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奋战,他在这里使劲把这个猛男叔叔往旁边拖。终于拖到转角后,闪光把对方的衣服扒了下来,擦干自己的头发,然后蹲到这具还温热的身体上。
    他浑身都被淋湿了,冷得直发抖。
    尖锐的枪声响起,大捧鲜血从楼梯间溅出来,闪光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地上的大片血迹,无动于衷地扭过头,盯着手里的终端电脑,计算着人数。
    22层已经空了,在某个位置有个人在那里,一直一动不动。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她一直保持沉默地在原地。知道有入侵者,不逃命也不来支援,是谁呢?
    一个人从楼梯上滚下来,脑袋和身体只剩下一点粘连,脖颈是整齐的切痕。
    看到那个伤口,闪光的心里忽然一紧,老爸从来都是速战速决,怎么会留下这样的伤口。
    他收起电脑,从尸体上蹦下来,刚探出脑袋,一道流水般的银光就倏地削掉了他的一缕额发。
    “哇啊――!”闪光惊叫一声,整个楼梯间血肉模糊,最后一个人在极近的距离被一刀贯穿心脏,从背后捅出来的长刀险些又捅进闪光的脑门里。
    游息神色淡漠地转动刀柄,楼梯间响起血肉搅动的恐怖声音,在闪光放大的瞳孔里,他并没有把刀抽出来,而是直接横切,斩开了亡者的身体,然后,他发现了僵住的闪光。
    陌生的气息让闪光后退了一步,惊惧地看着浑身是血的游息。
    他的目光里是满满的杀意,闪光没能躲过去,他被完全陌生的游息拎了起来,在半空中挣扎。
    “老爸你在做什么!”闪光被拎着后背的衣服行动不便,目光惊恐地看到游息已经缓缓的举起了刀,那是个斩切的姿势!闪光吓了一跳,情急之下猛地朝对方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老爸,你怎么了!我是闪光啊!”
    游息的脸被闪光打得侧往一边,他愣了一会,将闪光甩到背上,往22层走去。
    闪光的心脏跳个不停,扒着他的肩膀,道:“老爸,你刚刚是想杀我吗?”
    “大概吧。”游息漠然道,他抬起手,往后揉了揉闪光的头发,“吓到了吗?”
    闪光闷闷地嗯了一声,又问:“你刚才怎么了?杀红眼了?”
    “我也不太清楚。”游息边走边说,“回去别告诉你妈,他会难过。”
    “可是你把我的头发砍豁了一块。”闪光郁闷的往上看,刘海缺了一大块,丑死了,“妈妈会问的。”
    “那等会我们瞎编个理由。”
    22层的自动感应门矗立在面前,游息靠上去,它没有动。
    “系统上锁了,我来吧。”闪光说着掏出一个激光手电般的东西,摁在钢化玻璃表面,电光闪过,高频振动下,两扇门的玻璃碎裂了。
    空荡荡的一切,眼前是四扇金属质地的密室大门。
    “这个,会不会是弟弟?”闪光把电脑递到游息眼前,指着上面一个墨绿色一动不动的小点点说。
    “看看就知道了。”游息让他抱好自己,刚迈出一脚就觉得脚踝传来一阵刺痛。
    他低下头,裤脚已经完全被切割开了,脚踝出现一道深刻的伤口。
    游息收回脚,淡淡道:“伤到筋了。”
    “是红镭射。”闪光从他背上跳下来,丢下一枚很小的烟雾弹,错综复杂的红激光线络立刻出现在两人面前。
    游息脚踝上的伤口就是被这些红色射线伤到,如果他反应慢点,整只脚就会被直接切掉。
    “老爸,你的刀派不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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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在黑化。。。
