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故意。”
    卢君见侧过脸:“叫他跪著多想想,想明白了再起来。”
    “大公子现在是去……”
    “去看看,未尝不可……”
    卢君见往小阁楼走。晴芳阁,是他曾经住的地方,以前在里面服侍他的几位姑娘,後来跟著他一同到了主宅,现在里面的人恐怕都是不认识的新人。
    只是,新人也要买大公子的帐,里面的丫鬟们忙去小楼上报信。
    小楼上的人却没有什麽惶恐敬畏之心。
    不过是他枕边人的儿子,望月站在小楼上往下看,一个穿著淡雅的公子正站在亭中看著一院子红红绿绿的花草,似乎不准备走上来,在等著他走下去迎接。
    卢君见,望月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卢家的儿子名字里都带个君字,但是能让卢弼时唤一声“君儿”的只有一个人,卢弼时最宠的大儿子。望月虽然没有当面见卢弼时叫过卢君见,但是细细碎碎的主人家风闻,他探得不少。何况,这小楼在他之前住的,便是这位“君公子”。
    如果说,卢君见故作淡定地一派闲雅公子样在亭中等著他父亲的娈童下来见他,是他一时在气势上占了优势。但是,不卑不亢走出小楼的阴影,在两三侍女的陪伴下走到他面前的少年,面上带著骄傲,抬著下巴对著卢君见的时候,卢君见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少年的肚子。
    少年是故意的,他不怕。
    他的异相便是他骄傲的资本,他甚至挺了挺凸出的大肚子,右手夸张地扶在後腰上,左手晃晃悠悠捏著一条丝帕。奇诡得很。
    卢君见真呆了。少年面有女相,喉结没有遮挡,尚不至於叫人认错性别,但是相异的体型不可否认。
    “望月见过大公子。”甚至以女子礼仪微微屈身,面上却是高高在上的讽刺。
    卢君见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他盯著面前不男不女不以为耻的人,问:“……望月‘公子’?”
    对方抿著唇笑了,点头。
    卢君见倒吸一口气。
    怪不得……
    父亲那麽变态的嗜好,果然得这麽变态的人才能服侍得了,为什麽自己心里觉得气恼?呵,面前的人,怀著他的弟弟或妹妹,以後说不定就是“小姨爹”了……
    瞧著卢君见面上五颜六色的神情,望月觉得满意极了,然後他忽然看见了小楼院门口出现的人,手里仍拿著马鞭,好奇地看著他们,望月忽然觉得兴奋。
    卢君见显然没有注意到,在他背後不远处,他的爹爹回来了。
    四十,反目或成仇
    日头未到正中,卢君见却觉得被晒得有些晕,他只想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他递出手里的木盒子,张了张嘴巴,还没说几个字,就看见望月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倒的一处花丛,花为玫瑰,玫瑰有刺。
    卢君见心内一惊,想上前去扶,伸出了手,却怎麽也迈不出脚。耳边只听见侍女们的尖叫,和望月粉嫩的脸上被花刺划出的血痕。
    被划出血的脸上有痛苦混合著痛快的可怖笑意。
    卢君见的手握紧了拳头。
    卢弼时皱眉快步走过来,握住卢君见的手往後一甩,抢过身扶起望月,从侍女的手忙脚乱中接过了人。
    “怎麽样?”焦急的问话。
    望月可怜兮兮地把头埋进卢弼时胸膛,直摇头,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诉说著遭受的委屈。
    卢弼时心里一凛,转身,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
    爹爹从来是把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疼著,哪里打过他?措不及防的卢君见被一个重重的巴掌摔倒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卢弼时。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金灿灿的首饰落了一地,像个夺目的讽刺。
    卢君见的嘴唇张合著,一句话说不出,脸色比望月还惨白,似乎卢弼时的一巴掌把他的魂魄都甩了出去,找不回身体归位了。看著这样的儿子,卢弼时心里抽动,後悔极了,但是他板著脸,一丝情绪都没露。
    他承认他是把素日来对卢君见生的气,都甩在这一巴掌里了,不是因为望月的缘故,他生儿子的气,也生自己的气,这当然对谁都不能说。
    卢君见只看见他天神一样高大的爹爹居高临下地看著他,身上依著那个荏弱的少年。他爹爹嫌恶地皱眉:“你来这里做什麽?”
