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让她有收徒心思的,只有夏n汐一个,可见这个孩子的天赋有多高。
    夏n汐换了装出来,脸上没有上妆,只是穿了件戏装,沈月珊也走上了台,指点她的动作。
    “这个姿势肩部要放开,手臂往里收,这是武将的姿势,脚下迈小方步,女子的武将也不能迈小碎步,小家子气,没有上场打仗的气势,手腕要端着,嗯,这回对了,来走。”沈月珊教的认真,夏n汐学的也认真,戏台上的姿势摆起来很累人,可她却一点也没叫苦,听话的摆姿势,一步一步的走台。
    蒋沁冷眼看着台上的二人,那个丫头的资质明明没有她高,沈月珊竟然收她不收自己!“走吧。”蒋姑姑接了她一把,把人拉走了,可那不甘的眼神还是没有收回。
    沈月珊见人走了,冷眼看了眼,为何不收你?就凭你手脚不干净,收了你不打老娘的脸么!少主可不会放过我!
    蒋姑姑带着蒋沁回家,一路上蒋沁黑着脸一句话没说,回到家摔门就要上楼。
    “蒋沁,我们谈谈。”蒋姑姑叫住她。
    “你想谈什么?”她回身,冷脸看蒋姑姑。
    “你就不能好好的入演艺界,非要学戏,你从小学到大,还是进不了月仙馆,你何苦呢?”蒋姑姑就不明白了,这丫头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可偏偏就是要学戏,要是学出来到也罢了,却硬是缺了灵性,真如沈月珊说的,就像是尊木偶,没有灵性。
    “我只想唱戏。”这么一句话表明了她的态度。
    “这世间不是你想就可以的,你根本就不会唱戏!”蒋姑姑快要被她逼疯了,这丫头就不能听话一回!
    “我会!”蒋沁一声吼,“我会唱贵妃醉酒!我会唱清平调!我会喝游龙戏凤!我会唱戏!我会!”
    “你是会。”蒋姑姑突然平静的说,“就像一台机器一样,没有感情的唱。”
    她身子一僵,没有感情,没有感情,没有感情……
    这四个字像恶梦一般缠绕着她。
    她冷着脸上楼,心里都不像面上这么平静,心下已经是惊涛骇浪,惶恐到了极点,回到屋关上门,飞奔到桌边,打开金盒拿起盒中的扇子,放在心口上,才平静了心中的惊恐,展开扇子,冰蓝白的玉扇是副梅林山景图,扇子比较大,是一把男扇,入手冰凉,很是舒服,她看着扇子,朦胧间听到有人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文,引她入神。
    屋中她已经站起身,手中展扇,口中唱着戏文,而一双眼中目光呆滞无神,活像一尊木偶,完全不知道扇中生出的薄烟在慢慢的浸入她的身体。
    古代文学系。
    这几天班长乔乐可愁坏,为什么文化庆典要他们班出节目?那个灭绝师太说什么,你们是古代文学系的,你们不出谁出!
    去他大爷的!
    前几年听说古代文学系出一回出回糗,和着拿我们古代文学系当笑话看呢!
    这回拼了!出回大的!让你们看笑话,这回让你们掉下巴!
    “皇后娘娘……”乔乐可怜兮兮的像只小狗一般,又是给龙玉捏肩捶腿,“求您了,上吧,上吧!”
    “咳咳咳!”闽浩天一阵咳嗽,“我说班长乐大人,您这样是求皇后娘娘临幸么?深宫寂寞了吧!哎哟!”
    “滚!”班长大人对着闽浩天就是书本飞杀,把人打的倒地不起,又回头接着献媚,“皇后娘娘……”
    “小乐子,好好说话。”龙玉看了他一眼。
    “上回的贵妃醉酒,咱就出那场吧!”乔乐可怜的看着龙玉,“要不牡丹亭也成!”
