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衣裳,还不得让我难受死,我忙不迭的改口,换了个法子哄他,“虽然,恩,我是有些财迷不假,但是呢,在我看来,你却是要比那些金银财宝重要的多了,钱没了,可以想法子再赚来,你不开心了,我可是会心疼的,所以呢,你还是就穿着你喜欢的这颜色好了,反正,在我看来,你不论是什么样子,都是极好的。”
    要是惹得你不开心了,还不是得在床榻上报复我回来,我又不傻,可不想给你收拾,唔,当然,这是我在心里说的,没敢念叨出来。
    西陵他们的身上都有伤,须得换药不说,这一路疾奔下来,想必,也该是乏力,不好好休息,怕是要对身子有碍,我便否了夜天音说的,要带我去逛一逛这城里的夜景的提议,打着哈欠,佯装是困了,吵着要回去驿站睡觉。
    几人都不是没见过市面的人,对逛街什么的,本就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见我又是兴趣缺缺,也便作罢,依了我的意思,一同去了城里的驿站。
    驿站里早有之前之后他们来时带的护卫,之后为了加快速度而留在了城里,此时回来了,也算是汇合了。
    因着不曾带长卿,西陵他们里面,也没人会易容的,又觉得给我戴面具什么的,太过招摇,便只给我带了个风帽,遮住了头脸,所以,进驿站里的时候,那些侍卫们也未曾认出我来,险些把我当成了是不知深陷的下人,妄图跟了主子进内室去的,出言呵斥了我一句,还不及动手阻挡,便挨了各自主子的耳光或者斥骂,知道自己言行冒犯,顿时吓得跪了一地。
    瞧你们,这般凶作甚,他们也是尽职责而已。
    我抿了抿唇角,心里虽是甜蜜,嘴上却不好落井下石,好歹,这些侍卫也是忠心来着,我总不好,因着人家的一句无心之失,而重责他们,伤了人心,“留几个人守门,其他人,都去休息罢,这些时日,也是辛苦你们遭这些家伙的坏脾气了,我没什么需要你们服侍的,只一会儿写封信回去报个平安就好,你们去给我准备些笔墨纸张来,晚膳,我就和你们的主子们在房间里用。”
    那些侍卫们如蒙大赦的退了下去,看那急急忙忙的背影,我便知道,我的猜测没错……我不见了,几人的心情都极是不好,无处发泄,这些人,便成了出气筒,原本是一点儿无碍的小事,这时做错了,也得倒大霉,遭各自主子的惩罚责备……
    哎,莫不成,我当真是祸水么?
    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句,拧身进门,挽了衣袖,自己动手,解了包住脑袋的风帽,在水盆里净了手,准备给几人换药。
    你可不就是祸水!
    夜天音明显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笑着凑来了我的身边儿,调侃我道,“把向来被认为是能一统天下的谪仙陵王给迷得神魂颠倒,把江山拱手相让,把最是以忠贞睿智著称的冷太傅迷得失了本心,抛了家国社稷,做叛国的贼子,跑来罗羽,跟你厮守……不费一兵一卒,便已坐拥三分之二的天下……敢问这世间,还有几人,有你这样的本事,小妖精?”
    我何止是把西陵和霜给迷晕了,连你,这传说里的,凌国最后的利刃,暗阁的主人,不也都是成了我的身下之臣?
    我才不怕夜天音调侃,他从来都说不过霜,而我,在跟霜学了诡辩之术之后,如今,也已是在磨嘴皮上,能跟霜平分秋色的人,他,哪里是我的对手,“我就是祸水,就是妖精,就要吸干榨干了你,你能奈我何?”
    来罢,我认命,不挣扎了,你快些来吸干榨干了我罢!
    夜天音这向来拿我没辙的人,今日竟是脸皮出奇的厚,仰面往床榻上一躺,把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型,一闭眼,一副任君采撷的表情,“美人身下死,做鬼也风流,恩,古话说的,果然是不假!”
