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的药顶多能换到下个月末了,到时候没要抑制毒性,护住心脉的话,毒发是必然。”
    方晓云看着他一脸平静道,沐清霖却再也无法向往日那般镇定,一个箭步上去揪住方晓云的衣襟,将他扯到跟前,拼命摇晃着他的身体道:“你一定能救他的是吗?你是鬼手神医,能跟阎王抢人的,怎么可能救不了他?你一定可以救他的!你说话啊?回答我!是不是?”
    “不是……”方晓云被他晃得有些头晕,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一脸痛苦地捏紧了拳头道:“我是神医但不是神仙,有些事情像是上天注定的一样,他遇见了我本可以捡回一条命,却将珠子拱手让与别人,他本是在跟天赌,最后却输给了你。”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死的!你再想想,除了还魂珠外,肯定还有别的方法,你再想想,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冷静,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沐清霖松开他的衣襟,有些语无伦次道:“我怎么能让他死?我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
    文殊曾经是他胸口上的一道疤,谁都不能触碰,不能提及,因为那是他失败过的证明,他从未输过,唯有那一次,遭人暗算。那一剑原本刺在他身上并不会要了他的命,却要了文殊的命,那是他疏忽造成的,对他来讲却是一生的耻辱。
    在他以缄默面对一切的幼年记忆里,文殊算是唯一一个与他形影不离的人。那个从小到大总是喜欢跟在他身边,围着他转,无论他怎么冷面冷语地对待,都死死跟着他的笨蛋。他虽然不喜欢,但是也不讨厌,正如大家所说,那样的文殊即使是他也是没法讨厌的。总是温润如玉,儒雅有礼,爱笑,和气,他从未见过那么好脾气的人,像是永远不会生气一般。
    他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也清楚像文殊这种才华横溢的公卿子弟应该有更好的前途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他的态度已经够明确,但那人却总是视而不见,在某些方面他的反应要比常人迟钝上许多,他甚至对文殊的执着感到不解。
    直到那一天,他毫不犹豫地替他挡去那一剑,看着他笑着倒在血泊之中,抓着他的手,一脸无悔道:“清霖,这个世上有一种情感,可以让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舍弃一切,甚至是生命,我知道你不明白,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那时他真的震惊了,他不明白,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坐在屋顶上想了一夜,他始终不明白,这样的执着源自于何方,他很迷茫,文殊死了,他想他这一辈子大概都没法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了,直到那个人出现。
    如果说文殊是他胸口上的一道疤,那么赵东篱就是他心尖上的一根刺,细小而尖利,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神经,无法忽视,身不由己,渐渐地,他似乎有点明白,文殊当初的话了,一切源于情,看似无足轻重,却能将人左右,一种他先前从未有过的东西。而如今,他胸口的疤痕已被抚平,那根早已深入血肉刺却再也不可能□。
    沐清霖神色恍惚地走了出去,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摔倒般,走到了赵东篱的房门外,却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东篱,朕来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坏消息要带给大家,估计有人要暴走了
    明天开始上课了,加上月底要交毕业论文初稿= =颂妈我还一个都没动,所以是时候把这些东西解决掉了
    顺便准备一下新文的大纲和思路,这文当初没写大纲,写到这里我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中途好多次混乱,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文也差不多要完结了,he是肯定的。更文以后定为隔日一更。。一直保持这个速度。
    65气急攻心
    “东篱,朕来看你了。”
    赵东篱躺在床上,侧头看着床边的人,锦衣玉带,金冠束发,雍容华贵的狐裘披风毛茸茸的领子遮住了略显消瘦的下巴,虽是一身便服却丝毫不掩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帝王之气。这个人,曾经将他赵家满门送上断头台,逼迫他们喝下毒药,如今他卧病在床,命不久矣其实也都是拜他所赐,可他,却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
    “你瘦了,瘦了好多。”他坐到了榻上,柔和的目光落在床上之人苍白的脸上,面上满是疼惜,伸出的手却是僵在半空,握了又松最终还是收了回去:“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我……”
    “没事,来了就来了,臣只怕寒舍鄙陋,会怠慢了圣上。”赵东篱撑着身体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了下去:“别……你躺着就好,朕……只是想看看你。”
    “皇上,您有话……就直说吧!”此刻赵东篱身上只觉得乏得厉害,其实这几天他连说话都觉得相当吃力,但碍于沐清霖在,不想让他担忧就只能勉强自己。
    “我……”见赵东篱一脸疲乏,语气又十分虚弱,皇帝心中不忍,但他身旁的徐公公已经安奈不住,怕误了正事,便壮胆直言道:“赵统领,自从你辞官归隐后,朝中多了些许动荡,边陲战事不断,南蛮子入侵已被南王领兵镇压,但北疆告急,文武百官各持己见,大家意见不一,可实际上都没能解决问题,甚至还有人提出了割地言和实在是……”
    “割地言和?怎么可能!”赵东篱神情有些激动,不顾皇帝阻拦支起身子道:“我们烨绰王朝自古以来战无不胜,何曾向哪国低过头?西北赤哈王朝虽然强大,但在历史上从未战胜过我们烨朝,哪一次不是像狗一样被我们驱逐出境?我们烨朝的土地每一寸都不能割让,他们既然敢觊觎,一而再再而三地进犯,我们必定要以牙还牙,让见识一下我们泱泱大国的实力,这一次,不止要将他们驱逐出境,还要彻底瓦解他们主力军,不要给他们重振旗鼓的机会!”