    “我……送东西……”卢君见说得艰难,其实他早已想到是二弟诱他来,未必是他爹真要他送什麽,那送不送东西都是个蹩脚的理由,他为什麽会来?他也有好奇,他想见一见小楼里的人……是个怎样的人……
    现在他见到了,见到了人,见到了爹爹对他的在乎,见到了自己的不值一文……他的胸口闷闷地疼……
    果然,他爹爹无情地道:“我什麽时候叫你送过东西来?”
    呵……
    滚字在卢弼时的喉咙口被吞下,他示意自己的随从:“出去!送大公子出去!成何体统?!”
    眼睛红红,摔在地上的儿子……卢弼时觉得碍眼地很,抱起望月,他转身往小楼走。身後,有人问,急促的声音带著丝强装的冷静:“爹爹,喜欢他?”
    卢弼时仿佛被触怒了,他近乎恶狠狠地转头斜了儿子一眼:“这些,不是你该管的!”
    呵呵……
    在卢弼时怀里的望月一手捂著肚子,另一手却像捂住嘴巴,因为唇边有得意的笑,止也止不住。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呢……是不是,大公子?
    爹爹怎麽会喜欢儿子呢?
    老爷有月儿一个就够了哦……
    卢君见甩开来扶自己的人,把地上的金饰捡了起来,重新装好盒子,把木盒交给待在一边不知怎麽是好的侍女,他安静的声音说:“今天既是望月公子的生辰,这是送给他的贺礼,烦扰妹妹交给他。”
    说完,甚至温婉一笑,呆呆的侍女看著大公子迈著稳稳的步子,不快不慢地走出了院子,就像之前什麽都没发生过,就像老爷没有责骂他,就像他颊边的掌印不存在……
    侍女红了脸。好风度的大公子是英俊多金的大公子。
    走出别院,有车相候,卢君见微微低头,面上有挥不去的阴郁。上了车,他疲倦地问:“三弟在哪里?”
    车厢外,与车夫一处坐著的是他的贴身小厮,刚才没跟进园子里去,见到自家公子黑著脸出来,心里打著鼓不敢问呢,这时候公子问话,马上讨巧地飞快回答:“三公子的朋友贪酒,说要去酒楼住,估计三公子也在那边。”
    卢君见扶著额头:“酒?呵,我们也去。”
    “公子……不善酒……”
    “我的事,用得著你说吗?”
    “小的错了。”
    噩梦。卢君见对自己冷笑。他没有後悔去晴芳阁打扰“佳人”,即使没有人诱引他去,不是今天,会是明天,他自己也忍不住……
    心里头叫嚣的妄念什麽的,还是早早打破好。
    卢君见这麽想著,心思却全在他爹一张板起来的俊脸上,真好看,可惜自己长得像娘不像爹,三弟是最像爹的,虽然年纪小,一张脸已经有棱有角有隐隐英气了……倒是二弟,不像娘,不像爹,虽说长得不差,但是在兄妹几个里,反而特立独行了,据说像爷爷,祠堂里有挂著的画像……
    卢君见胡思乱想著。
    马车到了酒楼前,卢君见打发了人,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包厢里一桌子菜,王旦手里捉著酒壶,坐在窗栏上往下看,看见卢君见推门进来,吹了声口哨。
    卢君行脸蛋喝得红通通,这时候在一边平榻上斜躺著,拿了本书翻看,手边放著的是清茶。看见卢君见,呆了一呆。
    桌上的饭菜,没怎麽动。
    “大哥?”卢君行犹疑地眨眨眼。
    卢君见笑。
    王旦扔了一杯酒到卢君见面前,卢君见只练过几个月的身手,险险接住了被子,里面的酒已经溅了满手。他径自走过来,在桌边坐下,说:“我饿了,想来你们喝酒,肯定有菜。”
    “我叫人去热一下。”卢君行跳了起来,“大哥想吃什麽?我叫他们去另煮。”
    卢君见皱著眉头,想了一会儿,说:“白粥,咸菜。”
    卢君行笑了,说:“好!”扔了书,亲自跑出去吩咐了。
    王旦把脚从窗台上放下来,不怀好意地盯著卢君见的脸:“哎呦,又被人摔耳光了?脸是同一边,力道更大了,我说谁这麽大胆啊,打卢家的大公子?”