    你这登徒子,不要脸皮的,古话里何时有过这句!古话里,分明说的是,牡丹花下死,怎得到了你嘴里,就成了美人身下死了?!
    我终究不如夜天音来得脸皮厚,伸手推了他一把,让他起身,“快起来,别一个人占着整个儿床榻,一会儿,该有人进来送笔墨了,你就不怕,让人看了你的这副模样去,传了出去丢人?”
    你怎么看,也都不可能是牡丹啊,我这人不喜欢撒谎骗人,所以,只好勉为其难的把这话给改了……恩,你嘛,至多了,也就能算是个小野菊(和谐)花儿,跟牡丹,可是没半点儿瓜葛……
    夜天音坏笑着从床榻上坐起来,趁着我没有防备的档儿,一把将我圈进了怀里,凑近了我的耳朵,舔上了我的耳廓,“我跟我自己的夫君亲热,有甚么好丢人的?倒是那些不懂得非礼勿视,偷看人家亲热的人,才是不要面皮的才是!”
    我,我若是小野菊(和谐)花儿,你,你便是狗尾巴草了!你稀罕牡丹,别占我便宜啊,找你的牡丹花儿去好了!
    被夜天音这么一说,我顿时便忍不住恼了,的确,我是不够好,可,再不好,也是你缠着我的,如今,却来嫌我,这算是什么事儿?!心下里一恼,便忍不住挣扎了起来,不想再待在他的怀里了,“你箍着我作甚!放手!找你稀罕的牡丹花儿去!”
    你不知道,狗尾巴草,都是长在野菊(和谐)花儿从里的么?你若不是小野菊(和谐)花儿,我哪里配得上你?
    见我是真的恼了,夜天音也不着急,只把我抱得更紧了些,低头含住了我的耳垂,“况且,牡丹花儿什么的,那种艳俗的东西,于我,也不合口味儿的很,我命贱,就只喜欢野生的小野菊(和谐)花,你这般的,恰是我的最爱……”
    夜天音说的这句话里,小野菊(和谐)花儿明显已经变了味儿,它……已不是再说一种植物,而是,在说我身子上的某一个位置,这般的挑衅和大胆,顿时,便惹得我红到了颈子根儿,明明已经到了嗓子眼儿里的恶毒话,也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儿来……
    作者有话要说:
    ☆、长洛的处置
    你尽爱逗他!惹得他不乐意了,末了,还不是得你自己哄!
    西陵也不恼夜天音的调侃里,包含了他在里面,只云淡风轻的在床榻边儿上坐了,动手把我解救了出来,“一会儿,该有人送笔墨进来了,这里不比家里,多少的,你还是该控制一些才好,莫要让底下人以为渊离是个重色的,又平添出什么麻烦来才好……我想,你也是不希望再有什么无聊的人,给渊离的身边儿添什么新人了罢?”
    也快该用晚膳了,这会儿做那事儿,一会儿,渊儿又该吃不下饭去了。
    霜一边说着,一边走来了床榻边儿上,在西陵的身边儿坐了,动手,把夜天音扯了起来,“你自己的身上也有伤,这事儿,还是节制些的好,待身子好利索了,回了皇宫里去,怎么不行呢?”
    昨儿晚上,没少折腾,今儿又骑了一天的马,主子怕是还没缓过来呢,你这般的竭泽而渔,是想弄伤了他,以后都没得吃了么?
    长白倒是没凑过来,就只是站在那边儿继续收拾东西,“伤了自己的身子,是你愿意,我管不着,可若是伤了主子,你信不信,我不会饶你?”
    你啊,越是长大了,说话越是挑人不爱听的说了,哪里有小的时候般得可爱!