    “赵统领说得对,圣上也是此意,但西北多荒漠戈壁,生存条件恶劣,我们的士兵大多来自中原,不少士卒因为长期奔波加上水土不服战斗力大大下降。而北方赤哈蛮子长期生活于那处,早已适应了那里的气候变化,他们又以游牧为生,将士个个骑术精湛,整得来说兵强马壮,实在是百年难遇的劲敌,就怕这一次沐将军……”
    徐公公言语中有些犹疑,赵东篱直接截断了他的话,态度强硬道:“退让是不可能的!沐将军所带领的军队中,士兵大多出自赵家军,他们有很强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而且他们都经过严格的训练,我相信再艰难的环境也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只是‘兵者,诡道也’,用兵打仗实乃运用诈谋奇计克敌制胜之道,赤哈的将领中老将众多,他们大多身经百战,精于谋略,我怕沐将军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皇帝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垂下眼帘有些黯然道:“东篱言之有理,这也正是朕所担心的,烨绰自朕亲政以来,一直战事不断,尤其是……赵将军逝去以后。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东篱你陪伴在朕的身边,替朕出谋划策,其实多少次沐将军取得胜利,东篱你都功不可没,我真怕这回没了你……”
    “这回没了他,我二哥照样能退敌制胜。”沐清霖从门口走了进来,冷冷地截断了他的话。
    赵东篱脸上神色一凛,想要从床上坐起却被已经行至床边的沐清霖伸手按住:“你好好躺着。”
    他语气虽然一如既往地寒冷,看似与平常无异,其实已经生气了,赵东篱完全能听出来:“清霖……这位是……”
    “不用你介绍,刚才我全都听到了。”沐清霖伸手替他盖好被子,一旁的徐公公脸上闪过一抹愠色:“大胆,既然知道是圣上光临,竟不行礼啊……你……你想做什么?护护……护驾!”
    他话还未说完,沐清霖手里的剑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跟随皇帝一起前来的暗卫也都纷纷现身,亮出了武器,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清霖,别……”赵东篱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忙不迭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抓住他握着剑的手:“把剑收起来好吗?”
    “哼……”沐清霖不为所动,一双寒眸冷冰冰地盯着皇帝的脸,有种不怒而威的霸气:“你最好以最快的速度从这里消失,还有,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下次我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了。”
    徐公公吓得面如土色,虽是寒冬季节,汗水却浸湿了后背:“你……你大胆沐……沐清霖,你虽是江湖中人,但是你大哥乃本朝官员,怎可如此无礼,竟敢恐吓圣上,你就不怕皇上降罪,你们沐府到时候恐怕……”
    “恐怕什么?十年前这个被你们尊称为圣上的人,昏庸无道,听信谗言误杀赵家满门忠良,如今是不是也要随便给沐家安个什么罪名,灭我全家?我只怕,到时候北蛮子打过来,这烨绰王朝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领兵打仗的人!你们这英名盖世的圣上,我倒真想看看,他如何守得住这别人打下来的江山!”沐清霖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还欲继续说,赵东篱突然大声喝住:“够了!”
    沐清霖脸上神色微动,一把拽过他的腕子,将他扯至身前:“这人害你至此,你非但不恨他,还要帮着他?”
