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
    星城东边,一处别墅区。
    艾青蔓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用平板在网上刷一切和“牛山的山”相关的动态,越看越觉得后悔,自己当初应该再努力再尝试一下的,如果能和那个刘山达成合作,那这次的热搜就能成为自己的商业战绩。
    而且有自己的操作,肯定能更加火爆!
    旁边的陈远假装看电视,其实却在暗中观察嫂子艾青蔓的一举一动,先扫过她那修长的大腿,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胸襟里的深沟,然后时而注视她的神情,时而又从头到脚地扫视她整个人——似乎想用眼睛,把她浑身都看透。
    哥哥陈强在世的时候,他每个月顶多回来住个一两天,可自从他哥哥去世后,他就搬回了家,守着寡嫂,内心深处,总想做些什么。
    要不是同住的还有年迈的母亲,他早就把内心那些邪恶的想法付诸实践了。
    陈远性格怪癖,生性自私,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他很会演,在艾青蔓面前,自始至终,都维持着彬彬有礼的青年才俊形象。
    “嫂子,发生什么了,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艾青蔓放下平板,看向亡夫的弟弟,自从她结婚后,这个小叔子就对她特别好,几年相处下来,她也已经把他当自己亲弟弟看待了,见陈远关心自己,也不隐瞒,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最后还有点后悔地道:“现在果然上热搜了,刚开始应该尽全力争取合作的,凭我们公司的资源来做推手,肯定还能引发更大的热度,这么好的爆点给错过了,真可惜,也怪那个周平,把会面场合安排在那种男人吃喝玩乐的会所,我当时没有点拘谨,没发挥好。”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陈远一听“男人吃喝玩乐的会所”,暗中精通此道的他立马就明白是什么地方,压住心中莫名的不快,问起当时详细的经过。
    艾青蔓不疑有他,把那天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陈远对艾青蔓有一种病态的感情,他哥哥……听完后,当即对那个安排活动的员工周平,和不识好歹屡次拒绝艾青蔓合作的刘山,都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恶感。
    他面上不动声色,温和体贴地安慰艾青蔓,跟她说,错过了就错过了,以后机会多的是,可心里却有戾气,打算好好教顺一下那两个人。
    回到自己房间,陈远立即拨通了一个号码。
    ……
    刘山躺在客厅阳台的按摩椅上。
    这是他最近花三万块钱买的海尔家用零重力全自动智能按摩沙发椅,可以边躺着按摩,边玩手机。
    他在看那个很有意思的qq群里的聊天内容。
    平时他都是潜水,通常不会在群里说话,不过今天聊的话题,他还挺有兴趣的。
    有个群友发了张身材娇小的女孩照片,然后问大家,如果有一个这样娇小的女孩子当女朋友,会是怎么样的体验。
    群里的lsp们纷纷出来说好。
    有人说女朋友身材娇小,可以直接抱起来增进感情,没那么费力。
    还有现身说法的,谈起以前交往过的对象,各种优点。
    刘山看完后,忍不住首次在群里发言了:“你们都说好,啧啧,我就不一样,如果对象太娇小了,我怕我稍微一发力,对方就要去医院验伤告我,贯穿伤可是很严重的伤害罪,而且我这样怜香惜玉的正人君子,也不忍心给女孩子在那方面留下心理阴影。”
    “唉,所以我通常就不找身材过于娇小的女朋友(苦恼啊)”
    他的发言一出来,群里顿时安静了五点八秒钟。
    然后各种刷屏。
    “你是真的苟。”
    “佩服,钛金人?”
    “以前没见过,哪里来的狗头大佬?”
    “(狗头索命)”
    “太狗了,太狗了啊!”
    “无jb,说个jb。”
    “对啊,有种发图自证一下!让俺们开开眼!”
