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高天,鲲一路向东,朝着大海的方向飞去。
    这时,随着鬼鲛的影分身被长门消灭,一段记忆回归本体。
    与长门的一战,是为了试探。现在看来,鬼鲛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在和长门交手的过程中, 鬼鲛发现,对方已能够使用原著中佩恩六道的全部能力,这意味着长门对轮回眼的开发达到了一个比较深的阶段。
    最让鬼鲛意外的是,长门最后使用的那一招“威压”,制造出了近乎于时间凝固的效果,可以说是可怕到极点的招式。
    那应该就是长门压箱底的必杀技了。
    忍者之间的战斗, 情报永远是第一位的,比什么都重要。
    鬼鲛现在试探出来了长门的能力, 下次再与其交战的时候, 就可以提前做好应对之策,不会被打个猝不及防了。
    不过话说回来,比起长门,鬼鲛更在意的,还是他从来自未来的第七班那里得到的情报。
    根据佐助等人的说法,不久之后就会召开五影会谈,而鬼鲛作为水影,在会谈现场遭到围攻,最后身死。
    他这个反派,就这样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鬼鲛不去参加五影会谈,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事实上他已经决定了:从现在起,等鲲回到湿骨林,就会进入闭关状态,不成为六道级生物,绝不出出山。
    湿骨林是鬼鲛的绝对主场,加上还有蛞蝓仙人这个帮手,不要说四大忍村了,就算妙木山和龙地洞也一起打过来, 鬼鲛都有信心顶得住。
    而且要让敌人有来无回。
    想到这里,鬼鲛的内心安定下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从来不相信既定的宿命,自己的未来就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把握、去创造。
    人定胜天。
    一周后。
    庞大的鲲从天而降,回到了湿骨林,并一头扎进海岛中心的温泉,潜入深海。
    哗啦。
    巨大的浪花席卷到岸边,褪去之后,鬼鲛的一个崭新影分身从水里现身,爬上了岸。
    鲲对能量的吸收和进化,需要一個过程,这个过程并不会很漫长,但也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完成的。
    鬼鲛初步预计,他大约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
    一旦他成为六道级生物,就会成为这颗星球上真正无敌的存在,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一切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再来阻止他。
    到那时, 他最后的敌人,就只剩下尚未复活的忍界始祖大筒木辉夜,以及从外星入侵而来的大筒木桃式等人了。
    而在那之前, 为了避免意外,鬼鲛的策略是隐忍。
    在他的所有敌人中,长门无疑是对他威胁最大的,而且现在风头正劲。但长门的轮回眼终究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这注定了他的上限,几乎不可能达到六道级。
    所以,对于鬼鲛来说,只要平安度过这几年,最后的赢家就一定会是他。
    “鬼鲛大人,你回来了。”
    这时,活蝓的一具分身也从远处爬了过来,热情地向鬼鲛打起招呼。
    “活蝓,你长时间都独自待在湿骨林,没有人陪伴,想必很无聊吧。”鬼鲛摸了摸活蝓的脑袋,他能从它的语气里听出来,它十分的孤单。
    “是呀,要是我也有翅膀就好了,就能像鬼鲛大人化身的鲲那样翱翔天空,环游整个世界。”
    活蝓竖起一对触角,语气里充满了憧憬和向往。但它也知道,就算真的给自己一双翅膀,它也未必飞得起来。
    所以它只是随口说说。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鬼鲛知道,活蝓在漫长的时间里,庞大的身躯已和湿骨林融为一体,就像一座山脉一样横亘在这里,连移动都很困难,更别说飞了。
    如果它想离开湿骨林,目前已知的一个办法,就是和人类忍者签订通灵契约,然后由对方将它召唤出去。