    ☆、第七十一幕
    “这里,小心切开就行了。”闪光在门壁上观察了片刻,指着一处缝隙说。
    游息走过去,以刀尖插/进去,轻轻一个用力,门壁的夹层被翘了出来,里面是整齐有序的细缆。
    “就是这个!”闪光笑起来,蹲在那些花花绿绿的金属丝前拆下两节接驳手中的电脑,侵入主控系统一个指令就让这些危险的红镭射消失了。
    游息重新把闪光拎到背上,朝那间存有墨绿色讯号源的密室走去。
    “老爸,你的脚没事吧?”闪光趴在他肩头问。
    伤口明显切得很深,血流不断,走一步就是一个血脚印。
    “暂时不会影响行动。”游息淡漠道。
    闪光点点头,让游息拆了表盘,准备破译密码。
    时间还有三分钟。
    密室的大门开启,一目了然的空荡。中间是巨大的水族缸,里面静静沉睡着一个红色短发的男人。
    “不是弟弟。”闪光看着那个男人说,“血殖瓶的讯能太微弱,搜不到,要么就是不在这栋楼里。”
    “可以准备撤退了。”游息淡淡道。
    话音落地的同时,水族缸中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如他的头发般赤红的眸子冷冷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哟。”他从水族缸中站起来,容器内的粘液顺着细致的躯体滑落,英俊而狂野的脸上挑着不羁的笑容,“好久不见了,游息。”
    20:30,自由活动时间开始。
    原本静坐的人群开始攒动起来,郑幼伦向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位子上走去。
    明亮的吊灯暗了下来,灯光聚集在前方的空地上,有人要献舞了吗?
    就趁着现在欢愉吧。
    雪悄松开为了防止我一时冲动而按在我腿上的手,他低声道:“这里都是斯科特的人,我们制造混乱就成了,不用太认真,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给游息充足撤离的时间就行了。”
    “知道了。”我按捺住心底疯狂上涨的恨意,轻轻甩了甩手中的六节鱼枪。
    他在同周围的人认真交谈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我。郑幼伦在微笑,那种笑容让我有点恍惚,他抬手轻轻点了一下郑幼影的额头。郑幼影去抓他的手,马上被他躲开,郑幼影扑了个空,赌气地看着他。
    这种打闹的画面我本来以为再也看不到了。
    幽暗中,我迅捷地冲上去。
    郑幼影扭着头在看郑幼伦,也许她的余光瞄到了一点不自然,危险的气息让她迅速起身挡在了郑幼伦的身前。
    我虚了一下眼睛。
    精钢锻造的锐器在一瞬间贯穿了郑幼影的胸口。
    她表情痛苦地看着我,我知道倒刺已经弹了出来,只要我拉扯一下,贯穿她身体的鱼枪就会彻底绞碎她的心脏。
    “寒光。”郑幼伦轻轻叫了一下我的名字。
    雪悄从后面攻上来,一记手刀迅疾如电光般在郑幼伦的肩上留下一道血痕。
    郑幼伦迅速躲了过去,只受了一点轻伤,雪悄一击落空,转而拉着我的手,“可以了,现在撤退。”
    我冷冷看着郑幼伦,手上用力,一把将鱼枪从郑幼影的身体里拽了出来,断裂的肋骨和被绞伤的内脏由倒刺带出了体外。鲜血喷溅在她白色的礼服上,那惊愕的表情,是我最想看到的。
    如果不是游息还在上面,我几乎忍不住心底的兴奋,想扑上去和郑幼伦厮杀一场!
