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挖坟。他说想弄点死人的牙齿去集市上换钱,结果运气不好把我挖了出来。
    后来他承认,当时完全是因为看上了这张的脸。
    “基督保佑,我打开一具棺材,看到了我的睡美人――还剩一口气!”并且毫不犹豫的提醒:“宝贝,如果你没钱支付报酬的话,可以陪我睡觉。”
    据说我刚被从棺材里拉出来时满身是剑伤,莱恩把我染血的绷带挂在敞篷马车上当马戏团的标志,三个月都没褪色。因为膝盖上的伤太严重了,所以那年春天到濒海小镇柯尔时,莱恩说海边空气温暖湿润,建议我留在这里休养。于是借他的金币开了这家药店。
    我问过莱恩他为什么会想做游吟歌者。
    他把食指竖在唇上摇了摇:“嘘,因为我在找一个人。”
    “安德尔森,你听过安德烈王的私生子吗?”
    这个国家叫做丹顿,由四个公国联合组成。顺着贯穿全境的玛瑙河由南往北依次是滨海的枫叶郡、康沃尔平原、西方沙漠的瑟索和北方森林所在的弗翠兰德。从北方森林再往北走有终年积雪的山脉,居住着传说中和巨龙一起生存的龙族。
    统治丹顿的是兰开斯特家族。五年前,老王爱德华驾崩,新王柯帝士兰开斯特继位。继位后柯帝士很快重修位于王都的温泉宫。他的奢靡生活是建立在沉重税收上的――以草药来说,五年前每月只用向税收官交十五枚铜币,到现在涨到了五十枚铜币。繁重的赋税和猖獗的奴隶贩卖终于引发了起义。起义者自称自由党。他们坚持称柯帝士不是皇室的真正继承人,因为爱德华王有一位私生子,并且依然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给亲爱的220酱,圣诞快乐!
    ps我知道……这样结尾不是很好……请当做我没填过它,跪……qaq
    我错了qaq
    ☆、二
    莱恩是自由党人。
    有一天下着大雨,他百无聊赖的在我工作室里看我把头天熏染香膏的玫瑰花撤掉,换上今天的新鲜花瓣,表情特别平静:“亲爱的,其实我已经很深刻的思考过了。我知道你爱我,亲爱的其实我也爱你。我决定不向爱人隐瞒任何事情。”
    他吻我:“亲爱的,你会不会因为我是自由党人而抛弃我?”
    “你会被皇家骑士团处以绞刑的。”
    “宝贝,那时候你要一个人坚强的生活下去。”
    我不会因为失去他而活不下去。为自由党提供有毒草药,是为了还当初他把我从棺材里挖出来时欠的人情。我一直没有纹上自由党的双头鹰标记,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他参加了这场争取自由的战争。
    或者说,人民和皇家骑士团之间的战争。
    西西莉亚,战争的结果,你早已知道了。
    说到皇家骑士团就不得不谈起丹顿的军事制度。正如我之前所说,丹顿是由南方海国枫叶郡、东部平原康沃尔、西方沙漠索瑟和北方山地弗翠兰德四个公国组成,首都是温泉之都圣华沙。第一位丹顿王为了控制四大公国,设立了皇家骑士团。
    传说皇家骑士团的最高指挥赛斯埃尔伯院罹舻钕拢获得现在地位只依靠一点:对柯帝士的绝对忠诚。他曾经心平气静的将自己前主人杀死,封入棺材里,也曾经毫不留情的烧毁自由党人的城市。
    第一次见面时,我执行自由党的任务,不小心上了他的马车。
    第二次见面时,他烧毁了橡木城。
    不错,赛斯想杀我。
    当你发现,当年亲手放进棺材的前主人还活着时,该怎样修正这个错误?当然是为他再准备一口棺材。
    在莱恩将我从棺材里挖出来之前,我的名字叫安德尔森兰开斯特。兰开斯特公爵是柯帝士的表亲,拥有整个艾叶堡。后来在艾叶堡之乱中,整个家族被以叛乱罪,被处以绞刑。莱恩曾经问我:“安德尔森,你知道兰开斯特公爵和女仆有一个孩子吗?”