    卢君见眸色深深,瞥了王旦一眼:“不关你的事。”
    王旦跑过来,在他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我说,我们是朋友,你忘了?”
    “……你说是,我还没答应。”卢君见捏紧手里的被子往嘴里倒酒,一下子呛到了。
    王旦笑得更开心了,手拍上卢君见的背,近乎哄的夸张语气:“慢慢喝,别急。”
    卢君见拨开某人的手,瞪过去。王旦舔了舔嘴唇,捉住卢君见的下巴,对著湿润的两瓣粉红就啃了下去。
    卢君见不悦,一下子推开王旦。
    王旦却摸了摸他的脸道:“我们不是已经试过了,你怕什麽?还是为谁守节?嗯?”卢君见一下僵住,被王旦摸了空,再次吻住。
    这回,卢君见没有推开他。
    门被推开了。
    四十一,飞贼强掳人
    门口出现卢三公子的脸。
    “你们在做什麽?!”卢君行惊怒地看著分开的两人,扶著额的是自家脸带红晕的大哥,一脸偷腥坏笑的是自个儿的哥们……
    王旦不以为然地重新坐下:“你大哥不开心,我安慰安慰他。小子,用不著把眼珠子瞪出来吧!”
    卢君行看他大哥,他大哥不看他,只慢慢地拨弄著面前盘子里的菜,慢慢地送进嘴巴,慢嚼细咽。
    “你给我滚出去!”卢君行冲王旦指了指大门。
    王旦摸了摸脑门,慢悠悠地往外挪:“没必要这麽悲愤吧,他是你大哥,又不是你媳妇。”
    卢君行一脚刚好踢在王旦屁股上。
    门关上。
    卢君见吃东西。
    卢君行在一边坐下。
    卢君见吃东西。
    卢君行开始皱眉头。
    卢君见吃东西。
    卢君行清了清嗓门:“……大哥喜欢他?”
    卢君见咳嗽。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是小二送来热乎乎的粥和小菜。卢君行乖乖地去端,门重新被踢上。
    沈默著吃了一半,卢君见微微偏过头,对他的三弟道:“不是。”
    卢君行发现自己大哥的耳朵尖有点红。“真的?”他不怎麽信任地提高了声音,倏尔吊起眉毛,“既然你不喜欢他,那是他强迫你?这家夥!”
    瞧著卢君行快拍案而起,卢君见想叹气了:“不是。”
    “又不是?”
    卢君见被弟弟逼问,伸手去探酒杯,酒杯被摁住,卢君见抬眸:“……没有原因。”
    卢君行困惑又生气,他想不明白:“我认识的大哥不是这样随便的人。”
    这回,卢君见笑了,既有些自嘲,又有些悲凉。笑声如鬼,卢君行讶讶地说不出话。
    “你不明白。你怎麽知道……我是什麽样的人?”卢君见看看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看,“我自己都厌恶我自己,你又怎麽知道?”
    明明没喝醉啊,怎麽跟喝多了酒一样?卢君行一点都不懂。眼看著卢君见重新捉起酒杯,卢君行有一样明白了,他的大哥不开心。
    那一夜也是,讨厌喝酒的人,为什麽喝酒?
    买醉,岂可解愁?