    “我家亲亲只会唱贵妃醉酒。”雅亦笑言,龙玉瞪了他一眼。
    “啊?为什么?”林双木惊讶。
    “打赌输了,才学的。”雅亦说道,接收到了龙玉的眼刀,只是笑了笑。
    “要唱也行。”龙玉翻了他一眼,“全班上场,少一个,本少主都不干。”
    “皇后娘娘饶命呀!”全班哀嚎。
    “明天开始选角,布景舞台服装分配安排,就这样了!”乔乐下令,还是皇后娘娘威武!
    选修的也就算了,主修的有四十六人,这回可要好好分配!
    “别明天了,就今天选把角选出来,晚上带你们听戏去。”龙玉说道,拨光电。
    ‘月珊,晚上给我留场子。’
    ‘没问题,少主要听什么?’
    ‘整出的贵妃醉酒。’
    ‘行!我这就让人安排去,晚上我让人停场子。’
    ‘那就这么着了。’
    看着龙玉收了光电,有人才小声问。
    “皇后娘娘,咱晚上上哪听戏呀?”
    “月仙馆。”他淡言,众人惊了。
    皇后娘娘就皇后娘娘,家大业大的,听戏的都不是一般地方呀!
    这选角的事还要班长大人亲自上手,要说这古代文学系的班长也够可怜的,什么都要亲力亲为,谁让他们系本就人少呢,别的系少的几百人,多的上千人,班上正副班长,正班长助理,副班长助理,大大小小加起来最少的也要十人,但每个教授只有一位助教,有人比喻过,说这下正副班长,以及班长助理,都是小妾相好,只有助教才是正妻,所以只有一个,这是个玩笑,却有不少教授和自己系里的学生搞到了一起,到真有把班长们都收了的,比较起来阴雅亦那才叫正经人,从家里到系里就那么一个,身边班长的乔乐可不是什么二房小妾之类的,那就是一个管家的命!不过他乐意,总比不干不净的痛快!
    “妹子们站一排,汉子们站一排。”乔乐挑人,“妹子们扮宫女八人,汉子们扮侍卫八人,让我看看。”挑的人要高矮胖瘦差不多,好在这个时代不会有找的太过抱歉的人,除非是故意整成那样的,这宫女侍卫好挑,不一会儿就挑好了,就算差着个一点也可以在鞋上做手脚。
    “这御前的高力士,让谁来呢?”他一时为了难,林双木揪了他一把。
    “我看小浩子不错,上回玉美人唱时他搭的腔不错。”林双木小小的犯了一把坏。
    “小浩子是不错。”乔乐思量了下,叫道:“小浩子过来!”
    “尼玛!小浩子是你叫的么!”闽浩天说归说,可还是过来了。
    乔乐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能叫我小乐子,我还不能叫你小浩子了?”翻他一眼,在人发火掐架前,先说道,“你是咱皇后娘娘忠实的追随者么?”
    一提龙玉他来了精神,“那还用说!咱能为皇后娘娘上刀山,下火海,叫我打狗,绝不撵鸡,指哪打哪!只要是皇后娘娘的事!大事小事,只要不是和阴教授干架,叫我偷校长内裤去,我都干!”他群起激昂的表态。
    “可这事,不在好办呀。”乔乐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怎么地?和皇后娘娘有关?”闽浩天抓重点,紧追不放,“怎么回事?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忙?”
    “帮忙是一定能的,就怕你半路撂挑子。”乔乐叹口气,白他一眼。
    他被看火了,拍着胸口说:“我说道做到!绝不撂挑子!你说把什么事?我干!”
    “真的?”乔乐问。
    “真的!”他点头。
    “不反悔?”乔乐确认。
    “绝不反悔!”他一口把话咬死。
    “很好!”乔乐一拍他肩,“这台戏你就出高力士这角吧!”
