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蠕动着,想从山官身上爬下去。
    “嗯!”
    山官闷哼一声,一把将人按住。
    狗剩靠在山官胸口,反手按了按发酸的后腰,惊讶的发现,身下又传来了熟悉的胀痛。
    “你――”
    山官刚满足了一次,这次就不那马疾风暴雨了,
    狗剩被弄得浑身发软,各种羞人的嗓音憋也憋不住。
    笔挺秀气,微微透着粉红,因为还没有完全长成,体毛非常稀疏,前端因为发泄,还带着一点欲滴未滴的黏液。
    山官微微眯起眼睛,身下享受的同时,单手支撑着狗剩软绵绵的身体,另一只手忍不住握了上去。
    “别,呀,不要……”
    原就处于敏感状态的狗剩身子猛地一颤,哑着声音说了几个单字。
    “这是舒服的事!”山官笑着说道。
    说着,手上就动了起来。
    狗剩不由自主“嗯嗯啊啊”叫出了声。
    院子里,花伢早就面红耳赤的把院子门锁死,连堂屋门也关好,拉着什么也不懂的鸡蛋躲进了偏房。
    “够了,够了啊……”
    “不行,再一会儿,一会儿……”
    ……
    狗剩根本不记得自己发泄了多少次,最后已经稀薄的几乎没有了,山官才餍足的松开胳膊,起身去打热水。
    嘉兴城这边的小院,狗剩也专门去打了一个略微扁平的大铁壶,平时烧火就把铁壶塞在下面,烧好火后,放几块半燃的大木材在土炉子里,铁壶架在上面,一整天就有热水洗手洗脸了。
    花伢人勤快,手脚也利索,每次铁壶放在灶眼下面落满了柴灰,几乎是一日三遍的擦,擦得铁壶表面一直都是光亮的。
    山官晓得狗剩爱干净,端水进去先给人擦了一遍后,干脆又去厨房架起柴火,烧了一大锅水。
    花伢听到厨房的声响才出来,与山官搭把手。
    等山官把浴桶搬到无人住的一间偏房里,一锅滚烫的水也提了过去,第二锅水花伢正烧着,进去准备叫人的时候,发现狗剩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把人轻轻的横抱起来。
    “唔――嗯――”
    狗剩在睡梦里都摇着头,示意拒绝。
    “乖,去洗个热水澡了,舒舒服服的睡!”山官附在狗剩耳边柔声劝道。
    狗剩挣扎了又挣扎,总算是清醒了些,“哦,你烧水了?”
    “嗯,都准备好了。”
    山官把人抱起来,快步去了偏房。
    “哈――我自己来!”
    到了热水里面,狗剩舒服的叹了口气,浑身的酸痛和黏糊感都好了不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坚决的说道。
    山官在狗剩脸上“啵”的亲了一下,笑着回房间,把炕上的铺盖都换成了干净的。
    等狗剩好容易撑着越泡越软的身子爬出浴桶后,刚好有软乎乎的干净炕扎扎实实的睡了大半天,直到晚上被饿醒。
    山官直到狗剩不喜欢出去吃,专门在酒楼里买了几个清淡的菜并一蛊看不到半点儿油星子的天麻鸡汤带了回来,花伢又从菜园子里弄了几个青菜,蒸了一条干鱼,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狗剩撑着后腰慢慢走了出来。
    鸡蛋帮忙把洗脸水都端了过来。
    “谢谢鸡蛋。”
    狗剩嗓音里还带着困意,显得尤为嘶哑。
    “洗了,吃,饿,不好。”鸡蛋言简意赅的说道,冲狗剩露了一个憨笑。
    狗剩揉了一把鸡蛋的脑袋,微微咬着牙坐了下来。
    “先喝一碗汤,专门为你准备的。”山官立即把汤盛好递了过去。
    狗剩侧过脑袋,背着几个小的,狠狠瞪了山官一眼。
    喝过汤,肚子里也就差不多了,狗剩连半碗饭都没吃完。
    山官帮几个小家伙打了洗澡水,帮小九和鸡蛋盖好被子,吹了油灯才出来。
    狗剩已经擦洗过,又躺到了炕上。
    “你们将军到底是怎么说的?”