    卢君行觉得自己就是个笨蛋,什麽都不懂自以为懂的笨蛋,其实大哥是,王旦是,说不定二哥也是,都把他当小孩子!他们什麽都不跟他说,一个个自以为身上的麻烦比天大,全是沈浸在自我世界自私自利的一堆傻瓜!他最笨了,妄想进入,妄想开解,妄想周全。他们谁都不需要,不是吗?
    哼,小地方待久了,眼界也变小了。
    自己果然不该回来!卢君行心里抱怨生气,任卢君见一杯杯喝酒。
    卢君行很奇怪为什麽那一夜,他是第一个醉倒的,眼前的大哥分明一壶酒没有灌完,眼神已经开始迷离分散,嘴边傻笑,发出意味不明的咽呜,像笑声,像哭声,像听不清的说话声。
    卢君行无可奈何地把人拖到一边的榻上躺平了。他不知道接下来做什麽好,便坐在一旁看著人。
    他这大哥长得跟他亲娘像,他亲娘是有名的美人,据说当年一笑倾城,他爹走不了步,死活磨著把人赎回家来了。坑爹的是,那一笑,还不是冲过他爹笑的。
    如此美色,卢君见没有继承十分,也有七分。加上另外三分男子的英秀清爽气质,卢君行打量了几个来回,觉得王旦若是喝晕了,把他大哥当做女子,也情有可原。二姐都没大哥美啊。
    榻上的人不肯安稳,嘀嘀咕咕不知嘴皮子在磨什麽,卢君行凑近了听,含混不清,一个字也扣不准。
    卢君行想来想去,脑袋瓜子里重新冒出适才的冲击画面,两个男人的亲吻,他甚至看见了他们戏耍的舌尖。大哥怎麽会纵容王旦这麽欺辱他?
    王八蛋是素来没有节操啦!但是大哥……从来没有听说他有过任何素行不良。肯定被王旦给带坏的!
    果然,该早点带王旦走。卢君行一想到他大哥的婚事前他是走不了的,便又觉得哪里有姑娘配得上他大哥……其实,这些跟他都不相干,他娘还叫他离大哥远点,多和二哥亲近些。但是二哥张口闭口家产啊事业啦,卢君行烦。
    卢君行想著想著,便趴在桌边睡著了。
    这时候,风吹开了一丝窗户,一双黑眼睛从窗户边凑上来。
    人是倒勾著在外面横梁上的,穿著黑衣扎著黑带的黑影子,蝙蝠一样微晃。那麽大个的人,竟如一页纸片一样随风飘了飘。
    横梁没有断。
    大纸片从窗户的夹缝飘了进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是一个短刺头的壮汉。
    汉子瞧瞧床上的,瞧瞧桌边的,确定了後,手里的大麻袋一兜,就把床上的人包了进去,打横拖起扛到肩上。
    卢君见是醉了,不是昏睡,鱼一样弹跳挣扎,不免发出声音。
    大汉瞧见桌边趴著的少年快被吵醒了,一个手刀就砍在少年脖子上。卢君行一动不动了。
    大汉拍了拍麻袋下的屁股,满意地从窗户跳了出去,双脚勾住横梁,灵活地翻到屋顶上,风一样地走了。
    卢君见为什麽讨厌酒呢?
    一则因为酒味臭,二则因为他酒量浅,三则因为醉酒後人浑浑噩噩,会做出什麽都不知道。
    失控,是可怕的事情。
    清醒的时候,卢君见是不允许失控的事情发生的。对他来说,那太危险了。
    比如现在,他晕晕乎乎被人兜进麻袋,扛在肩上,飞檐走壁,他除了哼哼唧唧扭动,一点法子没有。想尖叫,喉咙里反胃,呕出了几口酒。
    难受。
    停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麽地方,麻袋还在头上罩著,下身被人剥开,凉意掠过屁股,一只大手揉了上来。
    卢君见骇然。他挣出双手,本想脱去头上令呼吸困难的障碍物,此时心里惊怕得什麽也顾不得了,使劲往前爬,想逃,想逃……
    对方捉住他的脚踝往後拉,折起他的双腿往两边扯,近乎掰断的力道,然後,一样火热的异物磨蹭到卢君见的臀缝。
    卢君见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了。
    这种全然的逼迫,充满了令他快要尖叫的熟悉感。身体的每个毛孔都战栗著收缩,激动地绷紧了,血液倒涌,等到对方抱兔子一样压上来,他连弹动的力气都没了。
    谁?是谁?
