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州到禹城一共两百里,走到了禹城,就算是进入济南府的地界了。
    大队行军一天只能走五十多里。
    让李敬有些高兴的是,吴谈从冀州弄来了不少的牛羊和粮食。
    缴获的马车送来的四百多辆马车,九百多骏马,解决了大难题。
    牛舍不得宰杀,几百只羊, 也只够全军分着炖羊汤,打个牙祭。
    粮食吃着走到济南府也没有问题。
    可是就这样,全军十几万人也乐疯了。
    一直被金狗洗劫,跟着李敬大军,又吃到了缴获金狗的东西。
    陈书倩看着李敬给她送来的四十多辆马车,二十一匹马, 还有一把烤羊肉串的时候。
    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跟她在一起的姐妹都在起哄。
    “这些马送给帮助过你的那些姐妹,马车你看着调配!”
    虽然最后一段路程了, 还是比走路要强。
    陈书倩身后的女孩都跳起了。
    接过一把羊肉串的陈书倩比后世捧着一束玫瑰花的美人更娇羞。
    “将军,我可以把肉串给姐妹们吃嘛?”
    “就怕你不够分,我再去亲兵营那边看看,还有没有!”
    这下子,女俘营更欢乐了。
    随着陈书倩分食羊肉串,一个个拿到的都跑到李敬前面福了一礼。
    “好好吃!”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
    不仅让李敬有些感慨,乱世红颜薄命。
    这些女人也太容易满足了。
    一把肉串就让所有人羡慕。
    看着陈书倩手里没剩下两根,还有很多人举手要,她心一横,把肉串都送了出去,又仿佛丢了什么宝贝。
    一幅不舍的样子,眼睛都放在别人正在吃的肉串上。
    李敬干脆抱她上马,在一大群女人的欢乐声中,骑着马带着美人去亲兵营了。
    “将军,你没有骗我,我真的可以成为你的侍妾吗?”
    “书倩,今年多大了?”
    “虚岁十七,马上就十八了!”
    李敬没想到陈书倩看着像是十八九岁,其实才十六岁多。
    论说, 这是大宋姑娘结婚的年龄,李敬抱着却有种负罪感。
    “等等,等你虚岁十九了,我就给你准备新房!”
    “将军可不许骗人!”
    “你就这么想卖身给我?做妾可不容易!”
    “将军不知道,我们姐妹一共二十四人到金营,现在还剩下十九个,完颜宗望有次宴请金狗将领,当场就送出去三个,第二天全部死了!在汴梁城的金军大营,几乎每天都会有很多被金人虐死或者自杀的女孩,一路上,也不停有女孩倒下,我害怕的很,总梦想着有个英武的大宋将领,能带兵把我们救了,还暗自发誓,谁要救了我们,我就伺候他一辈子,为他生儿育女!”
    李敬哈哈的笑起来。
    “宋军中很多大将可是老头子,你不怕委屈自己?再说, 救人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见到将军第一眼,我就认定将军了,将军是我的天,只要将军不嫌弃我,哪怕做牛做马,我也跟在将军身边,你生,我生!”
    “到了济南府,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做点什么事情?”
    “我就想跟在将军身边,伺候将军!”
    “书倩,你听说过顾无双吗?”
    “听过,傅南说她比我还漂亮,这是真的吗?”
    “不仅漂亮,她还很能干,我希望你也能像她一样,找到适合自己的事情,哪怕在我很忙,我出征的时候,也可以不觉得寂寞!”
    “我不会寂寞啊,我还有十几个要好的姐妹,将军,你把她们买下来吧,我们做歌姬,做侍女都可以。浅浅,霖落都很漂亮,她们两人跟我也一样也是清官儿,也被几个姐姐保护着没有被金狗欺辱!”
    “她们都识字吗?”
    “应该都识字,都是从教坊出来的!”
    “你们做使唤丫头太可惜了,再说我一个将领,身边都是亲卫,要这么多侍女做什么!让她们别怕,我会妥善的安置她们,如果他们过得不好,你可以随时把她们接到我身边!”
    “真的吗?”
    “到了济南府,把几个保护你的姐姐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感谢不能说说而已!”
