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维斯教侍死后,里奥带着吕克礼貌的退出了教堂,最起码他觉得这样比较礼貌。
    理发匠肯尼看到男爵老爷要走,他赶忙跟了上来。肯尼似乎也没做错什么,放血疗法是很常见的治病方法。
    离开教堂的路上,理发匠肯尼能看出来,男爵老爷似乎心情很不好。
    里奥的心情当然不好了,他其实没想玩这么大。
    他的目的只是让教堂扩建计划失败,这对教会在乌木镇的威信是一种绝佳的打击。
    现在倒好,好几个巧合把埃尔维斯教侍弄死了。
    想到这里,里奥斜眼看着一旁的肯尼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狗屁放血疗法是真不靠谱。
    肯尼也注意到了男爵的视线,他更是双腿发抖,走路都走不明白了。
    “肯尼,我上次和你说的,放血疗法一次收税多少来着?”
    “男爵老爷,一次1枚银先令。”
    “涨价吧。”
    “什么?”再次听到这个词,肯尼嘴中有些苦。
    他觉得,他的四液也不平衡了,黄胆汁和黑胆汁都从喉咙里冒出来了。他很想回家,他想回去给自己也放放血。
    “以后,一次普通的放血疗法上交3枚银先令的税,一次动脉放血上交10枚银先令的税。”
    “我的男爵老爷啊!那样一来,几乎没人负担的起放血疗法了!”
    “听着,肯尼,我是认真的。每次放血疗法你都要主动去男爵木堡交税,并留下你的治疗记录。
    一旦被我发现,一旦有人告发你,我就绞死你。
    你放血疗法一定会收钱,但是病人不一定想付钱。
    如果病人知道你偷税,总有些病人或他的家属会因为不想掏钱而告发你,甚至勒索你。
    我会向镇子里的人说明,我只会惩罚逃税的你,不会惩罚病人。
    什么时候发现你逃税,我就什么时候绞死你,让你过夜我都不配做这个男爵。”
    理发匠肯尼哭丧着脸:“男爵老爷,那我的这门手艺就要荒废了···”
    此时,吕克适时的补充到:
    “男爵大人,今晚呢?要收肯尼13枚银先令的税吗?”
    肯尼头皮一麻,就要哭出声来了。
    里奥看他可怜,说到:
    “这次就算了,我是在你治疗完才宣布的新税收政策,只针对今晚以后的病例。”
    肯尼颤颤巍巍的说到:“谢谢您,男爵老爷。”
    里奥挥手和他说到:
    “你走吧,回你的理发店吧。
    明天还要为埃尔维斯教侍举行葬礼,你也躲不开。”
    里奥回到了木堡,先把菲尔德找来了,他得先和菲尔德确认,他们没留下任何的可疑线索。
    在里奥的书房里,菲尔德说到:
    “我的人都是流民,一个不少,都已经逃出了教会的那两个村子。
    我已经安排他们去了林场,他们会在林场深处砍几个月的树。不会有什么问题。”
    里奥这才放心下来。
    次日,在亚当牧师的主持下,埃尔维斯教侍被葬在了乌木镇外的公募中。
    里奥作为男爵也参加了葬礼。
    葬礼结束后,亚当牧师与里奥单独交谈了很久。
    亚当牧师说到:
    “里奥男爵,教会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对您有一些冒犯。”
    里奥并不慌乱,平静的问到:“怎么说?”
    “塔恩城教堂会派出护教骑士小队。
    他们会来到乌木镇,他们会去教堂的那两个村子,抓捕带头闹事的领民。
    流民抓不着,执法成本太高,但是领民可跑不了。
    无论如何,教侍被人打成重伤,最后不治身亡,都是一件非常恶劣的事。
    带头闹事的领民会被抓捕回来,然后绞死。
    护教骑士小队会经过您的领地,希望得到您的允许,以免冒犯到您。”
    听到这个消息,里奥更加后悔,非常后悔,事情有些不好收场了。
    他说到:
    “护教骑士小队经过我的领地倒是没什么。
    绞死闹事的领民,我觉得您还是再考虑考虑。
    不管怎么说,让领民在一两周内上缴20年的税,这太难了。
    亚当牧师,我冒昧的说一句,如果直接绞死闹事的领民,那教会以后在那两个村子的统治会遇到更大的阻力。
    长远来看,还是留他们的命比较好。”
    亚当牧师摇摇头:
    “不可能,一位高贵的教侍死去,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教会虽然不像贵族那样重视荣誉,但是也不可能任由低贱的平民攻击一位高贵的教侍。
    男爵大人,您只需要允许护教骑士小队通过您的领地就可以。”
    里奥眼底闪过了烦躁,他想的不是这样。
    但是他还是答应了下来,他不可能阻挡教会的报复行为。
    从葬礼上回来后,里奥脸色难看,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他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木堡因为男爵的坏心情而气压很低,大家都不敢多说话。
    只有菲尔德进入了里奥的书房。
    他看着阴沉着脸站在窗户旁的里奥,说到:
    “里奥男爵,您在愤怒吗?
    是不是因为要绞死教会的领民,您对此无能为力而感到愤怒?”
    里奥看着窗户外的村子,沉声说到:
    “如果是绞死那两个村的村长,我都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是绞死的是普通领民,我有些无法接受。”
    菲尔德继续说到:
    “里奥男爵,自从您正式成为男爵的这一个月,您的表现非常不错。
    您推广四圃制,放弃了养马转而想让领民和男爵的库房里拥有更多的粮食。
    您没有加税,而是修建工坊,试图用商业的手段解决男爵领的财政问题,而不是粗暴的征收战争税。
    但是,您的问题是,您在乌木镇像帝王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
    很显然,没有约束的权力让您尝到了恶果,苦涩的恶果。”
    里奥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但不知道现在还能做什么。
    菲尔德却继续说到:
    “里奥男爵,您是一个不错的贵族。
    但是,您太年轻,您成为男爵只有一个月。
    您还没学会一位贵族最重要的一课:权力如果没有约束,终将带给您都无法承受的恶果。
    就像今天一样···
    您的初衷只是惩罚教侍,打击教会的影响力。
    您足够聪明,手段很多,但是,您的种种谋划,却最终却造成了教侍的死,造成了教会领民的死。”
    菲尔德最后说到:
    “贵族不会因为惩罚谁而高贵,宽恕比惩罚更加的可贵。
    您只有18岁,应该学会如何成为一个真正高贵的贵族。
    这是您成为贵族的最后一课。”
    里奥听到了菲尔德关闭房门的声音,他痛苦的瘫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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