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样,身子各个部位却在叫嚣着,腹下也渐渐有了反应,一阵口舌干燥。
    手里的白子掉落在棋盘上,打乱了一局棋,琉渊歉声道:“失礼了。”
    眸子里映着琉渊强忍住自己情动的摸样,柳夙羲的唇角却是向上弯的,他抬起手抚上琉渊的额头,“殿下可是不舒服。”
    琉渊抬头,他冰凉的手触到自己滚烫的额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额头上的冰凉之意蔓延全身。捉住他放在额间的手,琉渊声音喑哑道:“我没事。”视线不经意又落在他微微敞开的衣襟处,琉渊握紧了他的手,心腔的搏动又加剧了几分。
    口中不经意咽了咽,琉渊松开了他的手,从榻上站起来,脚下却有些发软,他道:“我先出去一会。”
    还没跨出一步,便有一股力将他牵制住,是身后有人揽住了他,那一阵花香撩人心弦。柳夙羲将下巴点在他的肩头,环在他腹部的手有意向下探去,碰到了那里的硬物,“殿下就想这个样子出去?”
    琉渊捉住他不安分的手,口中嘶哑道:“不要。”声音很低,欲拒还迎。
    有一副好脸孔的男子魅惑地笑着,“那殿下想要什么?”
    “不知道……”他迷迷糊糊地呢喃,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出来。
    被他这么揽着,琉渊只觉心就要跳出来,乱成一团的脑子似要爆炸,却还听得耳边的人勾魂的诱惑,“我的心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拿去,我的人,你想要,自然也是你的。”
    柳夙羲将侧脸贴上他滚烫的侧脸,感受着他渐渐急|促的呼吸,“你想要的,是我的人还是我的心,嗯?”
    头脑里还有一丝清醒的琉渊抬起手,想要解开柳夙羲环在腰间的手,又贪恋他的怀不愿离开,心里挣扎,同时为情|欲所困,完全不知所措。
    柳夙羲却故意松开了他,“既然你都不想要的话,那便当我什么也没说。”
    柳夙羲刚松开,失去了那个他贪恋的怀之后,身后一空,琉渊反射转身,抓住他的手,他低声道:“不要走。”嘶哑的声音像是哀求。
    柳夙羲看着眼神迷离泛着水光的他,酡红的脸几分醉人,他眯了眯眼睛,幽幽道:“是你说的。”是你说不要走的,同时,若你不是喜欢他,就不会被这续情花所困。
    柳夙羲重新让他靠在怀里,琉渊倚在他微微敞开的衣襟处,浓郁的花香令他的情|欲更甚,几近失去神智。柳夙羲不急于为他纾|解,他一手揽住他,一手在他的侧脸轻抚,低头凑近他的脸,呼吸可闻,“那我,你要还是不要?”
    “要。”他小声呢喃,这是他脑海里仅存的一个意念,不待犹豫就说了出来。
    柳夙羲俯身,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轻盈的吻立即激起了琉渊的渴望,平时温文尔雅的人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急切却没有深入,只是允着唇瓣,滚烫的手搭在他的脖颈处,想要更多,便大胆地将手移到他的肩膀。刚沐浴不久的柳夙羲只套了外袍,放在肩膀的手顺着他的手臂下滑,将他的外袍推了下来,露出了一边的肩膀。
    第23章 花香四溢
    琉渊吻过他的唇后,便向下游移,吻着他的脖颈,吻着他白皙光滑的胸膛。露出肩膀的男子本就有一副妖魅的面孔,红衣和他白皙的皮肤对比之下便更销|魂。
    被他吻得身子也渐渐起了反应的柳夙羲在他耳边轻声道:“去床上。”
    琉渊停下了动作,将柳夙羲打横抱起,走了几步便到了床边。将他放下,直直地看着床上穿着红衣的男子,肩膀和胸膛一半露在外面,腰间随意系了一条带子,袍子只遮住了大腿腿|根的部分,下面那一双修长白皙的腿一览无余。
    琉渊双手撑在他的耳畔,粗|重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这是第一次放|纵自己。喉间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他俯下身,吻上身|下的人,轻柔的吻。一边吻着,一边去解他腰间的衣带,只是轻轻一拉,便解了开来,里面确实什么也没穿,他身上的风景再无遮掩的地方。