    夜天音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活动着肩膀在床榻上坐好了一些,“你小的时候,就只有这么一点儿,最是爱扯着我的衣袖跟我追问,主子如何如何,殿下如何如何之类的了……”
    四个人里,自是长白跟夜天音最为熟络,从小儿一起在夜宫里修习,后来,又同去了雪园,虽然,有不少的时候里,长白并不知道,摇就是夜天音,这他昔日里以兄长相称的人物,可,却也是未少得过他的援手和帮助的,长白从来都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却不知,为何,唯独对夜天音,有这许多的为难。
    谁人没个年幼无知的时候,长白不是神人,自不能一出生就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长白正在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顿,其他人未曾注意,却是被我看了个正着,长白有心事,而且,这心事,还是跟夜天音有关,不行,这事儿,我得寻个合适机会,好好儿的跟他问上一问,莫让他因为原本能解决的小事儿,而跟夜天音当真有了嫌隙才好。
    长白,别忙活了。
    我打了个哈欠,便有夜天音拿了软枕来给我垫在了背后,许是听了长白说的,良心发现,知道昨儿晚上折腾我折腾的狠了,又伸了手出来,探到我的背后,小心翼翼的帮我揉起了腰身来,“你只道是旁人身上有伤,你自己的身上,伤还少么?这些收拾东西的杂事,就留给跟来的侍卫做好了,哪里就非用得着你自个儿动手的?来,过来,陪我说说话儿……”
    好。
    长白向来听我的话,我这般的一说,他便停了手里正整理着的物事,来了我的床榻边儿上,坐了下来,“主子想听长白说甚么?”
    甚么都行,你若是不想说话,就这样安静的陪着我,也行。
    我一边说着,一边侧身躺了下来,把头枕在了长白的大腿上,这世上,总也不缺能共富贵的人,但,可同患难的,却是少之又少,我何其有幸,在任何时候,都没有被人丢下,弃之不顾,“我总想着,等着有了闲暇,要多了解一些你以前的事情来着,可总又记性不及忘性强,当真闲暇下来了,就又去做了别的,刚刚,若不是天音提起来,我怕是又要忘了……你小的时候,跟现在,是不一样的,对么?可以给我说,你小时候的事儿给我听么?”
    我的话,让长白微微一愣,继而,便点了头,给我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情,其实,也无外乎是些严父慈母的故事,小时候,长洛便是总招灾惹祸的性子,仗着自己在夜宫里学了武技,寻常的孩子不是他的对手,便小霸王似的到处“行侠仗义”,每每惹了祸,怕回了家挨揍,便跟他装可怜,让他去跟康王妃求情,直待康王妃答应了跟康王妃说好话,才敢回家。
    在夜宫里接受的教育,让他们都极是崇拜夜家人,觉得他们能那般纯粹的效忠我娘亲,是一种无上的荣耀,我娘亲每年都会回两趟罗羽,其中,至少有一趟回来,是住在夜家的,这便让他们更是觉得夜家厉害了……所以,便总会缠着每一个他们能缠得了的夜家人问询,我娘亲的事情和我的情形……那时,我尚未出生,他们,却是已经为了我这还在娘胎里,尚未出生的孩子拼了命的修习,只盼着,将来,能得我的喜欢,能不辜负起先里,我娘亲选中他们的期望……
    直至后来,我娘亲莫名的音信全无,待他们得了消息,已是我被司徒月下旨刺死之后半月了,那时,他们都像是疯了一般的抱在一起哭泣,相互依偎着,不肯相信,我会当真死了,不肯相信,他们等了三年,只眼见着便该在第二年里,跟着我娘亲回去与他们见面的我,会那般莫名其妙的就没了。
    再后来,我娘亲让诺伯伯送来了一张我那时的画像,告诉他们,我还活着,只是,受了些伤,需要悉心养着,暂不能回来罗羽,让他们放心,再后来,又是半年多没有音信,彼时,罗羽局势不济,罗修天着急了,便寻了他和长洛商议,让他们潜入凌国,一边搜集情报,一边找寻我,他和长洛半点儿犹豫也无的应了,却未料到,到了凌国,打听了所有的途径,也只能打听到,我是被一个叫纳兰齐的人救走了,纳兰一家,因此而被满门抄斩。