    ……
    刘山看着群里瞬间刷过去的十几条信息,笑了笑,没理这些lsp,直接退出qq,闭上眼睛朝世界碎片内看去。
    15.89米。
    在刘山长时间的酝酿,和有心的策划下,几个视频终于在网上引起了广泛的议论。
    短短一天时间,世界碎片的直径就从14.58米扩张到了15.89米。
    而且还在以这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继续增加着。
    就这么愣神的一会功夫,又从15.89米增加到了15.90米。
    七点四十五,刘山和工作室里的人开了一个视频会议,总结目前的情况,也商议下一步的安排。
    “目前已经有几个退役的射箭运动员、教练,以及从事射箭有关工作的专业人士站出来发表了一些言论。”
    “大致观点都差不多,都说如果视频是真的,那你的射箭技术确实很厉害,能媲美顶尖运动员,但参加国际性大赛又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网络上讨论的点,新增了很多方向,比如说有人开始讨论运动员的培养和选拔了。”
    “还有人在讨论,民间到底能不能出高手。”
    ……
    万雨薇把网上的情况总结汇报了一下。
    最后又汇报目前各个平台的粉丝数:“b站466万粉丝,斗音352万,微博229万……斗音和围脖上的粉丝数量增加的很快。”
    刘山听完之后也挺高兴的,笑着道:“你及时应对好风向,有些较为敏感的东西我们的账号就不要参与讨论,也不要发表任何看法。”
    “不过,挑战赛的事可以安排了,联系b站和斗音平台,把我们打算进行线上射箭挑战比赛的策划跟他们沟通一下,另外也可以跟网友们透点风。”
    “如果真的举办这个线上射箭挑战赛,我们的奖品绝对是前所未有的豪气。”
    视频会议开了四十多分钟。
    他用的平板开安装的钉钉,开完之后,才看手机,发现微信上收到了三条意想不到的信息,一条来自前女上司艾青蔓,另外两条则来自霓虹国女留学生渡边美月。
    他先打开艾青蔓的微信。
    “刘先生,祝贺你出圈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
    刘山笑了笑,也简单地谦虚地回了一句:“谢谢,不过这还远远算不上出圈,只是上了两个排名不算高的热搜,像‘刘跳操’那种,才是真正的出圈。”
    回复完之后,返回,又点开渡边美月发来的信息。
    “刘先生,您朋友圈里的书法是您自己创作的吗?写的太好了,我认真欣赏了一下午,太崇拜你了,我甚至觉得您的书法比那些大书法家都要写的好,我太喜欢你的字了。”
    “上次您说可以教我书法,是真的吗?以后我有书法上的问题,可以请教您吗?”
    刘山看完信息,愣了一下。
    “这个小姑娘,还挺会说话的。”
    他想起了昨天小村和子的信息,想了想,回道:“我最近很忙,可能没什么时间教你,不过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有什么书法上的问题,可以可以发信息给我,我看到之后,会找时间回复。”
    刚发完,那边艾青蔓回了信息过来。
    “刘先生谦虚了,可惜这次没成功合作,太遗憾了。”
    刘山也回了一句:“确实很遗憾,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向艾总请教。”
    渡边美月的信息回的很快,她这次回的是语音,略带口音的悦耳女声:“刘先生,我想临摹您的书法,您可以送一张书贴给我吗?”
    刘山听完之后,不由摇头,直接回道:“抱歉,我写的字不外传,你如果想临摹,可以保存我朋友圈的照片,然后打印出来。”
    说完,放下手机,闪身进入世界碎片内。
    直径16.19米。
    才过去一个小时,世界碎片的直径就扩张了三十厘米。
    这种前所未有的扩张速度,让刘山感觉格外舒爽。
    他来到金玉矿这边,挨近了,观察灰雾,依旧什么都看不清,再往脚下左右看看,确实没有新露出了的石头。
    “石头密集度似乎不如最开始了,不过不要紧,有这满地金沙,就够了,而且只要直径能一直扩张下去,总能源源不断浮现的。”
    “如果能出点其他什么宝贝就好了。”
    刘山返回圆心地带,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精神明灯,陷入沉思。
    如今世界碎片扩张的越来越大,此刻地面面积已经超过两百平米。
    直径的扩张,其根本,是精神明灯的壮大和蜕变。
    而随着精神明灯的壮大蜕变,刘山能渐渐模糊的感知到以前感知不了的东西,比如说“精神观测”。
    此外,他对世界碎片的来源与本质也渐渐有了一些神奇的“明悟”。
    所谓“明悟”,就是莫名其妙凭空知晓,突兀又自然地知道了一些原本不知道的信息。
    “世界碎片来源于宇宙之外,这是最开始就知道的。”
    “但,地上的金沙,石头、黑土……这些东西,却不完全是来自于宇宙之外,它们有一部分是世界碎片的残留,比如说黑土和电钻留不下痕迹的基岩。”
    “还有一部分则是碎片本源受精神明灯的‘影响’,而产生的演化,或者说‘造化’,比如说金沙、石头。”
    “太神奇了。”
    刘山胡思乱想了一通,又调整心态,有些东西,在精神明灯蜕变为精神之日前,想多了没用。
    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把世界碎片直径扩张到一千米!
