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是他对我的心意,还是与吕丞相那个老狐狸的血缘关系。
    “哥哥你的花灯好漂亮,能不能……能不能借给我……”
    想的出神之际感觉到袖摆被人拉扯,低头一看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她一脸渴望的看著我手中的花灯,那只拉著我袖摆的手也是乌漆漆的。
    也许是看到我盯著她的手,她连忙收回手并背在背後藏著。
    看著我月白袖摆上沾染上的污渍,她眼中即刻蓄满了泪,就怕我会因此而生气。我看得出她怕的发抖,但还是瑟瑟的站在原地渴望的看著我手中的花灯。
    伸手想抚摸那小姑娘的头,她瑟缩一下还是接受了。她抬头:“哥哥……能不能把花灯借给我?我娘病了好久,大夫说她活不了多久了。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再看看花灯,可是我没有钱买了……所以能不能把花灯借给我。等娘看过了我就还你好不好?”
    喉咙哽住了,我与陈武飞对视一眼後我将手中的花灯递给了那小姑娘:“送给你,不用还了。你娘在哪里,带朕……我去看看她,我去帮你找大夫可好?”
    掌下的小身体瞬间停止了发抖,她看著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最後竟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不停的磕头:“谢谢,谢谢恩公!”
    这麽小的孩子……叹息一声,我转身对陈武飞道:“你去客栈拿上些雪莲人参什麽的,叫上随行大夫我们在……”我闭嘴有些尴尬的回头看那女孩子,“你的家……在哪?”
    “噗嗤。”陈武飞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惹得那个小女孩也含著眼泪笑模样好不滑稽。
    “嘻嘻,没想到恩公还是个大糊涂虫……啊!小心!!”那小姑娘挠著头,却在下一刻瞪大了眼。她一把扯住我的袖摆将我扯得弯下腰。
    一把利刃从我眼角划过,面皮刺痛有腥热的液体顺著脸部的轮廓滴在了月白的衣料上──有人行刺!
    “皇上!!”陈武飞大叫一声,飞起一脚将那刺客踢飞出去。
    那刺客从地上爬起状似漫不经心的弹了弹衣摆:“这样你都没死,还真是命大。不过暗箭你躲过了,明枪大概就没有那麽好躲过了。”随著他的话从四处逃窜的人群中走出数十个黑衣男人,但皆未蒙面。看来是信心十足会除掉我,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让人追查。
    护住那小姑娘,我抹了一把脸,可是很快又有腥红从下巴滴下,也不知不会不就此破相让吕慕枫对我失了兴趣。该死的!我甚至怀疑那一刀的本意就是这个,吕丞相还想的真长远啊。
    “皇上微臣护驾不利!求皇上赐罪!”陈武飞将我往後推,他紧绷的肌肉看起来不像是作假,他应该不知道此次刺杀事件也没有参与。
    有些苦笑不得,我撕下袖摆压住面上的伤口:“这个时候似乎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这麽多人不知陈将军你能否对付的过来?”
    这个小镇怎麽说也是皇城脚下,我以为吕丞相没有这麽大的胆子敢在这里行凶,没想到却是我错估了他急欲称帝的心情。他竟然在这里就派出杀手想要我性命,可怜的是这个无辜的小姑娘。若今日我脱困不得她定然也活不下去。
    “这……有些困难。来人脚步轻盈,身形矫健应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皇上,待会儿臣动手您就带著这个小姑娘往客栈跑。那里士兵众多,应该能保的皇上平安。”陈武飞边说手边慢慢的移到了佩剑的剑柄上,情势一触即发!
