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眼睛瞪大一圈,眼角都开始微微泛红,腿儿开始打颤,腿间的湿意更浓,隐约还夹杂着一些痒,他颤着声音,小声说:“喜欢……”
    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轻笑,小溪忽觉天地一阵翻转,回过神来时,已经被祁越抱进了室内,脑海中回荡着他低醇微哑的声音,“夫妻间做舒服的事,有何不可呢?你只是比较热情罢了。”
    你只是比较热情罢了……你只是比较热情罢了……你只是比较热情罢了……
    可事情才不能就这么罢休!小溪愤愤地趴伏在床上,后背腰腹大腿上没一块好地儿,都是红红紫紫,床褥上满是白斑,室内满是两人胡天昏地时的气息,他红着脸,没好气地冲着那在一边忙碌的祁越:“绿珠姐走了,我看这床褥衣服都谁洗!”
    祁越赤裸着上身,精瘦有力的脊背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舒展,黑发挽在头顶,垂下几绺,看着分外风流恣肆,他把帕子绞干,来到床边给小溪擦拭身体,慢悠悠道:“我洗呗。”
    小溪哼了两声,一脸不信任地望着他,祁越拍了下他丰盈的臀,笑骂:“你这是什么眼神儿?不信咱再来一回?湿了多少条衣服咱都能给洗干净!”
    而小溪早就没了音儿,脸埋进枕头不吭声,只露俩泛红的小耳朵在外面,光裸的后背隐约也泛起了点红,祁越低低笑,俯身亲吻他后颈,留下片片水渍,尔后却也没再折腾他,毕竟昨夜他又犯了狂,把人弄的在自个儿身下哭了几回才罢休。
    于是便也就忍了心思,把人收拾干净,换上干净被褥,又把人安抚好睡下,自己则抱着脏衣服脏褥子去了井边。
    在祁越把门带上后,小溪在泛着太阳香味儿的被褥间抬起了脸,他眨着明媚微红的眼,听着外面传来的棒槌捣衣声,阳光点点渗透进窗,满室慵懒闲适,他忽的觉得,这样的生活,自己好似是已经度过半生有余,恰似这春日,让人觉得妥帖又安适。
    祁越刚把两人的衣服晾在院内竹竿上没多久,就听得外面有人敲门,开门一瞧,外面站着的是一脸阴郁的宋山岚,他不禁奇道:“山岚哥这是怎么?”
    宋山岚叹了口气,径直朝院内走去,一屁股坐在了院中的小木凳上,皱眉苦笑道:“我跟你林叔叔吵架了。”
    说也奇怪,这两人在一起虽十几年了,吵架是肯定有的,却也从没见过宋山岚这副丧气模样,祁越虽十年没在这儿,但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可谓是了如指掌,他搬来小凳子坐在他旁边,“怎么?为了啥啊?”
    “孩子的事儿。”宋山岚苦笑道。
    祁越愣了愣,“孩子?什么孩子?”
    宋山岚嘴角泛起苦笑,“你林叔叔想跟别人抱养一个孩子,说是为了我。”
    “这又怎么了,养个孩子不也挺好么?你们其中一人百年之后……”也好照应啊……祁越小声说,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我知道他的考虑,也并非不想养个孩子,只是,”宋山岚顿了顿,眼神忽地变得有些凌厉,“只是我容不得别人对荆楚说三道四。”
    祁越听到这话,心中却更为疑惑,以前他虽听小溪说过,宋家人对山岚哥和林叔叔的事就非常反对,致使他们十几年都不曾理会他们两人,关系很是僵硬,也耳闻过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无外乎说林叔叔妖惑人心祸害人子弟之类的,只是,现下人家想抱个孩子养在家中防老,又怎么招惹到那些碎嘴子了呢?!
    “这……别人怎么说的?”
    宋山岚冷笑,“那些人说荆楚是狐媚子,祸害我不嫌够,还想着糟践一个干净人家的孩子。”
    祁越望着他阴郁低沉的脸,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苍白安慰道:“别人说什么随他们去了,咱们犯不着因为他们生气,不过话说回来,你跟林叔叔吵什么架啊?”