    屁股被揉得快烂熟了,那东西想进来。奈何久已闭塞的穴关不认客人,被顶得湿润了,仍矜持不开。
    男人急色,呼哧呼哧喷著气,烦恼地抱起了卢君见的下体,又拍又舔,两根手指直接捣进去撑开,恨不得把整只手掌都挤进去。
    卢君见瑟瑟捉著身下的干草,他痛,强迫自己分离意识,猜测著这处估计是哪里的马厩,铺著的干草堆临时被男人挪用做了床铺。
    四十二,噩梦再降临
    肉质鲜嫩,手指粗糙,一进一出乱捅乱插间,力道过大,已经有些扯破了皮。
    卢君见张嘴喘息,咯哒,上牙齿碰著下牙齿。
    下面那孟浪的东西等不及地钻了进来,直撞到深处。血噗啦一声,似乎开了口子,身体也开了口子,心上也开了口子。
    卢君见死了一样,气息都没了。只那赤条条的下身被人抱著,一个劲地冲撞,似乎要把肉撞散才合心意。
    疼痛让僵硬的肌肉慢慢记起放松,减免更大的冲击。
    身上的衣服和缠在头上的破麻袋随著动作都往一处缠,堵在口鼻前,死了,死了,真的快窒息了……
    卢君见哀鸣,身体一颤一颤,肉道揪紧,那物突突地放了一炮,又热又烫的浓浊液体灌进了久违的柔媚肠道。男人呼出一口气,往後一坐,东西扯出时,甩出的液体,溅了几滴到卢君见的屁股上,卢君见脑袋哄一声,软倒在草堆上。
    外面传来人声和脚步声。
    “马呢?你说的马呢?收了我十两银子,转眼又说卖给了别人,你怎麽做生意的?”
    “别急,里面有更好的,这不留著等您来瞧嘛。我们进去看。”
    “里面黑乎乎的,看什麽看。这麽臭!”
    “哎呦,那我去牵,你等著啊。”
    “……”
    卢君见怕,他怕人,更怕声音,但是看不见,不知道身处的位置,没有力气爬,他的心都快吊到喉咙口了。
    然後,一双有力的大手提著他的後领子一拉,收了他的身体在怀里,两个人滚到了狭窄的角落。
    从马厩外看,这个方向刚好是个死角,在甘草堆、木板栅栏围成的坑窝里,外面发现不了。里面却能看见外面的动静。
    “要死了,这时候发什麽情?”来牵马的人咒骂。
    卢君见怕得一抖,男人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脖子,扯开卢君见头上的破麻袋。
    卢君见按住男人的手,不是他不像除去破布袋子,而是此刻有人走近,若被发现此刻自己的不堪模样……卢君见胃疼。
    男人却不怕,三五下就扯开了,扔在卢君见身前,又捉住卢君见的脑袋,揉他的头发,咬他的耳朵。
    大概因为马的动静太大,外面走近的人根本没空注意这边。
    在卢君见的面前,只一个手臂的距离外,是关著马的木栅栏,此时马圈里,一匹马正骑在另一匹马上,而马主人正试图阻止自己的两匹公马搅基。
    卢君见害怕地往後躲,却只是更近更紧地凑近男人热烘烘的怀里,任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因为男人在後面,所以卢君见看不见他的样貌。
    卢君见能看见的只有前面的两匹马。灰马压著黑马。
    马的速度特别快,只十几秒便草草丢了,马主人骂骂咧咧牵著底下的黑马出去了,留下了灰马。
    灰马焦躁地踢著蹄子,屁股方向刚好冲著两人躲藏的位置,马的那物夸张的长和粗,直拖到地上,仍一下一下地喷吐液体。
    卢君见看得面红耳赤,觉得自己下面也湿透了,是湿透了,男人再次挤进去的时候,噗嗤一声没了头,卢君见低低叫唤了声,仰倒进男人怀里,滚进了另一波热流。
    因为仰著头,眼前不再有东西遮著,很容易看见男人的相貌。虽然角落昏暗,但是,男人黑黝黝的眼睛和眼睛里充满占有和欲望的浓重神情,卢君见不会错认。
    噩梦。
    噩梦……白天发梦吗?