    “太好了!”
    陈书倩刚想转身把李敬抱住。
    亲兵营在野外驻扎的营地到了。
    李敬都没想到,营地里烧肉串的火堆旁边,除了忙碌的火头兵。
    还有赵玉盘,赵珠珠两位公主,建安郡王妃孔令则和越王妃陆胜雪。
    “李宣抚使的火头兵好会做羊肉,太后说这烤串比皇宫御厨做的羊肉还好吃!”
    “就是太少了,太后和太妃们都不够吃!”
    几个帝姬,王妃,不顾形象蹲在旁边吃烤串,还一边举着木头签子跟李敬他们打招呼。
    陈书倩都有些楞。
    真这么好吃吗?
    李敬把陈书倩抱下马,几个火头兵连忙解释起来。
    “做菜还是要看我们李宣抚使的,就烤串的这个手艺,还是李宣抚使教给我们的!”
    “这是在行军,没那个条件,到了济南府,让李宣抚使带着我们给你做几顿好的!”
    “知道柔嘉帝姬吧?柔嘉帝姬每天都缠着我们宣抚使给她做好吃的!”
    李敬还会厨艺。
    陈书倩惊讶的捂嘴,却被李敬递过来的羊肉串的香味吸引了。
    这是刚用火烤出来的,比刚才那一把更香,闻着滋味都醉了。
    两个帝姬歪着摇头。
    “李宣抚使,这是真的吗?我们到济南府,你会给我们做好吃的吗?”
    “这羊肉串,已经是我吃到天下间最美味的东西了!”
    李敬笑了笑。
    没有管帝姬和王妃,问陈书倩好不好吃。
    陈书倩猛的点头,可爱极了。
    “皇后娘娘现在住在明水李家,开春以后,李家会扩建外城,即便是扩建成功,也不可能比汴梁跟富丽堂皇,帝姬和王妃也不可能跟汴梁一样,有自己府邸,有大量的仆人伺候。委屈各位贵人跟我们李家一起过简朴的日子,当然可以用美味补偿一下各位!”
    “那太好了!”
    “李宣抚使,你是说皇后娘娘不会回汴梁了吗?”
    “娘娘说了,没有救出官家,她就在济南府和山东盯着我们干活!”
    “皇兄还是照顾皇后的,早知道皇后城破之时巡游,我们就该跟她一起去,真羡慕金儿妹妹!”
    帝姬和王妃都没想到,昨天还在议论朱皇后,当大队伍行军抵达禹城的时候。
    皇后带着三司大员,河东两路官员,赵柔嘉,李清照,赵金儿等人,已经在城外十里迎候了。
    “大宋皇后朱琏,大宋三司,河东路各官,恭迎太后,恭迎两位太妃,恭迎我出生入死凯旋的大宋将士!”
    郑太后都不明白,眼看要进入济南府地界。
    李敬居然把他们的马车放在大军打头的位置。
    太后和太妃们的三架马车,是李敬从金狗手中抢出来的帝王銮驾。
    金狗抢到这样的马车不少,除了一个给了完颜宗望,其他的都拉着皇宫的部分礼器。
    比正常的民间车大了一半。
    有些富丽堂皇。
    很是醒目。
    郑太后看着前面迎接的济南府军队和皇后整齐的敬礼,惊呆了。
    倒是李敬很自然的下马。
    让人给太后,太妃,准备凳子下马。
    她一瞬间就明白了,李敬肯定用骑哨跟禹城一直在联络。
    只是瞒着她而已。
    她都没来得及喊平身。
    前面一个小女孩提着裙子,飞快的跑着过来。
    定睛一看,不是柔嘉帝姬赵柔嘉还是谁?
    郑太后还准备接人。
    赵柔嘉跑到她身后的李敬面前,一下子跳起来,扑在李敬身上。
    好尴尬。
    “李敬,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好担心你!”
    李敬也很尴尬,连忙把赵柔嘉的脸扭向郑太后的方向。
    “你还不给皇祖母请安?”
    “呀,我怎么忘了皇祖母在这里!孙女请皇祖母安!”