    柳夙羲抬手去解他的腰带,没了腰带的衣袍便松开来,琉渊身上的衣裳被快速脱下,毫无隔物地与他的身子纠||缠在一起。
    没什么经验的琉渊只是吻他,吻了唇便吻他的脖颈,用手去抚他白皙光滑的皮肤。柳夙羲将手放在他的胸膛抚着,而后沿着胸口往下,扫过腹部,再下三寸,便握住了他的火|热。琉渊口中发出一丝声音,被他抚|弄的快|感一波一波袭上大脑皮层。
    他从柳夙羲身上下来,在他身边躺下,火|热还被他握着。柳夙羲看着微喘的他,唇间一抹满意的笑。琉渊将头埋在他的颈间,温热的呼吸便打在他的肩膀上。
    为他纾|解后,柳夙羲便翻上他的身,将他压在身|下,琉渊睁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只看到那张漂亮的脸越来越近,唇上被一阵温热包裹,温柔的吻却吻得很深,一路直入,攻城略地,再将他的舌挑过。
    压在身上的人用腿挤开了琉渊原本合在一起的双腿,犹觉不够,他便凑近琉渊的耳畔,道:“腿再打开点。”
    神志不清的琉渊照做,随后被异物侵袭的剧痛让他的身子颤粟,他喉间发出一丝低|吟,随着他的律|动,全身的感觉都聚集在身|下那疼痛的根源处。
    过后,同样喘着气的柳夙羲唇角上扬,“琉渊。”温热的气息打在他闭上的眼睫上。已经处于迷离状态的琉渊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轻喃:“柳大人……”
    柳夙羲微微伸舌在他眼睫上轻轻扫过,纠正道:“是夙羲。”
    琉渊合上被润湿的眼睫,缓缓开口,“夙羲……”
    柳夙羲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低声问:“我,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半眯着眼的琉渊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嗯,喜欢。”
    怎会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柳夙羲身上的续情花对他就毫无作用,若是不喜欢,他就不会这些天都在心里纠结。
    柳夙羲这个人在他身边三年,见到他的那一股异常的心悸,莫名的脸红,曾想过或许是他因为长得有几分像邢鬼,后来有觉着他和邢鬼的不同。
    邢鬼在他的生命了只出现了十三次,每一次说的话不多,每一次他都是在他的怀里睡过去的,第二天便寻不到他的踪迹。除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有过肌肤|之亲,他对邢鬼几乎不了解,连他的名字也不晓得。
    而对于柳夙羲,三年来,他的一言一语,一笑一颦,他深刻脑海。平日里冷着一张脸的柳夙羲总能在他面前微微笑着,寡言少语的他在自己面前才会滔滔不绝,这样的他,早已在心里根深蒂固。琉渊也知道心里对邢鬼念念不忘,一时也不晓得怎么去回应在自己心里十分特殊的人。
    直到近来,他才察觉,自己是喜欢他的。
    埋藏在心的情感,总有一天会暴露。
    第二天,天刚亮,琉渊睁开眼,便看到眼前那张精致的脸,本还有些睡眼惺忪的他立即精神大振,坐了起来,带动了被子,柔软的被子从胸膛滑落,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旁边那人也是。
    柳夙羲睁开眼睛,看着旁边已经坐了起来的琉渊,柔声道:“快把衣裳穿好,莫要着凉了。”
    头疼得要炸开,脑海里一团乱的琉渊偏头看着柳夙羲,“柳大人,我……”
    睡在外侧的柳夙羲从地上捡起他的外袍,披在他的身上,“可别说,你忘了昨晚发生过什么?”
    处于混沌状态的琉渊努力回想,却只是想起昨夜他和柳夙羲下棋,而后身体开始发热,起身的时候背后有人揽住了他,再后来就是……
    柳夙羲面带忧色地看着他,“昨日你搂着我,吻我,将我抱上|床的事,你都忘了?”