    “……”
    上当了……
    小乐子你个腹黑的!你等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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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夏n汐是群里的那位宝贝~
    69(拾壹)扇点江山
    蒋家祖上是祭师,为帝王祭过天,为富贵人家求过平安,不知是不是因为求的太多了,上天烦了,收回了他们家祭师的身份,让他们变成了一界凡人,蒋家一夜之间从人人敬仰的祭师变成了平民,帝王不需要无法与上天沟通的祭师,富贵人家不会请无法带来平安富贵的祭师,蒋家一息之间败了。
    他们从过政,从过商,为了生存落草为寇过,厄运就似是认准了他们一般,一代一代的跟着蒋家,让他们有短暂的兴起却又快速衰败下去,也许蒋家最幸运的事就是蒋沁的父亲娶了她的母亲,蒋母是法灵师,她用灵器为蒋家改了命,为此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她的命断了,法灵师无人继承也就罢了,她却偏偏把法灵师之力传给了还在襁褓中的女儿,为此蒋家上上下下前后不过一个月暴病而亡,只留下了蒋姑姑与蒋沁。
    蒋沁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命是全家换来的,她不像别的孩子会苦大仇深,认真学习想与命运抗争,她只做她喜欢的事,自己想做的事,去冥界盗宝也是一时的好奇冲动,而学戏却是从小的梦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著于什么,只是想学就学了,明明唱的很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唱的空洞无神?没有感情?感情是什么?
    她思考着,不知不觉就在课堂上睡着了。
    梦中烟雾弥漫,一盏盏红色的灯笼在眼前飘来飘去,咿咿呀呀的唱腔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那声音特别的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烟雾中有人扭动身段,唱着戏文,那戏声勾人心肺,引的人灵魂振动。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啊……在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雁儿飞哎呀雁儿呀……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声音时断时续,却是那么的勾人,她听的入迷,不知不觉的跟着唱起来,声音有些生疏,动作有些僵硬,慢慢的她才发现她在戏台上,台下的人都是古时的装扮,她疑惑,身体却依旧在摆身段,口中唱着刚刚的戏文,就似不是她自己的一般,突然有一名男子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与我走。”他叫了她的名字,她却没听清他叫的是什么,只是觉得那是自己的名字,她看着他,看不清他的容貌,只看到他一身大红的喜服,他是要成亲么?心口突然很堵。
    “少爷,别闹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该来。”话说出却不像是她自己说的,而是身体内另一个灵魂说的一般,然而,她知道说这话的是自己。
    “跟我走。”他拉着她的手不放,“我娶你做平妻!”
    “奴家当不起,少爷,我们不是一路人,更何况你已经有妻了,便不要负她。”她说着把手从他手中挣出,转身要走,他却抱住了她。
    “我休了她!我休了她!我要你,只要你!只要你!”他歇斯底里的一遍一遍的重复。
    “对不起,我不能。”她用力的把他的手掰开,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后悔的!月娘!你会后悔的!月娘!月娘!月娘……”
    他一声一声的喊着那个名字,蒋沁僵硬的看着身穿戏装女子的背影,那个叫月娘的人不是她,她不是月娘。
    画面一转,月娘身穿戏装凤冠霞帔,跪在一座没有碑的坟前,手中握着把冰纹云烟扇。
    “妹妹不怕,姐给你报仇!”她握着扇子的手很紧,手中原有的伤口裂开血染了扇子,血被扇子一点一点的吞了下去。
    精致小楼,淡淡香味扑来,美酒佳肴,名优浅唱,正唱道。
    “万岁,既如此臣妾倒有一计。万岁选一良辰吉日,在庆功楼上大摆御宴。在楼下布满易燃之物。你我一声令下火光四起。将那些欺君逆臣一个个化为灰烬。”
    一台火烧庆功楼,小楼到真是火光四起,戏文依然咿咿呀呀的传来,男人们惊恐的叫喊声也盖不住那戏声。
    “苍天无眼,冤魂昭昭,我自替天行道,家妹惨死,你我皆是凶手!我要你们偿命!我为小妹偿命!”唱到最后竟是哭腔。
    “月娘……”男人叫了她一声,包涵歉意,内疚,无奈,以及怨恨……
    蒋沁看不清男女的脸,只听到那声音,心里堵的厉害,只觉得脸上一凉,用手一摸,自己愣住了,盯着手指看,她,流泪了?她从来没有哭过,为何会为看不清容貌,不知身份的人流泪?