    “这是还给你的,姐姐。”我将鱼枪丢在地上,同雪悄趁着人群还在惊惶时,迅速冲进黑暗中,破窗而逃。
    钢缆在夜幕里抽紧,雪悄拉着我的手,十几秒后我们从九楼稳稳落地。
    20:32,人群暴动。
    “他回来了……”郑幼影被孪生哥哥抱在怀里,大口的吐血,“为什么瞒着我?哥哥……你不能这么做……”
    “你需要救治,别说话了。”郑幼伦按压住她的伤口,高声喝令下属马上去找医生,以温柔的声色对怀中的妹妹说:“别担心,会没事的。”
    “心脏……已经被破坏了……”郑幼影沾满鲜血的手抓着哥哥的衣袖,轻声道:“哥哥,我求你……不要再继续纵容他了……你必须为宗族负责……”
    “哥哥……你的弱点太致命了……”
    郑幼伦沉默地拥着妹妹逐渐发冷的身体,当医生赶到时,怀中的躯体已经完全冰冷了。
    他拇指轻轻擦拭着妹妹唇角的血液,眼前有些模糊,他低声耳语道:“宗族让我很累了,郑幼影,你应该明白的,我并不具有领袖之风。”
    20:36,我将身上的晚礼服脱下来甩到雪悄的身上,要尽量防止他淋到雨,否则在被追杀的关头人鱼化就惨了。
    “得找个地方避雨,你还撑得下去吧?”我们绕到公司后方,回头仰面去看高层,雨水笼罩着一切,什么都看不清。
    “这不是我撑不撑得住的问题!我比较赞同找个地方避雨。”雪悄七手八脚的用衣服遮住身体,跟我奔跑在雨水中。
    停车场的入口被分支的亚特人封锁住,车流完全堵在了东侧的道路上,两辆黑色轿车已经发动,只要我和雪悄上去马上就可以畅通无阻的逃走。另一辆,是给游息和闪光准备的。按照计划范围,我们赶到时,游息和闪光应该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车还在这里?
    我站在雨幕中惊愕了一会,雪悄钻进车里,马上有人递给他一条毛毯擦拭身体。
    “游息没回来吗?”我趴到车窗前问,驾驶座上是陆地的亚特人分支,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
    他摇了摇头,“超出时间范围了。”
    没错,现在已经八点三十八分了,按照原本计划,游息应该在八点半整准备撤离,一分钟后用速降钢缆带着闪光离开公司大楼,两分钟后到停车场先行离开。
    东侧道路一片骂声,被堵在原地的车主纷纷按喇叭的按喇叭,叫骂的叫骂,有的甚至已经报了警。这无所谓,西侧道路一片红灯,我们马上可以逃离这里,但是问题是,游息出状况了。
    他没回来!
    “现在在下大雨,不会是半路人鱼化了吧?”我蹙眉隔着雨幕望向模糊的高楼。
    “不,游息的执行能力没有质疑的余地,闪光还在他身边,他不会随便冲进雨幕中的。而且他过往的记录,全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虽然有时候会脱离轨道,你知道的,他不懂得跟别人配合。”雪悄在车里耸肩道。
    “电脑给我!”我伸出手,游息和闪光身上都有信号源。雪悄把微型终端递给我,上面显示着五个红点,扎堆不动的是我和雪悄,另外一个在远处的是弥赛亚。正在移动的是游息和闪光,但是有些不太协调。游息的信号源红点一直在高速闪动,而闪光,明显是在躲躲藏藏。
    在脱离计划的八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联系上他们吗?”我开始紧张起来。
    雪悄摇摇头,“保险起见,出来前没有带任何讯通设备。”
    “这算什么保险起见!”我蹙眉将电脑揣兜里,跟雪悄要了一切装备,打算掉头回去看看,“我去找他们,警察差不多也快来了,你行动不方便先撤,记得把道路疏通。”
    “这个带上,随时保持联系。”雪悄丢给我一枚通讯银弹,我嵌在牙齿里,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背上枪支重新冲进雨幕中。
    20:42,郊区别墅,弥赛亚打着一把伞晃荡着两条腿坐在树上,瞅着浓浓的夜色发呆。他舔着手里的棒棒糖,有些发愁。
    “没说今天会下雨啊……怎么办……”他兀自喃喃着,树下是所有护院队的尸体,在雨水的冲刷下迅速变得冰凉,“大冬天的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呢……”
    他抬头瞅了瞅手上的雨伞,思索了片刻后将那些支架全部拆了,裹在身上,只露出一颗金灿灿的小脑袋,叼着棒棒糖从树上跳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20:45,我避开所有人,偷偷摸摸地撬开安全甬道的大门,上了发条般一口气冲到了九楼,宴会厅内部的混乱隔着好几层墙壁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摇了摇头,继续往上面跑,托那每天两小时的福,一口气爬个十几层楼梯也没觉得有什么劳累。
    19层开始地面就布满了斑驳的血迹,很凌乱。
    为什么19层会有血迹?