    “嗯?”山官把脚擦干净,踩着棉布拖鞋出去把脏水倒了。
    “具体情况如何,嘉兴城有多少人去京城?别处呢?你们去了如何编制?”狗剩细细的问道。
    “我们总共是一百人,别处不清楚,外后天寅时跟着京里来的特使出发,在路上陆续与邻近的几个府衙的汇合,我们这边暂定了正副两个百夫长……”
    一个极有经验的老兵是正百夫长,这一百号人里除了山官这等为了前程决定冒险的,还有一部分人是为了那一大笔的买断钱,这个老兵就是如此。
    山官只当狗剩感兴趣,越说越来劲儿,还说起了自己去京城后的打算。
    “……老孙是个没什么担当的人,这次只是仗着资历,这一路不定会有多少事情,只要我……”
    狗剩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小时候一玩伴在家玩他爷爷的老式收音机,不知怎么造成了跟炸弹差不多的爆炸效果,不少类似于弹片的碎片炸到了皮肤里面,就是有现代如此先进的医术,遗留的弹片也一直挑到了伤口完全长好,只能在疼痛或者长出小肉瘤的部位反复划开寻找,几年后才彻底把炸伤部位的碎片清理干净,不知用了多少好药,但是一直到成年被炸伤过的手逢阴雨天还是会同和发抖,如果,如果……
    “你怎么了,狗剩?狗剩?”
    山官说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狗剩的异状,连声叫了起来。
    “额,啊,没什么!”
    越想越揪心,狗剩情绪就低沉了下去。
    “躺下来!”
    狗剩顺着山官的力道倒在床上。
    “别那么担心,狗剩,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如果我出了意外,你便告诉屯子里人,小时候的约不作数,我在外头也有了家室,你只管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只花伢和小九就要麻烦你了,不过,这是最小和最坏的可能,所以,你一定要等着我……”
    山官絮絮叨叨的在狗剩耳边说了许多。
    “哼,你就自己去美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狗剩揉了揉耳朵,把被子拉紧,“睡了,外后天要走,明天早点儿起来与你收东西,看还缺什么,再不许跟今天白日一样了!”
    山官白天刚饱餐了一顿,自然是无不应的。
    半个时辰后。
    一个时辰后。
    狗剩恨得把被子踢飞,还不得不控制着仍旧酸软的身体尽量小心翼翼的翻身。
    “怎么,睡不着?”山官一把将人按在怀里问道。
    “唔,白日里头睡多了。”狗剩应道,忽而就有些愤愤的,“若不是因着你,哪有这些事!”
    “呵呵,睡不着,我们……”
    “啪!”
    狗剩用力把山官缠上的手打开。
    若是有那么容易就把个离别在即血气方刚的少年欲望打开就好了。
    屋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山官嘴巴就胡乱的往能凑到的地方亲。
    “你、你小心,小心使用过度,阳痿!”狗剩愤愤的说道。
    山官根本不晓得“阳痿”是什么,只管狗一样,一边深吸气,一边往狗剩身上凑。
    “滚开,我现在想睡觉了!”
    “嘘――”
    黑暗中,山官提醒道。
    狗剩慌忙压低了声音,“不是说了明天还要早起……”
    “嗯,左右是睡不着,瞧,你不也挺想的。”
    这具青涩的身体尽管下午已经发泄到极致,在稍作挑逗后,小雀儿仍然不顾意志的抗议,高高的翘了起来。
    山官鼻子里喷出的气流越来越大。
    炕头传来一阵oo的声音。
    接着,高壮强健的身体就压了过来。
    狗剩只无力的推搡了两下。
    “嗯,呀,放、放……”
    “老军医说过,固本培元,我们、嗯、我们精血流多了不好,你今天下午已经、啊……等我一起、一起……”
    在喷发的边缘徘徊,狗剩眼前阵阵发黑,直摇头,嘴里连像样的字音都发不出来。
    ……
    “啊――”
    山官和狗剩一起叫了起来。
    效果相当显著,几乎是立即,狗剩就陷入了昏迷式的深度睡眠。
    尽管累的连手指都不想动,山官仍然撑着爬了起来,打水进来给狗剩下面亲清理干净后才睡去……
    84第八十四章
    ……
    一刻钟后,狗剩一脚把山官踢醒了。
    山官只当狗剩做梦,翻了个身有打起了细小的呼噜,连着真枪实弹的干两场,到底还是耗体力呢!
