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
    过了两秒,里面才大声地回应:“二哥?什麽事──”
    声音听起来紧张又可疑,分明就是在掩饰什麽不能见人的事情。
    “开一下门。”男人说道。
    “我、我睡了,二哥没急事的话明天早上再说吧!”
    这一下江少行只觉得更可疑了,他站在原地,朝里面笑道:“睡了?你该不会在里面干什麽坏事吧?”
    “绝对没有,我真的睡了,真的,你也赶紧休息吧晚安二哥。”
    那故作镇定的声音说完就没了响动,连同屋里的灯也一同关了。江少行的脚下只剩下走廊的灯光打下的影子。
    这家夥,究竟在房间里做什麽?
    “还在外面吗?”
    被子里的人轻轻探出脑袋来,并慢慢从腿上抱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应该走了。”站在门口的青年回道。
    “那我们继续。”床上的人吞了吞口水,对门口的人说道。
    但对方在黑暗中站得笔直,皱了皱眉头,对床上的人说道:“很晚了,睡了吧小少爷。”
    “什麽啊,你不听我的话?你之前怎麽发誓来的?你说什麽都要听我的。”
    青年有点郁闷地说:“我没有发誓要陪你做这种事。”
    “晏海!”床上的江月洲低声喊道:“什麽这种事,只是观摩一下男人和男人怎麽做,当做学术研究就好了,你的思想怎麽这麽龌龊!”
    竟然恶人先告状,这个活泼外向实则腹黑的江三少,你怎麽能这麽坏,冤枉晏海这个 老实人。明明是你自己思想龌龊。
    於是被斥责思想龌龊的人不情不愿地回到江月洲床边,不情不愿地在江月洲一个劲地催促下,上了江三少的床。
    “二十多分锺才口交完,这也太慢了,男人和男人的前戏需要这麽长吗?”江月洲按下空格键,继续播放下载下来的男男g片,嘴里说著厚颜无耻的话,却像在说明天吃萝卜还是青菜一样随意大方。
    但坐在他旁边的青年完全没他这样的厚脸皮,视线一个劲地往别处瞧,这种肉欲横流的片子他虽然看过,但看的是男人和女人……和这种截然不同的g片根本不是一回事。
    再加上旁边就坐著一个男人,还是个喋喋不休,一点都不知道害臊得男人,晏海实在是没法看得下去。
    江月洲看得目不转睛,偶尔还吞吞口水。
    他只穿了单薄的睡衣,睡衣扣子随便扣了两颗,在荧幕的光的映照下,那一截白花花的脖子和大方袒露的胸膛,完全就像是一种邀请。
    於是晏海继续默默地扭头在别处。
    “你干嘛盯著我的桌子?”
    江月洲发现晏海一点都不像自己这麽认真,於是不高兴地扳过他的下巴:“有什麽害羞的,大家都是成年人。”
    就是因为是成年人……
    晏海青著脸,被迫看向电脑。江小少爷乐滋滋地禁锢著他的腰不再让他分心,两人的身体就隔著两层布料紧挨在一起,一点间隙都没有。他想打人。
    电脑上那冗长的前戏已经结束,正放到後面的男人抬著自己的巨根戳在前方浪荡呻吟的人的後庭。
    “外国人的那里真够大的,”江月洲舔舔嘴唇:“我要是有那麽大就好了。”
    “噗滋”一声,那根又粗又长的凶器缓缓而坚定地没入了前方人的身体中。
    这时候,镜头 来了个高清的特写。
    “哇……!”
    江月洲低声地感叹起来:“原来真的可以进去,我还以为浮生不能承受我二哥,看来我太没常识了。”
    这种常识不用要也罢。
    晏海痛苦地想。
    接下来就是由缓到急,由轻到重的冲撞。两具男性味十足的身子在水边的岩石上疯狂地交媾,“啪啪滋滋”之声不绝於耳,那两具淫荡地缠做一体的身体,终於看得江月洲也有点不自在了。
    “咳咳,看起来两人都挺享受的。”
    晏海不说话,只对著屏幕上亲来亲去,戳来戳去的的外国人青著脸。
    江月洲的脸不知道什麽时候有点发烫,那两人搞得越发的激烈,他虽然还在看著,但不像最初那麽专心认真,有点心不在焉地羞臊起来。
    “没想到男人和男人,比男人和女人还要猛。呃,滋味应该还不错吧。”
    不错才怪,不错你个头,晏海想,却不敢骂出来。
    但江月洲突然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有点害羞地问道:“你和男人试过没?”