    将活蝓本体完整地通灵出来,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天方夜谭,但以鬼鲛的查克拉,是可以做到的。
    但问题来了,体长数百米的活蝓就算被召唤到了忍界,又能怎样呢。对于行动不便的它来说,只不过是从一个囚牢换到一个更大的囚牢罢了。
    除非,能够想到一种巧妙的办法,让活蝓也能像人类一样,以人类的形态在忍界生活,它才能享受到真正的自由和乐趣。
    突然间,一道灵光在鬼鲛脑海里闪过。
    “活蝓,你应该听说过人柱力吧?”鬼鲛用手摸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问活蝓。
    “当然呀,所谓的人柱力,就是被尾兽或尾兽查克拉俯身的人。纲手大人提起过,各大忍村都会将拥有的尾兽封印到某个忍者体内,作为一种战争武器来使用。”
    活蝓回忆道,只是不太明白,鬼鲛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的确,大部分人柱力和尾兽,都是互相敌视的。但是,只要作为人柱力的忍者足够强大,并且与体内的尾兽互相理解,两者就能和谐相处,共同掌控人类或者尾兽的身体,从而发挥出1+1>2的力量。这样的人,被称为完美人柱力。”
    鬼鲛注视着活蝓,这般说道。
    “鬼鲛大人,你想……说什么?”活蝓一惊,隐隐意识到了鬼鲛话里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
    鬼鲛微微一笑,向活蝓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既然尾兽可以有人柱力,那你为什么不考虑,给自己也找一个完美的人柱力呢?那样一来,你就可以寄居在人类忍者的体内,与其共享身体和查克拉,从而获得自由。”
    他并不是异想天开。
    尾兽这种生物的本质是查克拉,而活蝓身体的绝大部分,其实也是由自然能量形成的,两者之间并无本质区别。
    原时空里,最典型的一个完美人柱力就是奇拉比,他与体内的八尾成为了要好的朋友。两者和谐相处、感知相通,可以在人类与八尾形态之间无缝切换。
    在所有尾兽里,八尾算是最自由、最快乐的一个了,不用被封印在暗无天日的瓶瓶罐罐里,可以与奇拉比共享人生,走遍忍界。
    所以,鬼鲛认为,活蝓也能做到。
    不得不说,鬼鲛的这番话,让活蝓心动了。它毕竟在湿骨林待了几千年,说它不渴望自由,不渴望外面那个万花筒一般繁华美丽的人类世界,肯定是假的。
    但最大的问题是——
    “可是,谁才能成为我的人柱力呢?”活蝓喃喃道。
    它的力量与它那山一般的躯体一样,实在是太庞大了。作为早在辉夜时代之前,便在这个星球上活了数千年的超凡生物,蛞蝓仙人体内的查克拉量就算与全盛时期的九尾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九尾的人柱力是漩涡鸣人,后者是阿修罗的查克拉转世,天生仙人体。
    所以与之类似的,活蝓的人柱力也必须是仙人体,才能承受住它那庞大无比的查克拉,不然恐怕会被活活撑爆。
    这样的人,放眼整个忍界都屈指可数。
    鬼鲛本来可以算一个,他的身体不是仙人体,胜过仙人体,完全可以容纳活蝓的查克拉。可惜,他已经舍弃了人类的身体,化生成鲲了。以他现在这具人类之躯的影分身,是不可能成为活蝓人柱力的。
    除了鬼鲛以外,最满足条件的应该就是长门了。但长门及其背后的龙地洞,那可是鬼鲛和活蝓最大的敌人,所以更是不可能。
    如此一来,人选似乎只剩下最后一个。
    纲手。
    这一刻,鬼鲛和活蝓的脑海里,都不约而同想起了那个金发双马尾,走起路来波涛汹涌的女人。
    如果是以前或者原时空里的纲手,肯定是不够格成为活蝓人柱力的。但如今的纲手,在移植了柱间细胞,并成功学会湿骨林仙术之后,体内血脉又发生返祖异变,已经无限接近于千手柱间的仙人体了。
    她的体内,也许可以塞下活蝓的整只本体。
    而且,纲手早就和活蝓签订了通灵契约,多年来的日常相处、加上并肩作战,对彼此的性格都已十分熟悉,相处也很融洽。
    这样的话,纲手有很大概率可以成为“完美人柱力”,一旦她自身的力量与活蝓的查克拉相结合,实力必然再次暴涨。
    到时候,恐怕连鬼鲛都不能再压她一头了。
    鬼鲛和活蝓讨论了纲手作为人选的可能性。
    “不行,这样做风险还是太大了。而且,就算没有风险,我也不想让纲手大人为难。”
    活蝓最后还是这般说道。
    让活蝓进入自己体内,与它共享一具身体,甚至是共享今后的人生。
    这样的事情,终究还是太离奇了,即使纲手和活蝓关系很好,恐怕也不是一时间能做出决定,并欣然接受的。
