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苏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因为就在此时,她裤子口袋里面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李苏掏出电话,我瞟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号码,只见来电的名称上写着:天赐茶楼锅头赵三。
    李苏似乎并没有想到赵三会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于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见李苏并没有打算要接电话的样子,于是在一旁淡淡的说道:“怎么……?不接电话吗?”
    可谁知李苏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头看了我一眼,反问道:“怎么……?你不打算就此离开吗?”
    我被李苏这么一问,不由得笑了笑说道:“目前我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李苏看着我说道:“你跟我父母的死有关……你不怕我要了你的命?”
    我看着李苏的眼睛说道:“怕……!毕竟杀父弑母这是大仇!不过,我想你还没有那么笨!”
    李苏“哦”了一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在身上摸了摸半天,却发现口袋里的烟好像忘在了之前的地方,不由得骂了一句娘,然后才说道:“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其实,你早就应该看出来了,你父母的死多半儿是跟我们一元斋没什么关系的……可你不确定那些人为什么会嫁祸给我们一元斋,所以你才牵着我不放,自然也是希望能够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那个人……我说的没错吧!”
    李苏似乎是被我说中了心事,好半天都没有吱声,只是死死的盯着我。
    我见李苏并不作答,于是便又叹道:“而至于我这边,这一元斋的私印只有我和我父亲有,见过它们的在一元斋里也不会超过5个人……照这个道理来推算,能够做出这些事情的人必定就在这五个人之中……如今我父亲已经失踪了,我之所以到处奔波为的就是要找它,可找来找去,似乎这里面的每一条线索都跟六十年前的戊子之乱和不老泉有关……”
    李苏原本只是静静的听着,可当听我说道“戊子之乱”四个字的时候,她突然开口打断了我,说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冷不丁被李苏这么一问,我竟然有些发蒙,忙说道:“我说了什么……你指的是那句话啊?”
    李苏忙说道:“就是刚才那句……”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不老泉……?”
    李苏急忙说道:“不是……是之前的那半句……”
    我说道:“整件事和六十年前的戊子之乱有关……你指的是不是这一句?”
    李苏忙说道:“对!对!对!”
    李苏一连说了三个“对”字后,才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戊子之乱……戊子之乱……这就对!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与世无争的父母会突然卷进江湖事中,他们原本早就已经金盆洗手了,按照江湖上的轨迹是祸不及家人的……原来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那些人并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一开始就冲着他们去的……”
    “等一等!”李苏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便打断了她,问道:“等一等!照你这么说的话,你父母之前也是咱们下八门里的人……?”
    李苏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之前也不知道……前阵子突然收到了一封信,这才知道他们原本也是下八门里的人。”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信?我能看看吗?”
    李苏叹道:“信……我现在没带在身上!”
    李苏这边的话音刚落,突然身后不远的地方猛的就是一声炸雷,“轰隆……”,随着雷声乍起,天空中风云突变,黑压压的云层啥时间就将整个天空给遮了一个严严实实,不用问,这是要来雨了,而且还是一场大雨。
    西北地区就是这样,要不就个把个月滴雨未下,要不就是一下子来个猛的,那架势好像要将整片大地都冲刷一遍才肯罢休。
    而每当遇到特别大的雨时,当地便会流行一种说法,名为“走龙”,意思也就是说,龙打此地借路而过。走龙和走蛟,其实最早这一说法存在湖北四川一带,后来才慢慢向西北延伸。
    关于走龙的传说,民间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说法,我整个知道一两个,也就多句嘴给大家伙讲讲。
    不过,您可注意了,我不是为了凑字数啊!纯属是觉得这个故事挺有意思的,和你们分享一下。
    其实,这也算是我亲身经历的事儿,记得那年我八岁,和父亲一起去了湖北金门的一个小镇子。
    那时候,这个镇子整个翻修建水坝,周边大面积的地都被挖开了,里面挖出了不少的古玩瓷器,还有一些价值连城的好物件。
    我父亲那时候带着我办成了商人,一方面出资金给镇上的人修坝,另一个方面的主要目的自然就是冲着那些地底下挖出来的东西去的。
    时间大概过去了一个多月,河上游大坝落成,准备开始正式蓄水,当地政府都正在热烈的庆祝活动中。
    一些当官的,拉着我父亲和我,呜呜泱泱一大帮子人,兴高采烈的去为大坝的落成举行神马的闭闸仪式。
    由于这是当地最大的一件大事,特别是那些在河上吃住了一辈子的村名听说今天要闭闸,纷纷便跑到河边上来,又的是看热闹,又的则是咒骂这种行为损了祖上的阴的,当然也有为修坝叫好的,总之,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
    可就在这个时候,天突然开始下起了雨,但是闸此时闸门已经关闭。雨虽然下了起来,可还是阻止不了水位的下降,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河里的水就从之前的能走船的深度,降到了几乎可以看见河底的泥沙。边上的一帮老渔民看着看着眼泪就随着下降的水位啪啪的掉了下来,你可以想象一下,一群精瘦黝黑在河里大风大浪中都毫无惧色的铁铮铮的老爷们哭起来是个什么样,我当时小。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哭,直到我后来长大了,才终于明白了那种感觉。一辈子吃住在船上,以水为生的人,你断了他的水,不就是跟毁了他的家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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