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即便说了幼年期的殿下也不会懂，可是不说会被殿下缠着。
「尊师您说，为什么这样会被耻笑？」
「……殿下您太弱了。」
「那我会努力变到最强，成为最强之人，那时在标记佩格尊师。至于其他人，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我的世界只要有佩格尊师就够了。」
「殿下，alpha和alpha是无法互相标记的，就好比自然界里的雄性与雄性无法结为伴侣的，这一切都是背德不被常理所接收，是异端。殿下还小还不懂这些事情，您以后就会理解我的话语。」
「好麻烦，唔……那以后尊师成为雌性吧，我就可以标记您啦。」
「唉……殿下这……」
「好不好？佩格尊师？」
「好。」反正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暂且先答应过去，等殿下随着漫长的时间过渡，渐渐的自然会遗忘这不切实际的妄想。
“那尊师不许忘记，我们拉钩定下契约，我一定会很努力研发更改性别的药剂的。”
乔伊斯脸颊传来湿漉漉的舔舐将他，从被遗忘的回忆充斥在脑海中拉扯出。他背脊有些发寒，不敢置信的凝视着转为人型的泽莱修撒娇的模样，身体轻颤着，心跳速度渐渐加快，呼吸急促。
手腕被温热的手掌轻轻握住，缓缓抽出紧攥的狰狞玩具，帝王慢条斯理的将余温的物体丢弃到床下。
“佩格尊师是回想起曾经的一切了吗？”泽莱修按揉着乔伊斯时常酸疼的关节。
乔伊斯深呼吸，如果要是回想起一切就好了。
他原本只是以为自己单纯的丢失记忆，可是渐渐调查一点点收集线索，就会发现原本看似简单平静的表层下波涛汹涌。
先是误认为被通缉被抓捕，结果发现自己是被帝王作为伴侣从小培养，当他认为这也许是真相，可是他又发现，自己很久前就和泽莱修相识。可是他明明年纪与泽莱修相差许多，又怎么会认识幼年的男人，结果偶然发现梦境中的物体现实中也存在，如果这条只是巧合。那么泽莱修此刻叫出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称呼，而他从未和泽莱修讲过羞耻梦境中的细节，泽莱修能叫出这个称呼已经可以足够证明一切。
刚刚回想起的记忆，假设，梦境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并且幼年的泽莱修确实开发出，某种改变生物性别的药剂，那他则是成功的试验品。
这样子菲尔一瞬间失措的咆哮也有了理由，他原本就不是人类，只是被强迫改造身体，又怎么会有生殖系统。
“您不该做这些事情的。”乔伊斯试探着说道。抽回自己的手臂，冷淡的与泽莱修拉开距离，双眸死死的盯着男人。
与幼年稚嫩的声音相比较泽莱修的此刻的声音略显低哑，男人抚摸着伴侣的脸颊，挫败的说道：“对不起。”
男人突如其来的道歉，如同一盆冰水狠狠泼向他。他的猜测原来是真的……那孩子？
“那孩子，孩子是幸运的吧？”他跨坐在泽莱修的身上，凝视着那双愧疚的银瞳。
“对不起。”
乔伊斯深呼吸，他要的永远都不是这句简单的道歉，舔舐着下唇努力恢复平静，但手指不由控制的抚摸着泽莱修的颈间，“够了，您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个，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泽莱修复杂的看着乔伊斯，没有挣扎乖乖的被桎梏，薄唇微微开启的说道：“尊师。”
乔伊斯狠狠掐住泽莱修的脖颈，锋利的指甲陷入温热的皮肤中，血珠顺着月牙形的伤痕渗出。他的手腕不停颤抖着，情绪极为不稳定，扼住咽喉的手腕加深力道，看着男人面上不正常濒临窒息的红色。
他摇晃着头部想要找回理性，但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做出嗜虐性的动作，干涩的眼眶渗出咸涩的液体，顺着面部轮廓滑落至泽莱修的眼角。
泽莱修看着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的乔伊斯，心脏被刺痛，妥协的说道：“我在门外，尊师有什么事情随时喊我。”
他困难的收回双手，“下去。”
乔伊斯听到门紧紧阖上的声响，迅速的拿出被隐藏的泽莱修的通讯器，同时将自己的通讯器紧紧绑在床上，将网页上的资料拷贝到数据盘里，匆忙间忘记脱去宽松的衣服，套上制服勉强的推开窗户。
必须要离开，大脑混乱的已经失去冷静。
冷风疯狂的涌入室内，乔伊斯看着距离几十米的地面，因上次从高空坠落的阴影作祟，晕眩的感到胃部传来炙热刺痛。他咬紧下唇，余光瞟到一旁的树木，笨拙勉强的跳跃到枝干上，双腿绕紧树干上缓慢的下滑。
盯着不远处游走巡逻的机械警备，他蹙眉的用树枝开启泽莱修的通讯器，站在树后等待着它一点点的接近，操控着电离子武器迅猛的击碎脆弱的颈间。快速躲过红外线的引爆装置，他擦拭着汗水迅速的进入到曾经到过的实验室里。
镇定的看着周围的实验人员，若无其事、大摇大摆的进入到飞船储备舱，他凭着记忆里回想起泽莱修曾经输入的密码，与泽莱修的通讯器的验证程序，轻而易举的进入到内部，看着小型的飞船他快速的随机选择一台，看着未关上的舱门他面无表情的进入，顺手将舱门阖上。
他穿过冗长的隧道，进入到驾驶舱里面，凝视着驾驶位背对着他的人，他缓缓走过去，将通讯器形态更改为光束匕首。看到精致的面孔，和娇小身子，他勾起唇角。
真是缘分不浅，不过对于驾驶位上的人而言，应该是孽缘不浅。虽然很抱歉，但是对不住了，他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
驾驶位少年听到声响，警惕的转头脖间一凉，冰冷的刀刃对准他的血管。
“菲尔是吧？这次我记住了你的名字。”乔伊斯感到掌下一颤动，他冷声喝道：“别乱动，否则后果自负。”
“你、你要干嘛！”
“别说话。”
半分钟过后――
菲尔?凯尔森委屈的被捆在角落里，白皙的面上还残留着因抗争，被暴戾闯入者惩罚的痕迹。
乔伊斯坐在驾驶位置，操纵着小型飞船缓缓飞起，开启保护层穿过漆黑的隧道。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乔伊斯（sf□′）s喋擤ォ撸骸傲蛋虽易，标记不易，且行且珍惜。”
泽莱修（〃w〃）：“怨我。”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坠落
「已通过安检关卡一层，请您输入设定密码。」