    “我听到有人这样说荆楚,心中自是生气,便也就不再那么乐意让他抱养孩子,可他就跟着了魔似的,死活都不愿意松口,非说要跟我抱个儿子回来,我是心疼他啊,这么多年跟着我,他没少被人戳脊梁骨儿,这会子又因为孩子的事儿被人说道,这不是戳我心窝子么,再说了,我跟他没孩子这十几年不也过来了么,也不知他在坚持些什么。”宋山岚长叹一口气,望着院中犹在滴水的衣服,转头问道:“小溪呢?绿珠嫁人了,这衣服是你洗的?”
    祁越道:“他还睡着呢,这衣服当然是我洗的。”语气间难掩的自得。
    宋山岚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好小子,小溪跟你没白跟。”
    谁料祁越昂了昂脖子,豪迈道:“这还是小菜,您瞧着吧,看我以后怎么把小溪给疼坏。”
    宋山岚朗声大笑,仿佛之前的阴郁忧愁是片假象,祁越犹豫道:“山岚哥,要不我让小溪去跟林叔叔说说?你们这样僵着也不是法儿啊。”
    沉默半响,宋山岚点了点头。
    祁越便进屋把人喊了起来,叙述完事情经过,交代完任务,便让人跟着山岚哥走了,自己则在家捣鼓午饭。
    媳妇儿去拯救人婚姻了,自己怎么着也不能让他饿着肚子吧?于是便磨刀霍霍向厨房。
    小溪来到屋里时,见室内有些昏暗,窗户竟是紧闭着的,他轻叹一声,上前把窗户打开,外面的阳光瞬间涌入,室内明亮许多,照的床上的人身子一哆嗦,修长消瘦的身影愈加明显。他走上前去,望着背对着自己侧卧在床上的林叔叔,“林叔叔,您没事儿吧?”
    林荆楚身形未动,哑声道:“我没事儿,小溪来了啊,你随便坐,别客气。”
    小溪坐在床边,环望周围,只见不远处桌子上放着些软新料子剪刀,还有些小孩子的鞋样子,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林叔叔这鞋样儿是给谁做的啊?”
    见床上人身子一颤,小溪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他也不能给祁越生孩子啊,虽然现在自己的这种想法并不强烈,但再过十年呢?当他们也老了,无依无靠,自己是不是也会像林叔叔一样,想着去别处抱一个孩子,只是为了以后让那人不觉孤单呢?
    小溪小心翼翼开口:“林叔叔是怕山岚哥以后日子难过?”
    林荆楚沉默一会儿,然后起了身靠坐在床上,只是几日没见,他竟是瘦了许多,脸颊不复往日丰腴,眼窝深陷,头发蓬乱,说不出的憔悴黯然,他低声苦笑:“是啊,我本就拖累了他,不想他以后也是这样不跟亲人往来,孤孤单单的生活。”
    “那――林叔叔你可曾想过山岚哥的感受?”小溪直视着他,“也许他不在乎以后,他所想的,只是你们的现在呢?”
    “我们的现在?”林荆楚眼睛闪了闪,低声呢喃。
    “山岚哥刚才来我们家说了,他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他不想别人因了孩子而对你说三道四,他……只是心疼你罢了。”
    林荆楚闻言一怔,眉眼低垂,一滴清泪落了下来。
    第33章 老不老
    待中午小溪回来时,祁越见他满面轻松,便知事情解决的差不离了,忙上前给人端水揉肩,温声问:“如何?”
    小溪喝了一口茶,缓声道:“林叔叔哭了,我让山岚哥进了屋,然后我就回来了。”
    祁越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媳妇儿,你就这样拯救人婚姻的?”
    小溪一挥手,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哪有那么严重,林叔叔就是瞧着自己年纪越来越大,山岚哥也不小了,寻思着自己百年之后山岚哥没人照应,便想着抱个孩子回来养着呗。”
    “事情虽这样,但你也不能把人哭着放那儿啊。”
    “我不是让山岚哥进屋了嘛。”
    “山岚哥进屋也……”祁越的话一顿,好似明白了什么,他冲小溪挤了挤眉眼,坏笑道:“行啊你,长本事了。”
    小溪轻哼,“名师出高徒。”
    祁越大笑,把人捉进怀里一番调戏,直闹得两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自不必说。
    而宋山岚和林荆楚那边,则又是一番香艳光景。
    宋山岚握着自家大夫的腰,抚着腰侧的软肉,把自己那火热坚挺的那处尽数抽出复而又大力捣了进去,享受着荆楚湿热柔软的内壁迫不及待地吸附,哑着声音问道:“怎样?这样还到处跟人说我老了么?”