    赵柔嘉扭动身体,李敬一把把她放下来。
    小帝姬恭谨的跟太后鞠礼。
    “平身,李敬帮我传话,让皇后,诸位卿家和将士们平身!”
    济南府官道这个域界很适合迎客,前面比较宽敞,也能摆下护卫皇后山东两路大军。
    李敬翻身上马,传达了太后教旨。
    猛的看见顾无双也在人群之中,一身绚丽的衣服在朱琏,赵金儿和李清照身边也那么华贵醒目,连忙对她招了招手。
    顾无双连忙摇头,手里比划等等她再过来。
    等朱琏,黄灿,陈卓,周宁,李清照等人,走到太后面前的时候。
    赵柔嘉已经在告状了。
    “皇祖母,康王赵构不仅僭越称帝,还在抵报上说我和母后是假的,他还颁布了建炎十大叛逆,李敬,关胜,种彦鸿,李清照,赵明诚,黄灿,陈卓他们都成了大宋反贼!”
    “康王太讨厌了,我不要认这个九叔了!”
    亏赵构一伙子人才想的出来,把李敬,种彦鸿,关胜等忠直之士当成大宋反贼。
    李敬种彦鸿两人在河东两路救了那么多赵氏皇族和百姓,消息传出去,在扬州称帝的赵构,脸都要被打肿。
    想到这里,郑太后笑着没有说话,牵着赵柔嘉。
    也知道这时候不是断公道的时候。
    连忙跟两位太妃一起,迎上了朱琏和黄灿等济南府来迎驾的人。
    “大宋此番劫难,前所未有,我听说皇后也是一路血战杀出的汴梁城,金儿还在遇上土匪的时候,摔断了腿,现在可好些!”
    “启禀太后,金儿养了三个月伤,现在无恙了!儿子,儿媳无能,让太后受苦了,我听人说你们一路行军也很不容易!”
    “不说这些,拖李敬将军和小种将军的福,把我等营救出来,都过去了!”
    宋朝皇宫用的马车,虽然比民间马车宽大,华丽很多。
    朱琏还是知道比李敬给他做的马车差的很远。
    尤其是在淄州时候,对一些部件还做了改造,还让人打造了鸾凤标识。
    连忙把太后和两位太妃请上了自己马车。
    郑太后和乔,王两位太妃在王妃,帝姬搀扶下,到了朱琏銮驾,也被其中的宽大,华丽镇住了。
    雪白的皮毛,柔软的垫子。
    七八个人上去对坐,都显得宽敞!
    还有折叠的顶棚可以挡雨。
    “太后,不是儿媳僭越,实在是二龙山时候,马车摔下了山崖,李敬他们军中又没有合适的,所以临时用缴获金人的皮毛给我打造的!”
    “临时打造还这么华丽,看来李敬对你比对我好!”
    皇太后有些吃味了,李敬连忙解释。
    “缴获金狗的大部分财帛,物品贴了封条,没有清理,河东到河北,山路崎岖,这种马车过不了路!”
    “瞧你心虚的样子,我还准备到了济南,跟你去山东东路看看,你不给我准备一辆?”
    跟着在太后身边走了一路了,李敬知道郑太后在说笑,还没来得及应承,黄灿就跳出来了。
    “太后,此事包在三司身上!”
    “母后若要去山东东路,乘儿媳这辆就可以!”
    显然这些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郑太后摆了摆手。
    “我就要李敬孝敬的,乔太妃,王太妃,还有两个帝姬,我们上车感受感受,这大宋第一豪华马车了!”
    李清照笑吟吟的跟在朱琏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给李敬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临上车时候,本来跟顾无双准备去自家马车。
    谁想被太后叫住,上了这皇后的马车。
    这里到禹城还有十来里路,李敬一把抱起顾无双,带着她上马了。
    “听闻将军又收了一房侍妾,相貌可人,才艺俱佳,既能跳舞,又能奏乐,琵琶古琴,无一不精!”
    好大一股醋味,李敬用力的楼了一下怀中美人。
    这些个斥候,什么事都跟皇后汇报。
    也不给自己准备的时间,到了禹城,陈书倩又得变成大熊猫,带到朱琏和李清照等人面前参观。
    “什么美人,都是国难当头,泥沙俱下的可怜人!”