顶端的细微如针尖大小的传输器，发出机械的提声音，正常行驶的小型飞船，突然任凭着乔伊斯如何操控都没有任何反应。机体引擎禁止运转，飞船驻留在半空中。
乔伊斯蹙眉凝视着，前面无形阻隔前进轨道的墙壁，食指弯曲叩着被锁定的操控键盘，发出不耐心的语气感叹词。他还在生着狂妄自大的泽莱修为他更改性别的气，看着解不开的密码，更是耐性全无。
他皱眉盯着角落里被捆着的菲尔，“密码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抢劫犯密码！哼，抢劫犯别想从我嘴里套出来密码，我哥哥们发现我消失，肯定会急急忙忙来找我。”菲尔接受到乔伊斯冷厉的目光，怯怯的降低语调：“你、你别嚣张，马上就会有人来抓你，你根本逃不出这里。”
乔伊斯温润如玉的双眸死死盯着菲尔，转过椅背缓缓站起，朝着角落中的人逼近，活动着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响。目光凛冽，慢悠悠俯下身来，薄唇微启，“你想死吗？”
菲尔看着乔伊斯可怕的目光，吞着口水，老老实实的蜷缩在角落里，僵硬的摆动着脖子晃着脑袋。
“乖，那就把密码说出来。”乔伊斯佯装慈祥，温柔的拍着小雌性的肩膀。
“……”
“不想说？那你永远不必说了。”
乔伊斯见菲尔沉默着，也不强逼着他说出密码，敛去温柔，目光冰冷的凝视着白皙的皮肤，他双指间夹着锋利的刀片，抵在少年的颈间，单薄的铁片摩擦着温热的皮肤，捏着柔软的发丝缓缓凑近刀锋。
“我、我我说。”菲尔被随时可能受伤的危机吓到，海藻般的发丝被刀刃割到，纷纷滑落至地面。
乔伊斯撤回手臂，面无表情的冷声逼问道：“说。”
“fc32――daf1，dcsa型wrd――fifi”
乔伊斯回到原位输入密码，小型飞船恢复正常运转，他快速打开舱门，将泽莱修的通讯器丢弃在黑暗的距离地面几千米的高空中，长舒一口气。
“我、我告诉你密码，不是因为我怕你，是因为我不屑与粗俗的暴力分子争执。”菲尔?凯尔森瞪着乔伊斯，义正言辞的说道。
他可是帝国测试下，排名第一的oga怎么会怕一个，毫无血统的人。帝王现在沉迷低劣之人，也是因为从未了解过他的优秀，等帝王了解到了，自然会舍弃乔伊斯那贫民窟的低贱人。
只要等待适当契机，杀掉这个讨厌的人，即使原本是属于帝王的尊师，顶替帝王过错被先帝处决，也不能贪婪的霸占王者的全部。真是不够知趣，想到昨天与他近距离接触，现在还感觉到不舒服！现在正在外面，真是绝好的机会，杀掉这个讨厌的人，清理野外痕迹也非常容易，理由还可以是乔伊斯被敌人意外袭击，不幸离世。
乔伊斯瞄着愤怒的少年，敷衍的冷哼一声。他看着少年滴溜溜乱转的双瞳，不知道对方在谋算着什么，也没有心情去探索别人的心思。
他揉着酸疼的肩膀，将小型飞船设为自动运行，他坐在一旁调出安全局最近下发的通缉令。他之前既然能被泽莱修以着莫须有的罪名通缉，这次也保不住泽莱修还是这个招数。
仔细的凝视着屏幕。
恩？通缉令上面还是之前下发的，并没有最新的指令。他离开这么久泽莱修不可能没有任何发现。
心里的不安感悄悄蔓延，他已经想好泽莱修要是下发通缉令如何应对，可是男人的按兵不动让他不知道如何制定计划。
「预定轨道设定成功，远方不明物体接近，危险预警提示a级。」
突如其来的提示音，让乔伊斯回过神来，迅速的将自动改为手动。
漆黑如墨的夜空，像是蒙上一层轻纱，飘浮在脚下的星云泛着紫色的光芒，勉强照亮眼前的轨道。乔伊斯眼前视线受阻，因为担心开启明亮的光线，在黑夜中极为明显会引起注意力，并没有打开光束灯。他将左眼的透视器扩大数倍焦距，眯着眼睛盯着远方正在接近的不明物体。
模糊不清的视线渐渐清晰，远方漆黑的机身极为耀眼的纹路，在黑夜中也极为清晰。鹿的轮廓与胸前的黑曜石证明，远方正在行驶的机甲是属于前任邦联，现任联邦的国家。与他们正面冲撞，万一被误解发生战斗，他的胜算可是为零。这架小型飞船只是用来代步工具，此刻在高空中已经十分危险。所以还是远远的绕行，小心被对方发现。
乔伊斯操控着飞船，躲避着强大气流与陨石碎片，他更改航道。
「强烈炮弹正在逼近，距离机体三千米。」
机体上方的音波传送器发出机械的提示音，头顶的提示灯由绿色转为黄色。
乔伊斯皱着眉，烦躁的想到：‘还是被对方发现到了，可恶的。’
他看着远方机甲似乎发现他的踪影，在一点点的逼近，因为小型飞船行动灵敏速度极慢，乔伊斯皱着眉，困难的猛地下沉，右转躲避着炮弹。
「炮弹类型为跟踪导航，距离机体一千米。」
该死的，导航的无法躲避，他看着刺眼的火焰炮弹，咬着下唇，手指用力的敲击着键盘，将操作舱与笨拙的机体脱离。
「距离机体三百米」
机体内黄色的提示灯转为红色，刺眼的光芒不停乱闪着，尖锐的滴滴提示音充斥耳膜。
乔伊斯用力的敲击这键盘，脱离机体的操作舱速度明显灵敏许多，堪堪的躲避过左侧的火焰炮弹，左边的金属壁面阵阵发热。
“都说了不能来到这里的，你看看你搞成这样子，赶紧投降啊，我才不要死在这里，你这个蠢货！赶紧投降……”
“闭嘴。”乔伊斯心烦意燥的打断菲尔的话语，他迅速的更改着航线，勉强的躲避过又一次的跟踪。
要是简单的投降能安全，他当然也不会冒险，邦联自古以来与帝国矛盾不断，他们到了邦联的手中，会不会成为傀儡也是未知性。
他舔舐着下唇努力的思考着对策，前面的道路被机甲挡住，后面也有可能帝国追过来的抓捕人员。他看着几千米以下地面的地图，唇角勾起，决绝的将操作舱飞速下沉。
跌跌撞撞的左右掉落的迅速，让导弹一时间尾随在身后，乔伊斯站在圆弧形的加载仓里面，穿上防护的逃生铠甲，快速的将菲尔丢到加载仓里面，看着菲尔一脸惊慌，还不停训斥他，他被尖锐的声线引得头疼。
「铠甲已经加载完毕，逃生时请注意安全，为了弥补若是您逃出时不幸丢失性命，凯尔森家族的小型飞船提前向您说：“对您的死亡深表歉意。”」
乔伊斯唇角抽搐，脸色铁青十分嫌弃的想到：‘什么怪癖的家族，居然给飞船设置这种安全回复，还没有跳下去，就提前预告他死亡，真是不吉利。’
他努力平静下烦躁的心情，皱眉盯着菲尔惊慌的面孔，深呼吸……
如果抛下菲尔，自己逃生几率会很大，但是从小被教导着要照顾oga，他无论如何是无法抛弃生存能力极弱的雌性。想到这里，他粗鲁拉扯着少年手腕，单手托着菲尔的腰部，在剧烈摇晃的操作舱里跌跌撞撞的挪到舱门边，困难的单手操作拧开巨型锁，因阵阵呼啸冷风疯狂灌入机舱，他微眯的眼眸勉强的确定好位置。
脚尖用力的踩踏金属底面为支撑点，身体前倾朝外跳去，迅速的下坠感让他困难的护住腹部。无人的机舱在他们跳离的瞬间，被导弹正面击中，浓重的硝烟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火药味让乔伊斯呼吸困难，燃烧着掉落的碎片不断从身边滑落。
他发丝凌乱脸色苍白，手臂发麻的困难的抱着菲尔，阵阵晕眩下默念着秒数。