    帝陨68(神秘五毒)
    “你是皇上?”藏在我背後的小姑娘探出头来,“看不出来……”
    苦笑一下,我也知道自己没有帝王之气,但是被一个小姑娘这麽说还是觉得有点难堪。我扯开那小姑娘道:“我像不像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先走吧,你娘亲还等著你呢。”
    我以为这麽说那个小女孩就应该走了,但是她却出乎意料的从我背後走了出来挡在我面前:“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皇上你说了要帮我救我娘的。所以我一定要把你安全的带回去。”
    她话刚落音就引得周围一圈的刺客哄堂大笑,其实不止他们,我也觉得有些可笑。这个瘦瘦小小衣衫褴褛的小姑娘怎麽可能救得了我,怎麽能保我平安?但下一刻,我笑不出来了,连那些刺客也笑不出了……
    只见那个小姑娘从怀里摸出一片碧绿的树叶放在唇边,悠扬婉转的乐声回荡在安静的街道上。而随著乐声缓缓地从草丛里爬出了毒蛇,蝎子,甚至连黑夜不会出没的蜜蜂都开始铺天盖地的飞来。而更奇怪的是这些毒蛇毒虫统统围著那些个刺客,对我们确实不屑一顾。
    “这是……五毒教的驭虫术!你是五毒教的人?”陈武飞惊叫一声,这一声惊叫也让刺客们发白的脸更加的苍白。
    虽然我没有踏足江湖,但是对於五毒教还是有耳闻的。据说它是四川众多门派中最神秘的一个门派,他们多隐居在深山老林中,饲养五毒为宠物并驾驭它们为之所用。他们平日里从不露面,他们真正的模样从来没人见过,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只因他们在不经意之间惹怒了五毒教的人,所以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五毒教找到杀掉。
    我咋舌,没想到这个貌不起眼小姑娘居然是五毒教的人!
    “看来你们都知道我是谁了,那麽要不要与五毒教为敌就由你们选择了。”那小姑娘黝黑的瞳孔中有著与年龄不符合的老成,“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在我这首曲子吹完前你们都可以离开,我的朋友们不会伤害你们。”说罢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激烈的曲调开始刺激著耳膜。
    那群刺客的首领额上冷汗淋漓,已经失去了从容。
    他自然是知道五毒教是惹不得的,但是吕丞相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抗,所以进退两难。
    乐曲越发的激烈了,已经进入高潮那些毒蛇毒蝎也越发的蠢动。
    “好!今日算你走运有五毒教的人护你。你最好祈求这个小姑娘不离开你身边,不然你的狗命我们取定了!走!”刺客首领也知道时间不多了,他一抹额上的冷汗发疯道。
    一挥袖,那群黑衣刺客便几个起落消失在夜晚之中。
    “呼……”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脸颊的痛也越发的剧烈起来。我捂著脸痛苦的直皱眉,不停的抽气。
    “皇上您没事吧?!”陈武飞蹲下身伸出手想触碰我,可又怕越矩,一只手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十分尴尬。
    那小姑娘却大方,她拉开我的手仔细的看了看:“还好划的不深,用我娘的金疮药可以治的疤都不留了。”那语气十分得意。
    我失笑,但笑容却扯动了面皮痛的我龇牙咧嘴:“方才的事多谢小姑娘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你娘医术如此了得,又怎麽会治不了自己的病?”不想提这姑娘是五毒教人的事,因为看她的模样也不想多提。
    那小姑娘面色黯然:“……因为……我娘是累倒的,突然之间就倒下了。只在今日苏醒了片刻,说是要看花灯,然後又昏睡过去了。”
    不经意之间又提到了别人的伤心事,我心生愧疚。咳嗽一声我转身向客栈方向走去:“陈将军我们回客栈,带上药材和御医就去看小姑娘的娘亲。”
    “那个……皇上……我叫莫纳,你叫什麽名字?不可能姓皇名上吧。”那小姑娘走在我身边侧著头看我,那毫无惧怕的眼神仿若她看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知道我是皇上也对她没有什麽意义。
    大概是五毒教特别环境才养育出这样的孩子吧,毕竟他们都是在深山老林中过著与世无争的生活,所以他们也对什麽皇亲贵族没有多大的反应。不过这样也好,我也觉得自在。
    待一切准备妥当,我带著陈武飞与御医跟著莫纳来到她家。一进屋我终於知道什麽叫家徒四壁,整个破茅草屋除了那张还算能入眼,其他的……全部是树枝和木板搭起来的。
    “本来家里还有些家具的,可是娘病了以後我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可是娘的病还是没有好转。”莫纳点上油灯,如豆的灯光将这个破旧的小木屋照的更加寒碜。
    抿了抿唇我转头道:“去看看那位夫人。”
    “趁著大夫看我娘,我给你上药。你这麽好看的脸要是留下疤痕久久不好了。”大概莫纳也不习惯这麽悲伤的气氛故作快乐,“来来,脸凑过来。呐,你知道我们五毒教的女人要是看上了男人会怎麽办?”