    “起来!”
    狗剩又踹了一脚,有气无力的叫道。
    “怎么了?”山官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
    “饿死了!”狗剩咬着牙说道,恨恨的在山官腰上掐了一下。
    山官“嘿”了一下,打起精神坐起来,起身把油灯点了,“你等会儿!”
    狗剩“哼唧”一声,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迷迷糊糊的躺回了炕上。
    山官出去舀了点儿冷水洗把脸,算是清醒过来,寻思了一番,大半夜的,厨房里就晚上的一点子剩菜,还不能给人吃太刺激的东西,不然早上起来可有的受了。
    “尝尝我的手艺!”
    一会儿,山官捧着一个大碗进来。
    狗剩把外褂拖过来披上,坐在炕沿上。
    山官把面搅拌的稀稀的,拿了几个干香菇对半切了放进去,在捡了一点儿晚上剩下的蔬菜,混在一起煮了小半锅面汤,黑灰色的香菇、绿色的蔬菜配着白生生的面汤,看着倒是十分不错。
    狗剩接过来,小小的喝了一口滚烫的面汤。
    “怎么样?”山官笑眯眯的问道。
    姑且不论味道到底如何,反正肚子饿的时候吃起来真是美极了。
    狗剩斜看了山官一眼,并不答话,顾不得烫,大口吃起来。
    “煮东西我可是顶顶厉害的,说来,我们原先在军营里的时候,从早到晚的操练,每日两顿吃多少都不够,夜里自己胡乱煮一锅东西,十几个人抢着吃再香不过了,那时候只要是吃的都搜罗来放到罐子里一并煮了,记得有一次,实在是寻不着东西了,我们几个要好的把校场边边角角都摸了遍,指望着找几根野菜,连草根都挖出来煮过一次……可惜,现在大家都天南地北的各自散开了!”
    “还有没有?”狗剩把吃得精光的碗递过去问道。
    山官正感慨着,外泄的情绪就被打断了,“你啊!”
    “唔,煮的还不错!”狗剩打了个哈欠问道。
    “睡吧,别吃了,省的夜里积食!”山官把碗筷接了,泡在锅里,留着明早再收拾。
    狗剩端过炕头的茶杯抿了一口,几乎立即就陷入了沉睡。
    俗话说得好,灯下看美人。
    在昏暗的油灯下,看着狗剩随着平缓的呼吸慢慢颤动的脸颊,山官竟又有些情不自禁,原本笃定的决定第一次有了小小的动摇……
    两个半大小子白天黑夜的厮混,第二天早上肯定是起不来了。
    花伢体贴的没去打扰,把灶收拾干净了,胡乱煮了半锅面片汤,跟两个弟弟吃了早饭。
    小九照旧是急匆匆的去了书院,花伢拎着针线筐子也出门了,鸡蛋还是伺候黑斑。
    山官起来的时候,鸡蛋已经把院子里打理的干干净净。
    “鸡蛋,去歇着,进去跟你狗剩哥哥说说话。”山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嗯。”鸡蛋闷声应了,在木盆里仔细把手脸都洗干净。
    狗剩自然已经醒了,不过一动才发现了纵欲的后果――浑身半点力气也没有,就是想起床也起不来呢!
    “大哥,起来了。”
    “哦,鸡蛋啊!”狗剩低声说道。
    “没事,想回屯子。”鸡蛋慢慢说道。
    种地的人你若是勤快,总有干不完的活儿,在这城里的小院子就不一样了,每日来来回回也就不过几间屋子并屋前巴掌大的几块菜地,难怪农民在城里都住不惯!
    “好,过几日,等你山官哥哥走了,我们就回去。”狗剩应了。
    鸡蛋面上一松,这才有心思注意别的。
    “大哥,不舒服?”
    狗剩摇摇头,“没呢!”