二十秒……
九秒……
五秒……
三秒……
一秒，就是现在，他迅速的按向左臂的按钮，操控着保护层迅速开启。淡蓝色的半透明的保护膜笼罩在两人周围，减轻下坠的冲击力，保护着两个人堪堪降落至地面。
乔伊斯捂着唇，感受到胃部尖锐的刺痛感，酸涩的胃液疯狂的上涌，他单手撑在树杆上，难过的呕吐起来。
呼唔……
吐完之后的乔伊斯，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抿着毫无血色的薄唇，呼吸急促，无力的拉扯着已经晕倒躺在泥土上的菲尔。
虽然精疲力竭，但是不知道前任邦联的会不会追来，危险性未知的情况下，乔伊斯忍耐着毫无知觉的手臂，托起沉沉晕厥的少年。迅速的朝前奔跑着，不时观察着周围地形，脚下的湿软的泥土沾着金色的靴子边缘。
远处山后中隐藏的重型泰坦，瞄准镜静静的凝视着正在困难急促奔跑的两人。
与此同时，此刻远在中央区的帝王因为在门外睡着，醒来时打着喷嚏，面色铁青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阴鸷的双眸中浓浓的怒意，让人不寒而栗。
“好！尊师真是好极了，居然又敢跑。”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泰坦
乔伊斯朝前走了没多久，感受到地面的剧烈震动，他回头瞪着双眸，瞳孔因惊恐骤然缩小一圈，满脸惊骇凝视着远处巨型的泰坦迅速的朝他逼近。
这、这里为什么会有泰坦？他真是运气差到极点，刚刚侥幸坠落生还，却又在这里遇到泰坦。就算他自己一个人，也无法有十足的把握能逃脱，更何况现在身旁还有一位已经吓昏的少年。
他看着泰坦不断走向他，他无法认为那能一脚将他踩扁为肉泥的机械巨物，一步一步的逼近，是想向他表达着友好的礼貌。
乔伊斯抿着唇，简单扫十几秒后，立即转身想迅速逃离，却敏锐的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阴冷危机感，他反射性的侧身躲过。子弹顺着轨道跃过他击中树干，翠绿的叶子瞬时纷纷掉落，几秒过后化为灰烬被强酸腐蚀。
果然对方不会简单地放过他，即使他并没有标明对对方有任何敌意。
随之而来的炮弹，汹涌的朝着乔伊斯身处位置不断发射。
地壳迸裂开，涌出浓浓的岩浆。乔伊斯敏捷踩着残缺的地面，跳跃着朝前跃去，好不容易踩在平稳安全的地面上，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攻击不断攻向他。
他闪身躲过金色刺眼的光球炮弹。凶猛的攻击从他身旁擦过，外层的炙热气流隔着布料，却轻而易举的灼伤他的手臂。
“唔……”
他闷哼一声，惨白的额上沁出冷汗，左臂上的布料融化与皮肤上，渲染着猩红的鲜血，尖锐的痛楚让他皱着眉。凝视着血肉模糊的伤处，忍着痛苦无法停止逃亡的步伐，没有受伤的右臂困难的拖着还处于昏迷中的菲尔。
好沉，该死的体力在迅速流失，上次的药剂也被吃光，没有办法恢复正常的体质，怎么办！必须要快速解决目前的困境，他的体力无法支撑多久。
前任邦联果然是对帝国的关注度极高，这样对他也是非常不利的，如果一直窃取帝国的情报，那一定会知道他已经身处孕期，正好拿他作为要挟泽莱修的筹码。
可恶的，他怎么会被前任邦联抓捕成功！怎么能输在这里……
他狠狠地抛起菲尔，单手接住揽住转移到背后，背着雌性继续前进着。
乔伊斯却没有发现身后的菲尔唇角微微勾起，紧合的双眸从未睁开，不怀好意的悄悄地攥住身下的人衣角，阴险的抿着唇。
就在这里死掉吧，本来就不应该存活在世界上的你！竟敢阻碍我前进的道路。往常遇到这种低贱人，哥哥们都会帮我解决掉，这一次他要亲自解决敌人。
乔伊斯包裹流畅线条的制服上的金纹，浮现精美的图腾，宛如泽莱修兽型形态时赤红的花纹。危急时刻乔伊斯并没有发现身上这一切的改变，而背后的少年正在假寐自然也没有发现。图腾闪烁几秒，渐渐平息下来……
他气息紊乱，面上毫无血色，腹部微微刺痛，感受到未出世的骨肉在无声抗议着他激烈的动作，他的速度渐渐减慢下来。呼吸起伏的胸膛处的纽扣渐渐崩开，修长笔直线条流畅的双腿早已没有知觉，麻木的强迫着自己不停止动作。
巨大的机械手掌关节活动着，想要捉到乔伊斯却被他灵活的跳跃过，堪堪滚在草地上困难的躲避。单腿跃起躲过发射的炮弹。
对方的炮弹明显是瞄准着他腿部，想让他停止动作，无法继续逃脱。
白晃晃的阳光被巨型的泰坦遮挡，整片森林笼罩在阴影之中，乔伊斯借由着树干的遮掩，左右闪避着瞄准器的范围。
被冲击的气流刮倒，狼狈的顺着斜坡不停往下滚着，下意识的靠着‘昏迷’的菲尔，挡住隆起脆弱的腹部。不断下行滚落，焦急之中余光瞄到远处狭窄不知通向哪里的金属管道，努力改变轨迹，身体撞在岩石上停止滚落。
他英俊的面上浮现隐忍着痛楚的坚韧，残破的制服狼狈的挂在身上，酸涩的手臂拉扯着菲尔，迅速的钻入金属管道中，朝前爬动着。
手臂每剧烈活动，微微愈合干涩的伤口又会再一次的裂开，铁锈味随着渗透出的血液随之而来蔓延在空气中。乔伊斯进入到管道中央，才堪堪的打开菲尔铠甲上，还剩有的另一个紧急保护层。
淡蓝色的光罩笼罩在两人周围，乔伊斯手背擦拭着汗水，调整凌乱的呼吸，他皱着眉看着手臂上黏在一起的伤口，咬着牙，困难的将粘附上面的布料迅速的撕扯开，但因许多融化在上面，凹凸不平可怕的伤口很难清理干净。
撕落整块的布料，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眯着眼睛，紧攥着的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之中。许久未修剪过长的发丝，狼狈的贴在脸颊两侧，凌乱的乱翘着，英气的面孔上倔强的目光极为耀眼。
一直沉陷‘昏迷’中的菲尔也迷迷糊糊的惊醒，茫然的看着周围的坚硬的壁面，他嫌恶抱怨的说道：“这是哪里？还有怪味道，很脏的感觉啊，我不要来这里。”
乔伊斯见菲尔醒来，往日里古板严肃的面孔却透着阵阵微寒，因剧烈动作后，大脑阵阵缺氧，疲惫的皱着眉头，并没有力气回答少年的疑惑。
只能发出几个单音，作为威胁少年别乱动，“老实些。”
盯着光滑的壁面，能倒映出他苍白的面孔。结实的金属材质是与制造机甲所用的实铁一模一样，虽然材质很精密结实，但是对比高攻击力的泰坦略显薄弱，但是简单的抵抗住几轮的攻击还是勉强可以。
尽管暂时可以休息一会，心底的不安感在悄悄的蔓延着，他感觉到哪里遗漏的地方，有些不对劲，究竟是哪里被他忽略掉了。
进到这里之后，泰坦并没有发动攻击，而且也没有听到任何响动。寂静的管道深处发出机械规律的声响，微弱的光芒在远处的出口倾洒进来，勉强照亮狭窄的空间。
