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八月,夏意渐浓,地中海气候下的君士坦丁堡的温度也比之前提高了几度,炎炎烈日下的大地开始逐渐变得干裂,光着脚踩在上面就像是踩在一个熊熊燃烧的炉壁上,街道上很少有行人,只有港口内的搬运工顶着炎炎烈日不断地将物资搬运到运输船上。
    也就是在这样的炎热的天气下, 一艘悬挂着不列颠标志的军舰缓缓地靠近了君士坦丁堡的港口,并且在港口码头停了下来。
    一位身穿大红色军装的不列颠军官与一群身穿朴素的灰色长裙、头戴发髻女士踏着台阶下到了码头。
    当所有人都停在码头之后,不列颠军官尊敬地对一位小姐说道:“南丁格尔女士,我就将你们送到这儿了!”
    “给你添麻烦了,阁下!”被不列颠军官称作南丁格尔的女士向军官鞠了一躬道。
    “不麻烦!”不列颠军官赶忙回应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能够为像您这样品德高尚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
    “您过誉了!”南丁格尔谦逊地说着:“我只不过是在做我的本职工作而已!”
    “这就是您的高尚所在!高尚的人从来不要求回报!”不列颠军官接着对南丁格尔赞美了一句。
    不列颠军官的话一说完,南丁格尔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她挥了挥手对不列颠军官回应道:“好了!先生, 我也该走了!再这么吹捧下去的话, 我们两个恐怕今天也别想从这里离开!”
    随后,南丁格尔同不列颠军官挥手辞别,目送不列颠军舰驶离港口。
    望着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不列颠军舰,南丁格尔转头对身边的朋友说道:“好了!朋友们,让我们一同前往维尔尼亚女士所在的医院吧!”
    “要不,我们还是先去大使馆报道吧!在海上漂泊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也应该向伦敦报一个平安!”一位护士对南丁格尔提出建议道。
    南丁格尔同样为意识到,她的这支队伍在海上漂泊了快两个多月,确实需要给伦敦报一个平安。
    “行!”南丁格尔点了点头道,“我们先去大使馆报一声平安,然后再去医院!”
    于是,南丁格尔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不列颠大使馆出发。
    ……
    就在南丁格尔决定先去大使馆,再去维尔尼亚所在医院的同时,刚刚巡视完病房维尔尼亚立刻就被军区医院的院长叫到了办公室。
    “发生了什么事?”维尔尼亚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这位院长道。
    得知了维尔尼亚身份的院长,此时也已经变成了维尔尼亚忠实的走狗, 他一脸谄媚地对维尔尼亚说道:“维尔尼亚女士, 有一支不列颠志愿者团队即将抵达我们医院, 这支志愿者的团长说她是您忠实的钦佩, 请问您是否愿意接见她们!”
    “志愿者团队?”维尔尼亚想了想后,立刻意识到院长口中的志愿者团队大概就是前段期间给她写信的南丁格尔:“她是不是叫南丁格尔!”
    “没错!”院长脸上露出了短暂的惊愕,而后点了点头对维尔尼亚回答道,“这支志愿者的领导者确实叫南丁格尔!维尔尼亚女士,难道说你们认识?”
    “南丁格尔就是我邀请她过来的!”维尔尼亚语气平和地回答道:“原本她是打算直接前往克里米亚的!”
    院长点了点头,以下属地口吻对维尔尼亚说道:“我明白了!需不需要医院对她们进行安排!”
    “这個倒不用了!”维尔尼亚摇了摇头对院长回复道。
    而后,维尔尼亚返回了办公室,坐在办公室的她感觉有些疲倦,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当维尔尼亚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办公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
    “你醒了!”将报纸摊在大腿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听到办公桌传来的动静后,抬起头对维尔尼亚道。
    “我这是睡了多久!”维尔尼亚用略带一丝慵懒地语气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看看!”热罗姆.波拿巴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从我进入房间到现在,只过去了二十分钟。
    而你结束一轮巡视的时间距离我进入房间也不过二十分钟左右,也就是说你睡觉的时间应该不超过四十分钟!”
