前，人小哪吒不过在海滩边边玩了一会儿，就有驯海夜叉跑来找麻烦，最后直接引出了东海龙太子。
猴哥从东海一直飘到南海，两大龙宫里面的人居然没冒头？要没人安排，怕不是咱们的三太子就得第一时间提上火尖枪，身缠混天绫，脚踏风火轮，上门和老龙王聊聊，当年是几个意思了？
是以，西游记特么都是套路！
上演的是，名为耍猴的大戏。
可怜咱猴哥，从精灵可爱、活泼好动，最后变成了佛。
求得了真经，杀光了本心。
真假孙悟空那一出，甭管是工人发声版的猴哥惊天操作，闹到了大老板那里，逼得对方不得不给他承诺佛陀之位，还是西游黑暗版的被六耳猕猴取代被打死在了半路上，从此大圣不在，齐天消亡。
不管是以上的那个剧本，将一个猴逼到这种地步，那是真的过粪了。
想到这里，李素摇了摇头，啥想法都没了。
封神之战，西天取经，这特么是可是量劫，除了命定之人，谁去谁死。
至于宝莲灯？
似乎不是量劫了，但改天条，君不见司法天神杨戬都差点挂了？差点被自己外甥一斧头给劈死，当舅当道这种地步，也是千古一人了。
抹了一把脸，继续拿起扫帚，干起活来。
他李素，就是蜀山剑派里面的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未来或许会成为正式弟子，执事、长老。
但西游记？宝莲灯？
和他有什么干系？
他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悟剑就好。
说道剑，事实上李素的进度不错。
算得上是剑术有成了，剑式一起，凌厉无比，每一式，每一招被他掌握的刻骨入髓。
这可是整整三年，三年啊。
一个天赋加权达到百分之一百九十五，自身悟性也不弱，随着灵气入体，灵光开启，道解也能发挥作用之下，他的实际天赋毫无疑问超过两百三十了。
结果，问剑决简单的十二式，他练了三年！
他的剑术达到了什么境界？李素自己都有点摸不透。
大抵就是清风拂过，落叶万千，一剑皆斩~！
李素的剑法虽然源自蜀山，可他的剑道，剑理，剑神都来至灵宝真经，来至青萍剑，来至诛仙四剑。
天下第一杀伐之剑，成阵之下，即便圣人也要四个同时下场才行。
这一点，就算是盘古幡、太极图这种顶级至宝都享受不到的。
锋利之剑、死亡之剑、变化之剑、杀意之剑。
伴随着不断的掌握，李素也渐渐的明白了为什么灵宝至高他没办法达到百分之百，因为对剑领悟不够，道理是道理，掌握是掌握，那是两个东西。
很典型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不对，他现在的情况应该属于读剑学剑明万法，却差万里行路悟剑理了。
金甲天兵的出现虽然让他起了一丝波澜，但很快的他就平静下来，继续每天的日常。
当然，日子不会一层不变。
他的舍友，也就是和他同期加入蜀山的弟子们，开始一个个的突破，完成筑基，掌握法力，离开了杂役弟子的山头，去了对面正式弟子们修行的地方，真正的踏上了自己的修行路。
不仅如此，也有弟子离开。
数年如一日的修行，完全没有任何进步，依旧原地打转，一些人受不了了。
毕竟蜀山杂役弟子的修行，是很苦的。
每天的工作差不多要消耗三四个时辰，这和凡间没什么区别，但清闲下来却不是放松休息，还得练习剑法，打坐修炼。
完全没有清闲的时候。
虽然有女弟子，可是在粥多肉少，比如李素这一届，好几百人，女弟子还不到二十就不说了。
女性天生心思细腻，虽然战斗杀伐上不如男性，可单轮悟剑，那是她们的强势之处。
也就是说二十个女性，基本上两年全部都去了正式弟子那边的山头。
所以传宗接代什么的别想了，杂役弟子没那个机会。
这不，有几个过去不久的四代弟子来了，一人拉起一个小师妹，美名其曰指点剑法，然后嗖的一下踩上飞剑，原地留下一声娇呼，人不见了。
面对此情此景，这还能说啥？
所以，为了传宗接代，和李素一起进来的四代弟子黯然退场，回家娶媳妇种田去了。
从几百人，渐渐的变成了不到百人，不到十人。
终于，他李素成了杂役山头上的老辈子，四代里的独一份，最老的存在。
这不醒目吗？
特么当然醒目，第八年的时候觉得差不多的李素其实就打算突破的，但是意外发生了。
他突破不了了！
不是说他修行出问题了，嗯，事实上说是出问题也不为过。
他养剑太久了，四剑剑意伴随着李素数年如一日的下来不断温养、磨砺，已然达到了可谓是刻入骨髓，融入灵魂的地步了。
然后...。
法力出现瞬间，被李素一剑给斩了。
剑意入心，剑魂入骨，剑神入髓，寻常的法力根本无法承受他那凌厉的剑意，刚成型就立刻被砍成碎末。