    “……”
    我的小少爷,谁没事去找男人试。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没有。”
    晏海皱著眉头说。
    “我就知道!”江月洲高兴地笑起来,然後又瞟了一眼 还在呻吟不断的屏幕,就一把按住了晏海的肩膀,把他按到在了床里。
    “你干什麽──”
    “别害羞,学术研究的进一步就是亲身试验,我觉得我们应该来试试。”
    什麽?!
    晏海躺在那里,蹙眉瞪著江月洲,宁死不屈地说:“我不想试。”
    “可是我想试,这点要求你都不答应我?还说什麽都听我的。”江月洲露出委屈的神色,手却一把按住了晏海的那一根。
    “你看,你这里都硬了。”
    “别闹了!你、你别碰我那里,江月洲!”
    “碰”的一声,江月洲觉得一下子天旋地转,而後,他就从坐在对方的身上,变成了被压在下面。
    “头晕……”
    “你自找的。”晏海俯身,咬牙盯著他。
    “试吗?试吧,这次让你在上面。”江月洲却露出小虎牙,朝人笑起来。
    他长得原本就十分好看,胸膛一半露在外面,春光乍泄。晏海这时候已经可以肯定,这就是江月洲一早策划好的阴谋,他早就决定今天晚上要做这种事情,所以拉著自己不让走。
    真是够可恶的。
    晏海眼里凶光一闪,把笔记本扔到床侧的柜子上,两手抓在江月洲的睡衣上,“刺刺”两声,扯开了江月洲的衣服:“你这个混蛋!”
    “我不是混蛋,快脱,还有你的,我说了只是学术研究,啊,你把我的扣子拉坏了。”
    江月洲催促著晏海脱掉了两人的衣服,就朝对方缠了上去:“是不是要先舔?他们舔硬了才开始的。”
    “不用舔也能硬。”
    晏海失去了平日的理智和冷静,盯著江月洲,他变成了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江月洲在他身下嘲笑他:“这麽急色,是小处男吗?”
    晏海捏了一把江月洲胸前的红蕊,他用了劲,果不其然收到江月洲的痛呼:“温柔点,我是你主子,嗯嗯,还有你的,一起,啊,好舒服,男人和男人果然是可以的。”
    他腿间的那根被晏海握住了,他自己一边呻吟一边也去逮晏海的那根东西。
    才一碰到他就惊呼起来:“你的这里好长,哇,变粗了!”
    “请你闭嘴!”
    这个人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明明平时看起来纯良活泼。是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吗?还是脸皮过厚,神经过粗?
    那边江月洲已经被伺候得舒爽不已,低低地毫不掩饰地呻吟起来。
    明明这种行为是这麽的淫荡无耻,但由江月洲来做,却又不像那麽一回事。他就像个对什麽都感兴趣的好奇宝宝,不受拘束,坦坦荡荡。
    晏海越和他接触,越不知道除了这个人以外,还有谁能给他更多的惊喜或者惊吓。
    两个人互相撸著对方的性器,直到柱身上都裹满了各自的湿液,光溜溜滑滋滋,触感越发鲜明,引起江月洲连续不断的动人的呻吟。
    “嗯,吻我,他们都要接吻。”
    手里的那根胀得又粗又硬,江月洲撸了一阵子撸得手酸,於是他终於放弃了伺候晏海,改成双手去揽晏海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下来和自己玩亲亲。
    晏海的嘴唇一碰到江月洲,对方就张开了嘴迎接他。
    他僵硬了一下,江月洲不满地扭动著腰,在唇缝里说道:“你连接吻都没经验吗?”
    简直就是在考验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
    於是晏海眉一敛,摘了江月洲的眼镜,一口朝他柔软的唇咬了上去。
    江月洲伸出舌头来逗他,他也伸上去缠住那狡猾又有些笨拙地舌头,两个人其实都没有什麽经验,但因为情动的原因,倒也亲得水深火热。
    晏海搅了江月洲一嘴的口水,手里也没停,过了一会儿,他感到江月洲陡然弓起身子,高高地呻吟了一声,下一秒,就在他手里去了。
    射过之後,江月洲软软地瘫在晏海的怀里,任他亲著自己,舒服地闭著眼睛享受著。
    这个保镖真好用,还附带暖床,谁的保镖这麽忠心尽职?