    上面的楼层安全通道是不直达的,终端显示闪光就在21层,我现在的位置是20层安全通道门口。一打开门,说不定会蜂拥一帮肌肉纠结的猛男大叔们。我静默片刻,调整好战斗心态,推开了大门。
    一瞬间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差点把我顶回去。
    楼道内都是死人,血迹遍地,都是喉咙被一刀斩开的痕迹,处理得很干净。
    我没功夫审视这些人,直接往楼梯跑。
    差不多我也猜到了,游息那个二货,让他从21层入侵,他肯定搞错了,直接飚19层去了,白白浪费了时间。
    想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只是搞错楼层的话就没什么太大关系,不是出现什么严重状况就好。
    21层的血腥气更重,死亡者比下面的楼层多了一倍,尸体的破损程度有点丧心病狂,大多数都残缺不全,杀人手法跟之前完全不同,总觉得这里是个屠杀现场。
    我盯着终端电脑上闪光的位置,快速跑到转角,血泊中闪光正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闪光!”我的心脏在一瞬间被攥紧,冲过去将他的脸从膝盖中挖出来。
    “妈妈?你怎么会来这里?”闪光睁大眼睛看着我,见我呼吸急促,忙道:“这不是我的血。”
    “我以为你们出事了,你吓死我了知道吗?”我摸摸他沾着血的头发,将他抱起来,“你爸呢?”
    “在楼上。”闪光说,神色有些黯然,“老爸在和别人拼刀。”
    “什么?”我有些难以理解闪光说的话。
    等我抱着闪光踏上22层后,密室中乱闪的光影让我从敞开的门中窥得一清二楚。
    透明的刀痕在空气中交错,游息的确如闪光所说在和别人拼刀,那是个上身赤/裸,头发与眼瞳都是赤红色的男人,手中拎着修长的日本刀,这俩神经病在肉搏!
    地上满是粘液,我将闪光放下来,一边拿枪瞄准那个红发的男人,一边问:“怎么回事?那个男人是谁?”
    “不知道。”闪光摇摇头,“但是老爸好像跟他认识。”
    “认识?”我顿了一下,将视线从准星中移开。
    那男人赤红的眼瞳往我这里瞥了一眼,我心中一窒,他眼睛里有某种东西让我觉得战栗。
    红发的男人如利剑般朝游息扑杀过去,带着皇帝般威严赫赫的气势,犹如捕食猎鹰,挥刀的瞬间整个人模糊了一下,那是肉眼无法辨别的高速,让我觉得他手中的刀都隐形了!
    我忍不住想让游息闪开,那一刀裹挟着的气压太过强硬,几乎是必杀的一击,我毫不怀疑如果他面前是铜墙铁壁也能给他砍出一道豁口来!
    游息站定没动,我的呼吸都在这股无形的气压下暂停了。
    必杀的一刀迫在眉睫,游息只是轻轻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些许空间,旋身以黑刀击挡过去,叮――地一声,细微得犹如蚊蝇之声响起,黑刀的刀尖以绝对的技巧性击打在对方的刀尖上,让对方犹如直接撞在一堵墙般,急速后退了几步。
    游息的黑刀发出金属蜂鸣的急颤,对方之前的力量被他的黑刀化解。我看的见,并不是游息的黑刀有什么神奇的力量,那是偏技巧性的搏斗,他只是在对方真正发力的一瞬间做了截杀!
    我的呼吸顿时顺畅了,但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游息在之前半身一闪制敌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瞳,不知何时也变成了赤红色。
    游息静了一瞬,猛地扑杀过去,做出致命的劈杀。
    黑刀在游息的手中刚猛强硬,以超高的速度融进空气中在劈杀的瞬间忽闪忽现,银色的花纹闪着淡不可见的虚光,每次我辨认出游息的刀式都在他撤刀之后,我的视线压根跟不上游息挥斩的速度。
    黑色和红色混在一起拆解不开。
    “出什么事了?”雪悄的声音忽然在我牙齿中的银弹里荡开。
    我愣了一下,道:“不清楚,游息在这里被一个人拖住了,嗯……我不觉得他是个人。”
    “游息被拖住了?”雪悄讶异道:“是什么人?”