所以两年前李素每天都在不断的凝聚法力，每天都被他的剑意给斩碎了。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法力虽然被斩碎了，却不是就坏掉了，没了，而是散落在了角落边上，等待下一次足够再度汇聚。
所以两年下来，他的法力依旧在成长，功成那天，必然自成气象，与众不同。
“阿素！”
有声音响起。
李素闻声顿时停了下来，看向来人。
他没姓，小时候家里的人都叫他阿宝。
八年前就成了正式弟子不说，还就吃一飞冲天，短短八年下来可谓战绩不菲，十年前同一批加入直接就是正式弟子的人都被他给追上，并且超越了。
一跃，成了四代弟子里的新星，最近一段时间开始响起呼声，立洪宝为四代首席。
别看阿宝成了明星，两人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不仅如此伴随着对方越发的成熟，困扰了李素好几年的谜题也彻底解开了。
这货，是白眉无疑了。
嗯，就是一千多年后那个和幽泉大战，最终飞升去天界寻找神兵，南明离火的那位峨眉老祖。
没办法，太像了。
和穿越前的金宝叔。
略微显肥的脸，圆滚滚的眼珠子，一看就带着福气，所以相比较千年后的老祖形象，此刻的他穿着一身白衣，真的很是别扭，和仙人飘飘的气息相冲。
毕竟那是一张要么演绎大佬，要么演绎市井之人的脸。
他提着一个酒坛，向着李素举了举，十年的师兄弟，都不需要言语，他指了指旁边，独自一人走了过去。
李素笑了一下，继续埋头打扫，全部都弄完后，将工具收好，才走了过去。
阿宝席地而坐，等到李素来到后，才掏出两个酒碗放在一边，直接满上。
“来！”
“好！”
坐下，饮酒。
看着夕阳缓缓落下，阿宝道：“阿素，明天之后我大概短时间不会来了。”
举起酒碗的李素顿了一下，瞅了一眼阿宝。
此刻的阿宝，还很稚嫩，眼睛里透出一股血勇，以及一丝害怕。
下山除妖么？
中原大地方面姑且不提，之外妖魔没少作乱，不仅如此蜀山的竞争对手也有不少。
毕竟，如今这可不是白眉坐镇峨嵋，是蜀山传里蜀山派独大一方，公认剑仙之首的时候。
不说远的，昆仑日月、华山飞光、衡山阴阳、嵩山日冕、泰山开天，都是劲敌。
自从天庭这个势力出现后，蜀山传一去不复返了，反正这些门派大半没听过。
不仅如此，除了剑修之外，天下道修也不少。
偶尔的还听到有佛修之人，不过对方目前主要是在极西之地发展，并没有伸手过来。
所以这个时期出山降妖除魔，要应对的麻烦很多。
金甲仙人九年前来了蜀山剑宗一次后，这些年下来蜀山派没少死人，三代几乎战死七成，不得已本来还该继续修行的四代，也开始上战场了。
出去十个，基本上回来不到四个。
十比六，这伤亡数据，感觉比幽泉老怪打来的时候都要惨烈有木有？
有时候，甚至于二代师叔们也会下山。
五年前，甚至于蜀山一代老祖，在接到万里血剑求救后，也直接架起昊天镜，带着八位长老，数百三代弟子直接就冲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基本上人人带血，有不少三代弟子牺牲。
那一次相当惨烈，远远看去，与老祖一起出去的蜀山最强的天雷双剑之中的雷剑持有者都没能回来，被回来的只有雷炎剑。
如今阿宝天赋惊人，剑道修为非常强大，远超一般四代，直追三代，被宗门重点培养的同时，自然也少不了经受各种磨砺。
“阿素，你所为什么那些妖魔鬼怪这么不愿意消停？总喜欢搞事情？为了一己之私甚至于能够屠城？好好修行不好吗？非要称王做祖？”
李素没有说话，阿宝虽然在外人面前很光鲜，可在他面前基本上就和十年前才入门不久一样，时不时突然感伤一下，然后抱着他哭大半天。
现在也是这样，突然感伤了，来找他倾述一下，也不是要他说什么，大概就是当成了一个回收站，各种话都吐，也不怕泄漏。
大半的酒下了李素的肚皮，这货明明每次来找他，可酒量那真是一个字，菜。
俗称，一碗倒。
说话不会少于半个小时，但基本上一碗喝完，就会醉死。
这什么道理？瞅着也不大的碗，按照阿宝的身体素质而言，不比老虎差了，这都能醉。
李素叹了口气，熟悉的取出了准备在这片聊天之地准备好的辈子盖在了对方身上，毕竟不是第一次。
这家伙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吧。
毕竟，未来的白眉老祖啊，他要挂了，蜀山剧情还怎么演？
想了想，李素还是竖起剑指，轻轻点了一下对方的眉心，驻入一丝自己的剑意在里面。
比老祖长老不太行，但也基本相当于三代全力一击吧，只是剑意上。
动作微微一顿，李素他叹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竹林里的身影，略微有些无力的起身走了过去。