    不知道她为什麽会问这个问题,我只得附和的笑笑:“洗耳恭听。”
    “会把他带回村里当相公哦,而且入了五毒的地界就不能再出去了,不然……”莫纳对我挤眉弄眼的。
    “不然怎麽样?”我好奇的问。既然她主动的提起了五毒教我也想多知道点。毕竟那是一个神秘的门派,真正的模样没人知道。
    “会给你下蛊哦。”莫纳对我吐了吐舌头,“好了!不疼了吧。”
    听莫纳这麽一说我这才发觉原本还刺痛的脸颊只是觉得有些凉已经完全不痛了。按了按脸颊我惊奇道:“真的!这药膏真是神奇,没想到宫中的活血生肌散都比不上。”
    “皇上。”这个时候御医已经诊视玩莫纳的娘亲了,他脸色不好,“皇上能否借一步说话?”
    看了看满眼希望的莫纳再看了看面有难色的御医,我点头:“陈将军你在这里陪莫纳说说话,朕与御医聊聊。”
    “怎麽了?”门外只有虫鸣的声音,这样衬的气氛更加的低迷。
    御医搓了搓手:“那位夫人……是积劳成疾的,但……最主要的病因不在此。她是中了苗疆的蛊术,老臣无能对这种蛊类从未接触过,所以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沈吟片刻,我有些沈重扶著额头:“她毕竟救了朕一命,难道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听说江湖中有种万毒丹可解万毒,连蛊毒也不例外。”御医挠著头,“可是万毒丹这种灵丹妙药已经失传了,据说江湖上也只剩下三粒了。其中两粒在南疆五毒教手中,而另外一粒……”御医瞄了我一眼,小心翼翼道,“在丞相府中……”
    帝陨69(破茧情潮)
    将莫纳与她娘亲带回客栈之中安置,我没有明确的告诉莫纳我究竟能不能救她的娘亲。
    五毒教的万毒丹我是不用想了,因为听了莫纳的话我知道五毒教对於私离门派的人都会在其身上下蛊。而莫纳母女身为五毒教中人应该比我更了解这件事,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莫纳的娘亲早就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蛊毒,可是她不愿回去求解药,而五毒教大概也不会救这个叛教者。
    至於吕丞相手中的万毒丹……我才我也是拿不到的。先不说我与吕丞相的私人恩怨,单单是这枚万毒丹的珍贵程度就无法让吕丞相割爱,我若是强迫讨要,只会让我们本来就紧张的关系变的更加紧绷,得不偿失啊。
    可是……看著细心照料昏睡母亲的莫纳,我又觉得这个救命之恩不可不报。毕竟君无戏言,又有道德约束,不救又太过没有良心。所以我是进退两难,苦了自己。
    “是不是我娘没救了?”莫纳将花灯插在出床榻边的镂空花纹中又往其中加了一小截蜡烛,“其实我早就料到了,皇上你也不必如此为难。看的莫纳愧疚,毕竟这是我自己家里的事,这也是天意。”
    若是莫纳大哭大闹任性的要求我必须救她娘的话我大可拂袖而去,可是她却如此的大度,大度到一点也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这让我心中更为难受。
    我长叹一声:“朕既然答应了要救你娘就必须尽人事听天命,无论成功与否朕总要试试。君无戏言啊……罢了,明日朕就去吕丞相府中走上一趟,成与不成朕却不能像你保证。莫纳,你怎麽想?”