    “我……”赵东篱脸上闪过一抹痛苦,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沐清霖却继续道:“你为他做了这么多,还不够吗?如今你连命都快没了,还有什么可给他的?”
    “不是……咳,你想的那样呃。”赵东篱皱了皱眉头,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吟,皇帝察觉到异样,赶忙对身边的沐清霖道:“你快放开他,你弄疼他了!”
    “你知道心疼了?他都这副样子了,你还不放过他?”沐清霖逼视他的眼睛,脑海里瞬间掠过之前在南王府上撞见的那一幕,他和赵东篱从同一个房间里出来,那时候他脸上的笑意还有赵东篱唇上的咬痕,此刻清晰地浮现在沐清霖的脑海中。
    沐清霖怒极反笑,视线转到了赵东篱脸上:“呵呵……不过在我看来,你们两个是周瑜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我说得对吗赵统领?”
    “你……”赵东篱气急,用尽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由于用力过猛,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喉间一阵腥甜,张口就吐了一大滩鲜血:“你们……全,全都给我滚出去!”
    这回沐清霖和皇帝的脸上都失了血色,再也顾不上其他,惊慌失措地扶他躺下,方晓云也闻声赶了进来,见赵东篱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立刻就铁青了脸:“我求你们了,他都这样了,就放过他吧!”
    “出去!全部!”床上的赵东篱濒临昏厥,眼前阵阵发黑,却还是极力忍住,随手抓了个枕头就丢了过去,竭斯底里道:“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任何一个,滚!全部滚!还有你,方晓云,出去,我要一个待着,谁都不要再来打扰!从今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滚!”
    方晓云无辜受到牵连,心中无比憋屈,咬咬牙,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沐清霖此刻还算镇定,赶忙伸手点了他的睡穴,床上的人立刻安静了,方晓云最终还是大哭出声:“我拜托你们,皇上也好,天下第一也好,若是真心为他好,就别三天两头地来刺激他一下,他就快死了,马上就快死了!你们看不到吗?”
    沐清霖和皇帝都沉默了,两人静静地看着床上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绝美容颜,心中皆是一痛,最终皇帝还是开口打破了沉寂:“我走了,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他。”
    沐清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儿,心中百感交集,直到皇帝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开口道:“是我的错。”
    “我不管谁对谁错,我只知道,此刻宫主的情况极其糟糕,我怕他……我真怕他连这个月都撑不过去!”方晓云一边给赵东篱诊脉,一边痛心疾首道:“你若真的爱他,就应该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如果你留在这里只会让他更早地离开这个人世,那我还是请你离开吧!其实他跟我住在这里的时候,除了偶尔会因为想念墨儿而伤神,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开心的,我想这就是他想要的,无忧无虑,无人打扰,就这样静静地离开。”
    “不,我会留下。”沐清霖转过了身体,抬脚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平静地道:“他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
    作者有话要说:赵美人要被气死了qaq。。禽兽!!!鞭打沐小攻还有那个自私的皇帝!!!
    66峰回路转
    方晓云往赵东篱嘴里塞了粒入口即化的药丸,用毛巾替他抹去嘴角边的血迹,掖好被角,轻叹了口气才转身走了出去。
    沐清霖没有走远,此刻正靠在院内的梅树上,见他出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方晓云知道他有话要说,便主动走了过去坐到赵东篱往常躺着赏梅的榻上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刚才我好像太激动了点,不过那狗皇帝也忒不是东西,他都这样了,还来寻他问计,偌大个王朝难道就再也找不出一个有用的人才了吗?偏得咬着赵家不放?你也真是……不是我说你,宫主对你的心,别人不知你还会不了解?一颗还魂珠还不够?是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气死你才甘心啊?”
    “我……”沐清霖脸上有些僵硬,心中更百般不是滋味,如今那人命在旦夕,最担心的非他莫属了,他又怎会故意去气他?
    心中第一反应是为自己辩解,但又无从辩解,最终还是只能点头道:“是我的错。”
    “如今你也不必太自责,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也看见了,如今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再受刺激的话,以宫主那脾气,我看大家还是直接给他准备后事吧!”方晓云瞄了一眼屋内,见沐清霖自责的表情,心中竟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大概是之前赵东篱执意要将还魂珠给文殊,他心中一直不快的缘故吧。
    “传闻中了‘银雪’的人,不出三日必定会毒发身亡,而东篱却活了十年之久,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沐清霖沉默半晌,突然问道。
    方晓云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有些疑惑和不确定,正想开口说什么,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浑厚的男音:“鬼婆。”
    方晓云浑身一震,猛地睁大了眼睛:“原来她还活着!之前我问过宫主,宫主只说当时他还在昏迷之中,不知道是谁给他用过药,原来竟是她!”