那边，是一个女孩。
她清冷而美丽，一袭黄衣，腰间系着翡翠玉佩，袖手上也拿着一壶酒，完全想象不到眼前这个宛若神仙中人的女子，竟然会是十年前那个扎着羊角辫，留着鼻涕水儿的女娃。
“素哥，有时间吗？”
李素点了点头，嗯，有吗？当然有！
才刚上山那会儿，这丫头就是大家的小棉袄，没少人宠着。
如今也是四代正式弟子，天赋不差，直追阿宝，在四代女剑修里面无疑数一数二。
她天赋极强，得赐七修剑之一的青灵剑。
此刻，小姑娘完全没有外界那份强势，有些楚楚可怜。
李素从善如流，入地随俗，直接和这位小师妹坐在了竹林里。
小姑娘啥话也不说，一股劲的倒酒，然后开喝，亦如她清冷的兴致，从开喝道喝醉，一个字都没说。
不过论酒量，她要厉害一些，差不多三碗才倒。
李素叹了口气，从竹林的某个地方也掏出了一套被子给她盖上，想了想，也在她眉心点了一下。
然后才走出竹林。
结果...，竹林不远处石梯子那里，好几个人，一人提着一壶酒。
“阿素，陪我们喝一杯？”
踏马...。
李素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有种当场找镜子的冲动，搞啥呢？搞啥呢？
自己身上是有父性？还是母性？
这一个二个的...！
很快，一群家伙满脸通红，和李素告别后，摇摇欲坠，勾勾搭搭的走了。
李素叹了口气，感觉心累，但依旧一人弹了一道剑意过去，程度比阿宝和丫头弱，倒也不是分人，而是他们实力不够强，敌人也不会太强。
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四代里，和他关系比较好的也就这些了。
李素长吐一口气，亏得那几个家伙酒量不错，和阿宝还有丫头不一样，不然光是准备多余的棉被就能让他破产。
转身走到竹林不远处的空地上，那是李素开辟出来的，平常没事练剑的地方。
抽出长剑，李素剑锋一阵，简单至极的问剑决十二式开始施展。
没有神异的画面，也没有惊天的气象，只是很普通，很简单的打完一套，毕竟剑意、剑理都在他骨头里，半点不显露。
本来还准备在打两套，将酒劲儿挥发一下，毕竟前前后后他喝了差不多快十斤了。
古代的酒，哪怕感觉掺水了一样，可却有着和红酒一样的能力，喝着没感觉，后颈忒大。
不过，片刻后，他有些怔怔的停了下来，因为刚才的转身，刚好看到了崖边迎风站着一个女子。
不同于丫头的青涩，那是个成熟的人，身体、心理都是。
她实力极强，躯体里有强大力量不说，还有一件神兵，带着无比灵动的特性。其一身白衣，飘飘若仙，站在那里，有种给人随风而去的感受。
她李素不陌生，准确的说整个蜀山，没人会陌生。
这是李素的本家，她叫李若雪，至今修行三百二十年，魂魄已然专程元神，即将圆满踏入洞虚境界，是天击剑的主人，下一任蜀山之主的呼声很高，特别是雷炎剑的持有者死掉后，她的实力可说目前蜀山剑宗最强了。
“师叔！”
李素收剑，抱拳一礼。
李若雪轻轻转身，她静静的看着李素，片刻后绝美而悲伤的俏脸上开始滑落泪水，仿佛开了闸一般忍不住的花花落下，那眼睛儿仿佛会说话一般，吐出了难以言喻的痛楚与悲伤。
好半天，看的李素都忍不住头皮发麻了，她才吸一口气，回神过来，用法力蒸掉了泪水，轻轻一笑，露出了五年前回山后就在也没有过的笑容道：“果然，心情真的好多了。”
她抬手一引，一个白色玉瓶落下，轻轻道：“谢谢！”
说罢，她一跃而起，身起九霄，如光而似。
我就槽了...。
什么叫做果然，心情好了很多？
李素眼皮子一阵抽动，站在原地，踏马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几个意思？
他麻了。
感觉不对劲，非常非常不对劲。
阿宝他们来找自己还能说得过去，天击剑的持有人，李若雪是什么鬼？
看着他眼泪直流？怎么就这么诡异？
是，他是知道李若雪师叔因为雷炎剑的持有者死亡，几年下来极为黯然失色，可看着他心情好了很多？这算什么？他和雷炎剑的持有者也不像啊，那个角度都不像。
站在原地，李素满脸牙疼，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着师叔送给他的玉瓶，哪怕没打开，他也知道里面装的是啥。
蜀山特产，养魂丹！
与养气丹并列，两大修行药物之一，不过这个更贵。
忍不住李素有种立刻跑去河边，瞅一瞅自己的样貌的冲动。
我特么是速效安心丸么？
还能让人心情变好？这不会是阿宝他们没事儿就跑自己这里来的原因吧？
李素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净土宗那一幕难不成又要发生？不，不可能，峨眉山灵气那可是相当充足，天地间的灵气更是肉眼可见，并且这故事又不是蜀山传，而是宝莲灯！