    “我不清楚,赤发赤瞳,身高目测……我目测不出来!他每一秒都在变换战斗姿态!”我懊丧道。
    雪悄静了很久,我忽然听见那边淅淅沥沥的雨声,雪悄阴沉的声音传来:“我马上到。”
    刀锋相撞的尖锐声中混着双方的怒吼。
    我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同时注意身后的动向,拖得时间太久了,如果下面有更多的敌人涌上来,我不确定可以保护好闪光。
    光是那个男人就把游息绊住了……
    我脑中电光闪过,猛地冲进战团。我想起游息不断飙升的血统比例,他继续这样愤怒下去,会被同化的!
    “妈妈!别过去!”闪光在我身后紧张地大喊。
    “游息住手!别再打了!”我避开刀锋,去抓游息的手,却被他迅速躲过,下一秒,游息冷漠的举刀朝我的脖颈劈过来。
    我看着他赤红的眼瞳,愣住了。
    “呀,他要是死了,斯科特先生会恼火的。”红发的男人及时出手将游息的刀刃挑开,他转而一脚踹向我的胸口,打算把我踹出他们的战斗范围。
    我猛地反应过来,迅速后翻,稳稳落在地上远离了他们。
    “妈妈!”闪光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要把我拽出去,“爸爸谁都不认识了!别贸然靠近他,会被他杀掉的!”
    我这才注意到闪光锁骨处有一道浅浅的刀痕,“这里,是怎么弄的?”
    闪光咬着下唇良久,支吾道:“老爸砍的……”
    我的瞳孔瞬间紧缩,抬手瞄准了那个红发男人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我要把他弄死!然后再把游息拖回去揍一顿!
    他就像只灵活的耗子般乱窜,怪叫道:“呀!小白兔发火了!很可惜……你的大灰狼似乎不是站在你这边的哦。小白兔打算猎杀大灰狼的目标,得先把大灰狼解决掉才行,不然……会被大灰狼咬死的!”
    游息的行动验证了他的话,在游息的眼里,也许我已经成为了阻碍他们打斗的必须铲除的存在!不然,他怎么可能挥刀向我砍来!
    “闪光,跑远点!找地方躲起来!雪悄会找你的!”游息朝我扑杀过来的瞬间我将闪光推了出去,同时消耗了我闪躲的时间,但是多亏长久以来路振风对我的‘折磨’形成的迅捷反应,半秒中内让我退避了一些,以至于原本应该贯穿心脏的黑刀只刺在了肩上。
    游息的瞳孔有些微的变化,他在发愣,我趁着他愣神的功夫猛地以手枪击打在他手腕上,让他松了手,黑刀落入我的手里。
    疼痛让游息眼中的微妙隐没,我在他冷漠的眼神中将黑刀拔了出来,迅速后退,同时一发子弹准确无误的射击在他胸前。
    麻醉挥发作用,游息的赤瞳熄灭倒在我脚边。
    还好当初不是拿了炼银弹,否则这场面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红发的男人幽灵般冲我笑着,他拎着修长的日本刀朝我缓缓走过来,“那么,你是想和我玩玩吗?”
    ☆、第七十二幕
    如刀割面的杀机扑面而来。
    游息就倒在我脚边,闪光一身是血,扶在门边紧张地看着我。
    这种感觉就像十几米高的巨浪迎头砸下来,如果我在这里被这个男人制服,闪光和游息都逃不掉被屠杀的命运。
    “小白兔,你可以认负。”红发的男人轻挑地笑着,他将日本刀横在左臂上,略做倾斜,刀身的血液顺着锋利的刃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莫名其妙,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我扔掉手枪,重新从腰间抽出一双格洛克,里面填充的是炼银弹,打中一发这货就死定了!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面前是路振风我也有足够的信心能打中他!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我是谁,有什么重要的吗?”他从容不迫地笑着。
    我呼吸有些紊乱,如果现在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的话倒没什么,但是游息不省人事,而且我压根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闪光也在!只要我一个疏忽大意,他们都要跟我折在这里了!