    江月洲抚摸著晏海劲瘦的腰身,对方的唇已经沿著他流著口水的下巴舔到了脖颈。
    “啊,摸我这里,嗯,好舒服,以後我们要 经常做。”
    江月洲拉著晏海的手,放到自己发涨的乳头上,那里 被男人一碰,顿时胀得更加厉害,只觉得瘙痒难耐,怎麽都无法得到满足。
    晏海的唇来到他另一方的胸膛,含住受了冷落的另一颗红樱。立刻,就收到江月洲抽泣一般的嘤咛:“啊,晏海,你,你真的没经验吗,怎麽弄得我这麽舒服?”
    我天生就是高手不行吗。
    晏海想,但他不愿和江月洲废话,那人抱著他,挺著胸把自己送到他湿热的嘴里,两腿缠到他的腰上,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全部交给他,任他蹂躏的架势。
    两人正浓情蜜意,谁知道江月洲却突然想到别的事情,呻吟著问道:“你怎麽会武术的,还会那麽多种?”
    “学的。”
    晏海说。
    “不老实回答,明天跟二哥告你,啊……你、嗯,不要使劲咬我。”
    “就是学的。”
    年轻的男人还是这麽说,就是不改口。
    江月洲被他伺候得又舒服又难受,难耐地扯他的短发:“嗯,不够,要进去,啊……进我後面,後面肯定更舒服。”
    (13鲜币)温柔猎狩 15(慎)
    15
    晏海恨恨地拍了他屁股一巴掌:“明天你下不了床怎麽办。”
    “不会的,你要是真、那麽厉害,我就给他们说我感冒了,快点,他们最後都进去了的。”江月洲使劲地用脚心蹭晏海的背。
    江三少,你这磨人的小恶魔。
    晏海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说他淫荡,又不是真那麽回事,还不如说他真的是很好奇男人之间的性爱,并且怀著研究的心情要做这件事情。
    而且还懂得怎麽舒服怎麽来。
    “那你忍著,痛了告诉我。”
    晏海放开他被舔咬得肿胀的乳头,摸了两把他又重新挺立起来的小东西。
    “啊……我知道,我会告诉你我的感觉的。”
    某些感觉不用告诉我也可以。晏海忍住没说。
    “有套子吗?”
    “啊?!”江月洲猛然醒悟:“忘了那个!”
    “……”
    於是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江月洲咬了一下嘴唇:“反正都是男人又不会怀孕,不用套子也没问题吧。”
    晏海突然有点生气:“以後你和别人也这麽随便?”
    “你别吃醋啊,我暂时还没想过要和别人做呢。”江月洲“嘿”地一笑:“你这麽快就爱上我了?”
    晏海眼神一凛,抓起江月洲的腿就把他翻了过去:“我要保护你的安危,连你的身体的安全也要保护,万一对方身体有病,你被惹上了怎麽办?”
    “我都说了没别人。”江月洲自己乖乖地把屁股翘起来,後穴大方地露到晏海视线里,在昏暗的灯光里若隐若现。他还扭头问道:“是不是这个姿势?”
    “……”
    晏海觉得自己耐性够好,但都要被这个人磨掉了。
    因为江月洲忘了准备必要的工具,最後晏海只好找了沐浴乳代替润滑。
    “好香,这个还是我从国外托运回来的,嗯,好胀,你进去了?”
    “手指。”
    晏海答道。他那里有那麽小吗?
    江月洲想了想也对,那东西哪里有手指那麽灵活那麽硬。
    後面的人忍著自己腿间已经垂直起来,不断冒著泪的欲望,认真地给江月洲开拓,江月洲只觉得胀和紧,还有点痛,但并没有快感,不禁有些纳闷。
    他扭了两下屁股,喃喃道:“奇怪,为什麽他们那麽享受,难道是演技,其实没那麽爽?”
