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落不明白欧阳青哪来的自信,不过,下一秒,他就清楚了。
    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幻,熟悉的书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虚无空间。
    在他对面,站着欧阳青。
    欧阳青笑道:“这里是属于灵魂的战场,即使你变得再强,也无法抵抗灵魂被我拉入这方空间。”
    “在这里,我们双方都只是普通人,比拼的,就是纯粹的意志力,谁先坚持不住,谁便输……而输的下场,便是被对方吞噬。”
    “虽然我想不通你是如何变得如此之强,但这并不妨碍,你只活了二十几年,所以,率先崩溃的,必然是你。”
    寒落:“……”
    欧阳青冲向寒落,双方陷入了极为原始的肉搏战,在这里,任何疼痛都会被千百倍的放大,死亡更是如此。
    每一拳,伴随而来的,都是深入骨髓的痛,被硬生生一拳拳打死,更是疼痛到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形容。
    双方势均力敌,很快纷纷死亡,而后又化为白光,重新复活。
    在这里,死亡并非真正的死亡,只有率先坚持不住,才会彻底死去。
    一次、两次、三次……
    他们死亡,复活,再次死亡,再次复活……
    如此循环往复,永无尽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青喘着粗气,望向寒落,“为什么,你还不放弃?”
    寒落一脸平静,迈步走向欧阳青,“我所经历的死亡,可能超过你的想象……”
    砰!
    寒落一拳砸下。
    ……
    书店中,两道身影静立不动。
    一天、两天、三天……
    终于,欧阳青的身体颤了颤,而后,轰然倒地。
    寒落睁开眼睛,来到欧阳青身边,“虽然我嫌弃你,并不想吞噬你,但是,我很想弄明白,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伸出手,按在了欧阳青头顶,吞噬之力爆发,漆黑的漩涡将欧阳青吸入进去。
    寒落闭上眼睛,开始消化欧阳青的记忆,片刻,他睁开了眼睛,嘴中喃喃,“林清雪……”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消化了欧阳青的记忆之后,他反而更加迷惑。
    寒落起身,一步迈出,来到了欧阳青和林清雪所在的世界。
    这方世界,是寒落所见过,最为高级的世界了。
    若是之前,寒落即使神识强大,也无法覆盖这方世界,但现在,已经彻底不同了。
    其实,在成圣之后,他又融合了所有世界,再加上三种本源大道的融会贯通,如今的他,修为或者能力,已经无法用“圣人”或是“法则/大道”去形容。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只有两个字:圆满!
    何为圆满?
    没有任何缺憾,便是圆满。
    只不过,寒落目前还没有彻底消化这股力量。
    寒落搜遍了整个世界,也没有发现林清雪的下落。
    他短暂的想了想,便释然了,林清雪,可是能够随意穿梭世界的。
    于是,寒落回到了书店。
    现在,他已经无惧任何人,真相,可以慢慢去了解。
    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球球和格蕾的下落。
    ……
    系统飞向林清雪,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瞬间融入她的体内。
    她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系统,是林清雪寻找的特殊载体,能够短暂的将灵魂寄居其中。
    这便是系统的由来。
    在寒落的感知里,系统一直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但实际上,只有在穿梭世界,以及和寒落交流时,系统才会“存在”。
    其他时刻,系统都会陷入“宕机”状态,因为林清雪的灵魂,大多时间,都还是在自己体内。
    在寒落两次清除邪物漩涡的时候,系统都会陷入“更新升级”,毫无回应,其原因,便是那时候,林清雪去阻止发现端倪的欧阳青了。
    不过,那两次战斗,也让林清雪受了不可逆的重伤。
    之后的每一次穿梭世界,对于她来说,都是高强度负荷,也正是那时候开始,她无法再精准的带着寒落穿梭世界,每一次,都只能随机。
    林清雪看向林水柔,轻声道:“寒落成功了……”
    她替寒落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但这也是唯一的生路,这条路,变数太大,而且过程中她无法提示寒落任何信息。
    否则,都会被欧阳青感知到。
    好在,最终,她和寒落,都成功了……
    林水柔问道:“你……到底是谁?”
    她望着面前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当初,正是看见了系统的脸,她才会选择相信系统。
    球球和格蕾也是。
    林清雪问道:“你觉得,你是因为我的脸,才选择了相信我?”
    林水柔一脸疑惑。
    “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以我的能力,想要变幻相貌,似乎并不是难事吗?”
    林水柔:“……”
    “你之所以会选择相信我,是因为……你,就是我啊!”
    林清雪望着林水柔,“你是我分出的一半灵魂,带着我对寒落的“宠溺”情感,所以你才会对如此咸鱼的寒落,有着无限的容忍度。”
    “否则,你觉得,只要是个正常人,面对寒落的咸鱼,在不深入了解他的时候,会对他产生任何好感吗?”
    “我深知,穿梭世界所经历的一切,酸甜苦辣、悲欢离合都有,而想要让寒落坚持下去,他的心灵,便必须有所依托。”
    “那个依托,便是你。”
    林水柔摇头,“不,不是,我只是我自己,我怎么可能是你分出的灵魂……”
    她怎么愿意相信,自己对寒落的好感,竟是始于别人……
    林清雪问道:“你为什么没有父母?”
    “我只是被遗弃了而已。”
    “那么,你又为何无法怀孕?”
    “我……”
    林清雪一点点揭开残酷的真相,“你去医院检查,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你一直以为是寒落的问题,但现在,你已经清楚,寒落是有孩子的。”
    “你无法怀孕,是因为,你的灵魂,只有一半,并不完整。”
    林水柔:“……”
    她痛苦的抱住脑袋,她一直渴望真相,但现在,她宁愿自己不知道真相。
    林清雪的目光变得柔和,“水柔,寒落所知、所爱的人,皆是你,我对他而言,只是路人,甚至是仇人。”
    “而且……我的生命也所剩无几,我所受的伤,即使是【治愈大道】和【生命大道】,都无能为力。”
    “我会主动散去自己的意识,与你融合,你的意识,会成为主导,于你而言,与我融合后,不过是多了一段记忆。”
    林清雪的身影,变得虚幻,一点点融入林水柔体内,她眼中满是不舍,轻声道:“他一直想和你有个孩子,他的愿望,马上就可以实现了。”
    “代替我,陪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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