    莫纳呜咽一声,伪装的成熟稳重在瞬间崩溃。她扑向我,搂著我的腰哭的声嘶力竭,真真正正像一个孩子将她的不安和恐惧发泄出来了。
    “皇上这……”陈武飞犹豫的看著在我胸前痛哭的莫纳,“这样……”
    抬手制止了陈武飞接下来的话,我抚摸著莫纳的头:“朕心里有数,今日发生的事情朕也能猜到个七八分。就算朕明日不去找他,改日也会找吕丞相好生聊聊。这也证明的该来的始终要来,无非是时间问题罢了。”
    陈武飞张了张嘴却只是吐出一声长叹,他也在皇宫之中,对於我和吕丞相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了解不少。所以我不用说他也能明白我话中所指。
    “皇上。”门外有人敲门。
    将莫纳推开一些,我转头道:“进来。”将手帕递给莫纳,我也没看进屋的是什麽人,“什麽事?”
    “禀告皇上吕将军求见。”
    什麽?我猛的抬头看著前来通报那人:“你说谁求见?”
    “回皇上是吕将军,他方才才到镇上。”前来通报的人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他退後一步,“那麽皇上您见是不见?”
    他不是说军机处有急事需要他处理无法陪我下东北视察的吗?怎麽才一日不到就追过来了?
    “……请他到朕屋内。朕马上就回去。”
    说不想吕慕枫是假的,平日里就算不能私下相处但是早朝都能见上一面,今日却是连声音都没听过。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麽想念这个还不知道究竟会是敌人还是朋友的男人,对此我觉得心烦意乱。
    “皇上你心情不好?因为那个什麽吕将军?”莫纳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焦躁不安,她安抚的揉著我的手,“如果不想见就不要见了啊。”
    抚摸著莫纳的头,我苦笑:“有些人是你见到觉得很烦,见不到却觉得更加难以忍受的。好了,莫纳你今日就与你娘亲住这间屋子。至於你们的家我会命人帮你们修理一番,几日後就可回去了。”
    当我离开房间的时候耳尖的听见莫纳小声的对陈武飞说:“陈将军,皇上是不是很喜欢那个什麽吕将军啊?”
    我苦笑……没想到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事情竟然被一个小女孩一语道破……
    站在那间上房的门口,手始终都无法顺利的推开房门。揉了揉额头,只因刚才被莫纳道破的心思,我不知道此时心绪混乱的我适不适合见到吕慕枫。
    “怎麽站在门口发呆无念?”
    还没等我下定决心房门就被打开,想念了一天的那张倾城容颜顿时出现在我面前,带著有些疲倦却温和醉人的微笑。
    “慕枫……”情不自禁是怎样一种情绪我终於了解,我伸手环住吕慕枫的肩膀,“为什麽要来……”若你不来我就不会被莫纳说中心事,更加不会因为被说中心事而不得不承认这份感情。
    吕慕枫……我不该用感情作为赌注的。你这样一个男人太过优秀,无论男女被你用这样的眼神看著都会毫无例外的爱上你。日後该怎麽办?若你待我不是真心怎麽办?若将来我们真的会兵戎相见怎麽办?到最後究竟会是你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
    “见到我这麽高兴?”吕慕枫轻笑著回应著我的拥抱,他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梳理著我脑後的发,“见你如此也不枉费我熬夜将事情处理完了来见你。无念,我想念你。”
    双臂一紧被吕慕枫的一句想念噎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的脸?!怎麽回事!”吕慕枫摸著我的脸颊,却摸到了我还涂著药膏的脸颊。毕竟还没有愈合,我疼的抽气。
    托了这痛的福,我终於从失控的感情中找回了理智。我退开两步:“遇见了刺客受了点伤,已经无事了。对了……痛……作甚?”