    “不起来!”鸡蛋固执的继续说道。
    狗剩尴尬的胡乱为自己找了个理由,“想躺着啊。”
    鸡蛋点点头,“累,好好休息!”
    “你要是没事干,跟花伢姐姐去找她师傅家大小子玩会儿!”狗剩微微侧了侧身体,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建议道。
    鸡蛋摇摇头,“不好!”
    狗剩心下了然,不论如何,鸡蛋这个样子,自家人都有不耐烦或者欺负的时候,更何况外人了。
    “那把大哥书拿过来,那本边上缝过线的!”
    鸡蛋应着就小跑了出去。
    这本旧书是一本杂谈集,狗剩又整理些自己的见闻等写在当初专门装订在上面的空页上,平日里有机会就选一个给几个小的讲道理,倒也便宜。
    “上来挨着大哥坐!”
    昨晚睡前山官给狗剩擦过身子,今早有给清理一遍,炕头的柜子每日都备着干爽的大巾子,除非急了,一般都会把巾子垫上,到不至于一日换几次铺盖,现在炕上也还干爽,让鸡蛋坐上来,并不会尴尬。
    鸡蛋脸上露出笑意,慢吞吞的把鞋和外裤脱了放整齐,就势滚到狗剩的被子里坐着。
    狗剩和鸡蛋挤在一起,公着看一本书,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念。
    鸡蛋跟着狗剩一句一句的读。
    “现在有空,每天早上事儿忙完后,就拿着这个读一阵子,以后说话就慢慢利索了。”
    鸡蛋重重的点头。
    狗剩带着鸡蛋把一篇念了好几遍,才撑着虚软的身体起床。
    山官特意跑去城东边的集市买了几样稀罕的早点,一路匆匆赶了回来。
    “尝尝,那家是老字号,这鲜汤馄饨最是有名!”
    狗剩洗漱完毕,把头发胡乱的拢成一束,扎在头顶,扶着腰靠在炕桌上坐下。
    混沌汤里飘着少许各色的口菇,难怪叫鲜汤了。
    这时代可没有人专门种蘑菇的,都是屯子里农人趁着春雨后上山采摘的,捡卖相不大漂亮的晒干,才有了集市里那么几点儿干菇,狗剩往日里若是再山上瞧见了,自然是尽数摘回去,可惜家里人都爱吃这个,半点儿干菇也没攒下来。
    狗剩大口吃着小混沌,把汤都喝得一干二净,脑子忽而就一阵灵光,山上时常就能看到能吃的蘑菇,最常见的是一种纯白色椭球形的蘑菇,既然这东西稀缺,何不试着自己种一种呢!
    山官好容易才抢到这一碗,自己只能捧着馒头就家里的咸菜,看狗剩吃的香甜,心里好不舒坦,到了一碗热水,一口气吃了四个大馒头。
    左右山官这几天就要走了,狗剩只在心里暗暗盘算,并没有说出来与山官商量。
    两人吃饱喝足,还没来得急收拾碗筷,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鸡蛋是个实诚的孩子,既是狗剩发了话,刚刚就自己捧着书站在院子里念,碰到不认识或忘记的字才进来问一声,山官分了他半个馒头就乐的没办法,这会儿听到敲门声高升叫了起来。
    “谁呀?”山官站在门后问道。
    “是我,老孙,丁将军和孙大人来了!”
    老孙便是这次去京城的头了。
    山官快速的打开门,朝门外站在前面的中年人行了个礼,“丁将军,孙大人!”
    “不必客气,今天我们还事多,你这里就动作快些,把这些看清楚后签字画押!”
    狗剩听到声响,在堂屋把炕桌收拾出来,又去厨房忙着泡茶。
    丁将军是个健壮的中年汉子,面上胡茬剃的干干净净,若不是眼角有三条鱼尾纹,真真看不过来是年逾四十的人。
    这里人普遍命短,在柳树屯这等地方,能活到六十岁就是极受人尊敬的老人了!
