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总,就这么抓了秦臻,秦牧笙会不会……”
    陈安是多方考虑,并非是为了一个狠毒的女人。
    到底是有个黑道的爹,谢柔在她这里,连根手指都比不上。
    “这些问题,是你该考虑的吗?”
    慕宴铮冰寒的声线,自身后传来。
    陈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但还是止不住出声:“慕总,我是……”
    “……”
    慕宴铮没有应声,但陈安对上后视镜,登时没了声。
    车子最后停在一户院子前,借着门头上的昏暗的白炽灯,慕宴铮和陈安相继下车。
    院子的灯随着他们的走进,相继亮了灯。
    一直往前,一两百米的尽头是一处平房。
    看起来很破旧,往里走,只亮了一盏灯。
    “先生。”
    进入房子,最靠近门口的两名保镖,微微颔首。
    而他们手里各牵了一只大型狼犬,通体褐色的毛发,耳朵竖起,双目在暗夜发黑发亮,像极了时刻等待命令的战士。
    慕宴铮经过时,他们本来坐着伸着舌头喘着气,立即站起,全都闭上了嘴巴。
    往里走,就看到秦臻被绑在一个铁架子上,嘴巴塞着毛巾,人还晕着。
    “泼醒。”
    陈安瞥了一眼,嘱咐保镖。
    “是。”
    出去一人,再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铁桶,对着昏迷的秦臻,猛地泼了上去。
    顿时,昏着的人,缓缓苏醒。
    在看清是慕宴铮时,她激动地挣脱着帮着她的绳子。
    因为嘴巴被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事情真相大白,不用审问。
    慕宴铮绑她来,只是想出出气。
    因为她的坏心思,导致他差点失去他最爱的家人。
    慕宴铮让保镖取了她口中的毛巾,一得到自由的秦臻,马上痛哭流涕:“阿铮,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呜呜呜……”
    看着她哭,在场的除了保镖们无动于衷。
    慕宴铮和陈安都皱起了眉头。
    连两只狼狗,都嫌她吵,突然冲着她狂吠:“汪汪汪!汪汪汪!”
    秦臻一看到两只大狗,吓得马上没了声。
    陈安转头,一个眼神那狗也停止了狂吠。
    秦臻可怜楚楚的目光,转向慕宴铮。
    看着眼前挺拔冷峻的男人,她咬着唇,无声的落泪。
    此时此刻,因为头发上的水滴不断往下落,她那张脸上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被泼的冷水。
    不知哭了多久,慕宴铮也站够了,忽然没了再待下去的心思。
    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所以就算心里很愤怒,可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只感觉特别的脏污,难以下手。
    “阿铮!”
    刚一转身,秦臻叫住了他。
    慕宴铮也停住了脚,却没有回头。
    “我是要杀了你老婆的人,你为什么是这个态度?怎么你是因为我爸爸的缘故,所以不敢碰我的吧。阿铮,我可是照顾过你一段时间的,你怎么这么不知感恩,竟然这么无情无义。”
    身后,秦臻忽然像变了个人,声音忽高忽低,甚至在笑。
    她这个举动,简直就像个病态的人,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陈安看的汗毛直立,只能转了视线。
    “感恩要看是谁,无情无义……呵呵。”
    慕宴铮说到此,笑着回身。
    所有人几乎都没见过他这般,彼时,也被惊了一下。
    慕宴铮盯着秦臻,刹那间笑容不再,冷意逼人。
    “我不屑与一个疯子多说什么。你这样的人,真是打你嫌脏我的手,看一眼都觉得会污了我的眼睛!”
    话落,他果断转身,阔步而去。
    “啊!……”
    秦臻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待遇,还是自己最倾心的男人。
    眼下,她已经彻底处于崩溃边缘。
    然而,在她惊叫出声,还没两秒,就被保镖用毛巾堵住了嘴。
    黑暗仿佛一个无底洞,欲将人吸附其中。
    慕宴铮坐车离开,保镖也全部撤离。
    房间彻底陷入黑暗之时,只剩下秦臻想要尖叫却又叫不出的声音。
    **
    慕宴礼得知秦臻被慕宴铮带走后,立即回了家。
    慕三婶在失语症好了后,彻底不管他们父子的事。
    见他回了,默默上楼去了。
    慕宴礼也看了一眼,直接去了客厅。
    “爸,秦臻出事了。”
    如此隐秘的事,自然不能在家谈,父子俩立即又从家里上车离开。
    没多时,某会所内。
    慕云庭父子刚到没多久,慕云章和几个堂兄弟也到一楼大厅,由服务人员领着到了指定包厢。
    “坐。”
    门开,慕云庭从沙发上站起。
    一行人纷纷而入,走在最后的,在关门前,还不忘朝空旷的走廊看了一眼。
    随后,关门反锁。
    “咱们这样不会让他知道吧?”
    不知是谁,突然提了一嘴。
    他自然是慕宴铮。
    从他接管慕氏,就是慕家所有觊觎者心里的毒瘤。
    他们表面对他又怕又客气,可暗地里,全都恨不得他死。
    和他父亲当年一样,死于一场意外,无从查起。
    “他现在可没闲工夫管咱们的事,忙着审犯人呢。”
    慕云庭往沙发上一坐,伸着手臂靠着,整一个懒散又得意的神色。
    其他人有些不解,全都看向慕宴礼。
    他只好将秦臻派人围杀孟初的事讲了一遍。
    “当时出新闻了,不过只有半天,几个小时新闻就不见了。”
    “很明显撤掉了,不想事情闹大,毕竟当时死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枪杀。”
    “你看新闻了?”
    “看了,当时我还期待,竟然有人这么大胆。谁知道,就没后续了。……原来这件事是个女人搞的。”
    ……
    就在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议论,坐着最远的慕云章选择聆听,始终没有要插嘴的意思。
    慕云庭斜他一眼,坐起身,特意点他:“大哥,你来是为了凑数的吗?”
    突然的阴阳怪气,正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朝他望来,慕云章顿觉羞愧,以咳嗽掩饰尴尬。
    “这个……我当时没看新闻,所以你们说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来,是干什么呢?”
    慕云庭又一声询问,再次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云章的女婿现在是慕氏的一员,又在里面担任要职。如果云章对他有心思,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咚咚!”
    正在大家逮着慕云章冷嘲热讽,反锁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顿时,包厢安静,全都警惕起来。
    紧跟着,慕云章的手机进来一条来电,正是慕宴铮的号码。
    “咚咚咚……!”
    敲门声陡然变大,变成了捶门。
    慕云章局促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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