    林荆楚呜咽两声,双手更紧地揽着山岚的脖子,光裸的大腿盘上他的腰腹,双脚随着山岚的动作而敲打着他精窄的臀,他哀声讨饶:“你、你不老、啊嗯……你一点儿也不……老……”
    宋山岚恶劣的止住动作,双手放下荆楚的腰,转而趴覆于他身上,而两人相接的那处随着他的动作而旋转绞磨,激的荆楚发出更为冶媚的呻吟,致使他万分难耐地磨蹭,腰腹挺摆,迎合着能带给他至高欢愉的那处火热,可罪魁祸首却神情悠哉,跨坐在他腰腹间慢条斯理地亲吻着他白皙的胸膛和满是细密汗水的脖颈。
    林荆楚难耐地咬唇,手指扯了扯宋山岚,俊秀的面容满是红潮,眼睛水亮,他凑在山岚的耳边,边伸出舌尖舔吻他厚厚的耳垂,边低声低喃,“动动啊……好难受……”
    宋山岚本来还特别心疼自家大夫,被那些无聊之人说了那么多闲话,这心里正心疼着呢,可后来又听到他竟然几次跟人说自己年纪大了、老了之类的话,心中便有股异样的情绪升起,说不上是愤怒,但却是非常非常暴躁急切,想证明些什么。而当小溪施施然走出来,告诉自己说荆楚哭了时,当自己见到荆楚清瘦的肩膀抖啊抖,眼睛发红、满眼可怜地望着自己的时候,心中便开始犹疑,难不成是自己之前的表现让荆楚以为自己老了、不行了?
    ――这可不行!他要重振夫威!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情景――
    天色近黄昏,室内也没点灯,昏暗的空气中有着很浓郁的腥气,两人衣物都湿的差不多,被汗水和某种白色液体,而自己火热的那处扔埋在荆楚的肉穴里,身下人哀怜地望着自己,眼睛水润又黑亮,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身下人的胸膛,不再延误,握着荆楚的腰,挺动腰腹,来回抽撤,听到黏腻的相撞的声音,心跳不禁愈加猛烈起来,而脊背处也升腾起一股要人命的酥麻,强忍住快意,唇舌覆上荆楚微张的唇,勾住缠绵吸吮,在察觉到身下人的吸附愈加有力时,不禁加快动作,最后在荆楚一声高亢的尖叫声中,激射出一股股热流。
    宋山岚吃饱喝足,就差拿着根牙签儿剔牙了,他神情餮足地依靠在床头,望着瘫伏在自己腰腹间的荆楚,面色红晕有光泽,腰腹苗条又不失丰腴,双腿修长圆润,怎么看也不像是年近四十的男人。
    “林大夫,吃的还满意么?”他抚着他满是细汗的后颈,慢条斯理问道。
    林荆楚有气无力地瞟他一眼,滚烫的脸颊在他有力的腰腹间蹭了蹭,宋山岚一挑眉,哟嗬,这是怎么?没吃饱?他挺了挺腰腹,即将睡醒的那处拍到了荆楚的脸,荆楚惊呼一声,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宋山岚邪笑道:“嗯?再来一次?”
    某只猫乖巧地沉默了,身子往旁边缩了缩,一脸戒备地望着大棒子的主人。
    宋山岚轻笑,不再逗他,身子往下一滑,长臂一伸,把人裹进怀里,见他还想逃,便出声安抚道:“哎,别动了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来来来,咱们说会儿悄悄话。”
    林荆楚额角抖了抖,悄悄话你大爷!是谁的毛手在他背后乱爬的!
    “咳,我不是故意让咱们的事儿搅进小溪这孩子的,我只是一时没了主意,才想着让他来帮我劝劝你,你……没生气吧?”