    晏海不多话,耐心地等到江月洲的後穴足够自己三根手指灵活进入了,才抽出了手指。
    他跪在江月洲身後,扶著自己快要爆炸的欲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要进去了。”
    说完抵在了江月洲的入口。
    “嗯……”
    江月洲毕竟也没有经验,想著自己後面那麽小的地方马上就要容纳一根又粗又长的性器,他多少都有些紧张,他趴跪在床上,感觉到後庭戳上了异常粗大的东西。
    那东西抵著他那里,想要钻进他的肠道中,却因为後方过紧,半天都只进了一点点,卡在那里进退不是。
    “啊,要裂开的感觉。”
    江月洲那里又胀又痛,但他又不想半途而废,一定要做完全套摸个透彻,於是紧闭著眼,也不喊晏海退出去。
    “要不要停下来?”後面的人问。
    江月洲使劲地摇头。
    於是晏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自己推送进江月洲的密道。
    “呼……你在我里面了?”江月洲扭过头,看到背後的人坚定的身影,不禁又在腹间聚起一股热流。
    “在。”
    晏海剪短地回答道,而後又用力往里滑进了一截。
    “啊,晏海……”
    江月洲只是这样就被逼出了两颗眼泪,男人再一动,後面鲜明的触感让他腰一酸软,整个趴在了床上,只留屁股还翘著,被嵌进了一根又硬又烫的楔子。
    被江月洲眼泪花花地叫著自己的名字,晏海心里一软,便俯下身,一边缓缓抽动著,一边把自己覆上江月洲纤瘦的背。
    “怕吗?”他问。
    江月洲摇摇头,扭过头来,抽泣了两下,却去寻晏海的唇,一找到青年呼著热气的嘴唇,他就急切地亲了上去:“让我吻下你。”
    晏海乖乖地让江月洲和自己交吻,下方动得顺利了一些,他缓缓又重重地顶进去,又抽出来半根,而後又重新插进去。
    两个人缠绵地抱在一起,上下都连做一处,慢慢的江月洲也被抽插得得出了些味来,特别是晏海突然顶到他体内某处的时候,激烈得让他不能自已的快感像雷一样击中了他,他在晏海嘴里尖叫了出来。
    “呜呜……”
    晏海捏著江月洲的下巴,认真的热情地吻著他,後面已经整根没入,他呆在江月洲紧致的小穴里,开始快速地凶猛地抽动!
    “……呜……”
    江月洲被牢牢地吻著,连释放的尖叫也尽数被晏海吞进了肚子,强烈的快感让他的眼泪流的越发的厉害,简直像被人欺负过後似的,又可怜又淫荡。
    晏海覆在江月洲身上抽插了一会儿,又腾出手去照顾江月洲腿间流泪的小东西,前後的刺激让江月洲觉得自己快被快感逼死,满头汗水,叫都叫不出来了。
    後背位很快又变成了面对著面,两人在床上翻来滚去,床被蹂躏得一片凌乱。
    一轮完了之後江月洲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他泥一样地软在晏海身上,任身下的人半软的性器不时地在自己里面抽动一下。
    江月洲虽然爽到了,但想到自己被弄得比电视里的人还惨,就抽抽噎噎地:“你就比我高一点,为什麽这里这麽大,小一点就好了,比如分我一点。”
    晏海搂著他,摸著他光溜溜的背,亲了一下他湿润的眼睛:“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可以稍微控制一下让他不要变太大。”
    江月洲说。
    他这样说把晏海逗得笑了一下。
    “如果我能控制,小少爷,我希望它能再大一点。”
    “啊──你想弄死我吗?!”
    虽然他是抱著学术研究的心情亲自上阵体验,但还不想死在男人的身上。
    光是这样的粗度和长度就差点让他被操昏过去,再粗一点,他一定会落得被戳得肚烂肠流的下场。
    两个人亲亲热热(其实是江月洲自己亲亲热热)地说了一会儿话,晏海揽著江月洲,在床上一滚,两人就换了个位置。
    江月洲落到了下方,感觉体内的大东西又硬了几分,还往里面不老实地揉动了几寸,於是他呻吟了一声後问道:“还要来吗?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诶?”