    “哦,那个孩子死在艾叶堡的j□j中了。是他自己的骑士向柯帝王叛变,亲手将小主人送进了棺材里。”
    后来莱恩死了。
    那时我才觉得,天空变得空空荡荡。你坐在教堂的长椅上,却知道上帝永远听不到自己的祈祷。于是我重新捡起了自己舍弃已久的姓氏,回到柯帝士的宫廷中,继厌恶的父亲之后,成为新一任兰开斯特公爵。我始终记得当年赛斯告诉我的话,要毁灭一个政权,必须站在它的内部,像蚕吞噬桑叶一般,吞噬它的新鲜血液。
    西西莉亚,刚才这些故事已经被说书人添油加醋写在羊皮纸上,在在丹顿到处贩卖。你可能读过那篇名字叫《贵族药师》的小说,里面一半都是编造的谎言,并且没有写完。我现在写信告诉你的故事,是再我回到柯帝士身边,只身进入北方森林,为他寻找安德烈王的私生子安斯艾尔王子时,发生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错了qaq
    ☆、三
    顺着多瑙河往北走,就是自由党出没的北方森林,再往北边深山里,传说有龙族出没。皇家骑士团所得到的消息是自由党人拥立前安德烈王的私生子,柯帝士的亲弟弟为首领,隐藏在弗翠兰德森林,于是我带着一匹马和一只刚孵化的小龙一只往北走。但是孤军深入是个错误,我坐在深黑棚屋的煤油灯下,举起手:“我从来没有反对过自由党的主张。”
    对面坐着逮捕我的自由党人头目,带着银色面具,脸隐藏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兰开斯特公爵大人大驾光临。”
    “我曾经有过加入自由党的朋友。”
    “哦?”
    “叫莱恩,莱恩布莱克。已经死去了。”
    “听说是被您的朋友与忠实的仆人赛斯埃尔伯德侯爵处以极刑。”银色面具颔首,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轻浮,“因此自由党内也下过裁决书,如果有幸捕获兰开斯特侯爵,我们也将处以绞刑。”
    赛斯和我从来不是朋友,也未做过我的骑士,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背叛者――将兰开斯特家族的秘密出卖给柯帝士,以换取现在的地位。
    自由党人并没有立刻将我处以绞刑,而是扔进地牢。我的龙被关进一只铁笼子里,悬挂在地牢顶上,扑腾着翅膀。带着银色面具的人站在铁门外,端着干面包和水,问:“听说公爵大人为柯帝士王训龙?”
    “是的,我为柯帝士驯服巨龙战队。当然并未完全成功。”
    我的制药技巧是赛斯教的。当年在艾叶堡,他教一个长期不受重视的私生子如何握剑,如何在社交季上和女人跳舞,如何自己调配草药,治愈伤口。后来他的剑刺穿过我的胸膛,心脏旁边至今留有一个疤痕。因此被莱恩从棺材里挖出来后,他问过我能做什么,我告诉他自己是一名药剂师,可以开一家药店。
    再后来这些草药知识,在和文森特一起驯服巨龙中,有巨大的帮助。
    新王柯帝士想组建一支由几百匹巨龙组成的战队,日夜巡游在丹顿上空,巩固领土,甚至可以跨越海洋占领更远的岛屿。他现在的皇家龙队,不过五只由山民从群龙之巅偷回来的龙蛋孵化长大的普通龙类。
    试想几百只巨龙在天空盘旋飞翔的样子,可以遮蔽日光。
    白银面具的人声音懒懒散散的,低沉嘶哑:“公爵大人,我想要您给柯帝士的训龙配方。”
    “如果我拒绝呢?”我问。
    “您的晚饭在这里。”面具的阴影之下,他嘴角弯起来,微微一笑。
    “我不饿。”我说。
    “这是贵族的荣誉?您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我叹了一口气,接过羽毛笔,写了一张配方递过去。他接过来,直接扔进炉火里:“希望公爵大人认真写。”
    我耸耸肩,盯着他的眼睛:“配方是真的,只少了一样东西――安斯艾尔王子的心脏。要驯服成年的巨龙,需要兰开斯特王朝继承人最新鲜的血液,因此柯帝士派我来北方森林寻找安斯艾尔王子。”
    银色面具看着我很久,忽然举起手。他的手像马戏团的魔术师一样,做了个花哨的姿势,从背后变出一张羊皮纸,正是我递给他的配方。面包和水被送了进来,我喂了笼子里的小龙。这只蜥蜴一样的小东西是我和莱恩在一起时,共同孵化出来的,我不想它饿死在这里。
    银色面具说:“看来你真的不饿。”
    他似乎思考了片刻,忽然命令人把地牢打开,冲进来。
    被人抓住脖子,抵在冰凉的石壁上。
    “不对,除非身体极度虚弱,否则不应该感觉不到饥饿。你在掩饰!”他放弃了之前嘲讽的尊称“您”,语气变得强硬起来,“脱掉衣服……你受伤了?你给自己使用了迟钝感知的安息草!”