    再再后来,长洛在一个偶然的时候,听人说了,那纳兰齐被人捉了送官,关进了大牢里面,便回来跟我商议,定不能让他死了,且不说,他救了你,于我们,等同是恩重如山,便是只凭着他该是最后带了你走的人,就不能让他死,说不好,他就能告诉我们,是把你藏在了哪里。
    于理,连整个家族都被连累抄斩,主犯,怎得也不可能再有活得可能,他们想了两天一夜,却是到底想出了一个法子来,能让他免死……在凌国的那些时日,他们已经打听到了,我娘亲曾是教过雪园的那三人学问的,且,与他们已经故去的老师,多少还有些交情……之后,他们便将自己卖身进了雪园,并得了江若渺的赏识,进了潮音舍,同时,也暗地里旁敲侧击着,让江若渺“自己想到了”要庇佑一下纳兰齐,留他性命,这才有了之后,纳兰齐未被司徒月碎骨凌迟,只被送进了别绪楼,成了别绪楼里的倌人……
    原来,你们卖身进雪园,是为了保护纳兰齐不死,不要断了寻我的线索。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把脸埋进了长白的小腹,眼睛里,有一种我陌生的温热,像是,有什么要从眼眶里滚出来,撑得眼皮难受,“你们可真傻,多寻几个人,劫牢救了他走,不也是一样的么?干嘛非要搭上自己?”
    那太不保险,万一,那些侍卫们得了命令,一剑刺死了他,我们,还去哪里寻能告诉我们,你在哪里的人?
    长白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抚上了我的后背,“于我们,你便是天,你若有恙,便是天塌地陷……所以,后来,在发现,我喜欢上了你,那不是我印象里的,那画像上的‘主子’之外的人之后,我才会那么摇摆不定……总觉得自己很不像话,怎么可以因为一个人待我好了,就把自己的心给了出去,那颗心,明明该是只属于主子一个人的才是……长洛也很生气,他几次想要害你,也是为了,能让我回心转意……别在执迷不悟的错下去……你……”
    我不怪他。
    我知道,在长白的心里,总是有这么一个心结在,怕我会记仇,怕我会怨恨长洛,不饶过长洛,毕竟,他错的无心,错,也依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因为他,而吃了不少苦,还几次险些丢了性命,“这错的因由不在他,他也是好心,只是不想,反倒是做成了坏事,我稍想了一下,罚得太重,对他太过残忍,罚得太轻,又难免让他心怀不安,总提心吊胆的怕我再罚,不若……就罚了他去了近侍的身份,回康王府去,伺候康王爷终老,继承康王爷的封位,终身为夜宫细作营教习?”
    对出身夜宫的近侍来说,去除他们的近侍身份,是一种极大的痛苦,虽不致命,却也足够让他们难受的病上几天,对长洛,这执拗的人,怕是要比寻常的那些近侍更严重一些,所以,我便在这罚之后,又加了两条,一是,让他继承王爵封位,让他明白,我还是对他有信任和倚重,二是,让他终身为细作营教习,亦是让他有一个差不多的身份,免遭人排挤折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夜宫的教习的,在夜宫里,教习,尤其是细作营的教习,是一种仅次于掌事的存在。
    主子的意思是……要让他……
    长白稍稍愣了愣,有些茫然的看向了我,不知该如何跟我开口才好。
    待过一些时候,我会下一道旨意,给他寻一门合适的亲事,不会让他孤独终老。
    我知道长白担心的事情,长洛曾是我的近侍,若是罢去了近侍的身份,却又得了细作营教习的位置,这一辈子,怕是都难再寻良人了,寻常人家,不敢高攀他这既是王爷,又是我的信臣的高枝,世家大族,又是细作营需要监视的对象,为了自己的职责,长洛也不可能去跟哪一家结亲……如果没有我的指亲,他就真该一辈子成不得亲,纳不得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返
