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的耳垂,又吻着脖子,夏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竟然觉得非常害怕,从而开始发抖,就算对方是唐凯,他也没办法接受这种同性之间的亲昵。挣扎之间,他被唐凯按在病床上,忽然啃咬住他的侧颈,力道之大,让夏樽惨叫了一声。接着,唐凯冷着声音道:“夏樽,你给我好好记住。”
    唐凯并不温柔,非常强势,他一边强迫夏樽和他激吻,一边手下很重地抚摸着夏樽的身体,完全不顾夏樽的挣扎和拒绝,夏樽觉得怕了,却推不开这个似乎发了情的人,嘴唇被他的牙齿撞到,发疼发麻,嘴巴因为吻得太深而不得不大张着,口水流出来,他觉得自己慌乱的一塌糊涂……眼睛发热发湿,身体也开始发烫。唐凯究竟要做到哪一步?这种不确定忽然让夏樽害怕起来。
    “啊……”唐凯摸上他下0体的时候,夏樽终于忍不住叫出来。
    “你不想让护士看见就小声点。”
    “我……我才不打算跟你做到这一步啊!”夏樽慌张地挣扎,但快乐的感觉却从唐凯的手心传递到他的大脑里,他呼出一口气,身子微微颤抖,唐凯并没有耽误太久,就让他泄了。夏樽躺在床上喘息,低声地咒骂着唐凯,对方却笑了一声,抽了纸巾给他。
    “你个死变态!你是s吗?”夏樽迅速收拾好自己,揉着被唐凯弄疼的手腕,没好气道:“你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你!”
    “我去抽根烟。”唐凯完全不理睬夏樽的炸毛,就这么大喇喇地走出去,夏樽心里骂着娘目送他走,脑子里还在气刚刚这个人下手太狠,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病人啊,就不能温柔的……
    擦!他就不该傻到让这个神经病碰自己!简直比那帮死基佬还过分……
    夏樽想着,忽然愣住,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他刚刚有说过,让自己好好记住吧?所以,他欺负自己其实是故意的吗?故意想做的比那些人还过分,还可怕,让自己记忆里的阴影变成他?
    靠?这是什么神逻辑?
    夏樽觉得以自己的思维,完全搞不懂唐凯的想法
    ☆、第53章 ,
    夏樽又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总算光荣出院了,这几天唐凯倒也不怎么来了,夏樽出院那天是罗峰来接的,夏樽让他开车到师兄的餐厅,结果进门一问,才知道自己的行李全让唐凯给拿走了。
    夏樽一脸黑线地给唐凯打电话,这人却不知道接,罗峰在一边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我说,要不我给你送唐凯家里去吧?”
    去他家?那天这人在医院差点把自己上了,他还不嫌尴尬,送上门吗?
    夏樽吐出一口闷气,正烦躁着,手机就响了,却不是唐凯,他皱了皱眉,接起电话:“魏妓你有空给我打电话是被你们家主编给开除了吧?”嘴上没溜儿地逗弄了几句,夏樽挂断电话拍了拍罗峰的车窗:“唐凯那就甭去了,哥们儿麻烦你送我去趟鼓楼,呃……那什么,你先等我买两碗米线。”
    不到半小时,车子开到了地方,罗峰笑纳一句谢谢,就目送着夏樽拎着两兜子米线颠颠冲上楼,啧啧摇了摇头。
    “唐凯,我看你这把是载了,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缺心眼儿的呢?”
    正这边感慨着,唐凯的电话就打过来,罗峰失笑,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就听见唐凯那边语气严肃,冷冷道:“罗峰你叫上几个人,我在北城街等。”
    北城街所在的街区是t市有名的龙蛇混杂的地点,唐凯把名字爆出来,罗峰也大抵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他叫上一干人赶到时,果不其然,就是要揍那天欺负夏樽那帮孙子。
    “你们让他住了半个月的院,哥们儿我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让你们住一个月就算了。”罗峰搓着指节,几个流氓已经被自己人制住,一个个怂的直哆嗦,罗峰朝着那老大面门就是一拳,他本来就是打惯了架的,一拳下去,牙就打掉了一颗,嘴角呼呼流血。
    “玩爽了的是哪个?你?你?还是你?”罗峰挨个指过去,对面的人看了他的手指头就跟见了枪眼似的,可劲儿摇头,罗峰停在一个人跟前,猛的抓住他的领子,阴笑道:“我看就是你吧!”