    宋山岚眨着黝黑的大眼睛一脸小心地看着林荆楚,那副呆萌模样和他这粗犷身形分外不和,却在林荆楚看来格外亲切,这样在逞凶后一脸小心的大狗模样的男人,才是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人哪。
    他笑了笑,手掌握住这人在背后作乱的大手,挠了挠他手心,“我才不生气,小溪都告诉我了,你是因为我才不想要孩子的。”
    “不,我才不是因为你。”宋山岚的脸扭到一边,语气生硬道,“我是为了我自己。”
    林荆楚一呆,神色怔忡:“哦……”
    宋山岚偷偷瞄了瞄他,见他神情有些异样,不禁心中一急,这老男人估计又想歪了,“想什么呢?”
    林荆楚不自在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宋山岚有些不爽地一把捏住他下巴,“我说为了我自己的意思是,我不希望有任何东西来跟我分享你,更别说是那劳什子不知从哪啊抱来的野孩子呢!老子才不稀罕!”
    林荆楚面色微红,眼睛微微发亮,下巴被人捏着,因此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却在宋山岚耳里听的真切分明:“那你稀罕什么?”
    宋山岚不知是恼了还是意外地害羞了,他低低嘟囔几声,黑亮的眼睛瞟了一眼满面春意的荆楚,心跳忽地又快了一拍,忙翻过身子,下床去做饭了。
    自己可真没出息啊!和这人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竟还会因为他的一个表情而脸红心跳!
    林荆楚隐约听到了他说的几个字,小妖精,第一次,老子,亲的,人。
    他弯起嘴角笑了,看着那人高大的背影,忽地觉得时间如梭,这个开朗爱笑的少年,不知不觉已经陪伴在自己身边十多年了。
    十多年前梦一场啊。
    以前是他对山岚百般冷淡,现在自己却是对他千般依赖,他不禁低笑,所谓风水轮流转,大概今生做大王的,该是山岚了吧。
    春日短暂,这天吃完晚饭,小溪和祁越两人窝在长廊里的老藤椅上,就着凉风赏月。老藤椅空间有限,于是乎,祁越坐在藤椅上,小溪坐在祁越身上,各得其所,两人都很惬意。这藤椅的老旧不是一日两日了,祁小侯又不差钱,却还是一直没有再置办新藤椅。
    废话,要新藤椅干嘛?可以吃嘛?祁小侯冷眼直瞪卖藤椅的小贩,家里最好就只有一张椅子一张床,要那么多,浪费可耻!
    小溪悠然地靠在祁越怀里,把玩着他散下的长发,祁越的头发和自己的不太一样,他的很硬很粗,自己的则很柔软纤细。
    祁越突然开口道:“小溪,你还记得千吾吧?”
    小溪满脸黑线,大哥你当我傻么?杜小都尉不是才刚走没几天嘛。“记得啊,他怎么了?被人追债了又?”
    祁越很开心地笑了:“真聪明,不过,据可靠消息称,人家那位郡爷大公子压根儿没让他负责,还说要跟他做好朋友来着。”
    小溪额角抖了抖,上下打量祁越:“你……开心的样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祁越:“有么?噢,我是开心,不过是在幸灾乐祸。”
    小溪疑惑道:“幸灾乐祸?”
    “嗯,据可靠消息又称,人家那位郡爷大公子何欢,压根儿就没有过好朋友。,而千吾,则是史上第一人,可以想见,这‘好朋友’的好法儿,肯定非常精彩。”祁越笑的异常灿烂,小溪看着那耀眼的笑容不禁叹息,千吾这家伙什么时候得罪祁越这厮了么?怎么这家伙这么兴奋地想看着他遭殃呢?
    而另一边,杜千吾满脸戒备地望着端坐在自己对面的英俊男子,他竭力控制住内心狂躁的情绪,温声道:“何大公子是真心想跟杜某做朋友?”
    何欢淡淡扫了他一眼,“是的,你不能拒绝。”
    杜千吾深呼吸,强忍着,面露微笑道:“为何?”
    “因为你那天睡了我。”
    杜千吾:“……”嗷!老天爷是在耍他么?!为什么这个长相英俊的高大男人竟然会如此淡定的说出这样让人抓狂的话!
    何欢见他沉默不语,便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们还有一个解决办法。”
    杜千吾一乐,忙问:“什么办法?”