    “蒋沁!”随着号称灭绝师太的王教授一声吼,蒋沁惊醒一抬头就见王教授冷着一张脸盯着她,她摸了一把脸,果然,哭了。
    这要是一般的教授多半会问句,怎么了?
    可是,王教授不是一般人,要不怎么称灭绝师太呢!
    “上课睡觉,罚抄课文十遍!”
    蒋沁没接话,只是冷着脸看王教授,淡淡的说了一句让她脸更黑的话,“听说古代文学系这回报的是戏曲贵妃醉酒,咱文艺系表演什么?不会风头都让人抢了吧?”蒋沁眉一挑,王教授瞪她一眼。
    身为教导处主任以及文艺系教授,最大的兴趣就是打压古代文学系,以往的古代文学系教授全都是她的手下败将,被她打击的体无完肤,让她很有优越感,但是,自从阴雅亦的出现,古代文学系成为最受欢迎的学课,没有之一。
    连他身边的助教都把持朝政,将学院内的人气全都聚到了古代文学系,最可恨的是那两还是一对狗男男!这才是她最讨厌的!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多恶心!
    要说在这个时代,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年代,还有王教授这样的人,还真是奇葩。
    “咱们也出。”王教授眼镜一推,“蒋沁你不是会唱戏么,他们出贵妃醉酒,咱们就出霸王别姬。”
    “教授!离庆典只有十天了,咱行么?要不还是大合唱吧!”有同学担心不成,提议。
    “他们能行,你们怎么不能行!”王教授眼一冷,提议的同学缩回手了。
    “那可要选好人,别拖我后腿。”蒋沁冷笑声,招来全班同学的冷目,文艺系和古代文学系正好相反,整个一盘散沙!
    下了课,放学后,蒋沁漫不经心的往外走,没有和任何同学打招呼,对于她来说没有必要,本来她不想上大学,只可惜大学是强制的,除非是无父无母无家人,没有被收养的孤儿,不然都要上大学,所以她被强制的送来上大学,还是学的本学院最讨厌的教授教的文艺系,你说你一个惨无人道的灭绝师太,不去教来一个灭一个的考古系,教什么艺术浓郁的文艺系!太没天理了!
    所以像她这样上课睡觉,下课不和同学打招呼的,又不得教授心,也不得同学心,所以一直以来是一个人。
    他们散了后,完全没注意,教导处助理龙涵发了个光电。
    「九哥,灭绝打你系主意,报了霸王别姬,你要想对策!」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信,就两字。
    「多事。」
    他扁扁嘴,又被九哥嫌弃了!qaq
    其实龙玉早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黑了学院报名的光网不就知道了么!(古代文学系众学生:皇后娘娘威武! 雅亦抱住龙玉:我的!=皿= 众人:妻奴……)
    蒋沁上光铁一路往南城去,前往月仙馆,却被拦在了外面。
    “今天有人预了场子,不对外迎客。”门口门卫拦住前来的众人。
    “谁那么大的脸面呀!知道老娘是谁么?连老娘都敢拦!”富贵衣装的妇人手上带着硕大的钻戒,指着门卫的鼻子。
    门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倾玉少主订的场子,玉少一会儿就到,夫人有什么话可以和玉少说。”他到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胆!
    果然一提龙玉,妇人缩了缩脖子,没声了。
    其他人本来还要争辩,这下也不敢说什么了,玉少脾气不好,和月仙馆的馆主又是旧相识,每回龙玉来,要么包场,要么清场,最轻的也是等他来点头场,曾经也不是没人闹过,只可惜没有玉少家底厚被收拾的现在不知在那个犄角旮旯蹲着呢。
    “借过!借过!”一个女孩子挤了进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
    “又被拖堂了?”门卫笑问,打开了门,“快进去吧,别让馆主等急了。”
    “谢谢,李哥。”夏n汐甜声道谢,进了门。
    “不客气。”门卫笑言,他把门关上后恢复了一张冷脸。
    蒋沁的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又是她!凭什么她可以进去!凭什么!蒋沁温怒正要发火时,只见门卫立正站好,恭敬的叫了声。
    “玉少。”
    蒋沁回头,就见一群人走来,为首的两人风度翩翩,引人注意,浅衣的男人有一双细长妖媚的单凤目,深衣的男人有一双会笑的眸子,却只对浅衣的男人笑,一眼就让人知道他们是一对。
    太过的耀眼炫目,让人不敢直视,蒋沁有一种要把自己缩到阴影的感觉,那是一种从心底里发的畏惧。
    70(拾贰)扇点江山
    “玉少,今日依旧风采夺目,呵呵。”之前那富贵的贵妇人走来套近乎,“听说玉少包了场子,不知我有没有幸蹭一场?”