    “不是不是……是他,是他干的!”男人立刻很没骨气地指向另一边,罗峰扭头的功夫,就看见唐凯身影一晃,提脚朝着那人侧颈就是一下,随着一声惨叫,罗峰心里都咯噔一声。
    “我擦老大你别打出人命来!”眼看唐凯都不动手,直接上脚踹,罗峰冲过去拉住他,这会儿那个男的已经趴在地上直抽搐,唐凯冷冷看着他,忽然道:“再让我看见你们找他麻烦,你自己掂量掂量后果。”
    他的视线扫到男人的下三路,冷哼了一声,哼得对方一个哆嗦,唐凯这才收回视线,看向罗峰:“你找人跟着他们,算算住院几天,时间不够,拉过来接着打,打到够为止。”
    “我操哥们儿你行!”罗峰忍不住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变态那俩字倒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报复这事儿总算完了,唐凯让罗峰送自己去办事儿,车开着,车里气压极低,唐凯全程阴沉着脸,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记恨,罗峰撇撇嘴,聪明地没搭话,直到开到目的地,他才忍不住出了声。
    “诶,这地儿不是……”
    “怎么了?”唐凯瞥他。
    “没,没怎么,走好您!”罗峰嬉皮笑脸地跟他挥手,决定今天还是少说话为妙。
    唐凯是被唐家大哥约来的,说是吃个便饭,他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唐家大哥也到了,俩人一块儿上楼,结果一进门,就看见自家亲妈在客厅里坐着,唐凯眉头一皱,马上看向身边的人,这是唱的鸿门宴吗?
    正要发难,客厅里那位切到手了,韩主编立马儿冲上去看,唐凯哼了一声,正好和夏樽对上视线,后者一看到他,立刻像老鼠看到猫一样,猛的别开视线,跟魏宁说了两句就想走。住院这几天,夏樽天天躲着他,唐凯哪能让她说走就走,过去便拉住夏樽,还没说话呢,魏宁先炸了。
    “靠!唐凯你放开他!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唐凯无语地看向韩主编,哼笑一声,后者把人抓进怀里,耳语了一句,恩爱秀得大有一手,唐凯又哼了一声,就听见魏宁还在咋呼:“你别管我……陪你前妻玩去!”接着,愤愤指向他:“听见没有,放开我哥们儿!”
    这二货又和这小基佬说什么了?
    唐凯皱眉看了夏樽一眼,结果只看到低垂的脑瓜顶,他抽了抽嘴角,只得去应付这边的傻夫妇:“小基佬,你刚说谁前妻?哥你什么时候出来个前妻啊?”说着,看向房间里唯一的一名女性:“妈?你给我哥逼婚了?”
    “妈?”夏樽显得很吃惊,整个人都怔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唐凯,整张脸上似乎都写满了:“那是你妈?那怎么可能是你妈?”
    唐凯本来想问你不是见过我妈么,可这明显不是时机,而在他沉默的时候,他亲妈就用自我介绍打破了沉默,而夏樽显得更加困惑了。
    唐凯跟着皱起了眉。
    那边,唐家大哥拉着魏宁低声说话,这边唐凯拉着夏樽僵持不下,倒是唐妈妈和颜悦色地走过来,看了看夏樽,又看了看唐凯,皮笑肉不笑的轻声调侃:“怎么?这是让我一天见两个儿媳妇么?”
    “……”夏樽脸上非常纠结,他盯着唐妈妈看了半天,恍惚问号都要从头皮里钻出来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约他见面的唐妈妈,明显不是这个唐妈妈。而自己被那个唐妈妈约见的事情,似乎眼前的唐妈妈不知道,唐凯也不知道,那就出了鬼了?那个唐妈妈从哪来的?