    “让我也睡一次你。”
    杜千吾:“……”老天爷你果然在玩我!他丧气地低垂下脑袋,有气无力道:“那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何欢看了他一眼,无波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光彩。吃错东西,总是要受惩罚的呀。
    第34章 且为乐
    又过了几日,已是暮春时节,柳絮翻飞,落英缤纷,景色却是越发娇嫩透绿起来。小溪瞧着旁边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群,烧火炒菜,沽酒摆席,好似在办喜事一般,他不禁扯了扯在一边晒太阳的祁越,“赵四大娘家是要办喜事儿?”
    祁越翘着二郎腿悠哉道:“怎么,你不知道?你那好哥哥春生要成亲了呀。”
    小溪闻言一愣,不理会他话里的酸气,喃喃道:“咦,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还不是你整天躲在屋里研究些草啊药啊的,连我都不怎么搭理了,哪啊还有功夫知晓这档子闲事儿。”祁越眼神幽怨地望着他,活像个被夫婿虐待的小娘子。
    小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身体碰了碰祁越肩膀,软声讨好道:“是我不好,我知错了嘛,一会儿中午我给你做饭吃行了吧?”
    祁越哼哼几声,倒也没再继续讨伐自家娘子,话说,这样小小的抱怨一下,就可以换来一顿小溪亲自下厨的大餐一份,那他要是使劲儿撒一撒娇,是不是会有更好的东西在等着他呢?他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
    这还没到中午呢,小溪正准备从院子里起身去厨房做饭,就听的篱笆墙那边传来一道男声,“小溪祁越,你们中午就甭做饭了,来我们家吃点酒吧。”
    祁越顺着声音望去,树叶疏影间,立着的正是一袭红袍的新郎官儿,赵春生,他站在那儿,神情有些拘谨,对着他们笑着。
    “那好,小溪,咱们去屋里收拾一下,一会儿去喝春生哥的喜酒。”
    小溪见到春生一袭红衣,那样鲜艳的红衬在他平实淳朴的脸上,有那么点违和,却又让人打心眼儿里为他高兴。
    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呀。
    “好咧,不过祁越,我们要收拾什么啊……”
    春生望着那两人小声说着话并肩进了屋,心里蔓延一股苦涩,他强打起精神,转身回了自家院子,对着那一众宾客笑着敬酒道谢。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应该再犹豫不决取舍不下了吧。
    当祁越和小溪都身穿月白色长衫,黑发高束,并肩来到春生家里时,小院儿里已然坐满了宾客。说是宾客,其实大都是苏家村里的人,大家街坊四邻,谁家有什么红白喜事,都会去帮忙,事儿办完了那家东道主一般都会热情地把人留下,喝几碗温酒,吃点小菜。乡间的酒席本就不会多么奢华讲究,大家也都是图个热闹喜庆。
    这不,虽说小溪常年不太与村里人来往,但还是认识很多人的,像山岚哥的大侄子宋康,此时正一脸无奈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破布擦桌子上歪倒的酒渍,口中轻斥着浑家:“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啊,这酒要是烫到孩子怎么办?”那浑家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过孩子,声音尖刻:“这不是温酒么?再说,要不是你手乱动,我倒酒怎么会洒?”
    旁边人忙跟着圆场,街坊近的都知道,宋康跟他媳妇儿不和,饶是宋康这样老实本分的人,也总是忍不住跟他媳妇儿吵几句,怪也只能怪,他这媳妇儿太过霸道,也不知当初宋义和家的是怎么瞧上这姑娘的。
    小溪和宋山岚走的近,以前苏奶奶在的时候也劳宋家多番照顾,因此也上前去劝道:“康哥,这还不都是小事儿嘛,孩子没事儿就好。”
    宋康脸色微变,看了小溪一眼,没有再说话,沉默地坐在那儿喝起酒来,而他那浑家见了小溪,眉眼轻蔑地瞟了他一眼,旋即抱着孩子起了身,边往外面走边念叨着:“哎哟,刚刚那是什么味儿,一股子骚气,囡囡,你闻见了吗?”