少年被乔伊斯震慑住，只保持了几分钟，之后感受到腹部传来咕噜噜的抗议声音，他有气无力的躺在乔伊斯的腿上。
“我饿了。”菲尔仰着头看着惨白的面孔，双手捂着鼻子，脸部贴在乔伊斯腹部。
“在暂时忍耐一会，目前太过于危险，无法去寻找食物。”
乔伊斯肚子也在强烈的抗议，体内另一个小生命继续供养，毫无食欲但是却感到浓浓的饥饿感，忍不住有些干呕。昏昏沉沉疲惫的额头顶着壁面，静静的等待着体力恢复，眯着双眸盯着模糊的壁面。
菲尔显然没有他的沉着，“什么啊，我快要饿死了，已经没有力气了，蠢货！！没等他们杀掉我，我就要被饿死了。”
“再耐心等待一会。”乔伊斯阖眼勉强保持耐心，安慰着少年。
“别敷衍我好不好，谁知道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多久啊，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回到家里了，家里的仆人早就知趣的为我端上点心，怎么会变成狼狈的坐在这里饿着肚子，都怨你……”
“啧，闭嘴。”冷淡的语调蕴含着怒意，冰冷的目光成功制止少年喋喋不休的抱怨。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滑落的水滴声不间断。
乔伊斯身处漆黑的环境中，对外界的感知彷如也变得灵敏许多。细微的气味改变，原本刺鼻化工业原料的气味渐渐消散，取而代之则是香浓甜腻的奶香味，与浓郁的烤肉香气旋绕在鼻尖，刺激着饥肠辘辘的胃部更加饥饿。
那香气是如另一边的出口传来的……
“好香。”显然菲尔也闻到这股香气，少年没有乔伊斯的定力，立即想要爬到另一边的出口处。
乔伊斯想要抓回菲尔，却因为虚弱的身体之前太过于勉强，以至于目前还没有恢复。少年像一条光滑的泥鳅，灵活的从他双臂间逃脱，迅速的朝远方爬去。
他凝视着少年的背影，贴着金属半弧形的墙壁，蜷缩在角落中。迷迷糊糊的望着对面模糊的壁面，他突然发现一直以为感觉到，诡异的不安感从何而来。
这里太过干净了，正常的废旧金属管道里面至少要布满灰尘，但是这里极为洁净，壁面光滑能倒映出人。这里的干净的就像是经常有人经常用水冲洗一般，再想到泰坦将他们逼到这里就不在发动攻击，像是笃定他们无法逃离这里，连攻击的必要也可以省去。
他内心的不妙感渐渐扩大，呼吸急促切凌乱。他猛地坐起来，看着菲尔的背影渐渐消失的看不清。
“别过去……”
远处的少年并没有停止，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语。
该死的，必须要赶在菲尔出去之前，即使的拖出回来，如果那一边他如果没有预料错误的话，那里正应该是前任邦联泰坦的基地……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抹杀
忍着手臂的抽疼，迅速的匍匐前进，好在赶在菲尔即将出去的前一秒，乔伊斯皱着眉将他拉扯回来。
菲尔被突然拉扯回来，嗅闻着甜腻的香气，面上满满的不耐烦，狠狠挥开乔伊斯的手臂，粗鲁的让再次令微微干枯的伤口再次裂开。
乔伊斯倒吸一口凉气，伤口渗出鲜血顺着肌肉曲线，滑落至金属表面，尖锐的刺痛感让他喘着粗气倚靠在弧形壁面，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可是手臂，真的很疼，经过刚才滚过枯草泥土，恐怕已经感染……
菲尔?凯尔森显然没有感激乔伊斯的好意，愤怒的骂道：“你有病吗？干嘛拉着我？你想饿肚子请你自便，我才不想陪着你一起饿肚子。”
乔伊斯隐忍着怒意，“你暂时忍耐一会，等我体力恢复……”
“切，你是想说这里很危险？你有没有闻到香味，那边肯定是食物厨房的房间，等你体力恢复我已经饿死了，起来！”少年打断乔伊斯话语。
菲尔粗鲁的拉扯着乔伊斯的手臂，看着乔伊斯因吃痛放松对他的桎梏，迅速的从他身边爬过。
乔伊斯会神来已经来不及，眯着眼睛看着少年迅速的爬出管道另一端，他皱着眉，犹豫的望着另一端来时的入口，在看看菲尔走出的另一边。他转过身想要往回去，决定不再管不知好歹的菲尔。
可是没走多远，他抿着唇，又调头朝菲尔离开的洞口爬去。
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脆弱稀少的雌性，在遭遇危机与濒临时毫无抵抗力被抹杀。或许真的是他想的太多，那边正如菲尔所说只是供给食物的仓库。
尽管一直安抚着自己，乔伊斯也觉得自己太过多管闲事，自己的好心并不能换来什么，反倒会被误解，但是他也不在意菲尔的感激，他做到自己的分内之事。为了之后漫长的时间里，自己别因为这件事的后果而自责，他跟在菲尔身后朝前爬去。他只要看到菲尔安全，就立即离开。
刚刚走到出口时，就能听到菲尔愉快亲热的在不停的喊着“哥哥”。乔伊斯听到这里有些疑惑，菲尔的哥哥怎么会在这里，不过这些都是人家的隐私，自己好奇心太重，反倒是会惹上没有必要的麻烦。
既然菲尔安全了，他就可以放心的离开这里。他想回到已经中的贫民窟，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很久之前曾居住过的屋子，尝试着回想起一切。即使从网页里面知道一切发生的故事，但是他就像是听着陌生人的故事一般，自己却毫无知觉。
他想找到曾经的父母……
在乔伊斯转身离开时，却听到身后传来的钝响，“噗嗤”一声某种利器插入血肉的声音。他猛地回身，猩红的血液迸溅在他的面上，温热泛着铁锈气味的液体，瓷白的面上绽开的赤红显得十分妖冶。
他擦拭着脸上的湿润，凝视着白皙手背上湿滑的液体，不算明亮的管道中看不太清，他眯着眼睛嗅闻着，猛地惊恐的瞪大双眼。
即使没有看到颜色，但是确实是血液的味道，温热的液体是属于人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迸溅出血液？
一时间，他僵硬的坐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机械手臂狠狠拉扯出来。手腕被粗鲁用力的机械体握的生疼，反射性的单腿踢向机械体，但因身处孕期体力有限，又为了保护腹中的骨肉，不敢太过激烈的抵抗。
嘶……好硬，无法挣脱开，糟糕……
乔伊斯被硬生生的被拉扯出通道之中。他站在明亮之处，一时间，习惯黑暗双眸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眯着眼睛，感受到冰冷的手臂将他身体狠狠的捆住，丢到角落里。
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地面上，不甘心的抿着唇，拉扯着