    “也就是说我睡了半个小时!”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是的!”热罗姆.波拿巴起身站在了维尔尼亚的身后,双手轻轻地按压着维尔尼亚的太阳穴。
    维尔尼亚闭上双眼享受着热罗姆.波拿巴久违的服务。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不要累坏自己的身子,你看看你现在都快成铁人了!凌晨2点休息, 6点半起床, 你是真的不怕猝死吗?”热罗姆.波拿巴用责怪的语气对维尔尼亚说道。
    “那不都怪你!”维尔尼亚用撒娇的语气回复道:“要不是你天天叫我……那个……(维尔尼亚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才不会这么晚休息!”
    “那也是伱主动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反驳了一句,“如果你不主动的话,不就可以了!”
    说完,恼羞成怒的维尔尼亚也不管什么尊卑贵贱,使用了女生惯用了的伎俩对准热罗姆.波拿巴腰间狠狠地掐了一下。
    “啊!”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喊了一句,然后双手远离维尔尼亚的太阳穴。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惨叫的维尔尼亚顿时慌了神,她赶忙转身想要查看热罗姆.波拿巴的状况。
    不曾想,她刚一转身就被热罗姆.波拿巴搂在怀里。
    紧接着,维尔尼亚便沦陷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攻势之下。
    “这里是医院……不行……”
    “我就摸过一下!”
    “不行……把窗帘拉上……”
    “遵命……我的公主……”
    ……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后,房间内充斥着荷尔蒙与青春的气息,原本整洁的地面同样也出现了几滴液体。
    神清气爽的热罗姆.波拿巴将衣服整理一番,然后拉开窗帘与窗台,疏通房间内的空气。
    面色红晕的维尔尼亚将抽屉中的纸巾取出,然后蹲下来擦拭着滴落在地上的液体。
    在维尔尼亚擦拭完后,一位医生进入房间通报道:“陛下、维尔尼亚女士,南丁格尔小姐到了!”
    “请她进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医生说了一句。
    医生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道:“遵命,陛下!”
    过了一会儿,南丁格尔进入了办公室。
    坐在沙发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打量起南丁格尔。
    咖啡色的头发均匀的分散在两边被一支白色的绣花发髻固定,个子不高,面孔洁白,一身灰色的长裙显得格外质朴,整体而言算得上是一位中规中矩的中产阶级女性,并没有后世夸赞的那样有着惊艳的美貌。
    “维尔尼亚女士!”南丁格尔微笑着款款施礼道:“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
    (在南丁格尔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嗅到了房间内残存的“石楠花”与荷尔蒙的气息。)
    “没什么!”维尔尼亚伸出手邀请南丁格尔道:“南丁格尔女士,你坐吧!”
    南丁格尔这才发现,在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
    “这位……先生是?”南丁格尔疑惑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热罗姆.波拿巴故意装作失落地表情对南丁格尔叹了口气道:“哎!你就当我是一个小透明吧!”
    “噗嗤!”热罗姆.波拿巴的自嘲,让南丁格尔与维尔尼亚的嘴角同时露出一抹笑容。
    与此同时,南丁格尔同样也想到了在他临行之前,他的朋友军务大臣悉尼.赫伯特告诉她的事,“你想要去拜访的维尔尼亚小姐,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的背后可能站着的人法兰西帝国皇帝!”
    “陛下!”南丁格尔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位嘻嘻哈哈的人极有可能法兰西帝国的皇帝,他她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道。
    “你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他原以为南丁格尔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猜到他的身份。
    “在我来这里之前,我的朋友曾经告诉过我一些关于维尔尼亚小姐和您的事情……”南丁格尔对热罗姆.波拿解释道。
    “你的这位朋友还真是神通广大!”热罗姆.波拿巴似笑非笑地对南丁格尔说着,他当然明白南丁格尔口中的朋友打底就是不列颠内阁中的某位大臣。
    南丁格尔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南丁格尔小姐,你到这里来的目的维尔尼亚都已经告诉我了!”热罗姆.波拿巴感慨了一句道:“我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愿意从安稳的后方来到前线,照顾伤员!南丁格尔小姐,我很敬佩你的行为!”
    “您过誉了!”南丁格尔态度恭顺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夸赞起维尔尼亚道:“维尔尼亚女士不是也同我一样,脱离了巴黎社交场所来到这里照顾伤员吗?”
    “不,你们两个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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