    琉渊欲言又止,经柳夙羲这么一提,脑海里断断续续地浮现他刚才说的几个场景,他双手紧紧搂着他,主动吻他,最后打横抱着他上|了床,解他的衣带。
    “对不起……”满是愧疚的琉渊垂下头,手下抓紧了被角,指节泛白,连自己也不大相信,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柳夙羲苦苦笑了笑,“殿下用不着道歉,下官不过为人臣子,受不起。”柳夙羲看着他,有些讽刺道:“只要是殿下想要的,下官能给的都会给,若是事后,殿下不想要了,只管扔一边便是,何必还要道歉。”
    被他一番冷嘲热讽,琉渊忙道:“柳大人,我并非此意。”
    柳夙羲别过脸,故作不屑道:“殿下不必为难,昨日也是下官心甘情愿的,若是殿下日后都不愿提起此事,下官也可装作从来没发生。”
    琉渊握住他的手臂,道:“我说了,并非此意。”
    柳夙羲回头,看着他,挑着眉:“那殿下的意思是什么?”
    “我……”琉渊的思维现下还处于混沌状态,一切于他来说太突然,该要怎么应对,该做什么决定,他还没想好。
    柳夙羲干笑一声,接着道:“若是殿下愿意忘了此事,你我日后还是君臣,若是日后再提起,你我恐怕就不能只是君臣关系了。”
    虽不完全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但是脑海里他抱着他,吻他的画面却在脑海萦绕,事情已经发生,责任心强的琉渊便不会逃避,他紧抿着唇,看着柳夙羲道:“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现在的他太过混乱,这件事还需要慢慢想想,况且,他们之间也需要一个过度的时间。
    柳夙羲捡起地上的红袍披在身上,下了床,背对着他冷声道:“那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说完,他便走到屏风后,穿好了衣裳,出了门。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能再回到从前。揭破了那一层窗纸,该面对的就要面对。
    还坐在床上琉渊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穿好后,也出了房门。现下还早,琉渊唤了店里的小二烧了热水,沐浴过后,才去用早膳。
    秋瑾和韩煜坐在一张桌子,一身红衣的柳夙羲坐在另外一张靠窗的桌子。还在门口的琉渊扫了一眼靠窗的人,心里踌躇要不要过去。
    韩煜向着门口的他道:“琉渊,趁着热,快过来吃早点。”
    琉渊走过去,在韩煜对面坐下,余光里面,红衣的男子偏头看着窗外,不曾看过他一眼。
    韩煜舀了一碗热粥放在琉渊面前,“暖暖身子。”
    已经吃了一碗粥的秋瑾把碗推到韩煜面前,笑眯眯地道:“帮我也舀一碗。”
    韩煜瞥了她一眼,端起她的碗,在大碗里面舀了几大勺过去。
    琉渊拿起瓷勺在碗里搅了搅,余光里的那人依旧偏着头,好似窗外有甚新奇的东西令他着迷。红衣男子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时,琉渊立即低头,喝着面前的一碗粥。所以,他并没看到,红衣男子唇边那一抹胜券在握的笑。
    第24章 竹林高人
    看着低头喝粥的琉渊,韩煜道:“琉渊。”
    琉渊抬头,应了一声,“嗯?”
    端着茶喝了一口,韩煜道:“我听爹提起过这世上有一位高人,能解一切机关和暗语,若是我们能找他帮忙,或许就能解开图上的奥秘。”
    “那他现下在何处?”琉渊问。
    “听闻他隐居多年,据我所知,他隐居的地方离这也不远,大抵几个时辰就能到。”韩煜用指腹摩挲着茶杯的杯身,脸色凝重,轻叹一口气,“只是不晓得,他还在不在世上。”
    琉渊停下了喝粥的动作,想了想,“既然离这不远,那我们去一趟也无妨。”
    秋瑾喝完了一碗粥,问道:“你们说的那位高人,我怎的没听过?”
    “这位高人一向喜欢独来独往,世间知道他的人并不多。你没听说过,不也正常。”韩煜道。
    秋瑾拿起盘子里的馒头啃,看着韩煜弱弱地道:“把那图交给他破解,你就不怕他先一步找到?”
    韩煜笑了笑,“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秋瑾瞪他一眼,“什么意思?”