    “这是我契弟 ,正经掌家的人,我的事尽可与他说。”山官把人迎近课客厅,对那中年人介绍恰好端茶进来的狗剩。
    狗剩冲丁将军微微弯腰笑了笑,听山官如此说,正大光明的坐在了炕头边上。
    陪着丁将军一起处理这事儿的,出了老孙,再有一个就是孙大荣了。
    大荣对狗剩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山官仔细读了契约书,看了狗剩一眼,到底没说什么,把字签了,有沾了印泥按了红红的指印在上面。
    大荣示意狗剩也拿过去看一看。
    狗剩也不客气,从山官手里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
    其实,山官这样试用的军士,最多知道火枪的威力和使用方法,只有个三年之约,那些工匠就不行了,一辈子必须住在指定的地方,不得出京,契约书主要申明一次付清大笔养家银钱,到京后军饷照发,上京纯属自愿,若有意外全看个人造化云云。
    事已至此,狗剩无话可说。
    大荣把契约书收好,一式三份,一份嘉兴城这边留着,一份山官带去交与京城那边,余的一份狗剩仔细收好了。
    丁将军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什么也没多说,当即把银票拿出来与山官后,就要走。
    狗剩数了数大小银票加起来足有三百两,对柳树屯的普通人家而言,若是无人卧病,怕是一代人都不一定花的尽。
    85第八十五章
    ……
    丁将军又交代了些话,狗剩都没注意到,直到山官把人送出去后才收拢心神,把契约书仔细收好。
    “既是决定了,就定下来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不论如何,先有命在才能说别的。”狗剩说了一句,撑着发软的身体往厨房去了。
    山官跟着进了厨房。
    “具体哪天走?”
    “后天去军营集合,午时出发。”山官应道。
    狗剩点点头,把灶点上,往锅里加了小半锅水。
    山官把烧火的活儿接了过去。
    狗剩把剩下的干兔子和干鱼都拿出来,锅里放上隔板蒸着,另还有昨天就腌好的几大块精瘦肉,一锅根本放不下。
    土驴子上的扁壶端开,架上干净的铁架子,等兔肉蒸的七分熟的时候,往炉子里放上足够的柴火,将兔肉水分彻底熏干,如此,虽然肉非常硬,却能放许久。
    等第一锅蒸出来后,花伢回来,领着鸡蛋也进来帮忙。
    狗剩腾出手揉了大半盆面,拍成一个个巴掌大的薄面饼,等肉都蒸好后,烧干锅,在锅里用一片肥肉擦一遍,把没发酵的面饼放进去,让山官用小火细细的炕,一气儿炕了几十个干面饼,放凉后,摞的整整齐齐的,用干净的布包的紧紧的,打个活结。
    “不晓得你们进京了会怎样,带些吃食在身上总是安心些。”
    山官连说要不了那么多。
    狗剩如是反驳了一句。
    一大家子一直忙活到了下午,肉还没熏完。
    花伢和鸡蛋俩因为呆在炉子边,眼睛都熏得泪汪汪的。
    狗剩想办法把几块精肉固定住。
    “走,我们一起出去。”
    “小哥和大哥一起去吧,我跟鸡蛋弟弟在屋里照看炉子。”花伢眨着眼睛说道。
    鸡蛋也在旁边连连点头。
    现在可没有蜂窝煤,而况熏东西也用不得煤,上等的木炭倒是很有些后劲,不过哪里用得起来烧炉子,所以这土炉子时时就要注意往里面加自家烧出来的木炭。
    两个小家伙眼睛都是红的,脸上也被熏得红扑扑的。
    “不急,有多少是多少,我们去与你大哥买几件衣服,到那边怕是得好久才能安顿下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去置办物什,人生地不熟的,几时才摸得清!”