    “怎么,我有哪里不对吗?你一直盯着我的脸看呢!”唐妈妈这么一说,夏樽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一下子搴炝肆常他甩开唐凯,急切道:“那什么,我先走了。”
    “我送你。”唐凯跟了上去。
    夏樽没说话,闷头冲出门,脑子里越来越糊涂,走了大半天,忽然站定了,扭头质疑的盯着唐凯:“那天给我卡的人不是你妈。”他说着,神色有些游移不定:“她怎么有的我联系方式呢?而且那天奇奇怪怪的冒出来,见一面,又忽然之间消失了,这是闹鬼了吗?”
    “你问我?”唐凯也皱起眉。
    “要不呢?”夏樽烦躁道:“那人假扮的不是别人的妈,是你妈。”
    “你的意思是我找个人假扮我妈找你谈?”唐凯觉得可笑,不由的笑出声:“我为什么?”
    “为什么……”夏樽咬咬牙:“然后,我就搬去你家住了吧?”他说完,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理清思路:“再之后,我特么的就碰上罗峰,要不是他说……”
    要不是罗峰说什么让自己脱光了扑上去实验这种蠢话,他也不会喝醉酒脑子一热就……当然,这件事的前提还是,他得先和唐凯住在一起。
    脑子里忽然豁然开朗,夏樽恍惚想明白了,却又觉得太过难以置信,但是看到唐凯,他略一沉吟,还是觉得唐凯就是这么变态的人啊!
    故意找个女人假装亲妈来捉奸,以配合演戏的名义让自己搬去他家住,从两间房住成一间房,睡上一张床,还让朋友引诱自己主动扑上去,然后顺势吃干抹净……
    艹!要不要这么阴险!
    “你不要自己跟那边随便联想。”唐凯看着夏樽的表情在那边阴晴不定,也跟着阴下脸:“有什么话,你说出来。”
    “这是你让我说的……”夏樽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唐凯的手机忽然响了,唐凯低头看了一眼,便皱起眉,接听。
    “怎么?”他的眉头随着电话那边的内容越皱越紧,等挂断电话时,表情已经非常难看了,他盯着夏樽,说了句“我先走,回头跟你解释。”便匆匆转身离开,夏樽被一个人晾在小区了,愣了大半天,只得骂了一声,马勒戈壁的。
    唐凯这一消失,就是好几天不见人影。期间,夏樽去了一次师兄的房子拿行李,唐凯人也没在家,而且更诡异的是,他连文都断更了。夏樽本来是因为唐凯欺骗他那件事情很是不爽,可眼下人都失踪了,他又开始担心,这人是不是出事了?
    为了打听,夏樽去了一趟罗峰的酒吧,罗峰没找到,却被小吧员劝了出来,说什么因为上次的事儿,罗峰扣了他一个月工资,求他别再来了,他有再多存款都不够赔的。夏樽问他最近有没有看见唐凯或者罗峰,小吧员只是说,唐哥呢,是很久不来了,但他家老板,貌似惹上点麻烦事儿,最近在外面忙着处理事儿呢。但至于是什么事儿,他就是个小员工,自然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没问出来,人也没找着,夏樽沮丧归沮丧,但也没办法。只好继续按部就班过自己的日子,等唐凯再次出现。他住了半个多月的院,第一次回宿舍,发现室友们都回家了,这样一来,夏樽倒也乐得自在,不用看他们人前人后两个样子恶心自己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樽去实验室报道,走的楼道里,忽然看见自己两个室友迎面走过来,本来还在探讨学术问题,一看见他,立刻噤声了。夏樽一愣,伸手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也呵呵着。
    “昨天没看见你们,我以为你们回家了。”夏樽只是随便寒暄,没想到话刚出口,对面的两个人神色变得异常尴尬,他皱起眉,就听见其中一个室友支吾着。
    “啊……那个,我们俩为了方便做实验,已经申请搬到隔壁宿舍去了,呵呵……”
    夏樽愣了一下,明显的从对方的语气里感到一股排斥,他嗯了一声,随便敷衍几句走进实验室,坐在凳子上开始发呆。
    至于么?就因为觉得他是个基,连宿舍都不敢一起住了?