    在被捕时,因为饱受柯帝士压迫的平民对于贵族的仇恨,我受了一点折磨,因此用了安息草。以前在橡木城之乱中,我曾经大量使用过这种草药,导致现在不加倍使用没有效果。大剂量使用的后果是感知迟钝,察觉不到饥饿和疼痛。
    “我们要把你运送到石楠山谷,自由党的新首都接受审判。”他解开我外衣的扣子,盯着鞭刑留下的伤痕沉默了一会儿,那里布满了蜈蚣爬过一样的红色,“你的健康和神智清醒对审判很重要。我记得,这是你第二次接受自由党的最高审判?”
    “第一次在橡木城,自由党人的旧首都。”我点点头,“我是老兰开斯特公爵私生子的身份刚刚被公开。后来那座城市被柯帝士随后派来的巨龙战队烧毁了。我的朋友莱恩布莱克正是死在那场和皇家骑士团的战斗中,而我逃走了。”
    像个懦夫一样。
    “他为了救你,被赛斯埃尔伯德侯爵逮捕,尸体扔在了那座燃烧的城市。而第二年春天,你就回到了宫廷,成为兰开斯特公爵。你的情人要是还活着,一定心都碎了。”
    “我们只是单纯床伴。”我纠正说,“他看上我的脸,我欠了他的人情。”
    “情人。”银色面具说。
    “床伴。”
    “情人。”
    我还想说什么,他转身命令人锁上地牢,并且离开时带走了我的龙。
    “多情冷漠的公爵大人,您以后一定会遭到忠贞之神惩罚的。”他叹息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打我我知道这种填坑方式不好……qaq
    ☆、四
    安息香让人常常想做梦。
    我梦见少年的时候,艾叶堡外海面上,高耸的桅杆和商船。艾叶堡建筑在高高的玄武岩上,濒临南方温暖的海域。经过城堡建设者的细心考虑,从任何一扇窗户望出去都能看见宽阔的海面和海上通行的商船。厚重的石墙把王室和普通百姓隔离开来。城堡之下形成了极为繁华的城镇。
    我的房间在城堡最高的塔楼上,远离其他半血缘的兄弟姐妹,除了赛斯和佣人不常有人来。
    赛斯穿着白色宽松款式亚麻衬衫,黑发落下来,在高耸的鼻梁和眼窝之间落在一小片阴影。我坐在窗台上看海,他走过来,向我单膝跪下,说:“少爷,我拒绝了和莉滋威尔逊子爵殿下的婚约。”
    “莉兹是位不错的小姐。”我很惊讶。
    第一次见到赛斯,是父亲狩猎回来。他把我叫到大厅,一位饥饿寒冷骑士在大口大口的吃面包。父亲对我说,这是赛斯埃尔伯德,从今天起效忠于你。
    很久以后我才从仆人那里听到,老兰开斯特公爵狩猎途中,带回一位流浪骑士,随手送给自己的私生子。
    我的性格孤僻,很少得宠,赛斯就像一道教堂穹顶玻璃窗上落下的阳光,构筑我与外界沟通的桥梁。是他教会我写花体字,如何正确的使用刀叉而不被兄长嘲笑,如何和小姐们跳舞和骑马,跨过艾叶堡外春天开满花朵的山丘。
    不得不承认赛斯长相英俊,数年前,甚至有漂亮的子爵小姐在社交舞会上向他屈身求爱。那一段时间赛斯和那个女孩走得很近,我几乎以为他会向父亲请求祝婚,可是他最后只是单膝跪在我面前,说自己拒绝了这段婚姻。
    “不是所有骑士都能得到子爵小姐的垂爱。”我说。
    他起身走过来,俯身和我一起看海,垂下的黑色长发摩擦着我的脸颊,声音轻得几乎带有煽动性:“少爷,您是觉得,我不配留在您身边吗?或许我的身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低下。”
    其实那时自己只要留心,就能发现丹顿贵族中确实有一个家族姓埃尔伯德,世袭侯爵,封地在遥远的北方。