    小溪听到这话愣了愣,在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眼光时,他懵了一瞬,忽地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温热又有力,他抬头看了眼祁越,只见他眉眼深沉,却嘴角含笑地望着自己。
    他伏在小溪耳边,低声说:“走吧,咱喝酒去。”说罢,大手一伸,揽着小溪肩膀朝里面桌子走去。
    小溪愣愣地跟在祁越身后,身后一片猛烈的吸气声,祁越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视线一一扫过那神情或惊讶或嫌弃的人群,神色冷淡地宣布――
    “苏小溪是我祁越的人,以后再有谁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我脾气不太好,惹恼了我,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语罢,他龇牙笑了笑,笑容愈加灿烂,却看的人心里毛毛的。
    小溪轻轻戳了戳他的背,小声说:“那个,咱还在这儿喝酒么……”看别人的神情,好像他们再在这儿待着,就会引起公愤了啊。
    祁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喝,怎么不喝?春生哥的大喜日子,咱们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刚刚听闻外面好像出了点事儿的春生一出屋,就听见祁越这话,他看了看小溪,见他好像没什么大碍,便松了一口气。
    “是啊是啊,祁越说的对,今儿是你哥哥我的大喜日子,小溪,说什么你也不能逃啊,必须得喝上几大碗才成。”说完春生冲小溪笑了笑,脸色微红,估计已经被人灌了不少酒。
    小溪见状,忙道:“那是那是,大哥大喜,小弟肯定要喝的让您痛快,这点小礼,不成敬意,希望哥跟嫂子喜欢。”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一个用红绸子布包着的环状物件儿,双手递给了春生。
    春生忙接过,拿到手里一摸便知这是块玉佩,掀开绸子一看,竟是一对,呈太极图状,一黑一白,色泽纯正透明,质感温润细腻,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只这样粗略看了几眼,春生心下就明了这不是什么普通玉佩,不禁有些受惊。
    “小溪,这太贵重了吧!这你哥我不能收……”
    祁越上前把玉佩推了回去,道:“这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春生哥你就收着吧,将来给孩子戴着,就当是我跟小溪的一片心意了,心意还分贵重不贵重?”
    被这话一堵,春生便没了话说,笑着谢过,招呼他们俩入座喝酒,便又忙着去院里招呼其他客人了。
    一整天那边的院子都是熙熙攘攘,喝酒行令声不绝于耳,酒气微醺间,暮色时分,竟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伴着微风,让人心生凉爽快意。
    小溪因在春生家多喝了几杯,在面色熏然间,就被祁越抓了回家,按在床上狠亲一顿,尔后祁小侯破天荒的没把人给偷吃掉,反而是体贴地给人打水擦了身子,搂着他一起香甜入睡。
    等到两人睡饱醒来,外面已然是雨后星出,一弯月牙儿挂在树梢,墨蓝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有风吹来,鼻息间尽是泥土的清新,空气也是微湿的,非常惬意。
    小溪披着长衫站在院中,望着那明亮的星斗出神,祁越忽地站在他身后,手臂环住他的腰,脖子贴在他的肩膀上,极其低沉魅惑地问:“想去划船么?”
    小溪有一只木小船,祁越一直知道的,前些日子天气寒冷时,两人还曾一起坐在船上钓鱼。那会儿因为溪面结冰,木船只能停泊在溪边,不能尽兴,可现在不同,春风融冰,天气转暖,又新下了一场春雨,此时俩人又都精神饱满,夜晚游溪什么的,最有情调了。
    此时村里人都已吃完晚饭上床歇息,春耕什么的,很是耗人精力啊。赵春生家的喜事也告一段落,熙攘人群早在雨势渐大时,就已散去,放观四周,溪边流水潺潺,极少数人家还亮着灯火,一片静谧,除却,溪流中央,隐在一大片荷叶中的小木船上的低语男声。
    “不要在这里啊…唔…”
    “不会有人看见的…腿缠紧点儿…哦…真热真紧…”
    星光灿烂下,小溪满面潮红,眼神湿润,却又极其警惕地时不时观察着四周,手臂软软地攀在祁越脖颈上,牙齿轻咬嘴唇,偶尔溢出些许轻吟,修长双腿紧紧盘在祁越精瘦紧实的腰间,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祁越身上。
    而罪魁祸首则满脸坏笑地揉捏着他作为男子来说过于丰盈柔软的臀,嘴里说着些让人羞耻的话,腰间的动作片刻不停,抽撤往复,偶尔还顶在里面胡乱旋转,弄的小溪嘤咛不已。
    他俯下身来,舔舐小溪脸上的细密汗水,忽地手中一松,小溪的身子往下坠去,惊地他失声尖叫,下面那处则缩的更紧,祁越舒服地闷哼,长臂一捞,人又回到自己怀中,再看小溪时,发现他脸上竟然有点点清泪,心中一急,忙放缓动作,把人抱入怀中,哑声问道:“是我胡来了,伤着了么小溪?”