没错，就是这样。
我李素...，就是...，呸，我这嘴。
行吧，反正我就这境界了，下山等于叫我去送死，那样的话，这蜀山不待也罢...！
*******
“师傅！”
天空上，李若雪轻轻开口，看着云层之中的老人，慈眉善目，白发如雪，并不是肉身来到，只是元神降临，却如同实质，看不出半点区别。
老人契机如渊，那元神似乎都要将四周围给凝固，在一点点的蜕变，那是已经超越洞虚了的力量，距离圆满不远，一旦大成，必然引来雷劫，渡劫飞升，从此仙凡有别。
“如何？”老人笑道，一如既往，李素被瞧了个明明白白，飞升大佬还能看不出来？只是李素的情况不适合展示，会很伤人，别说同辈，就是三代，二代也要受不了。若然不是李若雪问题很大，他也不打算让其解除李素。
李若雪眼眸里依旧悲伤，却不在绝望，一抹惊异神色，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云层下方的李素一眼后道：“嗯，好多了，虽然依旧悲伤，依旧痛苦，但却不在那么纠结了。想不到直面这名弟子竟然会引发剑心震动，忆起自身数百年来的行剑路！”
“呵呵...，这就好！”
“师傅，我不太明白！”
“怎么？”
“如此弟子，为何留在杂役弟子峰？不该收进主峰进行教导吗？以他的情况，只需百年我蜀山剑派又将崛起一脊梁，震慑那群暗中心动的宵小之辈。”
李若雪目光凌厉，语带杀伐。
雷炎剑的死，无疑是她抹不去的痛。
“自然因为他还没掌握法力啊。”
“师尊！”李若雪跺脚，不满开口道。这话哄哄外人就行，李素的剑意，就算是她见到了也要首先问自身，问剑道，但凡心有迷惘，都有种无法拔剑的感受，虽然说不关乎境界、实力，而是剑理的威压，依旧非常可怕了，要知道她可是元神即将洞虚的存在。
宗门有的是办法让他获得法力，迅速提升，完全没必要让其独自苦熬。
“若雪，你觉得他未来成就如何？”
李若雪沉默了片刻后，回忆起刚才的感触道：“若是能一直成长下去，他会旷古烁今，成为一代剑尊！”
“那么你觉得一代剑尊，要如何引导？”
“呃...？”
“对，没办法指导！”
“他的才能，已经超出了蜀山剑派能够指导的程度，他的剑意、剑理、剑魂、剑心、剑神虽然都毫无疑问出自我蜀山，却自成一家，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
所以我们要做的，只是静待就好，因为他拔剑的那一刻，这天下都将震惊。”
李若雪不由道：“师傅我观这弟子，他心境平和，为人更是与世无争...，你就不怕这剑拔不出来？”
老人呵呵一笑，淡淡道：“这是个好孩子，老夫观察了他八年，是个重感情，懂感恩的孩子，四代弟子不少和他是好友，蜀山剑派更养育了他。”
“这样的孩子，当蜀山遇到困难，当他的师兄弟们遭遇劫难，他会怎么办？”
李若雪怔了一下，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虽然因为感情受创有些不理智，但很快明白过来，随即点了点头。确实，这小子虽然很低调，为人不争，但从他对阿宝等人的态度就能看得出，他是个重感情的人。
无疑下面的那位弟子，与其主动，不如被动，并且被动的效果，远比主动更好。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套路起来简直猝不及防。
李若雪吸一口气，“行了，我懂师傅您的意思了，飞升已经压不住了吗？”
“嗯！不会太久了，最迟也就是这几年了，一旦我飞升仙界，那些对我蜀山虎视眈眈的人，恐怕少不了要试探一番了。抱歉了啊，若雪接下来全部都要压在你的肩上。”
老人轻轻道，二代虽然还剩下几个，可是实力不够。
本来应该是雷剑为主，天剑为辅。
结果五年前一战，雷剑战死，如今蜀山只剩下了李若雪一人能扛起大旗了。
李若雪轻轻吸一口气，她眼眸一抹凌厉之色道：“我会誓死守护好蜀山，不会给他们机会。”
听着自己弟子的回答，老人笑了笑，“去吧，若雪，回去稳固境界。”
“是！”
看着李若雪远去，老人缓缓叹了口气，其实这个答案，其实并不是他想要的...，实在不行逃跑就是，等实力够了在打回来，蜀山之前可不叫剑派...。
低头看着下方李素，“有这个小家伙在，应该问题不大...。”
不仅如此，联想到自己所在的年代，他又有些肝疼。
宝莲灯之前，不会还有西游记吧？
能问问东胜神洲怎么走吗？想去打打酱油，和猴哥打个招呼，顺便串串菩提老祖的门...。
唉，古代就是这点不好，没有顺风车啊，业务能力太差。
