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冒险一番,故事总是这样……
    俞木的脑海中有个一闪而过的画面,自己坐在某个地方,抬头朝隔壁的人说了这句话。
    那是哪里?隔壁的人是谁?
    俞木想破了头也想不起来,但他确信那个画面真正存在,因为那个画面太真实了,绝不是他的凭空想像。
    俞木重重叹了口气,继续飞快地翻过漫画。
    他一路翻下去,直到最新的连载处他都再无印象,他只能把刚才那个开门的画面暂定为他最后拥有记忆的时间点--三年前。
    俞木又找了几则新闻,简单对比一下,三年前这个时间点更加确定了。
    三年前的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俞木在床上滚了几圈,开始各种幻想。
    该不会他就是那个死去的俞木吧?俞木也是三年前死的。
    但说不通啊,程阳升口中的俞木十全十美,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是最好的人。然而他现在唯一的专长是认怂,其馀技能一概没有,绝对不会是俞木。
    那他会是谁?俞本?不会,俞本应该也不是他这样的人,他也一点都不想成为俞本。
    那还有谁……等等,该不会是三年前俞家兄弟出车祸时撞死的路人吧?
    俞木尴尬,打了几个关键字搜寻三年前的车祸。
    然而事情不如想像中简单,俞木几乎找不到关于这则车祸的详细消息,只有新闻简略提到某处发生一起死亡车祸,其馀信息一概没有,就像是被刻意忽略一般。
    刻意忽略……俞木仔细想想后并不意外,俞本是俞家夫妇的心头肉,还在军部里工作,俞家夫妇为了儿子的前途一定想尽办法压下了这则新闻。反正死的人也是自己儿子,没有家属会抗议。
    反正死的人也是自己儿子……俞木叹了口气,替死去的俞木深深难过。
    那个俞木要是知道自己的爱人现在这么痛苦,即使死了也会很伤心吧……
    俞木抹抹脸,觉得再想下去他都要哭了。
    他随意点着俞本的通讯器给自己分散注意,把俞本收藏的网页都点出来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小秘密可以看。
    然而他多想了,俞本收藏的网页多半是一些哲学文学科学的科普文章,没有小黄图也没有小黄文,彻头彻尾就是个知识青年。
    俞木不死心,总觉得一定能挖到什么有趣的,点开网页纪录一条一条地检查。
    唔……除了这两天自己点开的页面之外,就是前天俞本自己看过的东西了,还是那些俞木不感兴趣的东西。
    但俞木时间多,仍是继续一直翻下去。
    翻着翻着,终于让俞木看到了有趣的东西--俞本的邮箱。
    俞木点进邮箱,邮箱自动登入俞本的帐号,俞本的信件顿时出现在俞木眼前。
    俞本上次登入邮箱是为了某个网站的注册信,因此邮箱的第一封信已被阅读。但俞木并不好奇那是什么网站,他不用猜也知道一定又是什么科普论坛,反而真正吸引俞木注意的是下面一整排未阅读的邮件。
    那一封封邮件一看就知道不是系统自动发出的邮件,上头有着极为口语的标题。
    例如--
    “大大你还好吗?生病了吗?快回我!”
    “末根大大你快点更新!啊!”
    “我求你了!!!再不更新我死给你看!”
    等等咆哮风格的标题。
    “……”俞木觉得自己嗅到浓浓的八卦味道。
    他彻底遗忘这两天的自己活在迷团与程阳升的哭声中,八卦无比地点开那些邮件,嘿嘿嘿地偷窥俞本的秘密。
    原来俞本的另一身份是个作家,笔名叫末根,专写科幻、悬疑、推理等类型的故事。
    俞木是个漫画宅,但和小说圈有些重叠,因此几个比较有名的作家都听过。他虽未看过末根的作品,但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随手再查了查,果然是一位大神。
    俞木又一次辶耍俞本真是令他惊喜连连。
    军人世家高富帅、害死哥哥大反派、大神作家……组合越来越复杂了。
    俞木看了下末根的专栏,发现末根已经断更三个月了,剧情正卡在谜底揭晓的结局部分。
    底下读者叫苦连天,各种刀片唰唰唰地射,看得俞木都替他们觉得焦急。
    然而末根的形象一直是高端冷酷的冰山大神,很少回覆读者的留言,甚至邮箱里面那些编辑发出来的邮件也不太点开,任凭大家在坑底如何焦急,说不填坑就是不填坑。
    俞木心想俞本真是个麻烦人物,走到哪都有一群人为他抓狂。
    会不会是小时候受了什么伤害?唉,要是他能当俞本的哥哥,他一定要好好疼这个弟弟,手把手地让弟弟不走岔路。
    不过谁知道呢,说不定那个俞木也很疼爱俞本,结果俞本还是做了那种事。
    俞木胡思乱想了一阵,转眼间便来到了晚上,肚子饿了。
    经过下午的这番观察,他能大概推测出俞本的个性,俞本应该是个不爱说话、又j又叛逆的小少爷,他在俞本父母面前不必太过乖顺。
    从自己那怂样来看,俞木知道自己不是个叛逆的人。但现在要让他学习着叛逆,他有点小小的兴奋,彷佛迟来已久的叛逆期终于来了,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任性一回。
    俞木下楼去,俞本的妈妈正好进门,看来下午出门一趟。
    打招呼吗?
    不打!
    俞木一脸冷酷地经过华珍身边,表现出想像中俞本该有的样子。
    然而走了两步,俞木有点良心不安。
    华珍会难过吗?心爱的小儿子见到她却不理她,想想这得有多难过。
    俞木纠结了一下,倒退两步回到华珍身边,小声喊道:“妈,你回来了。”
    华珍正要脱下大衣,听到俞木喊她,愣了一下,接着笑了开来,柔声道:“今天怎么这么乖?”