    小溪面色红红的,眼睛湿到不行,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手臂抱住他的腰脑袋钻进他怀里不说话。
    祁越见状,忙停下一切侵入行为,让他侧坐在自己膝盖上,手指往下探去,就着星光,隐约可见繁复娇蕊发红微肿,并没有出现撕裂流血,他心中松了一口气,稍微整理了下小溪的衣衫,把人抱紧,轻声安抚道:“是我不好,太过鲁莽吓到你了,刚刚那是逗你玩呢,我怎么会接不住你呢?傻子,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受伤。”
    小溪在他怀里扭了扭,湿热处正蹭着祁越犹自膨胀的某处,祁越极为压抑地开口:“喂,再扭我可就要发狂了。”
    可小溪还在扭,湿热处愈加惑人,空气里都是他香甜的味道。
    寂静流水间,充斥着两人粗重的喘息,祁越忽地抚着小溪下巴,神情危险道:“这是你逼我的!”
    语罢,不顾小溪的惊呼,一把把人翻过,月色盈盈下,那处雪白丰盈就那样呈现在祁越面前,他双目如炬,直直地盯着那处隐藏在臀谷间的粉红娇嫩――
    有花堪折直须折。他低低吼了声,唇舌覆了上去。
    第35章 舟自横
    流水潺潺,隐约还有蟋蟀的鸣叫,月弯如钩,悬于繁星点点的天幕,层层叠叠的荷叶下,泊着一叶扁舟,夜色遮掩的缘故,船上的人有些看不真切,可由那忽轻忽重的轻喘低吟,便可知晓这是两位男子在这夜船上做些风流快活事。清风浮动荷叶,让人可以窥见活色生香的一幕――
    高大健硕的红衣男子胸膛袒露,衣衫凌乱地趴伏于身下男子光裸身躯之上,双手捧住那男子的臀部,极尽陶醉地舔舐着,而身下的男子脑袋扭向一边,鲜嫩的红唇中时不时溢出难耐的呻吟,他黑发如墨披散于如玉的肌肤,一黑一白,夹杂着让人心生迷醉的朱砂色,两人身上又满是细密汗水,这样一副美男图在月色星光下看着尤为惑人。
    小溪感觉自己的腿心处都快要着起火来,可偏偏祁越像是舔舐上了瘾似的,从刚才把自己翻压在身下,极尽羞耻地揉搓咬捏,甚至舌尖还时不时探上那肮脏可耻之处,他挣着想摆脱这种让人脸红的姿势,却由于祁越之前那么大力,那么狠的顶弄,腰际现在已是酸麻一片,根本提不起半点力气来反抗这人,只能任其为所欲为。
    “啊!”他忽地惊呼,察觉到某个温热灵活的东西戳进了自己的后庭,某种类似于恐惧又像是期待的情绪从后背升起,他不适地扭了扭腰,却被祁越一把按住,他含混不清地声音从后面传来,“别动,我先湿润一下,要不一会你承受不住我。”
    小溪面色通红,咬着唇,颤着身子道:“你、你要干嘛……”
    祁越忽地把他翻过身,大手一捞,小溪发现自己正以一个异常淫邪的姿势面对着他,大腿张开,被祁越掰挂到手臂两侧,而自己那难以启齿之地就那样直直地对着祁越的脸。
    小溪几乎快哭了,白皙的小腹缩了缩,下面那娇花立马涌出浓白和透明的液体,交杂覆盖于他那娇嫩的肌肤上,映着旁边稀疏的耻毛,让祁越看的眼睛都红了,下腹更是紧绷成一根弦,他突然伸出长舌从下往上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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