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费内斯通大街。
    卡斯汀伯爵的手下,杀掉了一个路人,准备回去领功。
    至于为什么要去杀一个无关的路人,那只能说卡斯汀伯爵平时里太过凶残,手下人不敢忤逆他,更不敢失败。只能想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索性随便找个人杀了交差,即使是杀错了,逃命的阿加塔夫人为了隐藏身份活命也会躲上一阵子。这个时候自己就可以研究,如何在伯爵发现之前跑路了。
    至于死去的路人,只能怪她倒霉了。
    但实际上阿加塔夫人在送走了克日托夫之后,在房间里洗了个澡,此时正躺在床上品尝着美味的糕点。对于她来说,在这家饭店的这件房子里的时光是她为数不多可以放松的时候。
    毕竟没人会来找施瓦岑贝格家族的麻烦。而施瓦岑贝格亲王本人,一年才会来一次维也纳。她当初也没想到出价最高,居然是一位奥地利的亲王。
    但是由于她和施瓦岑贝格以及梅特涅等人的关系,波兰复国军得以在维也纳顺利扎稳脚跟。现在理论上在维也纳有两千名复国军的军人,只不过真到那一天又有几个人能站出来就不得而知了。
    杀人者当然不知道这些,而更令他惊讶的是,一贯行动迟缓的维也纳宪兵们,这一次行动十分迅速,就好像一直在埋伏着一样。
    杀手之人之后,还没有跑出去半条街,身后就想起了尖锐的呼哨声。就在惊叫的人人群被驱散的同时,一个大队的宪兵赶了过来,开始在街道上疯狂地追击杀手。
    (当时宪兵抓人,警报啥的都吹哨子。)
    此时这个杀手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也许是慌不择路,居然跑向了皇家剧院。剧院的保安见状立刻向他射击,幸好他的同伴发现了他。
    但不幸的是杀手的同伴以为保安和宪兵都是波兰复国军的人,于是乎三方在剧院门口展开了一场混战。
    宪兵五人为一组,只有两个人有枪,5组为一队,4个个小队,组成一个大队。虽然宪兵的枪不多,但是卡斯汀伯爵的手下,大多数人也只装备了短枪,剧院保安的火力就更差了。
    场面异常混乱,有人拿着刀,有人拿着枪,还有人拿着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石头、烂苹果之类的投掷物。
    不过依然是有十几名倒霉的路人被射杀,这些被射杀的路人其实是被枪战吸引来的围观群众。
    外面的交火厮杀声惊动到了里面的贵族们,要知道这大白天来听音乐会的大多数只是附庸风雅,或者借着音乐会的名头来泡妞。
    装逼的时候到了,啊,不,展现男人实力的机会到了。各个家族的私人护卫立刻分出一半,剩下的一半当然是守着贵族老爷们了。门口很快就演变成了四方混战。
    混乱的战斗持续了半个小时,阿尔布雷希特的城防军赶到了。一个营的城防军带着两门4磅炮,将战斗中的一干人等团团围住。
    见到黑洞洞的炮口,无论是谁也不想继续打下去了,纷纷举手投降。
    历史上三五个劫匪就和宪兵警察对峙一下午的事情,并不少见。只不过是遇上了军队,在军队的大炮面前再强悍的匪徒也要低头。
    当然维也纳的宪兵虽然打仗抓贼不行,但是审问犯人倒是很有一套。
    卡斯汀伯爵的手下,直接就把卡斯汀的事情招个了清清楚楚。就连卡斯汀平时喜欢去哪条大街,找哪个姑娘之类的都说了个遍。
    只不过宪兵们并没有把口供直接交上去,而是先拿给了弗兰茨。坐在马车里的弗兰茨,提笔改了改就交还给宪兵队长,让他酌情处理。
    老实说弗兰茨和这位卡斯汀伯爵无冤无仇,但是这位伯爵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就让弗兰茨很不爽。
    这位伯爵将自己领地内的农奴骗出来,卖给法国人去阿尔及利亚做劳工。训练他们做死士当打手,必要的时候用他们来顶包。
    至于他为什么支持匈牙利独立事业,当然是只要挂上独立派的大旗,他就能够将犯罪合理化,以此来洗白。
    他和大多数匈牙利大贵族一样,并不是想要真的独立,只是想要更多更大的特权,比如征税的权利和审判的权利。
    宪兵队长一看供词,倒吸一口凉气,用枪顶了顶帽檐。本来一场可能是争风吃醋引起的谋杀,立刻变成了针对奥地利上流社会以及政府要员的恐怖袭击。
    宪兵队长很快神色恢复如常,毕竟是皇储改的,他又能说什么呢,照办就是了,不但要办,还要办的漂亮。
    宪兵队长交手里的供词交给赶来的官员,吩咐手下将犯人统统押送监狱,他自己要带着人上楼走一趟。他清楚富贵险中求,这一趟要么从此平步青云,要么直接下地狱。
    二楼的包厢内卡斯汀伯爵依然在悠闲地喝着酒,几个匪类的指证对他这个伯爵又能怎么样,更何况他还是匈牙利的官员,要拿他除非摄政委员会通过,否则就是梅特涅来了也没用。
    宪兵队长带着一群宪兵冲进了房内,两名保镖想要上前阻拦被卡斯汀伯爵制止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孩子,来一杯酒吗?”在卡斯汀伯爵眼里这位队长就是个孩子,不是形容年龄,而是一种蔑视。酒的意思,当然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是准备给钱了事的意思。
    “卡斯汀伯爵,我怀疑你和刚才的袭击有关,请你来和我们走一趟,如果你无罪,法律会给你公道。”
    “哦?是奥地利的法律还是匈牙利的法律?”卡斯汀伯爵笑了笑,带着浓重的嘲讽意味。
    “这..”
    “我是匈牙利贵族,王国参政,你没有权利。”
    “但这是维也纳,这是奥地利..”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摄于卡斯汀伯爵的气势,宪兵队长和一众宪兵被吓的后退了两步,但是他又再次鼓足勇气。
    “卡斯汀伯爵,刚才的袭击很多人都死了,那些杀手说是你的人,还有认证说你们刚才就在这个包厢里密谋。你必须...”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头蠢猪,你惹恼我了。”卡斯汀伯爵伸手去拿香烟,准备吸上一口,他被眼前这个不知道变通的宪兵队长气坏了。
    可是那个宪兵队长突然抬起了手,一枪打爆了卡斯汀伯爵的脑袋。
    “禁止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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