    晏海一脸正直地看著他,捋了捋他额头的卷毛,说:“你可以再研究一下男人和男人可以持续多久、多少次。”
    江月洲狡猾地看著晏海,捧著他的脸笑起来:“你想要就给哥哥明说啊,不过只来一次了,我的腰都酸啦。”
    晏海觉得,他不喜欢伺候太聪明太直白的主子。
    江月洲爽呆呆地和晏海滚了半夜床,到底最後做的是两次还是三次或者几次他已经没法得知,因为做到最後,江三少流著口水昏了过去。
    但房里的人谁也没发现,在他们滚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房门外不知何时起就站著一个人,对方把一点都没掩饰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江月洲酣甜地睡著,不知一场小风暴就要降临。
    晏海按著江月洲射完最後一次,把他的主子的 脸认真地亲了个遍。
    而後他抽出自己,把自己射在江月洲身体里大股的浓精仔细地给对方清理出来,又把江月洲擦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给他换了被褥,才穿上自己的衣服。
    “晚安小少爷。”
    晏海看著沈睡的人,关了床头那盏橘黄的台灯,静悄悄地离开。
    他拉开门房,却被眼前的阴影弄得陡然一惊。
    晏海抬起头,他却顿时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门外,江大少爷浑身戾气地站在那里。他的脸难看得如同十二级台风的天气。
    “大少爷──”
    (20鲜币)温柔猎狩 16
    16
    江月洲满脑子浆糊地醒来的时候,屁股发痛,全身也没一处不酸痛难忍。
    但纵使如此,他还是蒙著被子一个人笑得像只小狐狸,倒是声音沙哑让他觉得有点不习惯。
    他爬起来一看,竟然已经过了十点,房间里格外安静,他朝外面叫了一声:“晏海。”
    没有人沈静却快步地走进来,也没有人回应。
    “咦?比我还起得晚?”
    昨晚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操劳”到什麽时候,也许因为“运动”的太晚,所以睡过头了吧,真是个不负责的保镖。
    待会儿一定要让他好看。
    江月洲奸笑著下了床,自己穿好衣服,就浑身不自在地走出了房门。
    但晏海的房间里也没有人。
    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空间,安静得有些诡谲。
    按理说,这个人如果起了床,不该是等在自己房外吗?
    江三少纳闷地走下楼,这个家夥真失职,两人都那麽激烈地爱爱过了还敢玩消失。
    但他完全没有想到,晏海不是失职,而是已经在一楼的大堂跪了整整一晚加一个早晨。
    那个人跪得笔直,一声不吭,在江大少和江二少的面前,却竟不卑不亢。
    当江月洲看到那样的场景的时候,他的心里咯!了一下。
    聪明如他,一下就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晏海──”
    晏海缓缓抬起头来,看了惊愕的江月洲一眼,并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
    而同时间里回身的,还有江少行和浑身低气压的江云霄。
    江云霄的神色冰冷阴郁,看到江月洲,头一次没有对他露出阳光一样的宠溺。
    江大少爷,江家如今的家主,冷冷地朝他的三弟锁著眉头:“你过来。”
    “哦……”
    江月洲走过去,他平时比起江少行就更怕江云霄,这一次江云霄一怒,江月洲觉得脖子上都冰冰凉凉的,像有刀架在上面。
    “大哥,先……让晏海起来吧。”虽然缩了缩脖子,但江月洲勇於承担责任:“晏海是被我强迫的。”
    他不说倒好,这麽一说江云霄的脸更如同灌满了风暴:“你强迫他?你是堂堂江家的少爷,你强迫一个下人上你?!”
    江云霄暴怒起来,他心里都是气,比平时和江少行斗气的时候还要气上一千倍一万倍!
    江云霄深深地喜欢了江月洲那麽多年,但那个人在他心里永远都是个孩子。
    是谁都碰不得的,包括他自己。
    虽然知道这个人总有一天会娶妻生子离开自己的怀抱,但这一天这一刻来得太过错愕,和想象中完全不同,让他承受不能。
    但他仍旧舍不得,舍不得朝他呵护了二十多年的人宣泄。
    “廖叔,叫几个人进来。”江云霄盯著晏海,突然说道。
    管家就在他们身後不远处的地方守著他们,听江云霄按捺著最後一丝理智这麽说,管家愣了一下,他还没动,江月洲已大声说道:“是我干的!是我逼他的大哥!你不能这麽对他!”
