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走,门被关上,寝室就剩下他与我,整个世界似乎变得安静下来,四目相对,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胸口刚刚还堵得很,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竟然松弛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我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淡而无感情。
    “你难道不知道我怎会来?”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我,双眼似哀还怨,我最怕看他怨妇的样子,像我欠了他几辈子一般。
    “我知道,因为你顺路。”我笑着说。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是不是在这里乐不思蜀,连你夫君长什么样都忘了?枉我——”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怒意。
    “乐儿——”还没等我开口,他已经一把将我拽入怀中,带着思念,带着煎熬,当身体重重落入他的怀中,我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当头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我听到他紊乱的呼吸还有强劲有力的心跳,我下意识地吮吸了一下属于他身上的味道,莫名心安。
    “别闻了,我这几天我没碰其他女人。”他定定地看着我,表情很认真,被他看穿心思,我有点不好意思。
    “你有没有碰其他女人关我什么事?”
    “真的不关你事?还是那么嘴硬,但我真的没碰过。”
    “谁知道呢?”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温柔而深情。
    “乐儿,我想你了,不是顺路,是想你想得睡不着,所以出宫来见你了,我想我犯傻了。”他解嘲地笑笑,但看我的目光依然沉迷而灼热。
    “乐儿,我疼。”
    “活该,谁叫你偷偷摸摸进来?就该打多几棍。”
    “好狠的心,想我不?”他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定定地看着我,想从我的脸我的眼看出一些东西来。
    “不想。”
    “你就不肯让我好过点?”他的声音带着无奈,然后一把抱起我往床走去,虽然这段时间都是同床共寝,但被他抱起这刻,心还是止不住砰砰直跳。
    “你们楚府的守卫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森严了?又不早点告诉我,要不我也带几个侍卫过来,将他们打得爬不起来,连朕都打,真是活腻了。”
    这男人真是口是心非,在人前胸襟广阔地说不知者不罪,但关起门就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将人煎皮拆骨。
    “乐儿,疼死了。”他轻轻地吟叫,装得还真像。
    “男人哪有你那么怕疼,真没骨气。”我一脸的鄙夷。
    “我就在你面前喊疼,你没见刚才我在你爹娘面前哼都没哼一声。”
    我帮他解开衣裳,想不到真的被打惨了,手臂挨了两棍,背脊一棍,大腿一棍,被打中的地方已经变得黑黑紫紫的,碰一下他就咬着牙说疼,我帮他擦药,他就更痛,说我故意整他的,其实我在帮他涂药的时候的确是故意加大了力度。
    如果不是在楚府,估计他已经杀猪般地叫了,现在倒死忍着,看见他痛得冒汗,心有点不忍,动作放柔放缓了。
    “乐儿,痛——”他的声音带着痛意。
    “还痛?”我明明已经将动作放得很柔了,愕然地抬起头,与他的唇轻轻相碰,禁不住一阵心悸,我离开一点,他又凑了上来。
    “乐儿,我要——”他的声音带着魔力,让我竟然呆呆不动。
    “乐儿,我还要。”意乱情迷的呢喃,扰人心神,当他再次吻过来的时候,我竟然主动将唇凑了上去,理智告诉我要远离这个男人,理智告诉我不能让他得逞,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像着了魔一样搂住了他的腰,轻轻的,有点害羞地回应着他。
    他的轻轻吮吸如一道道火苗将我的身体点燃,他的吻时而温柔,时而霸道,但却都是那样的撩人,我平静的心被他搅乱得如一池荡漾的春水一般,我的呼吸随着他的掠夺变得急促,脸更是烧得厉害。
    “乐儿——”他笨拙地解我的衣服,我记得以前他是很熟练的,但今天却连续解了很多次都未能成功,手微微颤抖着,如我此时的心。
    “别——别在这里,天亮了。”我最后还耗费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但这次要推了好几次他才肯松手,即使离开我的身体,他的胸膛还是剧烈地起伏,眸子通红.
    “没人说夫妻在天亮之后不能亲热,你这个理由糟糕透了。”很久他的声音还是有点沙哑,看我的眼神还是那样的愤恨与无奈。
    “我不喜欢在这里。”他深夜偷偷潜过来,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是来与我欢爱的,此时我感觉整个楚府无数只眼睛正在偷看着我,让我难堪又不自然。
    “不喜欢这里,就是说回宫可以?”他的眼睛带着试探。
    看到我不吭声,他紧紧地将我搂在怀中,眸子是那样的欣喜,而我这一刻,我觉得我们的心离得是那样的近,也许如娘所说,这些都是命,也许命中注定我与楚歌无缘,必须要与他牵扯在一起。
    娘能熬过去,我应该也行,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应该也可以。
    第二天他赖在床上很久都不肯起来,平时要上早朝,不用叫他也自己起来,但今日赖到太阳高起,并且他不起来,也不许我起来,但我不知道整个楚府因为他的来临,全都天蒙蒙亮就起床,站在外面等候了。
    当我打开门看到黑压压一群人,对上他们的目光,我的脸腾一下红了,平时他不在我都很早起床,昨晚他来了,我就太阳高起也不爬起来,这让他们怎么想?