    正想得出神,忽然师兄走进来,看见他就一副守株待到兔的惊喜样子,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你小子终于肯出现了!靠!你怎么回事儿啊?他们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吗?”
    “什么事?”夏樽心里划过一丝不安,隐隐觉得自己不在的这几天似乎出了大事儿了。
    “呃……有人说看到你跟校外的男人……走得很近,那个……”师兄斟酌着措辞,有些为难,但还是一狠心说了出来:“说你是同性恋,还说你吸毒什么的……哈哈,你说这都哪跟哪啊!”
    夏樽彻底愣住了,他心里一阵堵,回想起那天自己被救走之后,罗峰肯定找人狠狠教训了那群人,说不定,那帮流氓怀恨在心,就来学校散播这些有的没的,所以……
    就连宿舍的人都申请搬走了,连师兄都知道了,外面还不定传成什么样呢!
    “放心,你师兄我才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呢!”师兄拍拍夏樽,笑得很爽朗。夏樽看着他的笑容,却并没有得到治愈,一肚子气还不知道朝哪发泄呢,忽然有人进来喊他。
    “夏樽啊,你去一趟it教学组,老板有事儿找你。”
    ☆、第54章 ,
    从教学组出来的时候,夏樽只觉得胸口一片冰凉,一直凉到脚底下。老板也没跟他说什么别的,只是推荐了兄弟院校的一个导师给他,说是那边新兴的一个学科不错,想介绍他到那边读研。学校所在地是个三线小城市,学校的牌子也没有t大硬,也就是计算机专业做得还不错罢了。夏樽自然是不想去的,但是听导师话里话外的意思,确实是留他很为难了。
    “夏樽,你也知道,最近学校里有些对你不太好的传言。我倒是觉得你去那边换换环境,更利于学习。”导师都这么说了,夏樽也只好说考虑考虑,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但导师终究有导师的道理,自从出院之后,相熟的同学表面上和夏樽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但私下里指指点点被夏樽不经意听到就不止一次,大家对于八卦的热情确实可以随着时间流逝而减退,但是同学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这么一天天疏远的。
    日复一日,虽然宿舍里空无一人让人觉得寂寞,但跨出这个门,竟然越发变得艰难了。夏樽翘掉实验室的活儿,窝在宿舍里打游戏的时间也越来越久,这天他连续打了半天的游戏,只觉得头晕眼花手指疼,忽然屏幕上啪的扑过来个玩偶小人儿,整张脸啪叽贴上屏幕,就像拼命要从电脑里钻出来似的。
    大大,别顾着码字啦,歇会吧!么么哒!
    动画小人撅嘴啾了一口,还冒出满屏幕的桃心。夏樽被这个效果吓了一跳,忽然想起来,这不是自己做的桌宠么?本想送给妹子的,结果传给唐凯试验bug,试着试着,就把这茬儿全忘了。
    夏樽皱着眉,拿鼠标抓起小人儿,看他手脚并用地抓着文本框挣扎,嘴角扬了扬。
    说起来,玛莎唐到底死到哪去了?
    一个小时后,夏樽站在唐凯家门口敲了两下门,一边等开门,一边心里觉着自己可笑,在宿舍想到这人的一瞬间,竟然就不管不顾的跑来了?
    敲了一会儿没人应门,夏樽没辙了只好找出地垫底下的备用钥匙,擅自开门闯进去。房间里似乎很久没人来过了,落了一层灰,大金毛立刻窜出来,扑上来时,夏樽差点被它的热情扑倒,他笑着摸了摸大狗,带着他去厨房,发现食盆里竟然有狗粮。夏樽皱了皱眉,第一反应给师兄打电话。
    “师兄,唐凯家的狗是你每天过来喂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夏樽有些失望,随便和师兄瞎扯着,夏樽满屋子溜达,希望能找到唐凯忽然失踪的线索,他走到书房,打开笔电,先是弹出来自己做的桌宠,小人儿在地上发狂地打滚儿,一边摔东西一边闹:大大!你多少天没更新了!断更要不得!再不码字我要拿小皮鞭了!