    只见吕慕枫瞪圆了眼珠死死的捏住我的肩膀:“你真的没事吗?你可知道是谁?是谁……”
    “是谁你心中应该比我清楚,那些刺客嚣张跋扈甚至连面都不用蒙了。如此大胆如若不是有个足以与我对抗的幕後之人,又怎麽会如此的明目张胆?!”说到这里我就怒火高涨,这吕丞相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他已经逼死了我父皇,如今还要我死。血脉亲情在他眼中比不过名利,比不过这万里河山……
    吕慕枫的手开始发抖:“无念……”
    “什麽都不用说了,明日我会去丞相府中你也一同回去。”
    自然找吕丞相试探他的口风并警告他在这段时间别轻举妄动之外……我还想要试探吕慕枫对我的真心。我的情感已经失控,若是我想要停止这份感情那麽我就必须看清楚吕慕枫待我是真……还是假……
    “这……好吧……我明日陪你回去。今日的事我会给无念你一个答复,不过无念无论是不是我爹指使的都请看在我的面上不要太为难他……可好?”吕慕枫叹了口气,我想他心中也有数。
    我横了他一眼冷笑:“果真是父子连心啊。”拂袖背向吕慕枫看著侧窗投入屋内的惨白月光心越来越冷,“好,若你能答应朕一件事,朕就答应你不多为难吕丞相。”
    整个人都被拥住,温暖的怀抱让我的怒火平息了些。
    “你呀……一生气就会变的任性,口气也变的僵硬。也只有上朝和你生气的时候才会用皇帝的自称,好吧,我答应你。但是别太为难我啊……”吕慕枫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为人子女的,我也无奈……”
    不想反驳吕慕枫,我揉著自己的额头:“放心,也不算难事。你将你府中万毒丹送给我,我就不多追究今日的事情如何?”
    帝陨70(请君入y)
    丞相府我从未来过,但有听那些嘴碎的宫女太监说这个丞相府相当的富丽堂皇。今日一见才知道那些个宫女太监根本就言不过其实,什麽富丽堂皇这根本就是小型的皇宫,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弥漫著纸醉金迷的糜烂味道。
    “我是不是应该叫你爹做皇上了?”怒极而笑,我偏著头看著虽然板著脸眼角却泄露著不安的吕慕枫,“丞相府,好大的手笔!”
    “无念……”吕慕枫回我一个苦笑,“这丞相府从先皇的先皇时就是这副模样了,你这样迁怒我,我何其无辜?”
    哼了一声,我领著陈武飞往前走:“无辜?朕可还记得你第一日做朕的伴读时说朕的寝宫寒酸的话。吕将军,朕可有说错?”
    手臂被拽住,回头看见吕慕枫脸色有些发白。他的眉心皱成了川字:“无,皇上看来今日不是好时机,不如先回宫如何?”
    这是怎麽回事?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吕慕枫如此慌张的模样。转头看著安静立在那里的大门,突然觉得有些安静的太过异常。无论怎麽说这也是个朝廷要臣的府邸,怎麽会连个看门的守卫都没有?
    “皇上……臣也认为您先回宫比较好。”陈武飞也察觉到了异常。他的右手握住了随身的佩剑,左手示意随行侍卫将我们互成一个圈,“这丞相府……其中有猫腻……”
    这架势,哈,难不成吕丞相打算就在这里解决我了?真的是……胆大包天!
    大概是最近连连被我压住他的气势,而暗地里打压他势力的事情也被察觉了,价值他已经被想到皇帝的欲望给控制了,所以不惜就在皇城就堂而皇之的进行逼宫了?!
    拉开吕慕枫的手,我正视他:“吕慕枫事已至此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帮我,还是帮你爹?”