    韩煜道:“那位高人视钱财如粪土,就算把一箱一箱的金子送到他门上,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世上有这种人才怪,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
    “你……”
    这两人总有争吵不完的话题,琉渊在一边继续喝着粥。靠窗的柳夙羲从椅子上起来,向着客栈门口而去。琉渊看着他,喉咙好像被什么卡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人商议之后,决定还是先去会一会那位高人,说不准能有收获。
    琉渊挑开了马车的帘子,里面倚着车壁而坐的红衣男子几分慵懒姿态,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看着他,琉渊心如擂鼓。故作冷静地上了马车,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久久不能平静。昨夜,他搂着他,吻他,抱着他上榻,解他的衣带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不禁面红耳赤。
    马车里的两人各坐一边,柳夙羲头偏向另一边,琉渊端端正正地坐着,看着前方墨绿色的帘子,余光里也能看到左边的人。
    马车里只听到外面车轮子碾过石板路和马蹄落地的声音,还能听到秋瑾喋喋不休地缠着几个侍卫在聊家常。
    太过沉默,气氛不知不觉就变得僵硬。琉渊偏着头,看着柳夙羲的侧脸,开口想和他说话,微微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那件事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在给他答复之前,他找不出和他之间的话题。
    心里是清楚在乎他的,只是来得太突然,他还没准备好怎么跟他说。他心中也有了打算,若是接纳了他,日后心里就不能再想着邢鬼。忘记邢鬼和接纳他都需要一个过渡,潦草不得。
    突然,柳夙羲咳了一声,随即越咳越烈。蓦地偏头看着咳得厉害的他,琉渊快速移身过去,抬手顺了顺他的后背,伸手取过挂在车壁上的水袋,扯开了活塞,将出水口对着他的嘴,柔声道:“来,喝些水。”
    柳夙羲就着他手上的水袋喝了一口水,琉渊放在他背上的手继续顺着他的后背,柳夙羲的咳嗽也缓解了下来,琉渊忙问:“可好些了?”
    “好多了。”他斜睨了一眼贴的很近的他,唇角不经意勾了勾,似在回味着方才他咳嗽时,他着急的摸样。
    琉渊将水袋重新挂回车壁,意识到自己身子正贴着他的,亦没有拉开距离,左右更亲密的他们都已经做过了。就着柳夙羲刚才猛咳的情形,琉渊问:“是不是感了风寒?”
    柳夙羲却冷着语气道:“下官的事,不劳殿下挂心。”
    才刚热的气氛被他一句话冷却了下来,琉渊沉默了片刻,从包裹里头拿出一件毛裘,道:“天气有些凉,你披上这个会暖和些。”
    柳夙羲苦着脸笑了笑,“冷的是心,暖了身子又有何用?”
    琉渊当然听出了他这话里头的意思,看着他,眉头紧了紧,“柳大人……”
    “呵,昨夜殿下还唤下官夙羲,没想到今日又变回了柳大人,变得这般快,下官都怀疑,昨夜是不是幻听了。”柳夙羲满是讥讽道。
    琉渊被他说得整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要了人家身子却翻脸不认人。琉渊伸手覆上他的手,脸上起了红晕,看着他的侧脸,“给我些时间,我会好好想想。”言下之意便是慢慢接受,毕竟这事太突然了。
    柳夙羲任由他握着手,头偏向另一边,良久,他总算不再冷言冷语,心平气和地道:“你可会觉着我是在逼你?”
    “不会。”琉渊用拇指指腹拂着他的手背,道:“我只怕委屈了你。”
    柳夙羲勾了勾唇角,不再说话。
    韩煜所说的高人隐居在一片竹林深处,蜿蜒到竹林深处的小径并不宽,容不下一辆马车。马车只得在大道上等着,柳夙羲说在原地等候,琉渊便留了马夫和两个侍卫在此陪他,自己骑上马和其他几人进了去。
    骑着马走了大抵一炷香时间,狭窄的竹林小径便顿时豁然开朗,小径的尽头便是一块空旷的地方,中间用竹搭成了一间竹屋,四周用竹篱笆围了一圈,篱笆里面中了各式的蔬果,颇有农家的气息。
    篱笆里面的蔬果长得很繁盛,说明时常有人照料,换而言之,韩煜说的那位高人还在世上。
    秋瑾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叹道:“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要隐居,原来隐居的地方这么好看。”
    韩煜翻身下马,对着琉渊道:“我先去会会他,若是他愿意接见,你再进来。”
    琉渊点了点头,韩煜便转身向着竹篱笆的入口而去。秋瑾看着韩煜推开了竹篱笆的门,进了去,走过一条小道,在竹屋前抬手敲门。
    骑在马背上的秋瑾偏头,问:“琉渊,你说,这世上真有完全淡泊名利,不贪荣华富贵的人么?”