虽然说有西游记里猴哥用一根麻绳困了一个木筏，用了几年就到了南部瞻洲的猴哥出海记，但这种事情能信？木筏都能跨州，现代的钢铁轮船还修来干啥？
仔细回忆一下，封神之前，人小哪吒不过在海滩边边玩了一会儿，就有驯海夜叉跑来找麻烦，最后直接引出了东海龙太子。
猴哥从东海一直飘到南海，两大龙宫里面的人居然没冒头？要没人安排，怕不是咱们的三太子就得第一时间提上火尖枪，身缠混天绫，脚踏风火轮，上门和老龙王聊聊，当年是几个意思了？
是以，西游记特么都是套路！
上演的是，名为耍猴的大戏。
可怜咱猴哥，从精灵可爱、活泼好动，最后变成了佛。
求得了真经，杀光了本心。
真假孙悟空那一出，甭管是工人发声版的猴哥惊天操作，闹到了大老板那里，逼得对方不得不给他承诺佛陀之位，还是西游黑暗版的被六耳猕猴取代被打死在了半路上，从此大圣不在，齐天消亡。
不管是以上的那个剧本，将一个猴逼到这种地步，那是真的过粪了。
想到这里，李素摇了摇头，啥想法都没了。
封神之战，西天取经，这特么是可是量劫，除了命定之人，谁去谁死。
至于宝莲灯？
似乎不是量劫了，但改天条，君不见司法天神杨戬都差点挂了？差点被自己外甥一斧头给劈死，当舅当道这种地步，也是千古一人了。
抹了一把脸，继续拿起扫帚，干起活来。
他李素，就是蜀山剑派里面的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未来或许会成为正式弟子，执事、长老。
但西游记？宝莲灯？
和他有什么干系？
他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悟剑就好。
说道剑，事实上李素的进度不错。
算得上是剑术有成了，剑式一起，凌厉无比，每一式，每一招被他掌握的刻骨入髓。
这可是整整三年，三年啊。
一个天赋加权达到百分之一百九十五，自身悟性也不弱，随着灵气入体，灵光开启，道解也能发挥作用之下，他的实际天赋毫无疑问超过两百三十了。
结果，问剑决简单的十二式，他练了三年！
他的剑术达到了什么境界？李素自己都有点摸不透。
大抵就是清风拂过，落叶万千，一剑皆斩~！
李素的剑法虽然源自蜀山，可他的剑道，剑理，剑神都来至灵宝真经，来至青萍剑，来至诛仙四剑。
天下第一杀伐之剑，成阵之下，即便圣人也要四个同时下场才行。
这一点，就算是盘古幡、太极图这种顶级至宝都享受不到的。
锋利之剑、死亡之剑、变化之剑、杀意之剑。
伴随着不断的掌握，李素也渐渐的明白了为什么灵宝至高他没办法达到百分之百，因为对剑领悟不够，道理是道理，掌握是掌握，那是两个东西。
很典型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不对，他现在的情况应该属于读剑学剑明万法，却差万里行路悟剑理了。
金甲天兵的出现虽然让他起了一丝波澜，但很快的他就平静下来，继续每天的日常。
当然，日子不会一层不变。
他的舍友，也就是和他同期加入蜀山的弟子们，开始一个个的突破，完成筑基，掌握法力，离开了杂役弟子的山头，去了对面正式弟子们修行的地方，真正的踏上了自己的修行路。
不仅如此，也有弟子离开。
数年如一日的修行，完全没有任何进步，依旧原地打转，一些人受不了了。
毕竟蜀山杂役弟子的修行，是很苦的。
每天的工作差不多要消耗三四个时辰，这和凡间没什么区别，但清闲下来却不是放松休息，还得练习剑法，打坐修炼。
完全没有清闲的时候。
虽然有女弟子，可是在粥多肉少，比如李素这一届，好几百人，女弟子还不到二十就不说了。
女性天生心思细腻，虽然战斗杀伐上不如男性，可单轮悟剑，那是她们的强势之处。
也就是说二十个女性，基本上两年全部都去了正式弟子那边的山头。
所以传宗接代什么的别想了，杂役弟子没那个机会。
这不，有几个过去不久的四代弟子来了，一人拉起一个小师妹，美名其曰指点剑法，然后嗖的一下踩上飞剑，原地留下一声娇呼，人不见了。
面对此情此景，这还能说啥？
所以，为了传宗接代，和李素一起进来的四代弟子黯然退场，回家娶媳妇种田去了。
从几百人，渐渐的变成了不到百人，不到十人。
终于，他李素成了杂役山头上的老辈子，四代里的独一份，最老的存在。
这不醒目吗？
特么当然醒目，第八年的时候觉得差不多的李素其实就打算突破的，但是意外发生了。
他突破不了了！
不是说他修行出问题了，嗯，事实上说是出问题也不为过。
他养剑太久了，四剑剑意伴随着李素数年如一日的下来不断温养、磨砺，已然达到了可谓是刻入骨髓，融入灵魂的地步了。
然后...。
法力出现瞬间，被李素一剑给斩了。
剑意入心，剑魂入骨，剑神入髓，寻常的法力根本无法承受他那凌厉的剑意，刚成型就立刻被砍成碎末。