    这个向来喜笑颜开的小少爷朝他最喜欢的大哥无畏地争辩:“大哥,他没错,我也没错,我喜欢他才骗他上床的──!”
    我喜欢他……
    江月洲的话刚说出来,江云霄顿时觉得自己被什麽狠狠地劈中,他眼前一懵,一个趔趄朝後退去,几乎站立不稳。
    身後有人挡住了他摇晃的身躯,他无法去理会背後的人是谁,无法再在脑子里灌进任何一点点其他信息。
    他的脑中回荡著江月洲最後的那一句话,那话撞得他无法呼吸。
    很久,江云霄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喜欢他?你才认识他多久?你知道什麽是喜欢吗?!啊?!”
    “行了,跪了一晚,让人起来吧。”身後拉著他的人说。“既然是月洲的意思,你还管他们做什麽?”
    那人一直都在旁看著,从清晨下楼,问明了原因就一句话不说,这时候却竟然对他说“算了”。
    不,“不能就这麽算了。”
    他为什麽不能管,他凭什麽不管?!他怎麽能容忍其他人以这样的方式把江月洲夺走!
    不过在江云霄後背的人不再急著拦他,却对江月洲和地上的晏海递了个眼色道:“你们两个上楼去,自己呆在自己房间,我没答应前不准见面。”
    江云霄怒道:“不准走!”
    江月洲把晏海扶起来,看看让他们走的江少行,又看看不让走的江云霄。最後,他露出歉意的表情,还是选择和晏海肩并肩地从侧门走了出去。
    江云霄不敢相信地看著江月洲离开的背影,这一刻他彻底懵了,甚至忘记了发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麽。
    就如同自己的整个世界一下变成了灰色。
    他後退两步,一下撞到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人顿了顿,突然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轻而易举地就抱住了他发抖的身子。
    “江少行你干什麽?!你他妈放开我,你反了你!”
    江少行皱了皱眉:“你现在最好先冷静一下。”
    说完就突然抱著江云霄的大腿,一把把人扛到了自己肩上。
    “放开我──”
    江云霄在江少行的肩上挣扎。
    “别像个任性的孩子,自己吃不到的还不准别人吃。”江少行扛著挣扎的人上楼,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如果他也像江云霄这样,那他不是早就该杀人了。他喜欢江云霄可比江云霄喜欢月洲要早得多。
    一口气上了三楼,推开江云霄房间的门,那人还在他肩上不消停。
    江少行用脚关上门,走进去就把人扔到床上:“江家上上下下这麽多人,你想让所有人看笑话?”
    被扔到床上的人终於不再愤怒,不再嘶吼。这一刻,他的身子深深地蜷缩起来,单薄的衬衣下显得那麽的孤单和可怜。
    他比江少行和江月洲都大不了多少,还那麽的年轻,却因为父亲的离去而早早地担起所有的重任。
    他希望自己能作为兄长,又能作为父亲,所以总是在别人的面前摆出老成稳重的架势。甚至自己都忘记了这个年纪应该是什麽样子。
    江云霄缩成一团,在深蓝色的床上,疼痛难忍地按住自己的心脏。
    明明是他先喜欢上的,明明是他一个人的宝贝,但突然之间,那一片珍贵就不再完整,不再全然地属於他了。
    他痛得哭了起来,无声无息,却孤寂至此。
    身後的床褥陷了下去,有个人在他背後躺了下来。
    那人温厚的胸膛贴上了他冰凉的後背,并伸出手来圈住他颤抖的腰身。
    “他总有一天会有喜欢的人,你早该做好准备。”
    江少行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并温柔地把他整个人拖进了自己怀里。
    这一刻江云霄陷入自己的伤怀里,甚至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姿势是多麽的暧昧。
    “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月洲了,他已经是个大人,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要不是错的,我们都不能阻止。”
    “他喜欢一个男人。”江云霄眼睛酸楚。
    江少行噗地一笑:“你喜欢的不也是男人吗?”
    他一边笑著,一边拂开江云霄额前的头发:“都什麽时代了,你总不会因为他喜欢男人所以要拆散他们?而且你自己不敢吃,还不准别人吃,也太霸道了吧。”
    江云霄鼻子一抽,骂道:“我的思想没你那麽放荡无耻!”
