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汀兄……”纪素看着薛枕脸上的红晕,着实是十分无语,只好托腮去喊他,却见薛枕满眼都是桑郇,根本都不带理他的,只好翻了个白眼,自己喝酒。
    其实纪素已经习惯了,薛枕看着是个威猛的武将儿郎,其实就是个愣头青,呆的很。
    他们小时,薛枕就偏爱桑郇很多,以前他们作为皇子伴读和桑郇在书院读书,纪素比他们小些,但是十分聪明还因为纪太师的原因也破格入了书院。
    桑郇身体打小就不好,他们能做一些上树下河的戏耍,桑郇却只能看着。
    有次他们偷了膳房的活鸡拿去书院后院悄悄烤了吃,被夫子发现后,就受了好一阵惩罚,夫子本就是皇上钦赐要教导这些公子哥,本就不会手软。
    本来桑郇也在列的,是他们几个人向夫子求了情,桑郇才幸免于难。其中薛枕表现地十分热切,夫子无法,也看在桑郇身体弱的份上,只好免了桑郇的体罚,改为罚他去书阁抄写,关了他半个月。
    他们的惩罚就是在校场呆了半个月,等再见时他们几乎都不成人样了,只有薛枕围着桑郇问这问那,到如今依旧如此。
    “九叔叔……”桑豫吃饱了,耐不住小孩子心性要去船岸旁赏景,等剩下他们了,也就只有无言的对饮。
    “莯沅……”薛枕偷偷去撇桑郇,两人坐的不远,桑郇扭头看他,叹了口气“小侯爷……”
    “越汀兄……”纪素看着尴尬非常的场景,就主动打了圆场“这桃荚酒可是个好东西,也是在校场喝不到的,小侯爷……不赏个脸?”
    “这……”就算薛枕再憨也看出来了,其实这么多年了,他也知道桑郇心里住了个人,可那人都——都死了,万一他有机会呢?薛枕愣了愣,展了笑颜,敬了纪素一杯,桑郇在旁边听着,三人还算融洽。
    谁知还没过一会儿,那磨人的小皇子就拉着纪素要纪素带他去岸上买糖葫芦吃,态度十分坚决。
    纪素拗不过他,跟着桑豫走了。
    “莯沅……”薛枕有些欲言又止,桑郇向后躲了躲“小侯爷还是唤我九王爷吧!”
    桑郇的拒绝意味明显,薛枕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语气明显低了很多,他低着头像条大狗狗垂下了耳朵,嘴里是控诉桑郇那次猎场怎么就走了,他还准备把猎下的那鹿角送给桑郇呢。
    桑郇看着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薛枕醉了,其实薛枕是不善饮酒的,这般低的桃荚酒他就抵不住。
    桑郇走到船岸处去看那熙熙攘攘,分外热闹的街市,他心里涌出一股落寞感,却不知有什么东西悄悄靠近了。
    桑郇盯着那街市发呆,余光中撇见了纪素的蓝亮滚袍,突然船身翻动,桑郇感觉他被一只手扯着向下坠,桑郇眼前蒙上了一股阴暗色,他还没反应过来,嘴里还没发出声音,就坠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噗通的声音和晃动的船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桑郇死命挣扎,伸手要逃,冰冷的水蒙蔽了他的感官,有一道模糊黑影向他扑来,搂住了他的腰,桑郇嘴动了动,温戾看清他的嘴型。
    桑郇喊的是——
    阿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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