    顾无双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在听闻这个消息以后,她还曾告捷过自己,紧守侍妾的本分,这年头,男人纳妾,连正妻都不敢管,怕被人说妒妇,何况自己一个小妾。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李敬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如果没有李敬,哪怕她经商挣了再多钱,她也不会快乐。
    “将军喜欢的人肯定很不凡,我能见见她吗?我想送她一些礼物!”
    “当然可以,书倩是个重情义的姑娘,为了她的姐妹们才站出来找我的,应该跟你合得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照顾照顾她!”
    李敬很坦然,自己做了就做了,他倒是不觉得顾无双会因妒生恨,伤害陈书倩。
    只是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也许,这种行为在后世看来很渣,毕竟人家顾无双在家里忙前忙后,为了店铺工坊,四处奔波。
    自己却又带回家一个女人。
    但是在这个时代,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李清照跟赵明诚夫妻感情那么让人羡慕,可赵明诚也有四个侍妾。
    更何况,李敬上任河东东路,不准带家眷。
    “我听闻陈姑娘高段高矮和姑姑相仿,自作主张带了一些新衣服和首饰过来,又听说她古琴和琵琶极好,也从济南府找了几把名贵的带过来,将军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就不送了。”
    同为侍妾,送出衣服和首饰,顾无双真是担心别人想多了,想成了自己在炫富。
    乐器送出去,也担心人家想成了提醒对方身份低微。
    可是爱屋及乌,顾无双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为即将进门的姐妹送点礼物。
    何况她都听说了,不论身份贵贱,营救出来女子都身无分文。
    她也曾经遭遇过金狗,别说值钱的东西,就是不值钱的多余的衣衫都被金狗收了。
    “没事,都给她,带会我陪你去见见书倩,可能一年多以后才会让她进门,让她认你做姐姐!”
    “为什么?”
    “她年龄太小,我下不了手行不行?”
    大宋男人都不是喜欢吃嫩草吗?
    女孩十五六岁嫁人很正常。
    李敬还有这种怪癖,喜欢熟透了的女人,第一次听说的顾无双没想到自己比起新小妾还有年龄的优势,在马上笑的花枝乱颤。
    身后悠悠的想起的黄灿的声音。
    “李宣抚使,别光顾着儿女情长啊,泰安那边的铁厂也出钢了,只是钢铁质量比不上淄州,你得去看看!”
    人家陈卓,周宁,都在跟刘韐,李邈和陈过庭在马车上叙旧。
    就黄灿这个不合群的,对他们都不感冒。
    就骑马跟在李敬身后。
    “三司使,你是大宋朝冶铁都数得着的能人,怎么啦?不能把泰安那边的铁厂水平提高到淄州同一水准!”
    想起黄灿最早到济南府南边就忙了一个月多,淄州那边铁厂被顾无双带着人开出来以后。
    有对南面自己布局的铁厂想起的不行。
    “老夫是忙不过来,你知道淄州现在每日产铁数量,已经是昔日磁州最高峰的三十倍了!这次你们押送回来的俘虏,我建议都送去淄州,老夫有把握三个月,达到昔日磁州产铁量的百倍!”
    李敬嗤笑,百倍算个屁,磁州那点钢铁产量,搞的物以稀为贵。
    农民都用不起钢铁作为农具。
    更别说淄州铁厂未来会大量供给船厂造船。
    泰安南面的铁厂很重要,还是要想方设法及时提高产量和质量,山东要想发展经济,没有大量的工具,农具,充分的把水能,煤炭能源用简单的设备利用起来,提高生产力,就是一种笑话。
    “你不去莒州做盐场了?”
    “怎么不去,你不是不知道,赵构那个伪帝,靠着乱发盐引挣了多少钱,还是你说的对,盐引就是受刮民脂民膏的,老夫掉半条命,也要把食盐的价格降下来!”
    提起赵构,黄灿咬牙切齿的。
    他从来不管党争之事,只是埋头研究盐铁学问。
    一辈子小心谨慎,最后居然成了反贼。
    要说李敬,关胜还有些反贼样子,老子听了官家的圣旨,老老实实在山东为大军准备军械。
    抵报传檄天下,定罪诛九族?