    “她是什么人?”沐清霖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魔尊,又将视线移到了方晓云脸上。
    “她跟我师出同门,论辈分的话我应该喊她一声师姑,在医学上的造诣跟我不相上下,但是自小喜欢研究一些奇门偏方,炼制毒药,喜欢用活人来试药,为此害死过不少人。在我刚入门的时候见过她几次,十几年前她就在这个江湖上销声匿迹了,若是她的话,应该会有办法救宫主也说不定。不过据我了解,她这个人性格阴鸷,脾气古怪到极点,一般人她是不会救的,除非你能拿条件跟她交换,必须是她想要的东西。”方晓云回答道。
    “嗯,这个老太婆阴狠毒辣,但还是有弱点的。”莫天绝捋了捋胡须,像是在回忆往事:“十年前我跟庆尧领人去劫囚车,东篱他父亲宁死不肯跟我们走,最后只带走了小东篱。回去以后我们才发现他被人喂了毒,真好赶上了鬼婆前来隐山找人,就顺道救了我乖孙的命。”
    “呵……她的话,怕是费了不少功夫吧?她那个人,悬壶济世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魔尊你肯定是拿了什么东西跟她换了吧?”方晓云轻笑一声道。
    “嗯。”莫天绝也坐到了榻上,接着道:“这个老妖婆的医术在这世上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但是武功方面虽说不及我和清霖他师父,但是在江湖上排名前二十是绝对没问题。但是女人嘛……再狠再绝,一旦陷入了感情漩涡就再难脱身了,这就是她的弱点,我不过是拿她一心想寻之人的下落跟她换了东篱一命而已。”
    “她心仪之人?”沐清霖皱了皱眉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前辈指得是?”
    “哈哈哈……这个人,对你来讲非常熟悉,你自己猜……”莫天绝打哑谜道。
    “我师父?”沐清霖一猜即中,莫天绝捋了把胡须点了点头道:“嗯。我想你师父这一生,恐怕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吧!那女人,追寻一生恐怕只是虚妄了。”
    影无踪,印象之中,师父永远是一袭白衣,行踪如影,不落痕迹,从不拖泥带水,犹如隔世仙人般有种超脱世俗的气质。那时候自己无意间跌落山崖,被他所救,他见他根基不错,乃练武奇,一时兴起竟将自己的独门绝学传授给他,并授予他乌绝神剑,随后便浪荡江湖去了,从此再也没了他的踪迹。
    像他那样的人,真的很难想象有一天会爱上哪一个女子,从此为情所困,他似乎永远都是孑然一身,来去如风,潇洒快意,恐怕这世间当真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他的脚步,所以那个鬼婆,正如魔尊所说,这辈子,到头来,恐怕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了。
    “这么说,东篱的毒,如果能找到鬼婆的话或许会有办法对吗?”虽然根据方晓云的描述,鬼婆为赵东篱解毒的几率很小,但是沐清霖心里还是忍不住燃起一丝希望和惊喜,毕竟跟之前比起来,这算得上是峰回路转了不是吗?至少,不是像之前那样,全无希望,只能看着他一天天衰弱下去直至死亡。
    “嗯,如果是师姑的话,我想应该会有办法。‘银雪’是世间最毒的毒药之一,其实是由本门师尊所制,但是他还没研制出解药便离开人世了,师姑她一直醉心于各种毒药的炼制还有一直在炼制银雪的解药,还做过不少试验,虽然都没有成功,但是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十年前她若是有办法能将宫主体内的毒抑制十年之久,这会儿的话,恐怕已经炼制出解药了也说不定!”
    方晓云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又道:“不过,她已经在世上消失那么多年了,这会儿想要找她恐怕如大海捞针般实属不易啊!”
    一旁的莫天绝一脸高深莫测,突然开口道:“我这次来,正是为了这事,其实我没有告诉小东篱当年是谁救了他,是因为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为赵家洗清冤屈上,他其实早就做好了还魂珠只是传说的准备,压根就没想过能继续活下去,所以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引出仇家,然后报仇而已。他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过我,在没有完成他爹交代的事情之前,他是不会分心去做别的事的,比如寻找鬼婆之类的。所以,这些年,他运筹帷幄,铺好复仇之路,我就暗地里为他寻找鬼婆的下落咯……毕竟,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孙子啊!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吧?”