「尊师您说，为什么这样会被耻笑？」
「……殿下您太弱了。」
「那我会努力变到最强，成为最强之人，那时在标记佩格尊师。至于其他人，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我的世界只要有佩格尊师就够了。」
「殿下，alpha和alpha是无法互相标记的，就好比自然界里的雄性与雄性无法结为伴侣的，这一切都是背德不被常理所接收，是异端。殿下还小还不懂这些事情，您以后就会理解我的话语。」
「好麻烦，唔……那以后尊师成为雌性吧，我就可以标记您啦。」
「唉……殿下这……」
「好不好？佩格尊师？」
「好。」反正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暂且先答应过去，等殿下随着漫长的时间过渡，渐渐的自然会遗忘这不切实际的妄想。
“那尊师不许忘记，我们拉钩定下契约，我一定会很努力研发更改性别的药剂的。”
乔伊斯脸颊传来湿漉漉的舔舐将他，从被遗忘的回忆充斥在脑海中拉扯出。他背脊有些发寒，不敢置信的凝视着转为人型的泽莱修撒娇的模样，身体轻颤着，心跳速度渐渐加快，呼吸急促。
手腕被温热的手掌轻轻握住，缓缓抽出紧攥的狰狞玩具，帝王慢条斯理的将余温的物体丢弃到床下。
“佩格尊师是回想起曾经的一切了吗？”泽莱修按揉着乔伊斯时常酸疼的关节。
乔伊斯深呼吸，如果要是回想起一切就好了。
他原本只是以为自己单纯的丢失记忆，可是渐渐调查一点点收集线索，就会发现原本看似简单平静的表层下波涛汹涌。
先是误认为被通缉被抓捕，结果发现自己是被帝王作为伴侣从小培养，当他认为这也许是真相，可是他又发现，自己很久前就和泽莱修相识。可是他明明年纪与泽莱修相差许多，又怎么会认识幼年的男人，结果偶然发现梦境中的物体现实中也存在，如果这条只是巧合。那么泽莱修此刻叫出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称呼，而他从未和泽莱修讲过羞耻梦境中的细节，泽莱修能叫出这个称呼已经可以足够证明一切。
刚刚回想起的记忆，假设，梦境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并且幼年的泽莱修确实开发出，某种改变生物性别的药剂，那他则是成功的试验品。
这样子菲尔一瞬间失措的咆哮也有了理由，他原本就不是人类，只是被强迫改造身体，又怎么会有生殖系统。
“您不该做这些事情的。”乔伊斯试探着说道。抽回自己的手臂，冷淡的与泽莱修拉开距离，双眸死死的盯着男人。
与幼年稚嫩的声音相比较泽莱修的此刻的声音略显低哑，男人抚摸着伴侣的脸颊，挫败的说道：“对不起。”
男人突如其来的道歉，如同一盆冰水狠狠泼向他。他的猜测原来是真的……那孩子？
“那孩子，孩子是幸运的吧？”他跨坐在泽莱修的身上，凝视着那双愧疚的银瞳。
“对不起。”
乔伊斯深呼吸，他要的永远都不是这句简单的道歉，舔舐着下唇努力恢复平静，但手指不由控制的抚摸着泽莱修的颈间，“够了，您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个，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泽莱修复杂的看着乔伊斯，没有挣扎乖乖的被桎梏，薄唇微微开启的说道：“尊师。”
乔伊斯狠狠掐住泽莱修的脖颈，锋利的指甲陷入温热的皮肤中，血珠顺着月牙形的伤痕渗出。他的手腕不停颤抖着，情绪极为不稳定，扼住咽喉的手腕加深力道，看着男人面上不正常濒临窒息的红色。
他摇晃着头部想要找回理性，但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做出嗜虐性的动作，干涩的眼眶渗出咸涩的液体，顺着面部轮廓滑落至泽莱修的眼角。
泽莱修看着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的乔伊斯，心脏被刺痛，妥协的说道：“我在门外，尊师有什么事情随时喊我。”
他困难的收回双手，“下去。”
乔伊斯听到门紧紧阖上的声响，迅速的拿出被隐藏的泽莱修的通讯器，同时将自己的通讯器紧紧绑在床上，将网页上的资料拷贝到数据盘里，匆忙间忘记脱去宽松的衣服，套上制服勉强的推开窗户。
必须要离开，大脑混乱的已经失去冷静。
冷风疯狂的涌入室内，乔伊斯看着距离几十米的地面，因上次从高空坠落的阴影作祟，晕眩的感到胃部传来炙热刺痛。他咬紧下唇，余光瞟到一旁的树木，笨拙勉强的跳跃到枝干上，双腿绕紧树干上缓慢的下滑。
盯着不远处游走巡逻的机械警备，他蹙眉的用树枝开启泽莱修的通讯器，站在树后等待着它一点点的接近，操控着电离子武器迅猛的击碎脆弱的颈间。快速躲过红外线的引爆装置，他擦拭着汗水迅速的进入到曾经到过的实验室里。
镇定的看着周围的实验人员，若无其事、大摇大摆的进入到飞船储备舱，他凭着记忆里回想起泽莱修曾经输入的密码，与泽莱修的通讯器的验证程序，轻而易举的进入到内部，看着小型的飞船他快速的随机选择一台，看着未关上的舱门他面无表情的进入，顺手将舱门阖上。
他穿过冗长的隧道，进入到驾驶舱里面，凝视着驾驶位背对着他的人，他缓缓走过去，将通讯器形态更改为光束匕首。看到精致的面孔，和娇小身子，他勾起唇角。
真是缘分不浅，不过对于驾驶位上的人而言，应该是孽缘不浅。虽然很抱歉，但是对不住了，他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
驾驶位少年听到声响，警惕的转头脖间一凉，冰冷的刀刃对准他的血管。
“菲尔是吧？这次我记住了你的名字。”乔伊斯感到掌下一颤动，他冷声喝道：“别乱动，否则后果自负。”
“你、你要干嘛！”
“别说话。”
半分钟过后――
菲尔?凯尔森委屈的被捆在角落里，白皙的面上还残留着因抗争，被暴戾闯入者惩罚的痕迹。
乔伊斯坐在驾驶位置，操纵着小型飞船缓缓飞起，开启保护层穿过漆黑的隧道。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乔伊斯（sf□′）s喋擤ォ撸骸傲蛋虽易，标记不易，且行且珍惜。”
泽莱修（〃w〃）：“怨我。”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坠落
「已通过安检关卡一层，请您输入设定密码。」
顶端的细微如针尖大小的传输器，发出机械的提声音，正常行驶的小型飞船，突然任凭着乔伊斯如何操控都没有任何反应。机体引擎禁止运转，飞船驻留在半空中。