    俞木看着华珍,华珍又伸出手来拍拍俞木的头,说道:“今天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俞木还是看着华珍,突然流下泪来。
    “宝贝,怎么了?”看儿子哭了,华珍顿时慌了,“不舒服吗?哪里不开心告诉妈妈!”
    俞木摇摇头,眼泪还是止不住,心里没来由地觉得难受。
    他也想要妈妈疼他。
    但他的妈妈是谁呢?他一定也有个疼爱他的妈妈对不对?
    “……没事。”俞木擦擦脸,勉强露出笑容,“突然想到刚才看的一本书,觉得有点难过。”
    华珍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别吓妈妈。”
    “对不起,让妈妈担心了。”俞木还是笑。
    华珍抬手要抱他,他僵了下,乖乖地让华珍抱在怀里。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妈妈愿意疼他,他该高兴。
    他不应该哭。
    第10章
    程阳升躺在一处单身公寓的客厅地板上,刚洗完澡,身上穿着陈新的衣服。
    陈新是个一米九几的巨长腿,程阳升这个一米八八的大长腿在陈新面前也不敢比身高,只能默默卷裤管。
    “你什么时候找对象?”程阳升无聊地道。
    “不找。”陈新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机器人组着玩。
    “找个对象挺好,你不必拘泥一定要找个高相容度的向导,像我找个普通人也很好。”程阳升开导道,“相容度只是一个形式,我和木木处得这么来,比那些高形容度的还高。”
    程阳升本来不是个鸡婆的人,但自从爱上他家那个鸡婆的木木之后,也变得越来越鸡婆,心情稍微平复下来后就忍不住开启鸡婆模式,朝着单身的学弟唠叨道:“你看你都多大了,连别人的手都没牵过!你知道牵著喜欢的人有多开心吗?手都快融化了!”
    陈新冷静回道:“我要开机甲,手不能融化。”
    “那只是一个比喻!你知道我第一次牵木木的手是什么感觉吗?”程阳升停不下来,“我想这么好的一个人,我一定要和他结婚,我要一辈子……”
    陈新停下手上的动作,拿起茶几上的面纸盒朝程阳升扔去。
    陈新的时间掐得很准,当面纸盒砸到程阳升身上时,程阳升也正好哭了起来,哽咽道:“……我要一辈子牵他的手,木木……”
    程阳升说不下去了,蜷起身体小声啜泣。
    他哭了一阵,情绪终于稳定,自嘲地道:“我到底有什么资格说你,自己都搞得一团乱,像个败类。”
    “你什么时候和俞本结婚?”陈新问道。
    “先拖一阵子吧,越晚越好,然后等奶奶一走,立刻离婚。”程阳升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发呆,“我现在看到他就想揍他,怎么结婚?”
    “但你下不了手。”
    程阳升叹了口气,说道:“好几次回头看他,就觉得木木没死,还在那里。我打他,他倒在地上,我忍不住去想我的木木被人打倒在地,小声地哭……”
    陈新没说话。
    程阳升像是要哭了,却突然笑了起来,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请这么长的假不去上班吗?”
    陈新仍旧没回话。
    “我打的。”程阳升笑道,“拿棉被盖在他头上,把他往死里揍了一顿,揍得他都吐了。他被打成那样,怎么有脸去上班?”
    陈新看程阳升笑得十分古怪,总觉得他迟早出问题,冷静道:“你自己注意分寸。”
    程阳升知道陈新在想什么,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会打死俞本?放心,打不死那畜生,一下子打死太便宜他了。”
    陈新盯着程阳升看了一会,起身到房间里拿了个东西,递给程阳升。
    那是哨兵专用的镇定剂,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压制哨兵的躁动。
    哨兵天生情绪起伏比常人大,正如他们敏感的感官一般,一点情绪波动都可能使他们崩溃。遇到哨兵狂躁时,向导负责安抚哨兵,以精神力疏导哨兵精神云中的躁动。而没有向导的哨兵则使用镇定剂来平静自己,因此镇定剂是所有单身哨兵必备的药品。
    然而虽说是必备,仍有不少自我感觉良好的哨兵没有自觉随身带着,例如程阳升。
    “拿着,想不开时打一针。”
    “……”
    “俞木不会希望与你重逢时你是个被处刑的杀人犯。”
    程阳升叹了口气,接过镇定剂,说道:“谢谢。”
    “没说免费给你,卖你而已。”陈新道,“因为我一直很冷静。”
    “……你信不信我有能力让你强迫症当场发作?”程阳升开始左顾右盼,想找出自己能弄乱的东西,“等你发作了我再两倍价钱卖给你。”
    陈新嘴上冷静,其实一撩就炸,当下就忍不住要揍程阳升。
    有人要打架程阳升自然十分欢迎,出手就是反击。
    没一会,两个哨兵扭打成一团。
    又一会,程阳升举双手投降道:“行了行了,不打了,我付钱!”
    陈新是哨兵学校格斗第二名,程阳升近身格斗虽然不差,但这三年来意志消沈,实力退步不少,自然打不过学弟。
    他抬起手上的通讯器,点开付款页面,说道:“多少钱,快点。”
    陈新说了个数,价钱很低,不到一般镇定剂的一成。
    程阳升知道刚才学弟只是藉机让他分散注意力,并非真心要收钱,心底不禁感激,留下友情的泪水……
    “滴--馀额不足。”
    “嗯?”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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