    起身,在金砖石站了十分钟的桩功,又打了套拳,锻炼了二十分钟,出来后,洗了个澡,下楼,开车直奔金石仓库。
    他要为后面的线上射箭挑战赛准备一个特殊的奖杯!
    到了仓库,刘山开启熔炼炉,从世界碎片内取出一堆沙子,熔炼了一公斤的黄金。
    先把金沙熔炼成金块,然后把准备好的运动相机拿出来,开始拍摄。
    “大家好,我今天要为‘山海杯’第一届线上射箭挑战赛准备一个特殊的奖杯。”
    “大家请看,这就是我准备打造‘奖杯’的材料,一公斤千足黄金。”
    刘山说着,在镜头面前,对金块进行了称重拍摄。
    “1005克,考虑到打造的过程中,可能存在一些损耗,所以我多准备了五克。”
    ……
    刘山打造的特殊奖杯是黄金之箭!
    纯黄金打造的黄金之箭!
    一直忙到午夜十二点多,总算完成了。
    他又用激光在上面刻印“山海”两个汉字,在镜头前再次称重。
    之前在制作箭矢的时候,剪掉了一些边角,但还是有1001克。
    刘山把完成全部工序的黄金箭支摆在操作台上,用摄像机进行了全面拍摄。
    这支黄金箭,古朴无华,表面除了“山海”两个字,再无任何花纹装饰。
    但,这可是黄金所制啊!
    黄金对人类而言,本身就是绝大部分人审美取向!
    看着金灿灿的金子,几乎没有不喜欢的。
    刘山关掉摄像机,又拿手机怼着黄金箭支拍了两张照片,本来想发到了两个三人群里,跟女人们分享自己一晚上的劳动成果。
    不过一看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为了不打扰她们休息,便没有发。
    收进世界碎片内。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醒来,又是一柱擎天。
    刘山摇头而笑,照例先进世界碎片内锻炼。
    一个晚上过去,世界碎片直径扩张到了16.82米!
    早上小助理周小敏来送早餐的时候,看到餐桌上摆放的黄金箭,非常吃惊,尤其当她听说,这是刘山给线上射箭挑战赛准备的特殊奖杯时,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她立马上网查了一下黄金价格。
    昨天黄金的收盘价是398元一克,1000克就是398000元,也就是39.8万!
    “山哥,你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算出这个价钱后,周小敏忍不住感慨道:“国内业余射箭比赛,总奖金多的,也就是一二十万,二三十万。”
    刘山笑着道:“如果放出消息,说谁能挑战赢了我,就能获得这支价值四十万的黄金之箭,另外还有不菲的奖金,是不是噱头十足?那些射箭爱好者,会不会趋之若鹜的来报名?”
    周小敏使劲点头:“肯定的,连我都想报名。”
    刘山想了想,又问:“和两个平台的沟通顺利吗?网上对线上射箭比赛的反应怎么样?”
    周小敏回道:“平台方面是雨薇在沟通,还挺顺利的,他们对这个项目都很感兴趣,表示可以合作和技术支持。”
    刘山:“不意外,毕竟这对平台是有利的,网友们的反应呢?”
    周小敏:“反应很好,很多网友表示想参加比赛,当然,里面肯定大部分是凑热闹的,不过大家对这个确实兴致很高,我们发的那条微博,已经有一万多评论——我们没刷。”
    刘山点点头:“好,等会你把我制作黄金箭的素材拿去工作室,让杨有林剪一下,我上午再把射箭比赛的赛制理一理,中午你过来接我,下午开会议一议。”
    上午十点半,刘山放下厚厚的《史记》,拿出笔纸,正准备把自己心中一直酝酿的线上射箭比赛流程和赛制落笔成文,这时,周小敏的电话打了进来:“老板,我们发现有人在网上发通稿黑你!”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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