乔伊斯蹙眉凝视着，前面无形阻隔前进轨道的墙壁，食指弯曲叩着被锁定的操控键盘，发出不耐心的语气感叹词。他还在生着狂妄自大的泽莱修为他更改性别的气，看着解不开的密码，更是耐性全无。
他皱眉盯着角落里被捆着的菲尔，“密码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抢劫犯密码！哼，抢劫犯别想从我嘴里套出来密码，我哥哥们发现我消失，肯定会急急忙忙来找我。”菲尔接受到乔伊斯冷厉的目光，怯怯的降低语调：“你、你别嚣张，马上就会有人来抓你，你根本逃不出这里。”
乔伊斯温润如玉的双眸死死盯着菲尔，转过椅背缓缓站起，朝着角落中的人逼近，活动着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响。目光凛冽，慢悠悠俯下身来，薄唇微启，“你想死吗？”
菲尔看着乔伊斯可怕的目光，吞着口水，老老实实的蜷缩在角落里，僵硬的摆动着脖子晃着脑袋。
“乖，那就把密码说出来。”乔伊斯佯装慈祥，温柔的拍着小雌性的肩膀。
“……”
“不想说？那你永远不必说了。”
乔伊斯见菲尔沉默着，也不强逼着他说出密码，敛去温柔，目光冰冷的凝视着白皙的皮肤，他双指间夹着锋利的刀片，抵在少年的颈间，单薄的铁片摩擦着温热的皮肤，捏着柔软的发丝缓缓凑近刀锋。
“我、我我说。”菲尔被随时可能受伤的危机吓到，海藻般的发丝被刀刃割到，纷纷滑落至地面。
乔伊斯撤回手臂，面无表情的冷声逼问道：“说。”
“fc32――daf1，dcsa型wrd――fifi”
乔伊斯回到原位输入密码，小型飞船恢复正常运转，他快速打开舱门，将泽莱修的通讯器丢弃在黑暗的距离地面几千米的高空中，长舒一口气。
“我、我告诉你密码，不是因为我怕你，是因为我不屑与粗俗的暴力分子争执。”菲尔?凯尔森瞪着乔伊斯，义正言辞的说道。
他可是帝国测试下，排名第一的oga怎么会怕一个，毫无血统的人。帝王现在沉迷低劣之人，也是因为从未了解过他的优秀，等帝王了解到了，自然会舍弃乔伊斯那贫民窟的低贱人。
只要等待适当契机，杀掉这个讨厌的人，即使原本是属于帝王的尊师，顶替帝王过错被先帝处决，也不能贪婪的霸占王者的全部。真是不够知趣，想到昨天与他近距离接触，现在还感觉到不舒服！现在正在外面，真是绝好的机会，杀掉这个讨厌的人，清理野外痕迹也非常容易，理由还可以是乔伊斯被敌人意外袭击，不幸离世。
乔伊斯瞄着愤怒的少年，敷衍的冷哼一声。他看着少年滴溜溜乱转的双瞳，不知道对方在谋算着什么，也没有心情去探索别人的心思。
他揉着酸疼的肩膀，将小型飞船设为自动运行，他坐在一旁调出安全局最近下发的通缉令。他之前既然能被泽莱修以着莫须有的罪名通缉，这次也保不住泽莱修还是这个招数。
仔细的凝视着屏幕。
恩？通缉令上面还是之前下发的，并没有最新的指令。他离开这么久泽莱修不可能没有任何发现。
心里的不安感悄悄蔓延，他已经想好泽莱修要是下发通缉令如何应对，可是男人的按兵不动让他不知道如何制定计划。
「预定轨道设定成功，远方不明物体接近，危险预警提示a级。」
突如其来的提示音，让乔伊斯回过神来，迅速的将自动改为手动。
漆黑如墨的夜空，像是蒙上一层轻纱，飘浮在脚下的星云泛着紫色的光芒，勉强照亮眼前的轨道。乔伊斯眼前视线受阻，因为担心开启明亮的光线，在黑夜中极为明显会引起注意力，并没有打开光束灯。他将左眼的透视器扩大数倍焦距，眯着眼睛盯着远方正在接近的不明物体。
模糊不清的视线渐渐清晰，远方漆黑的机身极为耀眼的纹路，在黑夜中也极为清晰。鹿的轮廓与胸前的黑曜石证明，远方正在行驶的机甲是属于前任邦联，现任联邦的国家。与他们正面冲撞，万一被误解发生战斗，他的胜算可是为零。这架小型飞船只是用来代步工具，此刻在高空中已经十分危险。所以还是远远的绕行，小心被对方发现。
乔伊斯操控着飞船，躲避着强大气流与陨石碎片，他更改航道。
「强烈炮弹正在逼近，距离机体三千米。」
机体上方的音波传送器发出机械的提示音，头顶的提示灯由绿色转为黄色。
乔伊斯皱着眉，烦躁的想到：‘还是被对方发现到了，可恶的。’
他看着远方机甲似乎发现他的踪影，在一点点的逼近，因为小型飞船行动灵敏速度极慢，乔伊斯皱着眉，困难的猛地下沉，右转躲避着炮弹。
「炮弹类型为跟踪导航，距离机体一千米。」
该死的，导航的无法躲避，他看着刺眼的火焰炮弹，咬着下唇，手指用力的敲击着键盘，将操作舱与笨拙的机体脱离。
「距离机体三百米」
机体内黄色的提示灯转为红色，刺眼的光芒不停乱闪着，尖锐的滴滴提示音充斥耳膜。
乔伊斯用力的敲击这键盘，脱离机体的操作舱速度明显灵敏许多，堪堪的躲避过左侧的火焰炮弹，左边的金属壁面阵阵发热。
“都说了不能来到这里的，你看看你搞成这样子，赶紧投降啊，我才不要死在这里，你这个蠢货！赶紧投降……”
“闭嘴。”乔伊斯心烦意燥的打断菲尔的话语，他迅速的更改着航线，勉强的躲避过又一次的跟踪。
要是简单的投降能安全，他当然也不会冒险，邦联自古以来与帝国矛盾不断，他们到了邦联的手中，会不会成为傀儡也是未知性。
他舔舐着下唇努力的思考着对策，前面的道路被机甲挡住，后面也有可能帝国追过来的抓捕人员。他看着几千米以下地面的地图，唇角勾起，决绝的将操作舱飞速下沉。
跌跌撞撞的左右掉落的迅速，让导弹一时间尾随在身后，乔伊斯站在圆弧形的加载仓里面，穿上防护的逃生铠甲，快速的将菲尔丢到加载仓里面，看着菲尔一脸惊慌，还不停训斥他，他被尖锐的声线引得头疼。
「铠甲已经加载完毕，逃生时请注意安全，为了弥补若是您逃出时不幸丢失性命，凯尔森家族的小型飞船提前向您说：“对您的死亡深表歉意。”」
乔伊斯唇角抽搐，脸色铁青十分嫌弃的想到：‘什么怪癖的家族，居然给飞船设置这种安全回复，还没有跳下去，就提前预告他死亡，真是不吉利。’
他努力平静下烦躁的心情，皱眉盯着菲尔惊慌的面孔，深呼吸……
如果抛下菲尔，自己逃生几率会很大，但是从小被教导着要照顾oga，他无论如何是无法抛弃生存能力极弱的雌性。想到这里，他粗鲁拉扯着少年手腕，单手托着菲尔的腰部，在剧烈摇晃的操作舱里跌跌撞撞的挪到舱门边，困难的单手操作拧开巨型锁，因阵阵呼啸冷风疯狂灌入机舱，他微眯的眼眸勉强的确定好位置。
脚尖用力的踩踏金属底面为支撑点，身体前倾朝外跳去，迅速的下坠感让他困难的护住腹部。无人的机舱在他们跳离的瞬间，被导弹正面击中，浓重的硝烟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火药味让乔伊斯呼吸困难，燃烧着掉落的碎片不断从身边滑落。
他发丝凌乱脸色苍白，手臂发麻的困难的抱着菲尔，阵阵晕眩下默念着秒数。
二十秒……
九秒……
五秒……
三秒……