    我的承诺让长白稍稍松了口气,垂下头来,轻轻的点了点,算是应了我,对长洛的处置可以如此,他是我的妃子,也同时是长洛的兄长,康王爷的儿子,长洛是他从小一同走过患难的孪生兄弟,我不可能不顾全他的感受,下什么重手责罚,若非长洛那执拗猜忌性子,不罚,反容易心中不安,我定然,提都不提这个罚字。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便有侍卫把我要的笔墨送了进来,我提了笔,给长卿画了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帝都去,告诉他我无恙,让他放心,西陵他们受了些伤,往回走的路需要乘车,会回去的慢些。
    信快马加鞭的送出去之后,第二天一早儿,我就收到了长卿给我写来的回信,信里头说了三件事儿,一是我不在的这些时日,江若渺又派了人来皇宫里了几回抢翔儿,罗修天的保护做的很好,他连面儿都不曾再见上翔儿一回,二是江若渺找上了此时正在凌国当夜天音替身的夜天沐,跟他说了翔儿的存在,夜天沐为了能方便应对他的出招,便假意应了下来,搬回了雪园居住,在外人看来,便算是两人的力量,又再联合了起来,对这事儿,司徒月很是有些在意,已经在派人来罗羽查探,让他们两人和好的因由了,让我出门在外,多加小心,三是前些时候,得不着我的确切消息,静月他们便半点儿可能也不放过的严加拷问了那些上回想绑走我的人,那些人里面,有几个没熬过去,死了,没死的还剩了五个,其中的一个招认了,他们说的四弟,就是司马兰,他想跟我求个恩典,让我把没死的几人和司马兰给他处置。
    看着长卿的信,我稍稍愣了愣,暗自遗憾,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日子,又要不复存在,但感叹归感叹,日子,却还是要过下去,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只为了自己活了,我是西陵他们的夫君,也是三个孩子的娘亲,总不能还像以前般得,遇了事儿便躲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我唤侍卫取了笔墨来,给长卿回了信,又写了一封信给罗修天,让他替我下一道旨意,以亲侍的身份,召司马兰进宫。
    至不济,司马兰也是司马老头儿的孙子,之前被按上不好的名头赶出门去,是一回事,此时回了司马府里,便是另一回事了,司马老头儿要面子的很,我若是只遣了人去,把司马兰抓了,他必然得给我闹幺蛾子,如果让他再知道了,这事儿的起因是长卿想要给司马兰为难,为了面子,也不可能让长卿好过,长卿在罗羽没有什么根底,介时,怕是要吃更大的亏的……倒不如,就由我来给司马老头儿一个面子,把他一直想塞来我身边儿伺候的孙子收成了亲侍……到时候,着实不行,我便给长卿一个妃子的身份,主子教训亲侍,便是理所应当,任何人也挑不出错儿来的了……
    你现在,倒是虑事越发周全了。
    对我应了长卿的请求,及为了让这请求没有后顾之忧而做的考虑,西陵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出言夸赞了我一声,“渊离,你已经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帝王了。”
    合不合格,我也没打算再当太久,恩,等翔儿懂事了,我就把这皇位传给他,过咱们的逍遥日子去。
    我自然知道,西陵这是在由衷的夸我,而不是在跟我求什么,跟别人,他是不可捉摸的谪仙陵王,跟我,却永远都只是万事以我为优先考量的西陵,“唔,若是翔儿也能长得跟他的两个姐姐那般快,该有多好,那样,等差不多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能得自由了!”
    你啊,就这点儿出息了!
    西陵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试图说服我,让我改变决定,“也罢,你开心就好,你生了他,他自然是该对你尽孝的,孝顺,孝顺,为孝之道,以顺为先,你让他做甚么,他就做甚么,就是对了的……”
    我也是这么想,我好不容易把他给生下来,他自然是,就该听我的话的,不然,哼哼,我就打他的屁股!
    我拿脑袋往西陵的胸口蹭了蹭,才突然想起来,他的身上是有伤的,不能瞎蹭,会蹭疼了他,忙直起了身来,看向了他的脸,“我有没有碰到你受伤的地方?有没有弄疼你?”