    “你的战斗力比起郑幼伦,谁更胜一筹?”我冷漠地看着他,拉开机簧,子弹滑入弹仓,手指慢慢扣紧了扳机。
    “这个,要你自己来分辨了!”他话毕的瞬间猛地朝我挥斩。
    几乎同时我俯身迅速跃到一边,猛然间冲力让我平移了半米,脚下全是那些黏糊糊的液体。撞针激发,细长的火焰在枪口一闪而灭,有着隐约的尖啸射入空气里。
    一连贯的动作被对方察觉,我们总是同时行动,计算着对方下一秒的动作。红发的男人半蹲在地上,长刀驻地,他勾唇一笑:“好险好险,差点让你给爆头了。”
    “你输了!”我怒吼,漆黑的枪口指着他,“我手里的可不是刀!你已经没有时间再攻击我了!”
    “好像是这样。”他赤红的眼睛从始至终都带着笑意,接着,他稍微移了一下长刀,抵在游息的脖颈边:“你开枪的话,十秒钟后我可就死定了。但是呢,十秒钟内,要斩开游息的脖子,对我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一股灼热的气从心口直冲上来,我忍不住怒骂了一声:“你妈的!!!!!”
    他桀桀而笑。
    “红桧。”一声冷漠的唤声从出口传来,雪悄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端着一把巴雷特m82ai狙击步枪――05英寸大口径的‘狙击之王’,准星里出现红发男人的身影,他漠然道:“这里头填装的不是任何技术子弹,听话点,把刀扔掉。”
    雪悄的意思是枪械中填充的是正常弹药,这样距离,一枪打过来会把对方整个人崩成血污。
    名唤红桧的男人扔掉了刀,慢慢举起了手,“好吧,我认输了,哥哥。”
    哥哥?我惊愕地看着雪悄,他是这男人的哥哥?!
    闪光一枪崩过去,手里拿的是我之前扔掉的手枪。一发q2子弹准确命中对方的眉心,红桧唇角还有一道未成形的弧度,仰面倒下。
    “谁是你哥哥。”雪悄冷漠地吐字,却是走过去检查他的伤势。
    只是一些刀口而已,游息身上也有些少量小伤口。
    “现在什么情况?搞出这么大动静都没人上来?”我抱起游息,让闪光跟紧我。
    “你把郑幼影杀了,下面乱成一团,谁还注意上面。血殖瓶不在这里,我们撤退,你的伤口也需要处理。”雪悄背起红桧,在窗边固定好速降钢缆,拽着锁扣就跳了下去。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弥赛亚那里了……
    我抱紧了游息冰凉的躯体,让闪光抱好我的脖颈,抓着锁扣跳下了窗。
    21:23,郑幼伦来到遍地鲜血的21层,好像没有看见那些破损的尸体般径自走进一间空荡的房间。这里有一面巨大的屏幕,四周是樱桃木的酒柜,他随便挑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抄着手缩到转椅里。
    “很抱歉,斯科特先生。”一道沉静的女声凭空响起,屏幕淡蓝的光晕染在他的脸上,刻画出浓郁的阴影,“这是我最后一次为您服务了,胚胎失窃后有棠已经重制了深蓝的系统,我再也不能为您提供任何深蓝的情报了。”
    “没关系,你做的足够多了。”郑幼伦寂寥地看着淡蓝的屏幕,“不出来看看我吗?我总是要你在身边才觉得安心。”
    淡蓝的屏幕暗了下去,整个房间漆黑一片,片刻后一束光从上方打照下来,光束的中央是个穿着白裙子的黑发女人,半透明的身影显示她只是一个虚拟影像。
    郑幼伦向她伸出手,她也伸出手,碰在一起应有的触觉并没有产生,他却固执地弯曲手掌,仿佛真的握着她的手,“您总是这样,斯科特先生,明知道您只能触摸到一团空气罢了。”
    “不,你看苏恩,我正握着你的手。”郑幼伦失笑道。
    “斯科特先生,您不该是这个样子。”苏恩悲伤地看着他。
    “郑幼影死了。”他说,“寒光直接把鱼枪捅进了她的心脏里。我本来以为,我们再见面,他会哭闹一番,没想到下手还挺毫不犹豫的”
    郑幼伦举杯,苏恩的手中也出现一杯虚拟的高脚杯,微微倾斜和他的酒杯碰在一起,郑幼伦自带配音:“叮――”然后便是苦涩的笑。
    “在您‘杀’了他之后,这是他必然的变化。”苏恩说:“是您先违背了和乔薇尼的承诺。”
    “是啊,我终究没忍住。”郑幼伦将红酒一饮而尽,眼中有着悲怆,“可是乔薇尼并非始终都是对的,你看,你们都死了,现在连郑幼影也死了。”