    花伢这才应了,领着鸡蛋去打水洗手洗脸。
    狗剩捡结实耐穿的褂子买了两件,棉布的亵衣亵裤、靴子……
    等天擦黑,正好接了小九一并回家。
    “你们大哥走了后,我们准备回柳树屯过日子,小九要念书,明日我去托了你大荣哥照看,放假我们来接你回屯子,花伢要学针线,我看在那家人哪里也学不到什么真真的东西了,等回屯子找了吴三嫂子,花点儿银钱,她家必是愿意的,这院子我们把东西收一收,暂且租出去,省的没人住朽了,怎么样?”狗剩在饭桌上说道。
    “都依你。”山官也敛了笑容,闷声说道。
    小九几人自然是无不应的。
    “大哥多久回来?”花伢小声问道。
    “起码要三年。”狗剩放缓语调答道。
    花伢和小九脸上都露出了惊愕和不舍。
    “大哥是要去做大事呢,等大哥回来给你们大惊喜!”山官放下碗筷,一边揽一个笑着说道。
    无论如何,分离总是一件让人伤感的事情。
    接下来一天大家都有些闷闷的。
    夜里,两人躺在炕上。
    “去京城,说话做事都要格外小心,特别是我跟你说的火枪,你记在心里,别乱说,一定一定要小心那东西,觉得枪管太热就撒手……”
    山官连声应着。
    “……家里银钱有剩余,我给你那件蓝色的褂子和藏青色袄子里各缝了一张五十两和几张十两的银票在角落边上,有什么事千万别舍不得,若是受了伤,便是花再多钱,也得好好治,军饷也别省着……”
    “我都知道,你放心,你在家也一样,什么事都慢慢来,别累着自己……”
    两人在被子里互相交代了半夜才算是把话说尽。
    狗剩老觉得心里堵得慌,咬了咬牙,就着微弱的夜光,猛地朝眼前唇线分明的嘴吻了过去。
    明天山官还要赶路,临行前不晓得多少事要忙,最终在临门一脚打住了。
    山官喘者粗气,尽量不去管身下不安分的小弟弟。
    狗剩也是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你管好、管好下面,记住没?”
    山官“嘿嘿”低笑起来,“你想憋死你男人呢!”
    “哼,最多、最多,靠五指姑娘!”狗剩说着,脸上阵阵发烧。
    山官心情却舒爽起来,把人抱在怀里,“这还差不多!”
    “快睡,明天有你累的时候!”购书呢个翻了个身,背对着山官恼声说道。
    山官嘴角翘的越发高了,紧紧的搂住狗剩,眼皮慢慢沉了下来……
    小九学堂中午是有休息时间的。
    狗剩领着花伢和鸡蛋一起吧小九接了,去城门口送人。
    今儿,府衙照旧出动了几队衙役在城门巡逻。
    等百人的小队从城门整齐的小跑出来的时候,来送人的不少老幼妇孺嚎啕大哭起来。
    领头的孙百夫长侧头与京城里来的特使说了几句。
    只见那特使点点头,孙百夫长回身高声喊道,“许歇息一刻钟,听号令集合!”
    到底是正经操练出来的军人,有序的散开,很快就安抚住了各自的亲属,只余细微的抽泣声。
    狗剩昨晚早就把要说的说了,两人只借着衣袖的遮挡,紧紧的把手交握在一起。
    倒是小九和花伢跟山官争抢着说了会子话。
    “咚――咚――”
    悠长的鼓声很快就响起来。
    早就训练有素的士兵挣开或放开家人,不过几息间就结成整齐的四列,小跑着远去了。
    狗剩用力眨了眨发胀的眼睛,牵着鸡蛋和花伢慢慢往回走。
    先把小九的东西收拾出来,一驴车拉到了大荣家。
    李青远正在院子里呼呼哈哈的舞剑。
    大荣子站在旁边偶尔出言指点。
    “青远脾气不大好,你别去惹他,有什么冲突也让着些,你大荣哥是个公正的人,但毕竟是借住在别人家,也好叫你长些心思,将来不至于懵懵懂懂的去做官……”
    几人等李青远舞完,绕着院子走了几圈,放松肌肉后,洗去脸上手上的汗水又赖到大荣身上,才靠过去。
    “这是小事,小九在这里一切自便。”大荣温和的说道。
    小九应了一声。
    “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明日雇一辆马车就走,屯子里也是一摊子的事儿。”狗剩起身说道。
    大荣点点头,抱着李青远把人送出了院门。
    大荣这边院子离书院近多了,就是中午也能回来稍稍午休一段时间。
    家里贵重的小件物品都随身带着,大件的收拢好,只等明早装车。
    院子就租给了李大花原先说的隔壁一大家子靠一个士兵儿子过活的人家,那一家子光自己人就有十多口,还时不时有上门借助的乡下亲戚,住的地方确实紧吧,听说狗剩要租小院子出去,当即就过来谈了。
    这样带齐全家具的院子,照着行情,一年二十两银子是要的,因是邻居,狗剩也没多计较,只按一月一两算,先把今年余下的七个月缴清,五月的最后几天也就算了。
    看着繁琐的事,不去斤斤计较的话,不过一两天功夫就全部整顿完毕,山官走的第三天中午,狗剩一行人就上路了。
    李大花和刘打铁照旧在地里忙活,听人说了狗剩把家当都搬了回来,才匆匆从地里赶回来。
    “怎么回事?”李大花顾不得擦把汗,咋咋呼呼的问道。
    这时代消息闭塞由此可见一斑。
    “先把东西搬进去再说!”