    再往后,就是艾叶堡j□j。
    老王爱德华驾崩,新王柯帝士继位。皇家骑士团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艾叶堡,老公爵夫妇深蓝色的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层灰色,以可以被察觉的速度迅速苍老和萎缩下去。两个兄长一改平时专横跋扈,乖巧温顺得像两只乳猫。
    柯帝士以新主人的身份走过城堡的大小房间,然后宣布自己的亲爱的叔叔,艾叶堡公爵谋反,下令处以绞刑。
    屠杀毫无征兆的开始了,皇家骑士团与公爵的亲卫队在城堡内血战,而赛斯自始自终站在柯帝士身边,挺拔得像一颗白桦树。不管人们称呼他为叛徒赛斯――西西莉亚,其实你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叛变。赛斯接受柯帝士的命令,以流浪骑士的身份在艾叶堡潜伏了五年,直到他的主人继承王位,再在合适的机会清除老王爱德华的残余势力。西西莉亚,你大概听说过,人们传说柯帝士是杀了自己的父亲取得王位的。现在我肯定的告诉你,真相逃不过人们的眼睛。
    因此与其像兄长一样懦弱的死在敌人剑下,我拔出剑和皇家骑士团战斗。直到最后退到了城堡最高的塔楼上,体力不支,取出曾经在赛斯教导下配置的毒药,一饮而尽。
    毒药很快麻痹了感知,幻觉中我甚至看见赛斯匆匆穿过窗外的空地,向我所在的塔楼跑来。我甚至感觉他抱住我伤痕累累的身体,把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为这具苍白没有生命力的躯体擦拭伤口。
    西西莉亚,你或许觉得我这么说很可笑。
    如果你也曾被自己深爱着,信仰着的人伤害过,死亡的幻觉中也会受到上帝垂帘,感觉到安慰的幻象。
    感知最后抽离我时,赛斯取出自己身佩戴的剑,刺入我的心脏,轻吻这具身体的额头,低声说:“阿德尔森兰开斯特勋爵,并未死于仇人之手,而是死于爱他之人剑下。愿他永沐圣光之中,与主同在。”
    作者有话要说:  但是总比神马都不写好嘛……qaq
    ☆、七
    梦醒时床头有玫瑰的香味,我已经被从地牢搬运到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药师刚刚走,留下了草药和一朵白色的玫瑰花。
    银色面具靠在窗前,吸吸鼻子:“太难闻。”
    “是你不适应这种高雅的香气。”我说。
    他将熏肉,牛奶和粥放在床头:“明天就要把你转移到石楠山谷接受审判。一定要吃饱,说不定是最后一餐哦。我们对待贵族还是礼数周全的。”
    我叫住他:“你认为真的能将我送到石楠山谷吗?”
    他挑起眉毛。
    “龙类的感知能力远远胜于人类,如果幼龙长期跟经过迷失香驯化的母龙住在一起,母龙会将小龙认为是她自己的孩子。不管距离多远,它能够感知到幼龙的方位。我带着一只小龙来的。”我端起装牛奶的木碗,“你知道皇家骑士团的第一骑士赛斯埃尔伯德侯爵吗?他现在应该带着一只成年母龙,找到我们这附近了。柯帝士一直在找自由党在北方森林的根据地。”
    “我以为你是来找安斯艾尔王子的!”
    “不,”我将牛奶慢慢喝完,接下来需要攒积体力,“我是在和埃尔伯德侯爵合作,消灭北方森林里的自由党。”
    窗外突然喧哗起来,村民从山谷中向这个自由党人聚落蜂拥而来。我听见有人呼喊:“巨龙来了,暴君的巨龙来了!”