    “不着急,可以慢慢来。我也只是突发奇想,随口一提而已。”
    鬼鲛笑了笑,安慰活蝓。
    其实,他如果尽全力,一边游说纲手,一边与活蝓开发封印术式,实在不行还可以让大蛇丸来帮忙研究,大概率是能促成这件事的。
    那时,活蝓就可以脱离湿骨林这座牢笼,重获自由。而且雾隐村还会多一个不逊色于鬼鲛的强大战力。
    但问题是,活蝓是鬼鲛看上的“女人”,是他发誓要追求到手,并与之相伴一生的灵魂伴侣。
    而纲手,客观一点的说,就算与鬼鲛算不上不共戴天,起码也是水火不容。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成为了活蝓人柱力,与活蝓共享身体和人生,岂不是意味着,鬼鲛的追求对象就变成纲手了?
    这种给自己挖坑的事情,他才不会做。
    纲手这个女人,本身就属于最难搞的那一种类型,虽然拥有让所有男人都垂涎的美貌和身材,但她性格极其强势、又独立,让人望而却步,如果舔着脸硬凑上去,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像自来也那样,被她打个半死。
    所以她才会沦为大龄剩女。
    更不要说,纲手和鬼鲛之间还有不少私人恩怨,两人每次见面,不是嘴上互怼就是在那里动手动脚,而且几乎都是鬼鲛占便宜,让纲手心里恨透了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纲手把身体借给活蝓,让它拿去和鬼鲛谈恋爱,甚至是做一些更加不可描述的事情,她绝对会暴跳如雷,永远都不可能答应。
    考虑到以上种种,鬼鲛想了想还是算了,为活蝓寻找人柱力这件事,他连提都不会在纲手面前提起。
    十分钟后。
    鬼鲛告别活蝓,利用湿骨林的传送阵法,回到了雾隐村。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打开极乐之箱,释放出了加瑠罗和她的孩子们。
    “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加瑠罗环视四周,又抬起头看向高大的鬼鲛,意识到对方就是先前出现在楼兰遗址,将她吸入神秘空间的那个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此时解除了伪装,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色西装,在她面前露出了真实面貌。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五代水影干柿鬼鲛,在你面前的这个村子,自然就是雾隐村了。”
    鬼鲛微微一笑,自报家门。
    “!”
    加瑠罗闻言,顿时浑身一震,睁大了靛蓝色的双瞳,表情要多震惊有多震惊。
    “很遗憾地告诉你,你们打算寻找到楼兰龙脉,并利用它的力量向长门以及雨忍村复仇的计划,已经破产了。”
    当加瑠罗震惊于鬼鲛的身份时,他继续对她说道,“如你所知,由良是雨忍村的卧底,他将伱们的计划告诉了长门。在那条地下通道底部的大殿里,发生了一场大战,最后的结果是龙脉冲破封印逃走,成为了无主之物,而马基等人全部被敌人多杀,无一幸存。连我都被长门干掉了一个影分身,带着你们母子三人侥幸逃走。”
    听完鬼鲛的这番话,加瑠罗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两只手分别紧紧搂住手鞠和勘九郎,迟疑地向鬼鲛问道:“你想……怎么样?”
    “别紧张。”
    鬼鲛摊开双手,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只是看你们孤儿寡母,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所以打算收留你们,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加瑠罗闻言,沉默半晌,最后看了一眼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又摸了一下自己高高挺起的肚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还能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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