    龙玉没看她,却侧头问雅亦,“这人谁呀?你认识吗?”
    “不认识就别浪费口舌了。”雅亦环着他,“进去吧。”
    “嗯。”两人看也不看妇人,走到门卫面前,举起了光电,“李子,人名单。”门卫把手腕上的光电贴了上去,接收。
    “玉少先里面请,馆主等着您呢,您先请,您的朋友一定照顾好。”门卫亲自为龙玉开门,放进去的却是龙玉雅亦俩人。
    “真是眼里只有玉少。”雅亦笑言。
    “雅少不是和玉少一体的么,问玉少好不就是问雅少好么,一样的。”门卫厚着脸皮说。
    “有理。”雅亦笑道,揽着龙玉进去了。
    贵妇人黑着脸,敢怒不敢言。
    看着往里走的众人,被挡在门外的众人好奇的攀谈。
    “不知今儿玉少点了哪出戏?”
    “听说是整出的贵妃醉酒。”
    “整出的!”
    “也就是玉少才能让沈馆主上整出。”
    “是呀,上回我家老太爷点的贵妃醉酒,还是选段。”
    “整出呀!还真没听过!”
    蒋沁思量着,整出贵妃醉酒,她好像从没听过,很想听,她看着大门,看了眼年轻的男男女女,混入人群,不知道能不能混进去。
    等到她进入到月仙馆后才不敢相信她真的混进来了,看到龙玉正在和沈月珊说话,龙玉正打量夏n汐,她正在摆姿势,龙玉起身走到她而前,手中玉扇一转,在她手臂内侧一挑,手腕上一敲。
    “抬高,放低,绷直,一个小时不许动。”
    夏n汐乖乖的站好,被敲的地方有些疼,却在往后的日子里让她记住了动作,可是现在让沈月珊看着心疼。
    “少主,您轻点……”
    “怕她吃苦,你何必收她为徒?”龙玉眉一挑,沈月珊哑然摸了摸鼻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当年可是你说的,怎么现在下不去手了?”想当年敲我时那叫一个狠!完全的公报私仇!你也有心疼的一天!
    “师父,我能行!”夏n汐认真的说道,她也是有些底子的,让她学戏,她觉得并不难,她不怕苦。
    沈月珊叹了口气,“是我私心重了。”
    “真为她好就认真的教,心软要不得。”龙玉玉扇一收,拉着她坐下,“和你商量点事。”
    “少主请说。”她坐好等他的话。
    “贵妃醉酒,你给我改改,改成舞台剧,保留经典唱段,其他的给我改改。”龙玉说着把剧本通过光电传她。
    “少主怎么想起改成舞台剧了?”她有点好奇。
    “我系里的同学都不是专业学戏曲的,让他们十天内学会戏曲唱段那是做梦,不如改成舞台剧。”他其实在当初乔乐提议时就考虑了,没想到灭绝师太掺和了一脚,你不是要上戏曲么?少主我让你!看谁砸手里!
    “行,少主您听戏,我给您改。”沈月珊笑言,开始改剧本,手指飞快,一场戏没听完,她已经改好了。
    戏还没完,蒋沁就稍稍的溜了她怕留久了被发现,可她不知道,从她一进来沈月珊就知道了,见人溜了,沈月珊拉了拉龙玉的袖子,“少主,人跑了,要不要我让人动手?”
