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材高大魁梧有力,硬碰硬几个晏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晏溪又挨了几下,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却没人上来帮忙。
    还有人指指点点的说:“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的,哪有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租房子住,却不见家里男人的?”
    “对对对,我也早就看出来了,那就是个不正经的。”
    “偷男人,还跟人私奔,这也太不要脸了。”
    ……
    听到那些越来越难听的话都落到自己身上,晏溪眼底也闪过一道冷光。
    然后,她突然就朝骂她骂得最难听的妇人冲过去,妇人赶紧躲开,怎知,晏溪的目标却是她身后的店铺。
    “啊,你干什么?”只见晏溪一把推开妇人,冲进她身后的胭脂铺,不由分说的打砸一通。
    看到这一幕的妇人险些晕厥过去,她打砸那些可都是银子啊!
    “贱人,别闹了,快跟我回家。”高大魁梧的男人追上来,就要强行把晏溪带走。
    “不准走,弄坏我那么多东西,不赔银子休想走。”妇人拦住他们,让他们赔银子。
    男人凶神恶煞的对晏溪道,“给钱。”
    “我没钱。”她凭本事砸的东西,凭什么要她赔钱。
    她不光不赔钱,还帮那妇人出主意,“是他让我砸的,你要赔钱就找他,要是他不赔钱你就报官逼他赔钱。”
    这话一出,妇人眼睛亮了,指着那高大魁梧的男人说,“听到没有?现在马上赔银子,不赔银子我就报官抓你。”
    “是她砸的,你找她要赔偿。”高大魁梧的男人道。
    妇人叉着腰说,“你是她男人,不找你找谁?”
    高大魁梧的男人想说,老子才不是她男人。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败家娘们儿,偷人私奔现在还敢败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这个贱人。”高大魁梧的男人怒火重烧,扬手就要打人。
    就在此时,两个官差挤开人群进来,怒喝一声:“这是做什么?”
    “差爷救命,他是人贩子,我不认识他,他非说我是他媳妇还说要打死我,我怀疑他想把我强行带走然后卖掉。”晏溪看到官差身旁的舟舟和糖宝,赶紧冲上前把两个孩子抱在怀中。
    “娘亲不怕,我们找官差叔叔把坏人抓起来。”糖宝小大人似的拍着晏溪肩膀,奶声奶气的安慰她。
    被孩子保护的晏溪感动得泪流满面。
    然而这副模样看在旁人眼中,就是害怕的泪水。
    “朱老刀,又是你。”官差认识那高大魁梧的男人,张嘴就叫出他的名字,还质问他,“你光棍一条,什么时候有媳妇和这么大的孩子了?”
    朱老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听晏溪说,“差爷,民妇从未见过此人,他却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编造谎言想堂而皇之的把人带走,那娴熟的举动,可见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次是我运气好遇到了差爷们,那其他运气不好的女子呢?请差爷们好好查查此人,为那些被他丧心病狂拐走的人讨个公道。”
    “贱人闭嘴!”朱老刀瞪了晏溪一眼,凶她。
    晏溪故作害怕的抱着孩子王官差身后躲,官差也怒了,“当着我们的面还敢耍威风,行,那你跟我们回衙门慢慢耍威风去。”
    朱老刀被官差带走,晏溪也赔偿了妇人店铺里损坏的东西。
    回到家,晏溪让牛大妮往赵文骞那边送了一封信。
    晚些,赵文骞过来了,还带着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
    这也是晏溪拜托他帮忙的事。
    赵文骞将人送来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晏溪也没跟他说当街抢人那件事。
    可赵文骞第二天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他叫人去查这件事。
    这一查,就查到了罗思彤身上。
    赵文骞大怒,直接去了罗家质问罗思彤。
    罗思彤计划没成,又挨了赵文骞的骂,气得在房中大哭一顿。
    这回,她不光恨晏溪,还把赵文骞乃至于整个赵家全都恨上了。
    你们待我不好,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罗思彤眼中满满都是恨意,她想到了与自己见过两次却对自己关怀备至的韩老爷。
    *
    两日后,晏溪在街上遇到赵文骞。
    看到赵文骞此刻的模样,晏溪吓了一跳。
    眼前这个神情疲惫好似几天几夜没合眼身上都发臭的人当真是风度翩翩的赵文骞?
    “你这是怎么了?”诧异过后,晏溪上前询问他发生何事?
    赵文骞就将人请到茶楼,将赵家这两日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前两日,罗思彤去了赵家一趟,说是为了赔罪。
    赵家长辈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见她诚心赔罪都接受了,对她也没有任何防备。
    谁知,罗思彤却在饭食中下了药,将赵老爷等人都药倒,去赵老爷书房中偷走了赵家的祖传染布方子。
    赵家起家,靠的就是祖传的染布方子。
    这些年赵家能屹立不倒,在青山镇乃至于府城都打出名声,也靠的那张祖传染布方子。
    可以说,那染布方子就是赵家根基。
    现在根基被偷,偷方子的人还是罗思彤,赵老夫人得知此时气得大病。
    韩家那边也放出消息,说要染出一种全新的布料,抢走了赵家不少生意。
    偏生这时候,赵文骞的大哥外出被人打伤了腿,现在还卧床不起。
    家中接连出事,赵文骞这几日忙得下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罗小姐不是你的未婚妻吗?为何要害你们赵家?”听完事情的经过,晏溪心想,果然,女人狠起来是真狠。
    “我与她从未有过婚约,且我只把她当妹妹,从无男女私情。”赵文骞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她误会。
    晏溪也就随口一问,并不在此事上跟他多做纠缠,就道,“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祖传方子泄露,对你家中的影响应该很大吧!”
    “灭顶之灾。”赵文骞苦笑一声,又道,“染坊是祖上传下来的,虽说近些年我爹又陆续开了布庄成衣铺,但我赵家的根基依旧是染坊。没有染坊染出好的布料,其他店铺都会受到影响,且还有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韩家。”
    “这么严重?”晏溪皱眉,又问,“偌大的赵家,难道只靠这么一个方子?”
    赵文骞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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