    巨大的羽翼滑过山谷,像云层一样投下大片阴影。
    阴影之下是燃烧的火焰,巨龙喷出有毒的气体,焚烧着这片富饶的山林。
    巨龙身后,是皇家骑士团十三只精锐山骑兵。
    银色面具没有慌张,他取出佩剑,凝视了片刻纯白色的剑身,转过身体。
    “你不杀我吗?”
    “公爵大人,杀您不仅会弄脏我的剑,还会为我的人们沾染仇恨。”他又深深看了我一眼,“看见您成为腐朽的贵族中一员,莱恩布莱克先生要是还活着,一定会心碎的。”
    “你要做什么!”我突然有些紧张。
    面具下的嘴角弯起来:“为我的人民……斩龙。”
    他敏捷的一跳,消失在窗外的日光里了。作为自由党的囚犯,我一只手还被绑在床柱上,只能祈祷赛斯的龙不会把火喷到驯化它的主人床上。
    直到有人捡起落在地上的白玫瑰花,轻轻嗅了嗅,说:“公爵大人,我来迎接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百字一章我好意思吗qaq
    ☆、六
    白玫瑰文森特威廉,皇家骑士团里唯一的治疗师,我的同行,用剑砍断割断坚韧的鹿皮锁。他捡起那朵白玫瑰,重新佩戴在我的衣襟前,问:“现在我们去哪里?”
    从某种意义上说,文森特是个变态。他是威廉家族中的异类,在宫廷里做见习骑士时曾经因为爱上一位灰蓝色眼睛的,负责礼仪的龙族巫女而被驱逐回家。那时他才十五岁。龙族不会衰老,永远是少女的模样,但是据说实际年纪不止他的两倍。文森特的爱情夹杂着浓重的j□j,当事情发生时,被迷失心智的巫女躺在堆满白玫瑰的花床中,j□j,而文森特正在努力脱自己衬衫。直到柯帝士继位,他才获准重新回到皇家骑士团。
    他对白色玫瑰花有着莫名其妙的执着。
    因此早上醒来,看见药师留在的白玫瑰时,我就知道他来过,皇家骑士团已经到了山谷附近。
    我曾经问过他这段情史,文森特毫不掩饰:“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再尝试一次。我爱她,疯子一样想得到她。”
    “现在她在哪里?”
    “在我回家反省的时候,已经生病去世了。龙族不会变老,然而会生病,并且很难医治。”他叹了一口气,“为了强行将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我成为了药师,然而现却只用来和你一起为柯帝士驯服巨龙。”
    “难道不能忘了她吗?”我问。
    “可以,等我得到她以后。”文森特眯起眼睛,顺手从药箱里拿出一朵白色玫瑰花,伸到我鼻子底下:“香气美吗?”
    我其实并不喜欢白玫瑰的香气,闻起来莫名其妙让人感到烦躁,有时候情绪会脱离自己,嗓音不自觉的提高。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不是讨厌白玫瑰,而是他一定恶作剧的在玫瑰花上放了迷惑神智的药。
    他将白色玫瑰j□j我领口,单膝跪下来,吻了吻我的手:“您的眼睛很美,是我喜欢灰蓝色,我的公爵大人。”
    回到柯帝士身边后,这种香气就一直萦绕着我,挥之不去。
    锁链解开以后,我开始把熏肉和奶酪装进鹿皮口袋里,然后搜寻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统统装起来。文森特在旁边看着,似乎觉得很好笑:“公爵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继续柯帝士王的任务,寻找安斯艾尔王子。”我告诉他。
    “我以为你的任务是剿灭自由党。”