    “可是我们仍然存在,斯科特先生,至少您还看得见我。”苏恩将半透明的手掌覆在他白皙的手背上。
    郑幼伦沉默地看着她精致的脸庞,轻声道:“不,你只是一团空气,你们早就死了,乔薇尼更是身处千米之下的深海。你又在哪呢,苏恩?我直到现在都找不到你的遗体。”
    “您要开始自暴自弃了吗,斯科特先生?”苏恩柔声问道。
    “我很烦,宗族真的让我烦透了!苏恩,为什么亚特人都不死光算了!为什么亚特人要存在!”他忽然摔碎手里的酒杯,懊丧地踹翻了转椅,“内战一旦打响,对宗族将会是致命的打击,所以说,我这么久以来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的出现就让您这么焦躁吗?”苏恩静静地说。
    郑幼伦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您这样烦躁,难道不是因为寒光的出现吗?”苏恩温柔地看着他英剧的脸孔,“您曾经为了宗族将他抛尸大海,现在做不到了吗?”
    郑幼伦沉默着,苏恩道:“我知道的,斯科特先生,您从来就没想过要杀掉他。当初如果不是郑幼影出手,您是想将他软禁起来的吧,囚禁在自己身边,您就是这样疯狂的嫉妒游息,宁愿去选择伤害寒光。”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郑幼伦垂着睫毛。
    苏恩说:“您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感情是骗不了自己的。”
    郑幼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宗族的人,为什么不全都死光了啊。”
    “斯科特先生。”苏恩轻声说:“这不该是您作为领袖而说出的话。”
    “如果我不再是领袖呢?”
    苏恩沉默了,悲伤地看着他。
    郑幼伦说“对你们来说,宗族到底意味着什么?亚特人的崛起,又能造成什么改变?这个星球遍布人类的脚印,这里早就属于人类了,为什么你们生存的好好的,还非要从人类手中争夺呢?结果就是,你们全死掉了。你,乔薇尼,爸爸和妈妈,还有无数的优秀血裔,都死在这场内战中了。”
    “如果放弃宗族能让您开心的话。”苏恩笑了笑,“那么您就放弃吧。您说的没错,我们已经不存在了,宗族是否崛起也与我们无关了。”
    “你真的这么想?”郑幼伦也跟着她笑起来,漠然的笑,“那么你锁在冰冷的虚拟世界里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就是为了看到亚特人的崛起吗?”
    “不,斯科特先生,我只是为了服务于您,帮助您夺得宗族内完全的主控权。”苏恩说,“既然您想放弃,我也无条件的支持您。只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是否放弃,都于事无补了。”
    郑幼伦:“是啊,他恨我快要恨死了。我杀了他最爱的乔薇尼,然后又‘杀’了他,现在,又将他的儿子给偷了过来。呐,苏恩,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报复我呢?”
    苏恩摇摇头,不愿谈这个话题,“斯科特先生,您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个婴儿的情况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郑幼伦冷下神色,“我喜欢看到他愤怒无措的样子,这才是寒光。”
    “您不想挽回吗?”
    “为什么要挽回?”
    “斯科特先生,您有些病变了。”苏恩的声音很沉静,“爱而不得,真的让您这么痛苦吗?爱情比起宗族,更重要吗?”
    “有棠也许会是个好的领袖,你觉得呢?”郑幼伦淡漠地看着她。
    “不,他和您一样,已经病变了。”苏恩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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