    夏樽手指顿了顿,随即打开那个保存存稿的文件夹,忽然愣住了。
    存稿的文件名后面,多了个(完)。原来唐凯已经写完了《剑心》……夏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激动?兴奋?释然?都不是。他只觉得自己整颗心原本被一根弹簧吊着,忽上忽下,现在弹簧断了,心却没有落地,被什么卡在半空中,没着没落。就像是太喜欢一部作品而不舍的把他看完一样,唐凯迟迟不愿意打开文档。满脑子都是一件事。
    《剑心》写完了,唐凯完成了夙愿,那么接下来呢?
    他怎么打算,继续写文,还是回家?他人去哪了,为什么人间蒸发?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夏樽忽然觉得自己就像那只等着主人回家的金毛,充满了不安全感。所以说……他被唐凯背叛了吗?
    这么想着,视线忽然落在书桌抽屉上,鬼使神差的,夏樽拉开抽屉,便看见那张所谓“唐妈妈”给他的储蓄卡。夏樽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卡,走到门口招呼了一声大金毛,顺带遛狗,直奔楼下的自动取款机。
    插卡,输入密码,继而,夏樽彻底愣住了。
    这张卡里一分钱都没有。夏樽立刻去查询交易记录,结果也没有任何记录。
    这说明,不是唐凯后来取走了卡里的钱,而是这张卡根本就没有钱。
    一个女人假扮唐凯的妈妈,说了些有的没的,还给了他一张没钱的卡,这种事荒诞到可笑,在夏樽看来,这样做的效果,除了证明自己正直地没卷钱跑了,那就是促成了自己和唐凯短暂同居的理由。
    这人……用这种扭曲的方式追他,这是怎样的一种神经病啊?
    想通了这一点,夏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气得哼哼,忽然狗绳被绷直了,夏樽一下子被大金毛拖着往前跑,大金毛疯了似的横穿草丛,夏樽也跟着从草丛里秃噜过去,一路跟头绊脚的,眼看大金毛嗷嗷地朝着个人扑过去,夏樽被他拽得也栽歪上去,咣的撞倒什么人怀里。
    “唔……”夏樽揉着脑门儿抬起头,对方摘下墨镜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你也跟着迎接主人回家?”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唐凯。
    “你……”夏樽本来脑子里正变着花样骂这个人神经病,猛然吐槽对象出现在他面前,还有点不适应,特别是这人还失踪了半个来月,一时间惊喜冲上头顶,可笑容还没完全露出来,又想起来他得生气。于是,夏樽此刻的表情变得非常微妙。
    “你找我?”反而唐凯跟没事人似的,仿佛自己就是去买了个菜回来。
    “我……我找你?”夏樽被他噎得胸口发闷,一脑子火气:“您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我不该找你吗?您要是再多失踪几天,警察都该找你了吧!还有!说好的更新呢!你写都写完了,倒是更啊!”
    唐凯看着夏樽这个炸毛的样子,忽然笑了,他从夏樽手里接过狗绳:“回家再说。”
    “谁跟你回家啊,妈的!”夏樽哼了一声:“您为了贪图我的美色,不惜找个假妈来糊弄我,我还跟你回家?神经病!”夏樽砹艘簧,挥挥手,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唐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要回美国了。”
    夏樽身子一僵,脚底下似乎生了根,再也挪不动一步。回美国三个字好像三大锤子,重重砸在他心口上,一口气喘不上来,心跳都急了。
    回你麻痹的美国!
    夏樽现在特别想回身给唐凯一拳,吼他一通,撕烂他那些关于写文,关于梦想的屁话,但他做不到,因为这其实并不是他此刻真实的心情。
    这一刻,站在这里的一分一秒,他满心满脑子装着的,难以置信,却又无可奈何,他妈的……他不想让唐凯走……
    “就当吃个散伙饭吧?”唐凯这么说着,拉着大金毛开始往回走,夏樽咬了咬牙,心说妈的,吃你麻痹。但脚却出卖了他的气节,跟着唐凯屁股后面默默地走,脑子里乱成一片。
    半个月没回家,冰箱里的食材都不新鲜了,唐凯勉强炒了个蛋炒饭,这是他第二次在夏樽面前下厨,不过,也大概是最后一次了。俩人坐在餐厅吃东西,夏樽扒拉着饭,状似随意地问他:“怎么?抗不过你爹,准备回去走向人生巅峰了?”