    “还不是时候。”龙玉笑的眼神往夏n汐那一送,“你家小丫头不是还缺半颗心么?”
    “少主,够狠的。”沈月珊笑言,眼神微冷,蒋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龙玉看了她一眼就知她在想什么,手指敲敲茶桌,“剧本改好了?”
    “改好了。”沈月珊把改好的剧本传回他,“少主看看。”
    龙玉把剧本传给同学们,“大家都看看,这是改过的剧本。”
    这时候月仙馆只剩下古代文学系的学生以及沈月珊,戏台上的戏子已经退下,连夏n汐都自觉的退了下去。
    “这丽妃是怎么回事?”林双木翻动光电,发现加了个丽妃的角色。
    “是这样的。”沈月珊解释,“改成舞台剧的话,人物太少,要加一个配角来突显主角的情感。”
    “舞台剧?”众人惊呼。
    “你们不会真认为你们在十天内能唱一出戏?”龙玉眉一挑,众人哑声。
    “这丽妃的角色,谁上好呢?”乔乐思考,认真的思考。
    闽浩天上下打量着乔乐,“小乐子,你这身材不错,要不你来?”
    “我又不是女人!”乔乐瞪了他一眼。
    “咳!”龙玉轻咳声眼神一凉,乔乐一缩脖子,完了!说错话了!
    “哟!这话说的!”闽浩天勾着乔乐的肩,“咱皇后娘娘都出贵妃了,咱系里长的清秀又纤瘦,虽然不及咱皇后娘娘万分,但也是咱系里属一属二的美男,你好意思让咱皇后娘娘一个人反串么?”
    “呃……”乔乐哑然,不知说什么好。
    “所以,小乐子不要大意的上吧!”闽浩天重重的一拍他肩,差点把他拍一个跟头。
    “小浩子,你这是报复我拐你上高力士么?”乔乐眼睛直翻他。
    “你知道就好,这丢人的好事怎么能不拖你下水呀!”闽浩天咬着牙说,叫你腹黑!叫你算计我!叫你欺负我!
    “不错。”龙玉点头,“就这么定了。”
    乔乐无语,瞪着闽浩天,你给我等着!
    “这皇帝的角色,你们谁来呀?”林双木话一问出,就被众人鄙视。
    “这还用问!当然是教授上了!这不费话么!”众人一口同声。
    “雅少?”沈月珊古怪的笑了下,“你们确定要让雅少上么?他可是随着性子来的。”
    “他会如何随性我知道,戏要怎么接我知道。”龙玉话一出,所有人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是。
    沈月珊揉头,这叫宠溺么?玉少宠溺王?好奇怪呀!
    “那就这么定了吧,对外还是说是戏曲,报名网上的事,我会搞定。”龙玉大概把计划说了下。
    “皇后娘娘您看这个样如何?”姜聆把画好的服装图送到了龙玉的面前,姜聆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很会画画,却学的是古代文学系,只是因为喜欢。
    龙玉翻着图,华丽的贵妃服,精美的妃子服,霸气的帝王服,至于宫女侍卫服都很简单,边高力士的服装都不过是加了点零碎,没有前面三人的服装夺目。
    “小聆,这贵妃服是不是太过了?”林双木问道。
    “过?”姜聆看着图,“没觉得。”她老觉得少了点什么。
    “在这,在这,还是这,各加一块玉饰。”雅亦在图上来回一指。
    姜聆按他说的加上了玉饰,贵妃服变的华丽无双,光彩夺目,要是一般人穿会被淹没在这华丽之中,但她觉得要是龙玉穿上会非常的美,“我们会尽快做出来的。”她说的我们是不上场的众女生们。
    “嗯,辛苦了,那么咱们今儿就这样吧。”龙玉笑言,笑眼看他们,“是各回各家呢?还是一起吃顿饭?”
    “皇后娘娘恩典!小的们铭记于心!”众人很乖的谢恩。
    “还真会卖乖。”雅亦笑了声,揽着龙玉,“自肋餐,有意见的可以不去。”
    “不敢。”谁敢有意见呀!