一秒，就是现在，他迅速的按向左臂的按钮，操控着保护层迅速开启。淡蓝色的半透明的保护膜笼罩在两人周围，减轻下坠的冲击力，保护着两个人堪堪降落至地面。
乔伊斯捂着唇，感受到胃部尖锐的刺痛感，酸涩的胃液疯狂的上涌，他单手撑在树杆上，难过的呕吐起来。
呼唔……
吐完之后的乔伊斯，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抿着毫无血色的薄唇，呼吸急促，无力的拉扯着已经晕倒躺在泥土上的菲尔。
虽然精疲力竭，但是不知道前任邦联的会不会追来，危险性未知的情况下，乔伊斯忍耐着毫无知觉的手臂，托起沉沉晕厥的少年。迅速的朝前奔跑着，不时观察着周围地形，脚下的湿软的泥土沾着金色的靴子边缘。
远处山后中隐藏的重型泰坦，瞄准镜静静的凝视着正在困难急促奔跑的两人。
与此同时，此刻远在中央区的帝王因为在门外睡着，醒来时打着喷嚏，面色铁青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阴鸷的双眸中浓浓的怒意，让人不寒而栗。
“好！尊师真是好极了，居然又敢跑。”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泰坦
乔伊斯朝前走了没多久，感受到地面的剧烈震动，他回头瞪着双眸，瞳孔因惊恐骤然缩小一圈，满脸惊骇凝视着远处巨型的泰坦迅速的朝他逼近。
这、这里为什么会有泰坦？他真是运气差到极点，刚刚侥幸坠落生还，却又在这里遇到泰坦。就算他自己一个人，也无法有十足的把握能逃脱，更何况现在身旁还有一位已经吓昏的少年。
他看着泰坦不断走向他，他无法认为那能一脚将他踩扁为肉泥的机械巨物，一步一步的逼近，是想向他表达着友好的礼貌。
乔伊斯抿着唇，简单扫十几秒后，立即转身想迅速逃离，却敏锐的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阴冷危机感，他反射性的侧身躲过。子弹顺着轨道跃过他击中树干，翠绿的叶子瞬时纷纷掉落，几秒过后化为灰烬被强酸腐蚀。
果然对方不会简单地放过他，即使他并没有标明对对方有任何敌意。
随之而来的炮弹，汹涌的朝着乔伊斯身处位置不断发射。
地壳迸裂开，涌出浓浓的岩浆。乔伊斯敏捷踩着残缺的地面，跳跃着朝前跃去，好不容易踩在平稳安全的地面上，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攻击不断攻向他。
他闪身躲过金色刺眼的光球炮弹。凶猛的攻击从他身旁擦过，外层的炙热气流隔着布料，却轻而易举的灼伤他的手臂。
“唔……”
他闷哼一声，惨白的额上沁出冷汗，左臂上的布料融化与皮肤上，渲染着猩红的鲜血，尖锐的痛楚让他皱着眉。凝视着血肉模糊的伤处，忍着痛苦无法停止逃亡的步伐，没有受伤的右臂困难的拖着还处于昏迷中的菲尔。
好沉，该死的体力在迅速流失，上次的药剂也被吃光，没有办法恢复正常的体质，怎么办！必须要快速解决目前的困境，他的体力无法支撑多久。
前任邦联果然是对帝国的关注度极高，这样对他也是非常不利的，如果一直窃取帝国的情报，那一定会知道他已经身处孕期，正好拿他作为要挟泽莱修的筹码。
可恶的，他怎么会被前任邦联抓捕成功！怎么能输在这里……
他狠狠地抛起菲尔，单手接住揽住转移到背后，背着雌性继续前进着。
乔伊斯却没有发现身后的菲尔唇角微微勾起，紧合的双眸从未睁开，不怀好意的悄悄地攥住身下的人衣角，阴险的抿着唇。
就在这里死掉吧，本来就不应该存活在世界上的你！竟敢阻碍我前进的道路。往常遇到这种低贱人，哥哥们都会帮我解决掉，这一次他要亲自解决敌人。
乔伊斯包裹流畅线条的制服上的金纹，浮现精美的图腾，宛如泽莱修兽型形态时赤红的花纹。危急时刻乔伊斯并没有发现身上这一切的改变，而背后的少年正在假寐自然也没有发现。图腾闪烁几秒，渐渐平息下来……
他气息紊乱，面上毫无血色，腹部微微刺痛，感受到未出世的骨肉在无声抗议着他激烈的动作，他的速度渐渐减慢下来。呼吸起伏的胸膛处的纽扣渐渐崩开，修长笔直线条流畅的双腿早已没有知觉，麻木的强迫着自己不停止动作。
巨大的机械手掌关节活动着，想要捉到乔伊斯却被他灵活的跳跃过，堪堪滚在草地上困难的躲避。单腿跃起躲过发射的炮弹。
对方的炮弹明显是瞄准着他腿部，想让他停止动作，无法继续逃脱。
白晃晃的阳光被巨型的泰坦遮挡，整片森林笼罩在阴影之中，乔伊斯借由着树干的遮掩，左右闪避着瞄准器的范围。
被冲击的气流刮倒，狼狈的顺着斜坡不停往下滚着，下意识的靠着‘昏迷’的菲尔，挡住隆起脆弱的腹部。不断下行滚落，焦急之中余光瞄到远处狭窄不知通向哪里的金属管道，努力改变轨迹，身体撞在岩石上停止滚落。
他英俊的面上浮现隐忍着痛楚的坚韧，残破的制服狼狈的挂在身上，酸涩的手臂拉扯着菲尔，迅速的钻入金属管道中，朝前爬动着。
手臂每剧烈活动，微微愈合干涩的伤口又会再一次的裂开，铁锈味随着渗透出的血液随之而来蔓延在空气中。乔伊斯进入到管道中央，才堪堪的打开菲尔铠甲上，还剩有的另一个紧急保护层。
淡蓝色的光罩笼罩在两人周围，乔伊斯手背擦拭着汗水，调整凌乱的呼吸，他皱着眉看着手臂上黏在一起的伤口，咬着牙，困难的将粘附上面的布料迅速的撕扯开，但因许多融化在上面，凹凸不平可怕的伤口很难清理干净。
撕落整块的布料，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眯着眼睛，紧攥着的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之中。许久未修剪过长的发丝，狼狈的贴在脸颊两侧，凌乱的乱翘着，英气的面孔上倔强的目光极为耀眼。
一直沉陷‘昏迷’中的菲尔也迷迷糊糊的惊醒，茫然的看着周围的坚硬的壁面，他嫌恶抱怨的说道：“这是哪里？还有怪味道，很脏的感觉啊，我不要来这里。”
乔伊斯见菲尔醒来，往日里古板严肃的面孔却透着阵阵微寒，因剧烈动作后，大脑阵阵缺氧，疲惫的皱着眉头，并没有力气回答少年的疑惑。
只能发出几个单音，作为威胁少年别乱动，“老实些。”
盯着光滑的壁面，能倒映出他苍白的面孔。结实的金属材质是与制造机甲所用的实铁一模一样，虽然材质很精密结实，但是对比高攻击力的泰坦略显薄弱，但是简单的抵抗住几轮的攻击还是勉强可以。
尽管暂时可以休息一会，心底的不安感在悄悄的蔓延着，他感觉到哪里遗漏的地方，有些不对劲，究竟是哪里被他忽略掉了。
进到这里之后，泰坦并没有发动攻击，而且也没有听到任何响动。寂静的管道深处发出机械规律的声响，微弱的光芒在远处的出口倾洒进来，勉强照亮狭窄的空间。
少年被乔伊斯震慑住，只保持了几分钟，之后感受到腹部传来咕噜噜的抗议声音，他有气无力的躺在乔伊斯的腿上。