    唐凯没搭理他,一副高冷的样子,夏樽筷子顿了顿:“还回来吗?”
    “也许吧。”唐凯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敷衍功力一流,夏樽看了看他,忽然想起罗峰酒吧里,酒保和自己说过的话。
    唐凯这个人,从不长情。
    接着,脑子里又浮现出唐家大哥的评价。唐凯很聪明,但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读书时候就是这样,写文也一样。想到自己和大哥打的赌,赌唐凯是不是想把写文作为一生的事业,这一刻回想起来,说不出的讽刺。
    “文呢?不写了?”夏樽抬眼看他。
    “再说吧。”唐凯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夏樽听得这叫一个窝火,这都是什么回答,也许吧,再说吧,可能吧,当你的读者也真够坑的了,但偏偏他也挑不出什么错来,毕竟选择什么,是唐凯的自由。
    “那个,既然是散伙饭,你不觉得还欠我一个解释吗?”夏樽攥紧了筷子:“上次在魏宁那,你妈妈的事。”
    “哦。”唐凯似乎并不把这件事太当一回事,他喝了一口水:“你不是猜出来了吗?”
    “所以呢?”夏樽被这种态度震惊了。
    “没什么所以,我设计了这个,就是为了泡你。”唐凯耸耸肩。
    “亏你说得出来!”夏樽愣了:“所以你非让我跟你吃什么散伙饭也是有阴谋的了?”
    “不,”唐凯摇了摇头,笑起来:“确实是散伙饭,各种意义上,我要走了,所以放弃了。”
    “放弃了?!”夏樽脱口而出:“玛莎唐你都是怎么喜欢人的,说放弃就放弃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你你……你还没跟我表白过怎么就放弃了啊?”
    这次轮到唐凯愣住了,他盯着夏樽,后者因为他的视线别过脸去,尴尬地咳了一声。
    你这么激动难道是爱上我了?
    夏樽很怕唐凯这么问,但实际上,唐凯并没有问,然后他又开始纠结,唐凯为什么不问?
    烦躁地抓挠了一下头发,夏樽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乖乖的做你的直男吧。”唐凯忽然伸出手,在夏樽的脑袋上重重揉了揉,继而站起来,去水池那边刷碗。夏樽却从唐凯的手离开之后,就低着头再也没动过,他紧紧抓着饭碗,整个人僵硬的似乎被碰一下就要龟裂掉。
    “唐凯……”夏樽刚下决心开口,唐凯却在同时也说了话。
    “有句话说,我爱你,但你是自由的。”唐凯哼笑了一声:“在我的感情观里,我也是自由的。和谁睡觉,和谁相爱,好聚好散,是最基本的。如果你觉得,睡了,就要彼此负责任,我觉得后面的话你还是不要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夏樽愣了愣,忽然失笑:“你以为我要跟你表白啊,呵呵呵呵!神经病吧你!”
    “不是最好。”唐凯也笑了:“你这种小朋友纯真无暇又沉重的爱情,我可受不来。还是留给你的小女朋友吧!”
    “那是当然了!我会喜欢你,除非我脑子坏了!”夏樽哼了一声,呼呼吃饭最后几口饭,咕咚咕咚闷下白开水,拍了拍发闷的胸口:“行吧,你一路走好,这就算我给你践行了,到时候就不送了!”
    “嗯。”夏樽转过身,倚在橱柜上看着夏樽:“要来个离别的拥抱吗?”
    “神经病!抱你妹!”