所以两年前李素每天都在不断的凝聚法力，每天都被他的剑意给斩碎了。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法力虽然被斩碎了，却不是就坏掉了，没了，而是散落在了角落边上，等待下一次足够再度汇聚。
所以两年下来，他的法力依旧在成长，功成那天，必然自成气象，与众不同。
“阿素！”
有声音响起。
李素闻声顿时停了下来，看向来人。
他没姓，小时候家里的人都叫他阿宝。
八年前就成了正式弟子不说，还就吃一飞冲天，短短八年下来可谓战绩不菲，十年前同一批加入直接就是正式弟子的人都被他给追上，并且超越了。
一跃，成了四代弟子里的新星，最近一段时间开始响起呼声，立洪宝为四代首席。
别看阿宝成了明星，两人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不仅如此伴随着对方越发的成熟，困扰了李素好几年的谜题也彻底解开了。
这货，是白眉无疑了。
嗯，就是一千多年后那个和幽泉大战，最终飞升去天界寻找神兵，南明离火的那位峨眉老祖。
没办法，太像了。
和穿越前的金宝叔。
略微显肥的脸，圆滚滚的眼珠子，一看就带着福气，所以相比较千年后的老祖形象，此刻的他穿着一身白衣，真的很是别扭，和仙人飘飘的气息相冲。
毕竟那是一张要么演绎大佬，要么演绎市井之人的脸。
他提着一个酒坛，向着李素举了举，十年的师兄弟，都不需要言语，他指了指旁边，独自一人走了过去。
李素笑了一下，继续埋头打扫，全部都弄完后，将工具收好，才走了过去。
阿宝席地而坐，等到李素来到后，才掏出两个酒碗放在一边，直接满上。
“来！”
“好！”
坐下，饮酒。
看着夕阳缓缓落下，阿宝道：“阿素，明天之后我大概短时间不会来了。”
举起酒碗的李素顿了一下，瞅了一眼阿宝。
此刻的阿宝，还很稚嫩，眼睛里透出一股血勇，以及一丝害怕。
下山除妖么？
中原大地方面姑且不提，之外妖魔没少作乱，不仅如此蜀山的竞争对手也有不少。
毕竟，如今这可不是白眉坐镇峨嵋，是蜀山传里蜀山派独大一方，公认剑仙之首的时候。
不说远的，昆仑日月、华山飞光、衡山阴阳、嵩山日冕、泰山开天，都是劲敌。
自从天庭这个势力出现后，蜀山传一去不复返了，反正这些门派大半没听过。
不仅如此，除了剑修之外，天下道修也不少。
偶尔的还听到有佛修之人，不过对方目前主要是在极西之地发展，并没有伸手过来。
所以这个时期出山降妖除魔，要应对的麻烦很多。
金甲仙人九年前来了蜀山剑宗一次后，这些年下来蜀山派没少死人，三代几乎战死七成，不得已本来还该继续修行的四代，也开始上战场了。
出去十个，基本上回来不到四个。
十比六，这伤亡数据，感觉比幽泉老怪打来的时候都要惨烈有木有？
有时候，甚至于二代师叔们也会下山。
五年前，甚至于蜀山一代老祖，在接到万里血剑求救后，也直接架起昊天镜，带着八位长老，数百三代弟子直接就冲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基本上人人带血，有不少三代弟子牺牲。
那一次相当惨烈，远远看去，与老祖一起出去的蜀山最强的天雷双剑之中的雷剑持有者都没能回来，被回来的只有雷炎剑。
如今阿宝天赋惊人，剑道修为非常强大，远超一般四代，直追三代，被宗门重点培养的同时，自然也少不了经受各种磨砺。
“阿素，你所为什么那些妖魔鬼怪这么不愿意消停？总喜欢搞事情？为了一己之私甚至于能够屠城？好好修行不好吗？非要称王做祖？”
李素没有说话，阿宝虽然在外人面前很光鲜，可在他面前基本上就和十年前才入门不久一样，时不时突然感伤一下，然后抱着他哭大半天。
现在也是这样，突然感伤了，来找他倾述一下，也不是要他说什么，大概就是当成了一个回收站，各种话都吐，也不怕泄漏。
大半的酒下了李素的肚皮，这货明明每次来找他，可酒量那真是一个字，菜。
俗称，一碗倒。
说话不会少于半个小时，但基本上一碗喝完，就会醉死。
这什么道理？瞅着也不大的碗，按照阿宝的身体素质而言，不比老虎差了，这都能醉。
李素叹了口气，熟悉的取出了准备在这片聊天之地准备好的辈子盖在了对方身上，毕竟不是第一次。
这家伙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吧。
毕竟，未来的白眉老祖啊，他要挂了，蜀山剧情还怎么演？
想了想，李素还是竖起剑指，轻轻点了一下对方的眉心，驻入一丝自己的剑意在里面。
比老祖长老不太行，但也基本相当于三代全力一击吧，只是剑意上。