    没疼。
    西陵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这点儿伤不算什么的,至多十天半月,就该都长好了,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们不像你,受点儿小伤,也会疼得不行,我们都有武技在身,打坐调息一下,便能止疼的。”
    那也是疼的啊!能不疼,还是不疼的好。
    我抿了抿唇角,在床榻上坐好了,“这些侍卫,做事儿也太磨蹭了些,都这许久了,还不送晚膳进来,我还琢磨着,先用了晚膳,再帮你们换药来得,现在看来,还是先换药好了!”
    让人送了温水进来,我自己动手,帮西陵他们四个把药都换了,我身上常带着的药,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效用极好的,这才只用了两次,就能明显的看出,他们的伤在痊愈了,西陵说的不假,依着这样的情势发展下去,不沾凉水,至多半月,就能完全好起来了。
    用过了晚膳,我又看了几页在山上发现的医书,便被他们几人催着睡了,也是,骑马赶了一整天的路,说不累,才是假的,依着寻常时候,我怕是早就睁不开眼了,也不知,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索性也不急着回帝都去,我便跟西陵他们商议着,在这城里小住了几日,他们身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能不挪动,便不要挪动,不然,挣裂了,就更不容易好了,对我这个提议,他们倒是都没反对,只不过,是当我又犯了懒,想在床榻上赖几日罢了。
    长卿每天都会给我写两封信来,说说皇宫那边儿的事情,不过,倒是没提催着我赶紧回去,我每封信都给他回,他问我的,都答给他,然后,在说些零碎话儿,嘱咐他帮我喂自收养回来,就没亲手喂过几回的小狼崽儿,每天都去看一看翔儿,代我陪他玩一会儿,以及,给我特别种在院子暖房里的那些珍贵草药浇水松土。
    霜说,我的字比以前写的好看些了,起码,不再像是鬼画符般得,需要人看上半天,才能看得明白了,勉强,算不是画字儿了。
    唔,这都是长卿的功劳,给他写信的这几天,可比我批奏折要写的字儿要多了去了,要知道,批奏折的时候,每本奏折上,我可是只需要写一个字儿的,准,恩,至于,那些不准的嘛,只用拿了毛笔,蘸了墨,斜着画上一条道就可以了的。
    在城里歇了小半月,等着西陵他们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我才告诉他们,我想回帝都去了,我想翔儿,想两个丫头了,他们也不多说什么,都只是点了头,各自准备了起来。
    往帝都走的路上,我们坐了马车,毕竟,以他们四个的天人之姿,走在人多的路上,太过显眼,恩,我承认,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的懒劲儿又犯了,窝在马车里面,可以睡觉,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啊,对了,春乏秋困夏打盹,冬天睡眠好时节,现在正是冬天,离着过年还一个多月,可不正是睡觉的好时候?
    许是怕吵了我睡,回去的路,马车行的很慢,原本只需要两日的车程,竟是走了整整五天,不过,我倒是在偶然睡醒,从窗往外看的时候,见了不少的好风景,只可惜,我不会画画,不然,定得把这些我觉得中意的景致画下来,带回去给这次未跟了一起出门的长卿看的。
    想学画,便让霜教你,他的技艺,你也是见过的,瞧着你画字儿的本事,应该,不会学的太差。
    西陵看出了我的心思,便蹭来了我的身边儿,把我圈进了怀里,跟我建议,“若是换了以前,我定是不会建议你学的,那时候,你手骨的断裂不曾长好,拿了笔会抖,学也是没法儿学的好,如今,已是都好了,极是生了兴趣,学上一学,也是无妨的。”
    你觉得,我能学会?
    我倒是极羡慕有才华的人,可是,我懒,需要下苦功夫才能学好的东西,我向来是想都不会去想的,“我懒的很,那些基本功什么的,可是得愁死我……”
    画画不比旁的技艺,还须得先学什么基本的功法。
    西陵极了解我的性子,知道若是麻烦的事儿,我定会试都不试,“练字靠勤勉,绘画靠天份,再勤勉的人,没有天份,也画不出什么好画儿来,有天份的人,便是天天睡大觉,一时兴起了,拎起笔来抹上几笔,也会是一副好画。”
    这么简单?