    他只是觉得太过愕然,才会这麽不甘心,他只是还没准备好把江月洲送到别人的生命里,才会觉得愤怒和觉得被背叛。
    也许,他仅仅是觉得从此以後会更加的寂寞。
    江少行并不反驳他,也不说些宽慰他的话,就只是看著他淡淡地笑著,并摸出帕子,给狼狈不堪的江大少擦了擦鼻涕。
    江云霄的思绪乱如麻,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和江少行此刻的姿势是多麽的好笑,那个人环过他的腰给他擦鼻子,两人就像老妈和儿子似的。
    江少行宽阔的胸膛轻轻贴在江云霄的背上,给他无声而坚定的力量。慢慢的,在某一种江云霄并未注意到的气氛里,他终於不再颤抖。
    江云霄平静了许多後,江少行还继续抱著他,在他耳朵後面问:“好一点了?昨晚你就没睡觉吧,不如趁现在休息一会儿。”
    江云霄盯著圈住自己的那只手:“……江少行。”
    “嗯?”
    “你抱著我干嘛?给我松手!”
    江少行咧嘴:“哎呀,终於发现了啊。我还不是为了安慰你?怕你一个人孤单寂寞,所以才上床陪你。”
    “你可以滚了。”
    平静下来的江云霄扯开放在自己腰上的爪子,头也不回地说道:“出去把门给我带上。”
    “好好,你是大哥,你说了算。”
    江少行依依不舍地从床上退下去:“中午想吃什麽?”
    “……”
    没有得到回答,江少行站在江云霄的背後,他收起了脸上的痞笑,静静地看了江云霄一眼,复转过身,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慢慢地走出了江云霄的房间。
    二楼,江月洲抱著抱枕坐在床沿发呆。
    “傻坐著干什麽,屁股不痛了?”
    听到是江少行的声音,江月洲猛地回过头去:“二哥。”
    江少行叼著没点的香烟,走上前挨著江月洲坐下去。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江少行把江月洲的头捞过来,在他发顶上拍了一下:“大哥没那麽生气了,不过你还是记得向他道歉。”
    “……嗯。”江月洲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以前有过经验吗?”
    江月洲的脸唰地一红,慢吞吞道:“和女生有过一次。”
    江少行挑眉一笑:“晏海那小子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都是男人,有什麽捡便宜的,要说我才捡了便宜,毕竟是我要求的……”江月洲红著脸,小心翼翼地说:“你们不会把晏海赶走吧?”
    “怎麽会,他做事认真,性格沈稳,又没花花肠子,看著你正好。我要是把他赶走了,恐怕得找几个人才能顶替他。”
    江月洲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我让他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了。”
    “你这坏小子倒是会得寸进尺,”江少行弹了一下江月洲的额头:“在大哥接受你们之前你们最好别再做这种事。就算要做,也聪明点,别让他知道。”
    “哎,为什麽都是哥哥,大哥就那麽不能接受呢,今天我还以为他会把晏海杀啦。”
    “谁让你不省心。”
    江月洲可怜地说:“二哥你帮帮我,让大哥早点接受我们吧。你和浮生在一起他不是都没反对麽。”
    “我和你不一样。”江少行说著站了起来:“你最近老实点,别招大哥烦,我还有事要出去,今天中午吃饭就别让晏海跟著你了。”
    “知道啦。”江月洲郁闷又有点松了一口气,倒进了床里。
    江少行出门前先给浮生打了个电话,打了三次那边才接起来:“少行哥?我和六轮哥在游乐场,这边吵我才看到你电话。”
    “怎麽跑到那里去了?”早上因为晏海的事情,江少行就让六轮把浮生带了出去。
    这会儿两个人竟然跑去了游乐场,也不嫌人多。
    “六轮哥到这边看场子,正好离游乐场近所以我们就进来了。”
    虽然不是周末,但那边也吵得很,知道了那两人的行踪,江少行点了点头:“那你们自己玩,晚上如果在外面吃饭记得早点回来,让六轮别光顾著喝酒。”
    “好的,我会看著他。”
    浮生听话地说。
    而後两人挂了电话。
    蒋成武还没请到,狒狒那边有人带头闹事,弄得颇不宁静。
    而吴苏跑了,却一阵子都没有动静,有的人说他现在逃命都来不及,当然不敢再露面回来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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