    “我……”
    “他是我的儿子自然是帮我的。”大门轰然而开,吕丞相捋著胡须走了出来。从他身後鱼贯而出众多手持兵刃的人,看那打扮不像是官兵或者是侍卫,倒像江湖人士多几分。
    我暗暗吃惊──这个老狐狸什麽时候网络了江湖人士为他卖命?!我也觉得失策,自己这段时间只顾著打压吕丞相在朝中的明暗势力网罗朝中有志有节有能力的人,却忘了这江湖也是一大势力。失策了!
    “吕丞相你都是这麽欢迎客人的吗?”放开吕慕枫的手,我努力维持著镇定。
    这种情况对我太不利了,我并没有带多少侍卫出行,所以面对著这一群江湖人士我几乎没有可能可以全身而退。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吕慕枫,若他肯帮我,那我必定能安全回到皇宫。依照我现在的握有的兵力足以与吕丞相抗衡了。只是……
    吕丞相冷冷的看著我,藏在胡须下的嘴恶劣的斜扬著:“当然不,老臣也是看对象的,皇上。哦不,应该说即将退位的皇上。”说罢他扬起手,“枫儿过来!你不会想为了这个男人忤逆为父吧?”
    “爹……”吕慕枫抚额,他看著我五官扭曲。可是就这样已然不会让他绝色的面容失色。
    我明白他此时左右为难无法做决定,所以我不想给他压力。这件事只能让他自己拿主意,同时这也是个让我看清吕慕枫的好时机。若我赢了,那麽我可以给予吕慕枫他所想要的一切,包括我在内。但……若我输了……那我也没有什麽可以什麽可以剩下的……
    “皇上。”陈武飞退後一步将我护的更紧并且远离了吕慕枫,“吕将军……请三思而後行。”
    吕慕枫笑,脸白的骇人:“你这模样是在防备我了?陈副将?”话还未落音陈武飞就被反转了胳膊的摁倒在地,“在军中我就告诉过你要已不动应万变,你如此妄动真是负了我的栽培啊。”
    “哈哈哈哈!好个已不动应万变,吕慕枫你果然是个出色的计谋家和将军。”我捂著脸狂笑,“一切都是你算好的是不是?故作温柔的接近我,让我对你失去防备,得到我的信任,最後再一举毁掉我的所有?”
    吕慕枫脸抽了抽,什麽话也没说。
    “没错,枫儿是我的儿子,他自然是帮我的!”吕丞相缓步下台阶,他有些浑浊的眼珠透露著浓浓的愤恨与得意,“曲无念我让你当了这麽久的皇上你应该知足了。这江山本该就是我的!若不是我出身贫寒,父皇说我见不得人又怎麽轮的上你父皇高坐龙椅,最後还传给了你这个黄毛小子!”
    下颌被捏住,吕丞相看著我,那眼神仿若要将我吞吃入腹:“让你多当了这麽几个月的皇帝无非是因为枫儿为你求情,说什麽我们是血亲。而当时我也还没有部署好,所以才应了枫儿让你多当了几个月皇帝。现在我要取回我的一切!”
    “爹!”
    “枫儿你心疼了?还是舍不得这个男人?为娘不是告诉你了吗,若你做了太子要什麽样美人没有?无论男女都随得你挑。这个只算的上清秀的男人也不和你胃口吧,莫非是太入戏真动了情?”娇媚的女声如黄莺入谷,可谓绕梁三日不绝。可惜说出的话却让我忍不住颤抖──这个女子还有跟在她身边的女孩就是那个五毒教的母女!
    随即我想明白了,原来昨夜的一切皆是一场戏!那些刺客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杀我,而是将我引至丞相府,让吕丞相来个y中捉鳖!
    “没想到五毒教这个不涉足江湖的神秘教派竟然也会参与皇宫的权势之争,吕丞相你好本事!”知道自己已经输的彻底,可最让我寒心的是吕慕枫。可是怪的了谁,最多只能怪自己意志不坚定在这场赌博中输了身,输了心,最重要的是这曲家的天下即将易主……
    吕丞相用力甩开我的脸勾住了那妇人的肩膀:“这是自然,因为她可是我夫人是枫儿的娘!”
