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肩上,大踏步进了家门。
    小厮赶紧冲上来问陆大掌柜可还好。
    沈永年边走边笑嘻嘻地说,贪杯喝醉了酒。
    陆大掌柜看着那人后背,脑袋一颠一颠的,胀红了脸,心里骂道我屁股还没坐下就被你骗回来了…
    待被人扔到床上,一个沉重的身子压上来的时候,陆大掌柜才绝望地想到这人已经憋了三天了…
    …
    这个冬天比往年要冷,屋子里却总是燥热的让陆青原承受不住。
    外面大雪纷飞时,两人总是躲在被子里做那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炽热的身子,交缠的唇舌,满胀的下体,淫靡的水声。
    陆青原有时感受着屁股里火热阳具的进出,嘴里滑腻的舌头,不由自主地抱住身上这人不住起伏的坚实肩膀。
    双手摸着那隆起的肌肉,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夹着男人的东西。
    屋子里不时响起男人低沉的粗喘,继而又成了喁喁细语,亲昵地让人不想离开。
    …
    待风中已有了一丝暖意的时候,陆大掌柜才发现自家的大白猫已经跟外面的母猫跑了。
    而自己房里那人也好似发了春,每夜痴缠不休。
    惊蛰过后,下了好几场大雨,今日终于放了晴。
    傍晚回家路上折了一枝桃花,三四朵粉粉白白的花苞,很是娇嫩。
    陆大掌柜边走边嗅,只嗅到一丝雨水的味道,身旁那人凑上来,附在耳边轻轻说了句话,陆大掌柜就红了脸。
    两人小声说着话,慢慢地往家走。
    余晖漫天,大街上没有人发现,这两人的胳膊总是轻轻地碰在一起,袖子里的手指,不时勾一下,再勾一下。
    …
    青龙节这日,奉天祈雨,卢家又是大摆宴席,请了所有的掌柜伙计。
    一众人正在堂上吃吃喝喝嬉笑着,忽听得主桌那边,东家主母发了话,恳请沈永年留下做大掌柜。
    众人皆竖起了耳朵,听这沈大医师的答复,主母发了话,再难拒绝。
    沈永年远远瞄见门口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微微一笑,说道,我做不了的。
    陆青原来的时候发现东家主母还在,赶紧躲到门后,等那老妇人走了再进去。
    谁知听见东家这么一句,心中已觉得分外不自在,想着今日这大堂还是不进为妙。
    又听见那人拒绝的声音,心里才好受了些。
    沈永年看着身边的东家主母,轻轻说道,我要回京城做御医了。
    卢大少爷赶紧给娘亲解释,那孙家开春就被抄了家,这沈大医师已经不用再躲了,自然要回京城奔那锦绣前程。
    东家主母惋惜了几句,众人赶紧围上来敬酒,祝沈大医师前程似锦,官运亨通。
    沈大医师喝了几杯,听得耳边有人笑道得了空子回芦盐城来看看。
    他这才转过脸,目光越过屋里嘈杂的人群,落到呆站在门口望着自己的那人,慢慢说道,不会再回来了。
    第46章
    陆青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坐在房中等的天都黑了,那人也没回来,打发小厮去问,才知道沈大医师早就回家了。
    原来是回山上了,陆青原想。一句解释都没有,这是躲着我了么?
    解释什么呢?连要走的事情,都是那样大庭广众下说了出来,若不是当时去的早了,可能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他想到自己可能被始乱终弃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随即哭了出来。
    …
    天气渐渐凉下来的时候,翠绿的叶子染上了微微黄色。
    寒风中陆青原抱紧了胳膊,双眼呆滞地看着前方,慢慢地走着。
    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他唱着沈永年以前很爱哼的一个小曲儿,慢慢地向枯井走去。
    移开石块,掀起木板,他看着那个枯井,冻的哆哆嗦嗦,却依旧小声哼唱着,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
    那井口微微高出地面,常年无人打理,破败不堪。
    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他只能听见自己冻的发抖的唱腔,在院子中轻柔地回荡着,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
    陆青原将头缓缓地向井底看去,再也唱不出来了。
    井底沈永年一张灰白的死人脸,双眼安静地闭着。
    陆青原眼泪掉到井中,他双手支着井沿,哭着说,你看看我啊,阿年…
    你是不是恨我?你喜欢过我么?