    鬼!啊啊啊……卢君见尖叫的冲动被男人通通吸走,男人下面侵犯著他,上面也不放过,卢君见的脖子被他歪著,亲吻得那麽用力,脑袋都快掉下来了,哪里能发出声音。
    外面的买卖双方大概满意了,没有再进来。荒僻的马厩恢复了安静,只有角落里不时发出隐秘的水声和诡异的喘息,还有干草扑簌簌被挤压的声音。
    时间很长。
    男人似乎想把所有丢掉的时间都一股脑补回来。卢君见的体内被装满了的重挤弄出来,一张小脸哭得涕泪俱下,男人再次发泄的时候,卢君见痉挛得白皙的肌肤上隐隐可见青筋。
    一方是久未承欢,近乎虚脱。
    另一方比以前体力更好了,摸了摸卢君见湿润的脸,男人开口了:“爹爹回来了,阿卢别怕。”
    “不……”卢君见喉咙底发出微弱的声音。
    男人不管不顾,干脆扯掉卢君见身上脏污的衣服,直接把人拿破麻袋重新罩了,扛了走。
    这莽撞的男人,真是卢君见的另一个爹爹,牛大。
    话说这牛大命大,本该死了,被狼群吃了,谁知遇上个圈养狼的高人,顺便把他救了,教了他武功。牛大笨,空有蛮力,高深的学不来,腿脚上的功夫学了五年,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才替师门出来办事,先摸回了岭溪老家,去瞅他儿子。
    无奈,卢君见现在是公子,走哪带著一串子人,他又答应过师傅和师兄,不生事,所以便悄悄在後面跟了。
    耐著性子跟了几天,到了今天发现儿子喝醉了酒,还跟别人搂搂亲亲,他火性子上来先翻进去捞人了,生气下二话不说先办了事。舒爽够了,气消了,才想起来怎麽安置人。
    在牛大看来,人是不能放回去了,是他的儿子,得跟著他。
    这便是卢君见遭罪的因由。
    牛大没有马上带著卢君见离开岭溪,而是在山疙瘩脚下一处废屋停了几天,似在等什麽人。卢君见酒後被牛大抱在风口的马厩折腾,到了晚上便发热生了病,浑浑噩噩地烧了下去。
    牛大每天喂他吃一粒丸子。这丸子倒是好物,吃下去,睡一觉,精神头似乎找回了身体里。但每天一到晚上,牛大跟收剑回鞘一样,入了卢君见的身体,便不肯稍离。卢君见的病,怎麽能好得了。
    直到搅烂的嫩肉在反复蹂躏中寻回记忆,重会了痴咬绞缠的功夫,牛大才安心地念著儿子回来了。
    噩梦。
    卢君见无日无刻不想逃。
    机会似乎很快来了。
    牛大开始出门。
    每天的时间差不多,午後去,入夜前回。
    这日,卢君见吃了牛大喂的食物後,惫懒装睡。等牛大走了,他马上爬起来。他的衣服被牛大扔了,房间里只有牛大的一件旧布袍子,给他当被子用的。他穿上看上去就不怎麽干净的衣服,拿绳子束了腰,过长的袖子卷起来,勉强体面了,才猫著腰往外藏。
    一路上很顺利。
    没有人。
    卢大似乎没有想到病著的儿子有力气起床,或者儿子还想逃离他。
    卢君见一口气跑出好远,只是没有鞋子,脚上被石头划出了好几个口子,刺目的血染红了脚底下的绿草叶子。很疼,但是比不上身体被钉楔的疼。
    卢君见跑累了,坐在溪边暂栖,岭溪,岭溪,多岭多溪,面前这湾溪水不深,也足矣照出卢君见的狼狈。卢君见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但是他只是把流著血的脚伸进水中,冷水刺激著伤口,他却神经质地微微笑起来。似乎这样的疼,才让自己满意了。