    “山东官场,可有跟着赵构走的?”
    李敬看过朱琏派人送来扬州发出的抵报。
    汪伯彦,黄潜善,李纲在抵报上呼吁,让山东官员不要被李家蒙蔽,依附假皇后后果是一场噩梦,敦促各地官员弃暗投明,拘押李敬等叛贼。
    “有,听说应天府金狗北上济州,迫不及待的赵构准备在扬州行宫举行继统后首次祀天大典,衍圣公孔端友与从父孔传奉诏南下陪位,去的还有孔庙周围,京东西路的几个官员!”
    李敬顿时笑起来,孔家还如同历史上一样,支持赵构称帝。
    “不过孔家也有人来济南府了,说南下支持赵构的是孔端友那一个支脉,大部分孔家人是不同意的,也是支持皇后监国的,希望皇后重新在孔家择合适人选,继承衍圣公爵位,我去他妈的!”
    李敬再次大笑起来。
    自从大宋开始,科举兴旺,大世家开始没落。
    如今大宋仅剩可以世袭爵位的大世家,就是孔家。
    孔家这种两头讨好的做法,很孔家。
    华夏大地的封建皇帝轮流做,不变的是孔家衍圣公。
    历史上,赵构南渡,孔家分成了两个派系,在宋金分别承爵衍圣公,后来蒙古崛起,又分成三脉,在元,金,宋都有衍圣公的爵位。
    “耿南仲现在还关着?”
    “怎么不关,这狗日的,身后跟着杜充手下的杜安良狼狈为奸,带了四百多乔装土匪,意图收买官员,谋害娘娘。要不是周宁查出来,陈仁俊当机立断,这伙子内应就要拿下济南府了。”
    “老杜没把他们判了?”
    “发配,流放,还是充军?你不是改革军制吗?充军你也不要!流放等于送给金狗或者伪帝!”
    “你傻啊,判劳役啊!你不是觉得矿工不够嘛。”
    “不仅矿工不够,铁匠也不够,你也没用,怎么能让金狗把铁匠都偷偷带走了,我给你说,大宋最厉害的铁匠,都集中在汴梁,军械属那些老铁匠,手艺好的很!”
    淄州,泰安的钢铁锻造,虽然用了大量的水力车辅助。
    产量暴涨同时,还是缺人。
    黄灿觉得山东和磁州过去的铁匠手艺太粗糙,干粗活还可以,干细活没有汴梁官办作坊的老铁匠手艺精到。
    在李敬怀里骑马的顾无双静静的听着李敬和黄灿一路说事,一直到禹城。
    趁着皇后和李清照,陈卓他们安顿救出来这些皇族,贵人。
    拉起了一辆马车,就在门口等着陈书倩。
    老远骑在马上的陈书倩,看着李敬骑马迎来,怀中的美人天香国色,衣着华丽,头饰鲜亮。
    一时间一股自惭形秽涌上心头。
    竟然发呆了。
    “书倩,这是你顾无双,顾姐姐,她怕你身无分文,想做点事情也没办法做,带了一车的礼物。”
    嗡的一下,整个民女群就炸了。
    “好漂亮!”
    “好华贵!”
    这些天,顾无双的故事听的耳朵起茧子,终于见到真人了。
    眼前的顾无双,容貌不比汴梁城中最美的几个女人差,人家能成为李敬侍妾,还不单纯是运气好。
    陈书倩呆呆的。
    看着李敬和顾无双走到马前,才慌忙翻身下马,下地的时候还一个踉跄。
    李敬连忙扶起她。
    在她耳边低语。
    “李家在济南府还算是有些名望,我李敬的亲人,出门都是昂首挺胸的,去马车上让顾姐姐给你打扮一下,我姑姑和皇后肯定会见你的!”
    “将军是说易安大人要见我?”
    顾无双看着陈书倩目瞪口呆的样子,想起昔日自己刚进济南府。
    不由的笑起来。
    陈书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给顾无双福了一礼。
    “顾姐姐好,谢谢顾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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