    “那如今找到了吗?”沐清霖面色沉静,倒是方晓云耐不住性子,干嘛问道。
    “嗯,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她现在的下落。”莫天绝沉吟一声道。
    “那到底是哪里?摆脱您就别打马虎眼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真怕……”方晓云急得眼睛发红,莫天绝听到他的话也蹙起了眉头:“怎么了?我前几天还偷偷来瞄过,那乖孙看上去还好啊……现在怎样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见他突然关心起这个来,方晓云怕他知道实情后会迁怒沐清霖,只好打岔道:“没……能出什么事啊!这不有我在的嘛……没事,没事!”
    莫天绝还欲追问,沐清霖忙道:“前辈,您刚才说已经有鬼婆的下落了,那她现在在哪里?我想快点找到他为东篱解毒,毕竟东篱的身体现在一天比一天虚弱了。”
    “嗯,这会儿恐怕正跟你那死鬼师父在一快呢!也不知道给她寻着了没,之前听你师父说,那恶婆娘制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药要害他,最终都被他逃脱了,我怕这回过了整整十年之久,那婆娘的手段恐怕要比之前高明许多,你那神仙般的师父,我怕很快就要仙节难保了!”莫天绝说起影无踪,此刻脸上竟闪过一抹促狭,哂道。
    沐清霖听完皱了皱眉头:“你说她现在在天山?”
    莫天绝点点头,一旁的方晓云眼睛亮了亮道:“天山?!那正好。”
    “什么正好?”沐清霖问。
    “天山雪莲。”方晓云说着,站了起来有些兴奋道:“想要解掉宫主身上的毒,天山雪莲是必不可少的的一味药!天山的山顶终年积雪不化,一般植物根本无法生存,但是雪莲恰好相反,它只能生长在空气稀薄,极度严寒的环境下。但是雪莲花一般长在极其险峻的悬崖陡壁之上或是冰渍岩缝之中,一般人恐怕难以找到,但是你的话,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你之前怎么不说?”沐清霖有些无语地看着他道。
    “唉,还魂珠都没了,我也懒得提了。本来药材我已经配好了的,加上天山雪莲最后一味,然后与还魂珠一起熬制然后给宫主喝下,必定就万无一失了,但是现在还魂珠都没了,就算能采到雪莲又有什么用?但是鬼婆如果在天山的话,她若是有办法就宫主,雪莲是必不可少的!这不正好吗?你去的时候还可以帮忙采到雪莲。”方晓云咂咂嘴道。
    “为今之计,看来只能先找到鬼婆再说了。东篱就托方神医照顾了,清霖跟我一起上天山,那个恶婆娘,倘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当真是不想招惹她!”莫天绝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沐清霖的心中此刻可谓是惊涛骇浪,激动得有些难以自持,强自镇定道:“我先去看看东篱,前辈你先进屋歇会儿,我马上就来。”
    “看你急的……我就不进屋坐了,我乖孙这副样子我看了也只是徒增难过,我到山下的酒肆喝几杯,咱们夜里再行动,你再陪陪他,随后过来找我。”莫天绝说完,转眼人就已经不见了,只惊动了几片落梅,什么都没有留下。
    “好俊的轻功!真不愧是魔尊。”方晓云赞叹一声,便转身往药房去了:“有什么话就好好跟他说吧!只是别再激怒他,指不定你回来的时候,人都不在了。”
    沐清霖推门进屋,床上的人还未醒来,他走过去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心中五味杂陈。伸手抚摸他苍白光滑的脸颊,寒冷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启唇喃喃道:“对不起,我是气昏了头。”
    床上的人两扇睫毛颤动了一下,沐清霖怔了怔,猛地撤开手,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果然,不一会儿,床上的人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他也不说话,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像是无情无欲的木偶般,空洞地盯着屋顶,无言的抗拒与疏离像是利刃狠狠地在沐清霖的心上划了一下,略微踌躇,最终还是沙哑地开口道:“我以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我不会走,我说过,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赵东篱像是没听见般,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沐清霖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却被他转身冷漠地躲开,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前所未有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办法,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所措,只能僵硬地留在原地。
    “我……错了。”屋子里静悄悄的,针落有声,不知过经过了多长时间的沉寂,沐清霖终于开口,艰难地说出了三个字。
    赵东篱的脊背僵了僵,但仍旧纹丝不动,似乎是铁了心不再搭理他,那人不再说话,只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静后,赵东篱感觉整个人被人隔着被子从后边拥住,耳边传来那人略微清冷,却又夹杂着复杂情感声音,有些隐忍有些悲伤还有许些难以言语的东西:“爱也好,恨也罢……只要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在乎。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
    作者有话要说:有救了!!!