    记住这疼痛,这不堪,这罪恶。呵呵……结束这噩梦。
    四十三,王大侠救美
    卢家的大公子不交代一句话忽然消失了。
    这是一件大事。
    卢家情迷别院里小娈童的老爷暴怒,发动了所有的人力和物力搜寻。
    卢家二公子的心情不好。
    至於这种空费人力物力的寻找,似乎再一次失效了。手底下办事的人可不如上头操心的人认真。
    空走了场面。
    卢家老爷开始召集手下影卫的时候,卢家三公子被禁足了。
    因为,最後看见卢君见的,正是三公子卢君行。
    卢君行自己走不了,只好拜托王八蛋王旦。卢君行说,你欠我人情,一定要还!
    王旦笑,我什麽时候欠你什麽了,就算是亲了你大哥,那也是你情我愿,欠也是我欠他。卢君行怒,你再这麽不著调,当心朋友没得做!
    卢君行说,他大哥小时候丢过一次,这次可别再丢了。
    小时候丢过,是因为宅子里的人使坏。
    这一次呢?
    卢老爷的人在外面动,王旦的目光瞥到了卢宅里,对上了卢临娇俏的眼睛。
    王旦一向是个没有节操的人,有美垂青,对他而言,当然是求之不得。所以王旦约了卢小姐游湖,赏花,品茗……
    今天轮到垂钓了。
    这是个私约。一男一女,躲过家长的监视,偷偷跑到没有人的地方约会,是很大胆,很风情,很诱惑人的一件事。而,目前看来,显然,卢小姐失约了。
    王旦摸了摸自空空的肚子,他已经从上午等到了下午,他的钓鱼技术显然不好,除了钓上来一条一指来宽的鱼崽子外,什麽收获也没有。
    王旦叹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把桶里的小鱼倒回了溪坑。然後他的鼻子敏锐地动了动,头朝某个方向扭了过去。
    江湖上舔血的人当然对血的味道很敏感。
    卢君见的脚显然流了不少血,他走了几步,便走不动了,心里绝望,双脚探进水里,任溪水冲刷,抱著快麻木的膝盖,埋著头,想著自己回不了家,就要被恶人抓回去了。
    是的,恶人……
    卢君见鼻子酸酸。他想起自己跟爹爹成过亲,从小爹爹就爱抱他,是这种抱……
    又疼又脏……自己以前怎麽觉得欢喜呢?
    忘掉,全部忘掉才好!
    眼泪刷刷地下来了。
    有人走近。
    自暴自弃的卢君见连头也不想抬了。不用他的回应,他发现他,自会抱他走,然後加倍地惩罚他,生死不如……
    卢君见想得心都灰了。
    然後,他觉到了有人拿手指戳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
    ……嗯,不是爹爹,熟悉的声音?
    卢君见疑惑地抬起头。
    对方显然比他更奇怪,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卢君见张了张嘴巴,脸上浮现惊喜,他死气沈沈的眼睛一下子焕发出夺目的光彩,他抓住王旦的衣服,说:“带我走!快!”
    “卢君见?!”王旦的嘴巴大得可以塞进鸡蛋。面前的人披头散发,连衣服都不整齐,像个乞丐。但是头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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