    琉渊回道:“这世上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并不是我说了算的。”
    秋瑾看着前面已经推门进了竹屋的韩煜,话中有话,“怕就怕有些人隐了居,那一颗追名逐利的心还未安定下来。”
    韩煜进了竹屋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出了来。
    琉渊看着向着这边而来的韩煜,问:“如何?他可愿帮这个忙?”
    韩煜仰着头看着马背上的琉渊,“你下来,我带你去见他!”
    琉渊翻身下马,秋瑾也跟着下了马,道:“我也要进去!”
    韩煜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随后吩咐马背上的两个侍卫,“你们在外面等着。”
    马背上的侍卫抱拳道:“是!”
    三人一齐进了竹屋里面,竹屋虽简陋,五脏六腑却齐全,分了前厅,书房和寝房。韩煜口中的高人是个胡子头发都花白的老人家,名叫易照允,一生下来就是一个哑巴。
    易照允将琉渊给他的藏宝图平铺直竹桌上,借着窗子投射进来的光,满是褶皱的手指在藏宝图上一点一点划过,随后,他提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着:“此物乃u朝宫廷御用羊皮。”
    琉渊点头道:“正是。”
    易照允放下笔,继续在藏宝图上观察,神情十分专注。布置得十分雅致的竹屋里边,十分安静,站在一旁的三人都看着易照允,气氛莫名紧张。秋瑾小声在韩煜耳边问:“他这样真的能解这藏宝图么?”
    韩煜竖起食指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秋瑾扁了扁嘴,然后就不再出声了。
    过了大抵一炷香时间,易照允才从藏宝图移开视线,直起腰,转身进了寝房。琉渊不解地看着韩煜,“他这是要做甚?”
    韩煜摇了摇头,抱着臂膀道:“先看看。”
    第25章 演戏无需看戏人
    不多时,易照允手里拿着一个小葫芦和一个平底的瓷碟从寝房出来,走到藏宝图前,将羊皮图平铺在瓷碟上,拔出了葫芦的壶塞,在藏宝图上撒了些水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秋瑾问,心里还想莫非要放锅里蒸一下?
    易照允重新盖上了壶塞,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正是一个酒字。原来,那葫芦里装的是酒。只是,他洒了酒在藏宝图上做什么?站在一旁的三人越来越糊涂,完全不晓得他要做什么。
    只见易照允从怀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竹筒,揭了竹筒上盖子,对着竹筒顶部吹了吹,竹筒顶端便着起了火。易照允将燃起的火苗对着瓷碟上的藏宝图,刚洒了酒的羊皮图便着了起来,燃着一簇天蓝色的火苗。
    用火来熏这法子他们也试过,不过并没有直接上火来烧,这下用了酒做引,慢慢地,那羊皮的藏宝图便发出了一阵烧焦的味道,还伴随着一阵酒香。
    站在一旁看的三人都目不斜视地看着瓷盘上的藏宝图,随着火越来越小,藏宝图外面的一层便被烧成灰烬,而慢慢地显露出里面的一层黄皮的纸。
    站在一旁看得三人凑近了看,那一张黄皮的纸上赫然一张藏宝图!原来,外面的不过是掩人耳目,里面的才是真的藏宝图。
    韩煜惊喜道:“亏我们这些日还在研究那乱七八糟的线,原来这里面还有玄虚。”
    琉渊小心翼翼地拿起瓷盘上还热着的黄纸,方才在烈火之中,它毫无损伤,说明这并非普通的黄纸。
    现下的藏宝图就算是刚懂事的孩童也能看得出来,藏宝的地方便是鄞州的骏倪山。琉渊看过后,缓缓道:“没想到,还真是在鄞州。”
    秋瑾目光扫向易照允,动作快速地拔剑,韩煜出手阻止,握住她拔剑的手,怒道:“你做什么?!”