    刘打铁已经闷不做声的帮马车夫一起把几个精巧的家具搬到院子里。
    柱头和大麦也出来帮忙,人多就快了。
    等付清车资,把家具都规整好后,狗剩只提了一句山官受调遣出了远门,要好几年才能回来,余的就没细说。
    “这是什么事呢!两口子才在一起几天,哎呀呀……”李大花懊恼的直叫唤。
    “既是回来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又不少吃住。”刘打铁截断李大花的念叨说道。
    “爹说的是!”狗剩笑着应了。
    因有了刚得来的几百两银子,出去与山官带走的大几十两,狗剩手里现在也还有三百多两,当即开始计划开发东面的那座荒山。
    因着前世的记忆,狗剩极没安全感,先还是准备打院墙,一是划清楚界限,再就是请了人帮忙,好歹算是把山踏一遍,若有什么大型猛兽也好赶走。
    地里也就是锄草施肥捉虫的细琐事儿,刘打铁也过来帮忙。
    狗剩还专门寻了这边极其耐寒的荆棘离院墙半米远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种了一圈。
    屯子里但凡有把子力气的都来做工,甚至临近几个屯子也有不少人冲着那份工钱托了熟人说项,过来帮工。
    也就是砌墙,不像造房子,一个多月后,在进去最炎热的伏暑之前,一道壮观的墙壁已经把第二座荒山也包了起来。
    青蒲镇这边的山都是小山包,山上植被也相当稀疏,并没有什么大型野兽,要小心的也就是各色毒蛇了。
    狗剩趁着这一段时间,早就把山上研究了个透彻,心里大致有了计划,只眼下还有件事情。
    这次趁着砌墙,狗剩多买了不少材料,准备再修一个仓库屋和地窖。
    “你就是多事,不晓得成日里在想些什么!”
    听了狗剩的话,李大花愤愤的喊了起来。
    狗剩当然不好说看当朝统治者如此重视杀伤力强大的武器,怕也是有野心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是有条件,还是做点儿准备的好。
    刘打铁帮工帮的多了,造房子自己也会,因狗剩本就不想闹得屯子里都知道,一家子大大小小的都帮忙,自家人一天一点儿的往上码。
    “哟,是刘嫂子呀,您可真是好福气……”
    以前,山官刚那里成为军户的消息刚传回来的时候,有人这么恭维李大花,李大花乐的什么似的。
    “什么福气呀,我家那个败家子,手里有一丁点儿银钱都留不住,尽会瞎折腾,好好的上等田地不买,被人诓的买了个山头,还花了好些银钱建围墙,你说这是什么事儿,怕是这几年的家底子都填进去了……”
    “你说享福,要享福,我也跟城里太太夫人们一样,出门叫人用轿子抬着,还下什么地,我这身子骨还不日日在地里忙活……”
    李大花在外头这样说了几日,屯子里人也亲眼见了狗剩前段日子的作为,自然是都信了,而况狗剩确实没买几亩良田!
    院子边上朝阳的大仓库房已经有了模样,一边往上修,一边选了靠近门口位置为入口,往下挖地窖。
    那边山上温泉周围,狗剩领着大麦忙了一个多月,围着温泉的四面搭了四个草棚子,其中一个小的,拿石板砌了一个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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