    “不,我们的任务是得到王子的心脏。只有得到丹顿直系继承人的心脏,才能过真正驯服成年巨龙,为新王组成巨龙战队。总不能一直派人蹲在深山的悬崖上偷幼龙蛋,然后看能不能幸运的孵化一只小龙,驯养长大吧?时间太长了。”我收拾完所有的东西,“所以我们在这里汇合,然后深入北方森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去年发在《最搅基》上的外传,请大家支持小黄书最搅基(滚)
    ☆、七
    我和文森特随着逃难的村民一起涌入了石楠山谷。
    一路上穿过杂木丛生的山地,瘴气和沼泽,忽然到了北方高原上的一处山谷。从这里起,弗翠兰德森林的乔木每一棵都笔直挺拔,向着蓝得惊人的天空延伸。森林的边缘,是开满紫色欧石楠的山谷。正是石楠开花的季节,荒原上都是波浪起伏的浓郁紫色,大片大片,仿佛是用全世界上最深沉的忧郁染成。
    逃难的人群涌入了一座隐藏在高原山谷中的小镇。小镇很繁荣,房屋建筑都是仿佛民谣中才纯在的纯白色,人口密集。它像一块纯净透明的水晶,被整个开满深紫色石楠花的山谷所包围。
    莱恩曾经对我说,等一切平息之后,我们去石楠山谷隐居,和自由的山民们一起生活。人们不会记得自由党人莱恩布莱克,也不会记得落魄贵族安德尔森兰开斯特,我们一起开一家药店,收养很多小孩,活到很老。
    守卫小镇的士兵检验了领头人的身份,放我们进入。全然没有皇家侍卫的派头,平易近人。一路上我们听到很多传言,其中一条是安斯艾尔王子亲自提着巨剑,斩杀了皇家骑士团派出的巨龙,另一种说法是斩龙的王子虽然斩伤了巨龙,但是自身也受了重创,已经退回石楠山谷治疗休养。不管哪个版本,安斯艾尔王子都是山民心中信仰一样的英雄人物,仿佛只要他在,重建家园就有希望。
    我又想起银色面具。
    我希望王子屠龙的时候,他能幸存下来。
    “这是一个计谋。”文森特站在我旁边,“你故意让赛斯攻打自由党的据点,诱使难民逃往最安全的石楠山谷。在危机面前,自由党人的灵魂安斯艾尔王子一定会出面鼓舞人心。只要他出现,我们就能知道他是谁,就有机会得到他的心脏。”
    “以自由党的风格,不久我们就能看见他在广场上做演讲了。”我说。
    安斯艾尔王子的确做了一场激动人心的演讲。就站在城镇中心的广场上,没有森严的皇家护卫,没有戒严和华丽仪式,每个前往的人都能看见他的身姿。
    演讲关于丹顿的自由,和平,废除贵族的特权。
    他呼吁山民们为了明天,拿起斧头和镰刀,保卫自己的家园。
    从心底我赞同他的每一句话。
    我站在柯帝士的黑色巨龙上,巨龙冲向会场的高台。
    王子向我的方向转过脸来,脸上还是带着那张银色面具。
    银色面具没有拔剑,而是说了一句话,听得不太清楚。
    我的剑贯穿他毫无防备的胸膛。面具之下,王子的嘴唇动了动。我走下巨龙,走到他身边,他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我想他说的应该是“公爵大人。”
    然而听到的却是“安,我爱你。”
    银色面具掉落在地上,我看见了莱恩的脸。
    “很久以前,我们一起路过一个预言湖时,我就已经在湖面上看到了今天。你站在巨龙上,长剑刺穿我的胸膛。”他捂住淌血的伤口,“安,我原谅你。”
    我抱住他,小心得像拥抱一片飘落的树叶。
    “我必须得到王子的心脏。可是我不知道你就是安斯艾尔王子。”我几乎哽咽了,“我以为你死了,你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橡木城的火灾毁掉了你的声音。”
    “安。”
    “什么?”