    “你不抱我就不更新。”唐凯嘴角勾起来。
    “谁稀罕你更新啊!”夏樽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猛地站起来,作势要走,却中途转了方向,几步冲到唐凯跟前,给了他一个熊抱,速度之快,唐凯的手才刚刚触及他的背,他人已经撤开了。
    “完结了再走,不然我代表坑底群众,诅咒你!”夏樽对他比了个中指,继而转身就走,防盗门在他身后关上的那一刻,夏樽脚步顿了顿,这之后,大概真的和唐凯没什么交集了吧。
    心里哼哼一声,夏樽加快脚步,一路闷着头,直到冲进宿舍,他才呼出一口闷气,浑身的力气都好像用光了,空无一人的宿舍里,每张床都是他的,他选了距离最近的倒下去,然后闭紧了眼睛。
    麻痹的。
    谁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的?
    特么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明明就是,我特么对你动了心,而你到头来就是想跟我约个炮而已!
    ☆、第55章 ,
    自打从唐凯那里回来,夏樽痛痛快快地睡了几觉,打了几天游戏,然后去洗了个澡,剪了个头发,又是一条好汉,决心一切重头开始。正好,妹子那边也考完试,这几天打算来t市玩玩,夏樽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光可鉴人,兴冲冲地准备早早去火车站等她。
    放着妹子不要,和一个大男人纠缠,他多半有病才做这种划不来的买卖!
    刚下来楼,夏樽却僵住了,就在他们宿舍楼底下,宣传栏对面,唐凯他妈穿着个挺时髦的连衣裙,带着墨镜,拎着包正不知道等谁呢。
    等谁,还能等谁!
    夏樽嘴巴一撇,不太高兴地走上前去:“阿姨,您这是?”
    “找你聊聊。”唐妈妈笑笑,直笑得夏樽后背发毛,夏樽左右看了看,以免引起骚动,只好带着唐妈妈去了学校门口一家咖啡厅,坐下来,先给妹子发了个信息,便不太舒服地低头看着咖啡杯子。
    “我听说你是小凯的朋友,他这段时间也受到了你不少照顾,这次我过来呢,主要还是想跟你致个谢。”唐妈妈说话很是温柔,她笑了笑:“小凯眼看着也是要回国了,恐怕以后回来的机会也不多,我本想让他叫你出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个饭,可小凯这孩子……呵,也不知他在犯什么轴,就是不肯。我只好擅自过来了。”唐妈妈目光沉静,看起来倒真是挺真诚的样子,她略一沉吟,叹了口气:“而且正好,我听说你在学校,最近也有些难处,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不用了,阿姨。”夏樽立刻打断唐妈妈:“谢谢您的关心,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也麻烦您带话给唐凯,祝他一路顺风。”
    “这孩子,说什么见外话。”唐妈妈笑着,却好像完全不介意夏樽的拒绝,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个是一份病例证明,你可以拿着先去办个休学,等到这阵子风声过去了,你在复读就好了。这样总比你现在耽误学习要好。至于休学期间,我倒也可以托人在大城市帮你找个实习,先练练。”
    夏樽顿时愣住了,一方面是不明白唐妈妈干嘛要对他这么周到,另一方面又对唐妈妈这么详细地知道了他的事感到可怕。
    “北京怎么样?我听说你有个小女朋友在北京?”
    “阿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太习惯被安排,我会自己处理好。”夏樽皱着眉,虽然不知道唐妈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连妹子的信息都掌握了,总不会还去打扰人家小姑娘……
    “你这样阿姨也很为难啊。”唐妈妈跟着皱起眉,叹了口气:“说句实话吧,孩子,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你想想,小凯这就回美国了,你和他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总要牵挂你。如果他在那边知道了你过得并不好,总是要分心,说不好又想回来……我和他爸爸给他争取到一个不错的大学名额,也是挺费劲的,他要过去学呢,我自然希望他一蹴而就,别再给我们瞎折腾了。我们的苦衷,也希望你能理解。”
    “那按照您的意思,我怎么才算好呢?”夏樽愣了愣,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唐妈妈说得越是诚恳,越是有道理,越是各种苦衷,他越是难受。
    就像是一个身心俱疲的旅人,远远看到了绿洲,就算知道那地方遥不可及,但那总是真是存在的,那么,他还可以拖着千疮百孔的身子,再坚持一段路。可这时候,偏偏有人告诉他,那是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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