动作微微一顿，李素他叹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竹林里的身影，略微有些无力的起身走了过去。
那边，是一个女孩。
她清冷而美丽，一袭黄衣，腰间系着翡翠玉佩，袖手上也拿着一壶酒，完全想象不到眼前这个宛若神仙中人的女子，竟然会是十年前那个扎着羊角辫，留着鼻涕水儿的女娃。
“素哥，有时间吗？”
李素点了点头，嗯，有吗？当然有！
才刚上山那会儿，这丫头就是大家的小棉袄，没少人宠着。
如今也是四代正式弟子，天赋不差，直追阿宝，在四代女剑修里面无疑数一数二。
她天赋极强，得赐七修剑之一的青灵剑。
此刻，小姑娘完全没有外界那份强势，有些楚楚可怜。
李素从善如流，入地随俗，直接和这位小师妹坐在了竹林里。
小姑娘啥话也不说，一股劲的倒酒，然后开喝，亦如她清冷的兴致，从开喝道喝醉，一个字都没说。
不过论酒量，她要厉害一些，差不多三碗才倒。
李素叹了口气，从竹林的某个地方也掏出了一套被子给她盖上，想了想，也在她眉心点了一下。
然后才走出竹林。
结果...，竹林不远处石梯子那里，好几个人，一人提着一壶酒。
“阿素，陪我们喝一杯？”
踏马...。
李素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有种当场找镜子的冲动，搞啥呢？搞啥呢？
自己身上是有父性？还是母性？
这一个二个的...！
很快，一群家伙满脸通红，和李素告别后，摇摇欲坠，勾勾搭搭的走了。
李素叹了口气，感觉心累，但依旧一人弹了一道剑意过去，程度比阿宝和丫头弱，倒也不是分人，而是他们实力不够强，敌人也不会太强。
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四代里，和他关系比较好的也就这些了。
李素长吐一口气，亏得那几个家伙酒量不错，和阿宝还有丫头不一样，不然光是准备多余的棉被就能让他破产。
转身走到竹林不远处的空地上，那是李素开辟出来的，平常没事练剑的地方。
抽出长剑，李素剑锋一阵，简单至极的问剑决十二式开始施展。
没有神异的画面，也没有惊天的气象，只是很普通，很简单的打完一套，毕竟剑意、剑理都在他骨头里，半点不显露。
本来还准备在打两套，将酒劲儿挥发一下，毕竟前前后后他喝了差不多快十斤了。
古代的酒，哪怕感觉掺水了一样，可却有着和红酒一样的能力，喝着没感觉，后颈忒大。
不过，片刻后，他有些怔怔的停了下来，因为刚才的转身，刚好看到了崖边迎风站着一个女子。
不同于丫头的青涩，那是个成熟的人，身体、心理都是。
她实力极强，躯体里有强大力量不说，还有一件神兵，带着无比灵动的特性。其一身白衣，飘飘若仙，站在那里，有种给人随风而去的感受。
她李素不陌生，准确的说整个蜀山，没人会陌生。
这是李素的本家，她叫李若雪，至今修行三百二十年，魂魄已然专程元神，即将圆满踏入洞虚境界，是天击剑的主人，下一任蜀山之主的呼声很高，特别是雷炎剑的持有者死掉后，她的实力可说目前蜀山剑宗最强了。
“师叔！”
李素收剑，抱拳一礼。
李若雪轻轻转身，她静静的看着李素，片刻后绝美而悲伤的俏脸上开始滑落泪水，仿佛开了闸一般忍不住的花花落下，那眼睛儿仿佛会说话一般，吐出了难以言喻的痛楚与悲伤。
好半天，看的李素都忍不住头皮发麻了，她才吸一口气，回神过来，用法力蒸掉了泪水，轻轻一笑，露出了五年前回山后就在也没有过的笑容道：“果然，心情真的好多了。”
她抬手一引，一个白色玉瓶落下，轻轻道：“谢谢！”
说罢，她一跃而起，身起九霄，如光而似。
我就槽了...。
什么叫做果然，心情好了很多？
李素眼皮子一阵抽动，站在原地，踏马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几个意思？
他麻了。
感觉不对劲，非常非常不对劲。
阿宝他们来找自己还能说得过去，天击剑的持有人，李若雪是什么鬼？
看着他眼泪直流？怎么就这么诡异？
是，他是知道李若雪师叔因为雷炎剑的持有者死亡，几年下来极为黯然失色，可看着他心情好了很多？这算什么？他和雷炎剑的持有者也不像啊，那个角度都不像。
站在原地，李素满脸牙疼，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着师叔送给他的玉瓶，哪怕没打开，他也知道里面装的是啥。
蜀山特产，养魂丹！
与养气丹并列，两大修行药物之一，不过这个更贵。
忍不住李素有种立刻跑去河边，瞅一瞅自己的样貌的冲动。
我特么是速效安心丸么？
还能让人心情变好？这不会是阿宝他们没事儿就跑自己这里来的原因吧？