    秋瑾看了一眼易照允,对韩煜道:“他看了藏宝图,难道你还想留着他。”
    “我说了,他不会对财宝有兴趣。”
    易照允捋着花白的胡须,一脸从容镇定,秋瑾松开剑柄,不情愿道:“随你,若是日后她坏了事,你可别后悔。”
    韩煜见她不会出手,便转身对易照允道:“方才多有冒犯,还请阁下海涵。”
    易照允捋着须摇了摇头,随即提笔在纸上写下,“请诸位离开罢。”
    琉渊将藏宝图放入了怀中,对着他拱了拱手道:“多亏指点,晚辈谢过了。”
    一行人离开了竹屋,沿着方才的小径一路回走。回到马车停放的地方时,已是日薄西山之时,琉渊翻身下了马,挑开了马车的帘子,却没见到里面那一身红衣的男子。
    “柳大人呢?”琉渊看着马夫问道。
    中年憨厚的马夫指着竹林的另一条小道,“柳大人说在马车里呆着闷,便向着那边去了。”
    琉渊放下了帘子,看着马夫方才所指的方向,心里一抹复杂的情绪。韩煜在马背上催促道:“琉渊,天快黑了,我们要快些出山,找地方投宿。”
    琉渊对着韩煜道:“姑且再等会,我去将柳大人叫回来。”说完,便提步向着竹林小道的方向而去。
    马背上的韩煜看着被夕阳染上一身昏黄的琉渊,总觉着近来,他有些不同寻常,但又说不出他什么地方不同。
    顺着竹林小道走百余步,便看到了小池潭边伫立着一个红色的身影。被竹林环绕的小池潭几分清幽孤寂,池子底下铺了一层石头,清澈见底的水上飘着竹叶。
    池边的人倒影在池中,为素色的池水平添了几分鲜红的颜色,琉渊在他身后的几步远处停住了脚步,看着那颀长的背影,一时觉着孤寂冷艳,飘渺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这样的人,此时会想些什么?
    一身红衣的人早料到他会来,不需要回头便已经知道,他从来都没有预料失误。
    “时候不早了,回去罢。”琉渊在他身后道。
    柳夙羲不紧不慢地转头,看着他,“事情办好了?”
    “嗯。”琉渊点头。
    柳夙羲转身,提步向着他走,脚下踩的是大小不一又有些凹凸不平的石头,脚下一个没踩稳,他红色的身影便向着身后的小池潭倒去。
    琉渊心下一惊,瞳孔在瞬间放大,三步并作两步地来跨到他面前,伸手揽过他的腰,“小心。”托着他的腰将他往下掉的身子往上一提,柳夙羲便被他拥进了怀里。深秋时刻,微风一起,竹叶婆娑,纷纷扬扬的竹叶便随着风飘舞,最后在小池潭上漂浮,如点水的蜻蜓。泛起涟漪的池面很快恢复平静,此时,清澈的池水中倒影着一红一白的身影。
    被刚才那么一吓,琉渊心口还在起伏。怀里的柳夙羲要比他高半个头,琉渊的侧脸贴着他的下颌,他身上的一股幽谷兰香清晰可闻。松开了禁锢在他腰间的手,琉渊稍稍后退了一小步,抬眸,却发觉柳夙羲正直直地看着他。琉渊看着地上的石头,问:“你有没有受伤?”
    柳夙羲勾了勾唇角,“殿下出手及时,下官并没有伤着。”
    “那就好。”琉渊抿唇,再抬眸看他一眼,“回去罢,莫要让他们久等了。”
    “嗯。”柳夙羲答,提步向着竹林小道而去,琉渊也同时提步与他一道,出了竹林小道。马背上的韩煜看着并肩而来的红白身影,心里酸涩无比,偏开头,不愿再去看。
    秋瑾扬着声音道:“现在人齐了,走咯!”