    经西陵这么一说,我顿时便来了兴趣,忙不迭的揪了霜的衣袖,跟他求了起来,“霜,待回了皇宫去,你教我画画儿,好不好?”
    只要你想学,我会的,都可以教给你。
    霜半点儿也不为难的点了点头,似是对我极有信心,“曾有个画界的泰斗说过,学画的人,要先从自己喜欢的东西开始画,才能学得好,渊儿,你想要先拿什么练手?”
    作者有话要说:
    ☆、动静
    喜欢的……那,当然是你们了!不若,等回了皇宫去,你们就一个个的排好了,来让我画,怎么样?
    我仔细的想了一圈儿,好像,我还真是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要非要说喜欢的话,那,也就是他们这些大活人了,“翔儿还小,定坐不住让我画的,月儿和离殇那两个丫头,又是在夜家修武,一个月里才难得回来一遭,住那么几天,等她们回来给我画,那怕是黄花菜都该凉了……”
    你可以先从我开始画。
    西陵倒是大方,自觉的提了出来,让我拿他当模子来画,“什么时候画够了,再挑旁人来折腾。”
    一路说着笑着,便到了帝都,南门进,穿过闹市往皇宫走的路上,遇上了堵路,我不解的掀了马车的车窗帘子,往外边看去,竟见着外边满满的都是人,比花灯节都要热闹。
    今天,是什么节日么?
    我放下帘子,缩回了脑袋来,跟长白问询,“怎这般多的人呢?我记着,这里,不是要到了晚上的时候,才会热闹的么?”
    距离最近的冬幕节,也还有三天,今天不该是罗羽的什么节日才是。
    长白摇了摇头,表示,他对这事儿也是一无所知,“不若,长白去寻个人来问问?”
    去寻个人来问问罢,反正,也是堵着路,走不过去。
    我点头答应了长白一声儿,便让他去外边寻人打听了,反正,这时候还早着,若是提前回去了,定然给被罗修天请着去上午朝,听那些老东西们喋喋不休,倒不如,就走慢这么一会儿,在这里看看热闹,“顺道儿,给我带点儿零嘴儿回来,我有些饿了,瞧这样子,还不定要堵路到什么时候呢……”
    好。
    长白答应着下了车去,不一会儿,便回了车上来,把一包点心塞进了我的嘴里,脸上红得像是染了暑气。
    怎么了?脸怎这般的红?是哪里不舒服么?
    我接了点心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便伸手摸向了长白的腕子,刚刚还好好儿的,怎得,才这么一会儿,就脸红成了这样?莫不是,突然发烧了?不应该啊!之前,身上的上开始愈合的时候,都没发烧来着!
    长白没事儿,只是……外边的事儿太过……让长白有些……
    长白的脸变得又红得严重了一些,强抑着羞窘,跟我说了他从外边打听来的事情。
    原来,长卿在跟我要了恩典之后,便把那几个欺辱过他的坏人都送去了月儿和离殇丫头的烟波楼,本来是想着,要让那些人在里面伺候一辈子人,来解心头之恨的,不想,竟是被两个丫头从旁人那里得知了去因由,硬是把这仇报得更狠百倍。
    自前日,两个丫头从夜家回来过每月一回的休憩开始,便命了人,将那几个人剥光了衣裳,在牛车上捆绑成各种撩人的姿势,一边由一个小侍用各种玩意儿折腾,一边游街,每天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完了,就让人把牛车赶到烟波楼门口去,立了架子,把那些人绑上去,随便人玩儿,玩儿他们的人,不但不用花银子,反倒是可以去跟烟波楼的掌柜领五两银子的“辛苦费”,寻常好人家的男子,自是没那胆子去玩儿这些人,可,却总也架不住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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