李素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净土宗那一幕难不成又要发生？不，不可能，峨眉山灵气那可是相当充足，天地间的灵气更是肉眼可见，并且这故事又不是蜀山传，而是宝莲灯！
没错，就是这样。
我李素...，就是...，呸，我这嘴。
行吧，反正我就这境界了，下山等于叫我去送死，那样的话，这蜀山不待也罢...！
*******
“师傅！”
天空上，李若雪轻轻开口，看着云层之中的老人，慈眉善目，白发如雪，并不是肉身来到，只是元神降临，却如同实质，看不出半点区别。
老人契机如渊，那元神似乎都要将四周围给凝固，在一点点的蜕变，那是已经超越洞虚了的力量，距离圆满不远，一旦大成，必然引来雷劫，渡劫飞升，从此仙凡有别。
“如何？”老人笑道，一如既往，李素被瞧了个明明白白，飞升大佬还能看不出来？只是李素的情况不适合展示，会很伤人，别说同辈，就是三代，二代也要受不了。若然不是李若雪问题很大，他也不打算让其解除李素。
李若雪眼眸里依旧悲伤，却不在绝望，一抹惊异神色，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云层下方的李素一眼后道：“嗯，好多了，虽然依旧悲伤，依旧痛苦，但却不在那么纠结了。想不到直面这名弟子竟然会引发剑心震动，忆起自身数百年来的行剑路！”
“呵呵...，这就好！”
“师傅，我不太明白！”
“怎么？”
“如此弟子，为何留在杂役弟子峰？不该收进主峰进行教导吗？以他的情况，只需百年我蜀山剑派又将崛起一脊梁，震慑那群暗中心动的宵小之辈。”
李若雪目光凌厉，语带杀伐。
雷炎剑的死，无疑是她抹不去的痛。
“自然因为他还没掌握法力啊。”
“师尊！”李若雪跺脚，不满开口道。这话哄哄外人就行，李素的剑意，就算是她见到了也要首先问自身，问剑道，但凡心有迷惘，都有种无法拔剑的感受，虽然说不关乎境界、实力，而是剑理的威压，依旧非常可怕了，要知道她可是元神即将洞虚的存在。
宗门有的是办法让他获得法力，迅速提升，完全没必要让其独自苦熬。
“若雪，你觉得他未来成就如何？”
李若雪沉默了片刻后，回忆起刚才的感触道：“若是能一直成长下去，他会旷古烁今，成为一代剑尊！”
“那么你觉得一代剑尊，要如何引导？”
“呃...？”
“对，没办法指导！”
“他的才能，已经超出了蜀山剑派能够指导的程度，他的剑意、剑理、剑魂、剑心、剑神虽然都毫无疑问出自我蜀山，却自成一家，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
所以我们要做的，只是静待就好，因为他拔剑的那一刻，这天下都将震惊。”
李若雪不由道：“师傅我观这弟子，他心境平和，为人更是与世无争...，你就不怕这剑拔不出来？”
老人呵呵一笑，淡淡道：“这是个好孩子，老夫观察了他八年，是个重感情，懂感恩的孩子，四代弟子不少和他是好友，蜀山剑派更养育了他。”
“这样的孩子，当蜀山遇到困难，当他的师兄弟们遭遇劫难，他会怎么办？”
李若雪怔了一下，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虽然因为感情受创有些不理智，但很快明白过来，随即点了点头。确实，这小子虽然很低调，为人不争，但从他对阿宝等人的态度就能看得出，他是个重感情的人。
无疑下面的那位弟子，与其主动，不如被动，并且被动的效果，远比主动更好。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套路起来简直猝不及防。
李若雪吸一口气，“行了，我懂师傅您的意思了，飞升已经压不住了吗？”
“嗯！不会太久了，最迟也就是这几年了，一旦我飞升仙界，那些对我蜀山虎视眈眈的人，恐怕少不了要试探一番了。抱歉了啊，若雪接下来全部都要压在你的肩上。”
老人轻轻道，二代虽然还剩下几个，可是实力不够。
本来应该是雷剑为主，天剑为辅。
结果五年前一战，雷剑战死，如今蜀山只剩下了李若雪一人能扛起大旗了。
李若雪轻轻吸一口气，她眼眸一抹凌厉之色道：“我会誓死守护好蜀山，不会给他们机会。”
听着自己弟子的回答，老人笑了笑，“去吧，若雪，回去稳固境界。”
“是！”
看着李若雪远去，老人缓缓叹了口气，其实这个答案，其实并不是他想要的...，实在不行逃跑就是，等实力够了在打回来，蜀山之前可不叫剑派...。
低头看着下方李素，“有这个小家伙在，应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