    “月珊一起吧。”龙玉招招手。
    “少主,那我能不能多带一个人?”她轻问。
    “你那宝贝徒弟。”他可知道她想什么呢,“带上吧。”
    “谢少主。”她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龙玉无奈的翻了她一眼,这么宠,当初怎么舍得放手!
    一顿饭主客尽兴,夏n汐也认识了很多学长学姐,由于她是夏家的小女儿从小身体又不是很好,所以朋友非常的少,有些同学不愿和她交朋友,有些人和她交朋友是别有用心,可师父这就不同了,夏家是有点身份的可和那些人比起来,就平凡多了,加上那位玉少,夏家真的不够看了,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我回来了。”
    “汐儿呀,吃饭没?要不要吃点?”夏妈妈见小女儿回来立刻询问。
    “不了,我在外面吃过了。”她摇头。
    “没乱吃东西吧?你胃可不太好。”夏妈妈担心,小女儿生下来比别人弱很多,因为少了半颗心,据说是上半辈子时被人夺走了。
    “没有,师父很照顾我的,菜很清淡的,妈妈放心吧。”她安抚着夏妈妈。
    “那就好。”夏妈妈松了口气,“你回屋早点睡吧,我等等你爸爸。”
    “爸爸还没回来么?”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没,有个案子,他要晚点回来,你先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课么。”夏妈妈拍拍小女儿的手。
    “好。”夏n汐点头,去厨房泡了杯安神茶给夏妈妈,然后上楼洗漱睡觉。
    迷梦之间,她听到梦中有戏子浅唱,唱的是一台火烧庆功楼,火光四起,烟雾弥漫,戏子的唱腔最后变成了哭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她听得难受,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姐的错,不是的!是我自己的决定!
    高阁楼台上,小小的身影,十五岁的女孩子,花一般的年纪,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如花朵飘零。
    姐,我不拖累你!
    71(拾叁)扇点江山
    南隅王朝曾经经历过一场政变,导致江山易主,沈家被新皇拿来开刀,沈家全门活下来的只有不到七岁的沈月珊以及还有襁褓中的沈月汐,沈月珊为了养活幼妹自愿买身进了戏班,她天资高,小小年纪就闯出了些名气,十三岁时一曲贵妃醉酒成为庆喜班的台柱,被多少人往天上捧,她却洁身自好那个也不沾,她知道,早晚有一天,她是要带着幼妹离开戏班的。
    每逢月圆之夜,她都坐在房檐下,抱着幼妹给她讲沈家的事,沈家世代为官,出过相国,太傅,尚书,学士,更是桃李满天下,曾经半个南隅朝堂上都是沈家的人,大概这就叫功高盖主吧,新帝容不得沈家,哪怕沈家帮他登上帝位。
    她告诉幼妹,沈家原来的样子,没有世人眼中的奢华,朴素、简洁,那才是沈家,沈家破时她已经快七岁了,她记得沈家的一切,严厉的祖父,慈爱的祖母,博学的父亲,温柔的母亲,疼她的哥哥们,而这一切只在一息之间破灭了,沈家刚破那会,她还记得自己是沈家的小姐,不肯放下、身段去求人,可是,幼妹的哭声让她知道了,沈家没有了,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哥哥们都不在了,她要养活幼妹,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家人。
    她卖身进戏班,卖了十五年,她努力的赚钱,要给妹妹挣出一个家来!学戏非常的苦,她忍下来了,被别人欺负她同样忍下来了,挣的钱一文都不乱花全给幼妹留着,幼妹很有才华,非常的像她们沈家人,她就送幼妹去读书,做才女。
    幼妹第一次在学堂和人打架,是因为那人骂她是下做的戏子,幼妹就和那人打了起来,也因此认识了蒋家大少,蒋自安。
    也许开始时他是因为沈月珊那句,‘狗乱叫了,咱不能学狗叫。’的话给气着了,要放在以前区区一个蒋家,不过是祭师罢了,还真入不了沈月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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