    细细看著那个妇人这才发现这个妇人眉眼的确与吕慕枫有五分相似,难怪吕慕枫长的如此美丽,只因为他有个绝代佳人的娘亲……
    “夫人你说怎麽处置我这个侄子比较好呢?就地杀了他还是等他看著我登基为帝以後再凌迟处死?”吕丞相环住那貌美妇人的肩,“这些月以来他处处与我为敌,原本我还想若他乖一些,我就念在还有点血缘关系的份上留他一条命,可如今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血缘关系?我抱著肚子笑,笑的眼泪都留了出来:“老狐狸,你可知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有多麽可笑?你若是顾念兄弟情就不会逼死我父皇,你若是顾念叔侄之情就不会在今日要取我性命,夺我江山!”
    “你的江山?!”吕丞相面皮抽了抽,反手给了我一个巴掌。没想到他这个年纪力气还有如此力气,这一巴掌打的我眼前发黑,咬破了唇角尝尽了腥苦。他恨恨的盯著我,“我决定了,就让你活著看著我登上帝位然後咬牙切齿的死去!”
    无所谓的笑,我擦掉唇角的红痕:“从我接下帝位开始就是同你进行了一场赌博,愿赌服输,怎麽处置我都随你。”看著那个美貌的妇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叹了口气,“既然我沦为了阶下囚,那麽吕丞相你可否答应我一个要求,於你而言不难办到的事情。”
    “哦?你求我?好吧,今日我心情好姑且听你说一说,究竟是什麽事?”吕丞相负手而立兴味盎然。
    咬了咬唇,说实话若是可以我宁愿死也不愿求这个老狐狸,但我答应了父皇无论成功与否都要保住母後的性命,让她寿终正寝。
    深吸口气,我咬牙切齿道:“对我求你,求你放过我母後。她一个妇道人家坏不了你大事,若你真念我们身上那一点血缘关系就放过我母後,我随你处置……”
    帝陨71(骇人建议!)
    看著周围的环境我苦笑,笑这个丞相府果然是应有尽有,就连监狱都有。不过这监狱看起来可比天牢好多了,干干净净的。月亮的光讽刺的透过那扇圆圆的镶了铁栏杆的窗户中透射进来,印的地面宛如铺了一层霜。
    “嘿嘿,看来你并没有不习惯啊。是我的功劳哦,我让人把这里打扫的干净的,不然生了虱子可就麻烦了。”莫纳抱著一床棉被出现在铁栏之外,她歪著头,“现在隆冬冷的要命,我给你找了床厚褥子,你说要不要再给你生个火盆什麽的?”
    微眯著眼窝上下打量著莫纳,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哎呀,你别用这麽怀疑的目光看著我啦。”莫纳嘟著嘴,模样娇俏可爱,“我又不是喜欢骗人才骗你了,我只是听爹娘的话而已啊。”莫纳命人打开牢门又关上,她将褥子放在石床上然後拍打了几下,“再说了你们那些什麽皇位啊,权力啊我真的不懂,比起这个地方我还是比较五毒教。那里无拘无束的,这里做什麽爹都会念叨我。”
    没错,没人比我更清楚那个平民百姓都向往的地方到底有多让人窒息,若我我能选择我定然选择生在民间,那麽就没有那麽多烦恼了。可惜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麽想,大部分的人宁愿被权力和金钱束缚主手脚,丢掉他们的自由。
    但就算莫纳的话正是我心中所想我也不会承认,我可不会忘了我落得今日这地步是拜谁所赐。毕竟是那只吕老狐狸的子女,上过吕慕枫的当了我怎麽可能笨的再上这个看似无害的莫纳呢?
    冷冷的笑,我不屑道:“那你大可回你的五毒教,可你还留在这儿不就是贪恋著丞相府的荣华富贵麽?好了褥子我就留下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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