    “最后告诉你一个真相,请不要伤心。”莱恩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附在我耳边,“我不是安斯艾尔王子,王子并不在自由党人手中……我的心脏对于你,没有用……”
    他的头颅垂下去。
    毫无生机的耷拉在我肩膀上。
    文森特催我回到巨龙背上,拿着斧头的人群在逼近,身后黑色龙类烦躁的打着喷嚏。我只想抱着莱恩的身体,木偶一般,渐渐冰凉的身体,然后和他一起被愤怒的人群所吞噬。
    我是个自私的人。在巨龙战队和你之间,我情愿选择你活着。在丹顿的未来和你之前,我情愿选择你活着。
    聚拢的人群又仓皇退去。
    身后事巨大的气流和羽翼收拢的声音。
    有人走过来,坚定的分开我和莱恩,把我抱起来。
    群龙起飞的喧哗。
    赛斯穿着黑色骑行装,站在巨龙背上,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似乎有些后怕:“少爷,要是我来得再晚一点,就见不到您了。”
    我现在世袭父亲的爵位已经是兰开斯特公爵,赛斯却固执的使用曾经的称谓。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神马叫魔兽穷三代,多塔/lol毁一生吗?qaq
    ☆、八
    赛斯有自己独特的方法,让你忘掉一个人。
    皇家骑士团在北方森林的大本营里,有一间专门为公爵大人搭建的独立帐篷,带有火炉、床和羊毛地毯。赛斯帮助我从巨龙背上下来后,关上了帐篷的门帘,添上炉中炭火。以前在艾叶堡时,他经常做这种事情,坐在躺椅上看赛斯半跪在炉火前添木材,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他将贴身衬衫在炉火边烤热,然后帮我换下。
    不提过去的往事,是我回到柯帝士身边后和他达成的默契。
    但是那时我没有忍住:“我已经在艾叶堡死过一次了,被你亲手放进棺材。我不会接受自己仇敌的怜悯和施舍。”
    赛斯没有说话,只是坚定温和的脱掉我的染血的外套,为我换上柔软的干净衬衫。
    我勃然大怒:“你认为我看不穿你的卑鄙和虚伪吗?!”
    摇椅忽然翻倒了,赛斯压在我身上,他的手压住我胸膛,碎发垂在我额头上,低头看我眼睛:“少爷,难道在您心中,我一直是卑鄙,虚伪和无耻的代名词吗?”
    就好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忽然有一天对猎人笑了。
    “那不如卑鄙无耻到底。”他的手开始解开没有换完的衬衫纽扣:“做很多年来,我一直想做的事情。这样如果有一天不幸失去您,我也不会有遗憾。”
    赛斯让你忘记一个人的方法是不停的侵犯,直到你的思维和身体一起疲惫停顿。
    炉火熄灭了。
    黑暗中他掰开我的腿。
    我反抗,他将我的手用鹿皮捆起来,然后轻吻手心。
    然后是头发和脸颊,他把鼻子埋在我的头发间,大口大口吸气,就像贪婪的酒鬼吮吸酒香。
    然后顺着身体一直吻下去,掰开我的腿。
    身体因为被贯穿而发出撕裂般的疼痛,他安慰我:“公爵大人,我很快会让您感到什么是快乐。”
    我知道赛斯在自己的城堡里收养过娈童,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深谙这种罪恶,仿佛已经预先在思想里排演过无数遍一样。
    身体因为疼痛而绷直,又因为愉悦而舒展开来。
    他扶着我坐起来,黑暗中强行换了又一个姿势,直到我的身体因为过于疲惫而失去知觉,不论快乐还是痛苦都无法回应他。
    “你会受到上帝惩罚的。”我告诉他。
    黑暗中他竟然似乎认真的思考了片刻:“我愿意。”
    人们总是说,兰开斯特公爵和他的老朋友赛斯埃尔伯德侯爵关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公爵甚至不用男仆,每天赛斯会把烫好的衬衫和外套送进来,亲自为他穿上。
    我恨他。
    他每天早上道貌岸然的出现在我床头,像一个训练有素的骑士对待主人一样,帮我将衣服穿上。他的眼睛甚至不在头天晚上强行侵犯的痕迹流连,偶尔看见,也面无表情,单膝跪在床前。
    我恨他,但是莱恩死了。如果一个人经历了两次爱人的死亡,那么也会变得连恨一个人的力气也没有。
    我无法忍受自己的自责,试着结束这段生命。
    第二次调配有毒草药时,赛斯出现了。他推翻了滚烫的坩埚,忽然抱住我,就像最初来爱叶堡时,抱住那位孤僻倔强的小少爷。
    “公爵大人,丹顿需要您。您要活下去。”他的拥抱紧得让人窒息,“因为丹顿的未来不是柯帝士的,也不是当年谋逆的老兰开斯特伯爵的,也不会是自由党人的。”
    他松开我,单膝跪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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