    渣攻们就是欠虐。。。我想等赵美人病好了就好好甜一把了qaq。
    67别前甜腻腻
    “爱也好,恨也罢……只要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在乎。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
    赵东篱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记得很早以前,他刚认识他那会儿,他似乎跟沐清霖说过他家的事情,当时那人不过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与我何干?”
    如今眼前这个委曲求全,就差没跪下给他磕头认错的男人,真的是那个含着金钥匙出生,被众星拱月捧着长大,狂傲不羁,不可一世的沐家四少吗?沐清霖真的变了,能让他有此改变的不是那个惊才艳绝的文殊而是他诡计多端的赵东篱。想到这里,赵东篱心中一阵动容,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主动伸手回拥住他,有些得寸进尺道:“那你发誓,你发誓,我就信。”
    他是堂堂七尺男儿,而且向来大丈夫心性,自然没有那所谓的小女人情怀,他会这么说,纯粹是想看那人照做而已,他喜欢这样的沐清霖,这样言听计从,心心念念只有他的沐清霖。这样让他觉得很安心,真真实实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那个,被那人捧在手心,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容易让人满足了!
    沐清霖果真照做,认认真真举起一只手道:“我发誓,我沐清霖此生定不负你,不骗你,不欺你,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好的,否则……”
    后边的话淹没在赵东篱主动欺上来的唇舌之间,他堵住他的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情地吻着他,像是撕咬般凶狠又热烈,沐清霖起先是一怔,但很快便夺回了主动权,张口迎接他,把舌探进他的口中翻搅,含住他温软的舌头细细允吸,品尝他口中的芬芳。
    本是寒风凛冽的季节,周身却被热气萦绕,胸腹仿佛燃起一团火,愈烧愈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赵东篱被压进了铺着几层兽皮,温暖柔软的床单中,沐清霖贴着他的身体,大手将他纤细的双腕按在头的两侧,啃咬他的唇,稍稍分离让他呼吸,很快又重新将舌深入到他列齿之中,卷住他的舌头摩擦吸啜,并不断地往里边探索,无限索取着,像是怎么要都要不够一般。
    “唔嗯……”带着厚重鼻音的砷吟,含糊不清像是难以忍受又似欲拒还迎,激得沐清霖腹中烈火越烧越盛,墨色的眸暗沉沉的,带着浓烈的兽欲和侵占意味,满是危险的气息。赵东篱却睁着一双银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那带着朦胧水气的凤眸,泛着梨花细雨,风情万种,引导着身上之人一步步沦陷,直至完全陷落到他编织的欲海深渊之中。
    再也不满足于只是将唇停留在他的唇上,身体的每一处角落都在叫嚣着,想要掠取更多,疯狂地撕扯着,理智渐渐地溃不成军。很快,凌乱的吻就落到了赵东篱眉间,眼睛,鼻尖,脸颊,沐清霖有些失控地吻着他,但仍旧觉得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想吻遍他的全身,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嗯呃……”胸前碍事的衣服被层层剥开,很快仅剩一层单薄的里衣,沐清霖的唇吻上了赵东篱圆润的耳珠,逼他发出一声难耐的叮咛,捧着他的脸一寸寸往下吻去,最终停留在他白皙细嫩的脖颈间,细密地啃咬允吸着。
    赵东篱整个身体轻轻地颤抖着,颈间传来阵阵酥~麻又带着些许痛感,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快乐,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推开身上之人,他知道,他就快死了,他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他想把能给的全都献给这个他毕生最爱的男人,他要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阴,就这样沉沦吧!他是这么想的。
    男人的手隔着单薄的里衣揉捻他胸前的乳朱,又突然张口咬住他的脖子,力道不大,但极其敏感的身体经他这么一弄立刻就浑身战栗起来,沐清霖咬着那一处突然狠狠地吸住:“啊……”
    赵东篱被松开的那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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