“我饿了。”菲尔仰着头看着惨白的面孔，双手捂着鼻子，脸部贴在乔伊斯腹部。
“在暂时忍耐一会，目前太过于危险，无法去寻找食物。”
乔伊斯肚子也在强烈的抗议，体内另一个小生命继续供养，毫无食欲但是却感到浓浓的饥饿感，忍不住有些干呕。昏昏沉沉疲惫的额头顶着壁面，静静的等待着体力恢复，眯着双眸盯着模糊的壁面。
菲尔显然没有他的沉着，“什么啊，我快要饿死了，已经没有力气了，蠢货！！没等他们杀掉我，我就要被饿死了。”
“再耐心等待一会。”乔伊斯阖眼勉强保持耐心，安慰着少年。
“别敷衍我好不好，谁知道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多久啊，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回到家里了，家里的仆人早就知趣的为我端上点心，怎么会变成狼狈的坐在这里饿着肚子，都怨你……”
“啧，闭嘴。”冷淡的语调蕴含着怒意，冰冷的目光成功制止少年喋喋不休的抱怨。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滑落的水滴声不间断。
乔伊斯身处漆黑的环境中，对外界的感知彷如也变得灵敏许多。细微的气味改变，原本刺鼻化工业原料的气味渐渐消散，取而代之则是香浓甜腻的奶香味，与浓郁的烤肉香气旋绕在鼻尖，刺激着饥肠辘辘的胃部更加饥饿。
那香气是如另一边的出口传来的……
“好香。”显然菲尔也闻到这股香气，少年没有乔伊斯的定力，立即想要爬到另一边的出口处。
乔伊斯想要抓回菲尔，却因为虚弱的身体之前太过于勉强，以至于目前还没有恢复。少年像一条光滑的泥鳅，灵活的从他双臂间逃脱，迅速的朝远方爬去。
他凝视着少年的背影，贴着金属半弧形的墙壁，蜷缩在角落中。迷迷糊糊的望着对面模糊的壁面，他突然发现一直以为感觉到，诡异的不安感从何而来。
这里太过干净了，正常的废旧金属管道里面至少要布满灰尘，但是这里极为洁净，壁面光滑能倒映出人。这里的干净的就像是经常有人经常用水冲洗一般，再想到泰坦将他们逼到这里就不在发动攻击，像是笃定他们无法逃离这里，连攻击的必要也可以省去。
他内心的不妙感渐渐扩大，呼吸急促切凌乱。他猛地坐起来，看着菲尔的背影渐渐消失的看不清。
“别过去……”
远处的少年并没有停止，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语。
该死的，必须要赶在菲尔出去之前，即使的拖出回来，如果那一边他如果没有预料错误的话，那里正应该是前任邦联泰坦的基地……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抹杀
忍着手臂的抽疼，迅速的匍匐前进，好在赶在菲尔即将出去的前一秒，乔伊斯皱着眉将他拉扯回来。
菲尔被突然拉扯回来，嗅闻着甜腻的香气，面上满满的不耐烦，狠狠挥开乔伊斯的手臂，粗鲁的让再次令微微干枯的伤口再次裂开。
乔伊斯倒吸一口凉气，伤口渗出鲜血顺着肌肉曲线，滑落至金属表面，尖锐的刺痛感让他喘着粗气倚靠在弧形壁面，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可是手臂，真的很疼，经过刚才滚过枯草泥土，恐怕已经感染……
菲尔?凯尔森显然没有感激乔伊斯的好意，愤怒的骂道：“你有病吗？干嘛拉着我？你想饿肚子请你自便，我才不想陪着你一起饿肚子。”
乔伊斯隐忍着怒意，“你暂时忍耐一会，等我体力恢复……”
“切，你是想说这里很危险？你有没有闻到香味，那边肯定是食物厨房的房间，等你体力恢复我已经饿死了，起来！”少年打断乔伊斯话语。
菲尔粗鲁的拉扯着乔伊斯的手臂，看着乔伊斯因吃痛放松对他的桎梏，迅速的从他身边爬过。
乔伊斯会神来已经来不及，眯着眼睛看着少年迅速的爬出管道另一端，他皱着眉，犹豫的望着另一端来时的入口，在看看菲尔走出的另一边。他转过身想要往回去，决定不再管不知好歹的菲尔。
可是没走多远，他抿着唇，又调头朝菲尔离开的洞口爬去。
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脆弱稀少的雌性，在遭遇危机与濒临时毫无抵抗力被抹杀。或许真的是他想的太多，那边正如菲尔所说只是供给食物的仓库。
尽管一直安抚着自己，乔伊斯也觉得自己太过多管闲事，自己的好心并不能换来什么，反倒会被误解，但是他也不在意菲尔的感激，他做到自己的分内之事。为了之后漫长的时间里，自己别因为这件事的后果而自责，他跟在菲尔身后朝前爬去。他只要看到菲尔安全，就立即离开。
刚刚走到出口时，就能听到菲尔愉快亲热的在不停的喊着“哥哥”。乔伊斯听到这里有些疑惑，菲尔的哥哥怎么会在这里，不过这些都是人家的隐私，自己好奇心太重，反倒是会惹上没有必要的麻烦。
既然菲尔安全了，他就可以放心的离开这里。他想回到已经中的贫民窟，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很久之前曾居住过的屋子，尝试着回想起一切。即使从网页里面知道一切发生的故事，但是他就像是听着陌生人的故事一般，自己却毫无知觉。
他想找到曾经的父母……
在乔伊斯转身离开时，却听到身后传来的钝响，“噗嗤”一声某种利器插入血肉的声音。他猛地回身，猩红的血液迸溅在他的面上，温热泛着铁锈气味的液体，瓷白的面上绽开的赤红显得十分妖冶。
他擦拭着脸上的湿润，凝视着白皙手背上湿滑的液体，不算明亮的管道中看不太清，他眯着眼睛嗅闻着，猛地惊恐的瞪大双眼。
即使没有看到颜色，但是确实是血液的味道，温热的液体是属于人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迸溅出血液？
一时间，他僵硬的坐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机械手臂狠狠拉扯出来。手腕被粗鲁用力的机械体握的生疼，反射性的单腿踢向机械体，但因身处孕期体力有限，又为了保护腹中的骨肉，不敢太过激烈的抵抗。
嘶……好硬，无法挣脱开，糟糕……
乔伊斯被硬生生的被拉扯出通道之中。他站在明亮之处，一时间，习惯黑暗双眸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眯着眼睛，感受到冰冷的手臂将他身体狠狠的捆住，丢到角落里。
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地面上，不甘心的抿着唇，拉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