    …
    陆青原惨叫一声,睁开了双眼。
    才发现屋子里一片黑暗,自己躺在床上,满身大汗。
    他胸膛不停地起伏,喘着气,一个噩梦,他不停地安慰自己。只觉得流了太多汗,口干舌燥,想下床找点水喝。
    坐起身来,才发现黑暗中,有个人倚着门站着。
    阴冷的月光照了进来,那人的轮廓无比熟悉。
    只是那双一向笑嘻嘻的桃花眼,此时却没有任何笑意,安静地盯着他。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映着月光,亮晶晶的,却带着杀气。
    陆青原呆住了,他杀过人,知道那种气息,体会过一次,永远都忘不了。
    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看着那个人,觉得有些陌生,结实的身子,瘦削的腰身,不知沾过多少血的双手。
    他此时才发现,现在这个安静的黑影,才是这个人真正的样子。
    那人慢慢地向他走来,周身的戾气越来越重。
    陆青原先是有些疑惑,才突然想起这人做事的手段,干净利索,从不留下任何把柄。
    宋虫儿,他想。
    那人已走到了自己面前,陆青原低下了头,哆嗦着不敢看他。
    转眼间被那个人猛地推倒在床上,陆青原摊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任何润滑,粗大的阳具就捅了进来,陆青原闭上双眼,忍着下体撕裂的疼痛,轻轻呻吟着,颤抖地放松自己的下体。
    那东西全部插进来的时候,陆青原的脸都白了。
    那人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腰,慢慢地把那东西抽出一些,再狠狠地插进来,每次都撞的自己全身跟着晃动。
    陆青原眼泪慢慢流了出来,嘴里小声地叫着,阿年,我疼。
    那人却压在了自己身上,掐着自己的肩膀,顶的更加凶狠。
    陆青原只觉得被压的喘不上气,四肢随着这人的顶弄不停地晃动,下体已经被那人捣碎了。
    黑暗的房间中,只有那人粗重的喘气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
    陆青原恍惚中睁开双眼,看见一双眼睛离自己很近,一直盯着自己。他看着那清澈的眸子,觉得这一切好像是另一个噩梦。
    那人却看着他迷惘的样子,笑了,停下了动作。
    陆青原看着那双笑盈盈的桃花眼,眼前已是一片朦胧。
    却听那人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陆大掌柜,你刚才说梦话了呢。
    陆青原瞪大了双眼,脸色惨白,只觉那人的嘴凑在自己耳边,随着灼热的气息,身下一记猛烈地顶入。
    那人在耳边笑道,你一直叫着…
    阿年,你死了就能一直陪着我啦。
    第47章
    春风拂面的日子里,芦盐城一片生机盎然。
    沈永年在一个明媚的早晨,离开了这座小城。
    在柜上与众人辞别,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少了那个人。
    沈永年笑了。
    去年秋天来的时候,也只有那人没来迎他。
    …
    小厮在后面跟着,卢大少爷站在城门外送着,沈永年骑着马,走在官道上,一行人向京城方向离去。
    春日的阳光最是明媚,微风吹过,路边小小白白的野花轻轻地颤抖,枝茎细软。
    淡蓝的天空里,如烟一般的白云飘动着。
    听着马蹄声,沈永年想着这半年在芦盐城的日子。
    自那日以来,就再没见过那人,沈永年心想,也没什么好见的了。
    只是有点想不起那人的样子。
    细长的双眼,薄薄的嘴唇,瘦削的脸庞,每一个细节都能记得起来,却总是拼不到一起。
    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那人时,衬着秋日阳光的身影,微微飘动的发梢。
    就这样吧。
    他转过身去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城,继而抬眼去看自己那半山小宅。
    宅子中满园的桃花都开了,粉粉白白的一大片,在青绿色的山中分外显眼。
    他想起那人有次回家路上折了一枝未开桃花,不停地嗅着。
    他见了便凑上去没羞没臊地说了句,陆大掌柜不若嗅嗅我,小爷我比这桃花香多了。
    那人的脸瞬间就红了,低着头不敢看自己。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竟杀过人呢。
    沈永年望着那满园的桃花,笑了笑,这样的人,最麻烦了。
    他脑海中浮现起自己父亲的身影,那名满京城的沈家御医,总是站在院子里,想着一个不愿意见自己的人。
    那日他站在父亲坟头,看着那清香袅袅,觉得父亲这一生,好不值。
    本是件美好的事情,为什么如此执着,要大家都这么痛苦呢。
    …
    他回过头来继续赶路,却猛地又转了回去。
    远远望见院门口站了一个人,好似也看着自己,离得太远,看不清这人的样子。
    那人青衣白衫,一动不动,山风吹过,袍子便扬了起来,衬着满山青色,粉白的桃花。
    沈永年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身下的白马不停地前进着,离那个身影越来越远。
    那人缓缓抬起胳膊,想冲他挥挥手。
    沈永年却转过头来,策马而去,心里笑了,真是傻的,居然惦记着一个想离开你的人。
    …
    夏末的一个晚上,风中带了些凉意。
    夜已深了,京城的大街上,丝竹声声,莺歌燕语,处处人声鼎沸,比芦盐小城热闹多了。
    陆青原鬼鬼祟祟蹲在街角,盯着远处的沈家大门。
    快三个月了,陆大掌柜终于按捺不住,借着买药材的名头,扔了随行的人,自己溜到京城,一路打听到沈大御医家门口。
    那人傍晚就回了家,陆青原躲在一旁,不敢冲上去。
    怎么跟那人说呢?来叙叙旧?有什么好叙的,最后一晚两人僵成那样。
    陆大掌柜蹲在地上纠结了半天,却看见那人又出门了,只带了一个小厮在后面伺候着,陆青原赶紧跟了上去。
    大街上人多,陆青原磕磕碰碰地都快跟丢了,那人终于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
    两个龟奴跑出门来,殷勤地给迎了进去。
    陆青原在后面看傻了眼。
    只听二楼雅间传来喧嚣的声音,隐约听得是几个男人的嬉笑怒骂声,喊着什么沈大御医怎么来的这么晚,快罚酒。
    陆青原站在街上看着那二楼的窗子,心想可能只是来吃饭听曲儿吧,晚一些说不定就出来了…
    一个龟奴看见陆青原站在街边看着,谄媚地过来往里面迎,说是什么样儿的都有,雏儿也有。
    陆青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那龟奴见又来了别的客人,赶紧跑去伺候着。
    酒过三巡,那窗里飘出男人大笑的声音,伴随着些莺莺燕燕的娇笑惊叫,一众人似是打打闹闹着。
    大街上人来人往,陆青原看着二楼那间窗子,明黄色的灯光,红色的灯笼,衬着黑蓝色的天,显得分外温暖。
    他眼泪却流了下来。
    早知道这人是个浪荡惯了的,如今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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