    “皇上昨晚睡得可习惯?”爹恭敬地问他。
    “很好。”他面不改容,高贵而俊雅,而我总感觉全部人都看着我一样,他们一定是以为我与他昨晚折腾了一晚了,都怪他,要不是他死赖在床上,要不是他死死圈住我,我又怎会那样难堪?
    按原计划我还在楚府住三天,但他的到来,让我结束了这次为期七天的省亲,看到他紧紧牵起我的手,我娘宽慰地笑了。
    离开了楚府,我带他去吃了路边的小吃,他刚开始嫌脏,嫌卖相不好,甚至嫌坐的地方不够高雅,嫌周边无遮无挡,人来人往,但看见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食物送上来,我也懒得理他。
    他看见我吃得津津有味,就有点跃跃欲试,犹豫再三,吞了无数次口水之后,还是忍不住吃了。
    吃完又在这里嫌这嫌那的,但实际吃得一点都不少,甚至还虎口夺食,将我吃了一半的东西都抢来吃了,脸上漾着绚烂明媚的笑。
    路过青楼时,站在门口的姑娘看见我们长得俊,忙晃着手中的手帕想引我们注意,甚至门口还有一些扭着腰肢过来喊他进去,他黑脸避开拉起我就走。
    我忍不住对他说:“银奕,你如果站在上面,一定客似云来。”听到我的话,他的身子僵了僵。
    “如果我站在上面,你记住得过来替我赎身,我定为乐公子你守身如玉。”说完冷笑了几声,我记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唇是勾起的,声音是平静的,但平静得有点诡异,但因为他一直没提,我也不将这个当一回事,以为他早忘记了。
    “敢将朕比作青楼女子,你真是不想活了。”一进寝宫,就将我压在了身下,开始啃我的脸,原来他都记得,我恼火瞪着他,他就吻上我的眸,带着报复性的惩罚。
    “你现在看看朕是不是青楼女子。”他呼出的气很灼热。
    呼吸着他的气息,感受他的心跳,我羞得说不出一个字,甚至不敢看他燃烧着火焰的眼。
    “除了我不许再碰别的女人。”我喘着气对他说。
    “嗯,我有你一个已经足够,别的送上门也不碰。”他好听的声音此时沙哑低沉,但却触动心弦。
    “我讨厌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被他重重压着,我有点呼吸不顺畅。
    “我的身上以后除了你的味道,不再沾染别的味道,信我。”他封上了我的唇,不让我再说一句话。
    那一晚他是霸道而执拗,在他的身下,我软得一塌糊涂,在他炽热的吻下,我根本无力反抗他,也许那一刻,我的心并没有拒绝他,我从来不知道他可以温柔到这种程度,当我是珍宝一样地呵护着我,而那一夜我竟然从头到尾也没有想到楚歌。
    醒来看到自己满身是他的吻痕,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我的脸腾一下红了。
    “又不是第一次,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他的双手捧着我的脸,轻轻吻着,声音宠溺而依恋,我将头转到另一边不理他。
    “乐儿我昨晚有点紧张有点慌乱。”他紧紧地将我圈在他的怀中,勾起的唇带着满足,其实我何止是紧张,整个人就差点被他折磨得死过去了,我有点恼地看着他。
    “还好吗”他居然问我这话,我该怎样回答。
    “不好,糟糕透了。”
    “这次糟糕,我下次更好点好不好?”他贴着我的耳畔说,那眼神该死地暧昧,让我心又禁不住怦怦直跳,前段时间两人还剑拔弩张,但想不到此刻两人竟然如此亲昵,真是世事难料,看着身旁的他,我觉得是那样的不真实。
    “乐儿,我说不出什么感觉,总感觉心已经被填得满满的,没有一丝遗憾,没有一点虚空,似乎什么都不缺了。”
    我轻轻抚上他高挺的鼻子,俊美的脸庞,心竟然变得那么柔软。
    他低头吻我,缠缠绵绵,我点点回应,丝丝甜蜜。
    从此以后,无论他政事多忙,他都会过来看我,无论晚上多晚,他都会来我寝宫搂着我而眠,身上只有他独有的味道,这让我安心,也让我感动。
    娘,原来一生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并不是一个梦,乐儿比娘你要幸运,虽然他之前有过很多很多的女人,但他最终还是信守诺言只要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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