    下了山,在临近的县城找了一间客栈落脚。客栈生意算得上冷清,所以他们几人一人一间还有得剩下。
    琉渊像往常一样和柳夙羲同台用膳。虽然同是两相沉默,倒也比之前好了些,最起码,柳夙羲不会冷着一张脸。
    晚膳过后。
    柳夙羲的房间在琉渊的隔壁,柳夙羲推门而入时,琉渊道:“注意身子,莫要着凉了。”
    柳夙羲面对着门,道:“多谢挂心。”说出的话还是生疏客套。
    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做男子装扮的孔雀精坐在窗台上,脸上带着笑看着刚从门口进来的人,“认识你五百年,我怎的就没发现你演戏演得比那戏台子上的戏子还要入木三分?”
    “这场戏,我可没允许你偷看。”柳夙羲冷声道。
    他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柳夙羲面前,“既然是一场戏,那就该有个看戏的。”穿上了男装,抹去了脸上的妆容,此时的孔雀精看上去就如十七八岁的少年,几分清秀几分惹人爱怜。
    柳夙羲斜睨他一眼,道:“你今日又是来说废话的。”
    寻梦抬起白衣的宽袖掩住唇,“我每次都是来投怀送抱的,只是,你都不要。”孔雀精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这一身衣裳和你心上人的一模一样,你喜欢么?”
    柳夙羲闭了闭眼睛,“衣裳一样,人不一样。”
    一身白衣的孔雀精慢慢地靠近他,学着柳夙羲魅惑的语气道:“哪里不一样,嗯?上面还是下面?”
    “哪里都不一样。”柳夙羲一字一句道。
    孔雀精眼中闪着泪光,“你真是恶略,对着天界三太子,不惜用续情花也要引他上钩,对着主动送上门的我,正眼都不看一下。”
    “既然知道,你又何必?”
    “我说了,我喜欢。”喜怒无常的孔雀精笑了笑,身子再靠近柳夙羲几分,问道:“你可闻到了花香?”
    “续情花?”
    孔雀精看着面无表情的他,连一点情动的迹象也没有,于是将袖子里的花瓣全数清了出来,妖红的花瓣落了一地,“这东西果然是要对着真心爱自己的人才有用,对着不喜欢自己的人,带得再多也无济于事,花瓣还是花瓣,变不了催情药。”
    “你该死心。”冷面无情的柳夙羲此时与在琉渊面前全然不同的两人。
    “不要。”倔强的孔雀精认定了一个人就绝不会放弃,“我说了,我喜欢就行,你喜不喜欢倒是其次。”
    第26章 神仙与恶魔之战
    此时,窗外一个圆滚滚的黑色物体飞进来,跌跌撞撞地差点就晕了头,专门用于通风报信的小鸟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吃鬼。柳夙羲看着地上刚撞了窗框落下去的鸟,一脸阴沉,越发不像样了。
    一旁的孔雀精倒像是幸灾乐祸,“看来,又有什么贵客要来了。”
    地上圆滚滚的鸟儿甩了甩头,清醒了之后才道:“主子。”
    柳夙羲阴沉的脸让他下意识的把头缩了回去,瓮声瓮气道:“天界,天界二太子……”
    虽然是一只贪吃的鸟儿,本领却不小,它能将方圆百里的神仙和妖魔鬼怪感应出来,及时通报。既然它说了天界二太子,也即是说那人就在方圆百里的地方。
    三百多年前,邢鬼被封印在南极冰山,就是拜他所赐,这一次他下凡定是没有好事。
    孔雀精笑了笑,“我就说,今日怎的这般乌烟瘴气,原来是有神仙下凡了。”
    柳夙羲那一身红衣发出红光,变成了椭圆的形状,红色光芒从中间展开,是他那一双红色的羽翼,羽翼中间是他黑色的身子。
    “你要去会会他?”孔雀精问。
    柳夙羲冷着脸道:“我不去,他也会来。”
    话毕,他那红色的羽翼化作了一团红光,消失在这间房之中。孔雀精并没有跟过去,妖精和神仙从来都是不打交道的。看着地上圆滚滚的鸟儿,孔雀精蹲下捻着他的喙将它吊在空中,圆滚滚的鸟儿立即扑着翅膀蹭着脚挣扎,嘴巴张不开,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孔雀精玩味地看着手里挣扎的鸟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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