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穗子夫妻判断的那样。
    葛明月作天作地,把陈父陈母闹的家宅不宁。
    陈母那筹不到钱,陈丽君跟俩弟弟通过气,谁敢借钱给老太太,就等着被她报复吧。
    陈父那则是提心吊胆,葛明月闹得他这几天快要崩溃了。
    陈父陈母几次上门,想要找陈丽君, 都被于敬亭夫妻拦下来,根本见不到陈丽君。
    最后是陈母在穗子带孩子晒太阳时堵到了穗子,哭着求穗子,穗子才把她领到陈丽君那。
    老太太也知道教训了,以后再有这种事不会自作主张,一定找陈丽君商量。
    穗子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跟陈丽君唱起双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同意帮陈母搞定葛明月。
    搞定了陈母,再如法炮制的跟陈斌唱双簧。
    穗子只说让于敬亭出面摆平葛明月,但是老头必须保证在外不乱来,否则以后葛明月再搞事情,她家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饱受折磨的陈斌没了以往的嚣张气焰,穗子怎么说,他都闷声听着,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巴巴,头跟小鸡吃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通过这件事,陈斌夫妻也认清形势,知道了穗子夫妻在樊煌心里的地位,小两口俨然已经成了陈丽君夫妻的发言人。
    得不到穗子夫妻的点头,老两口连见女儿女婿的资格都没有。
    陈斌也不敢像往常那样看不起穗子夫妻了。
    不仅答应了穗子, 以后注意生活作风问题,还在转过天,送了穗子一个古董花瓶作为礼物, 讨好意味十足。
    穗子通过这件事,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
    她姥爷就是有点犯贱属性,把他当碟子菜,他蹬鼻子上脸,哄着不走,骂着反倒是乖了。
    想要在复杂的大家族里站住脚,以德服人是不够的,太过心善还会被当成软柿子捏,厉害一点,反倒是没人敢招惹。
    穗子打算过段时间再考验下这老爷子收没收敛,到时候在他身边安排了个漂亮女人,试探的跟老爷子勾搭。
    如果老爷子学老实吸取教训了,这事儿穗子就翻篇了。
    如果还死性不改,对不起,他那套步行能看升旗的四合院,怕是要姓于了。
    于敬亭的于。
    陈丽君见穗子夫妻如此轻松的解决了她家里的糟心事,对女儿的手腕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穗子用实力换取了陈丽君的认同和尊重。
    想着穗子在医院跟她说的那些话,陈丽君也反省自己。
    这天穗子夫妻不在家,陈丽君问樊煌。
    “你说, 我是不是把女儿想的太简单了?。”
    “你才发现?”樊煌正在削萝卜。
    陈丽君不愿意吃萝卜, 他就把萝卜削成小兔子, 哄着她吃一点,盘子里已经有好几个可爱的萝卜兔子了。
    “你就是瞎操心,总担心女儿思想天真,可能你记忆里的穗子只是个几岁的孩子,但你问问那些被她收拾的对手,他们会觉得穗子天真吗?”
    樊煌想到樊家那些跟穗子平辈的孩子,见到穗子夫妻,哪个不得规规矩矩的?
    即便是樊泽这样的刺儿头,见到于敬亭也得站起来双手点个烟。
    这都是穗子夫妻用实力换来的。
    “我想了,穗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对已知的事情保持谨慎,对未知的事情怀有乐观的态度,要不,我就不为难他们,让敬亭去创业吧。”
    樊煌听到陈丽君这么说,手里的刀一哆嗦,萝卜兔子被无情的斩首了。
    “你至于这么惊讶?”陈丽君尴尬。
    “咱闺女是真有能耐,能让你说出这些话,我可真是有生之年......”
    在樊煌的印象里,丽君几乎没有自我反省过,能够让陈丽君说出这么进步的话,穗子真是个人才。
    “你少在那给我上眼药,快帮我想个台阶。当初是我要用无线电厂考验他们,现在突然说不考验了,我怪没面子的。”
    陈丽君现在已经转变了思想,认同了穗子说的,也打算尊重于敬亭创业的选择。
    只是她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撤销跟穗子关于两个月盘活无线电厂的赌约。
    在她的印象里,于敬亭和穗子,是不可能做到两个月盈利的。
    “要说台阶么,不需要,都是一家人,几句话就能说清楚,没必要搞得跟阶级敌人似的。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没必要撤回赌约,敬亭他们说不定可以做到两个月盈利。”
    “那怎么可能?那个无线电厂已经被你们家老三搞的不成样子,我就是为了为难穗子才说的——要不,你偷偷给穗子点钱当启动资金,别说是我给的。”
    陈丽君现在想帮女儿,又怕让女儿笑话,就打算迂回偷偷帮忙。
    樊煌乐了,他媳妇还真是进步不小。
    “你别光顾着笑,回头打听下,看看孩子们鼓捣成啥样了,别因为这件事留下心理阴影.....”
    “这种话,你应该当着穗子面说,闺女听到了一听很开心。”
    “那多肉麻......我下次试试。”陈丽君满脸不自在,摸摸肚子,她也被穗子感染上了肉麻的毛病了。
    可是这感觉.....并不讨厌呢。
    此时的穗子,戴着草帽,顶着大太阳,站在破败的无线电厂,手里拎着个算牌快速的打。
    坐在她边上的于敬亭也是扣了个草帽,支了个烧烤炉子,领着几个孩子起火烧烤。
    “复工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成本要这么多,还要铺货到市场,人员开销......”
    穗子一边说一边扒拉算盘,算来算去,总是不合适。
    小夫妻都有算盈利的本事,俩人没事的时候,就挨个店铺溜达,可以根据人流量,算出营业额,扣除进货成本,房租水电人员开支,刨去恶劣天气等外部影响,得到的就是利润。
    站在集市上,掐指算算,就知道人家一个月的盈利是多少。
    这不是穗子头回勘察无线电厂,但是每次看,她都能震撼到。
    当初于敬亭接手的啤酒厂,已经是个濒临倒闭的破烂摊子了,但比起眼前的无线电厂,啤酒厂简直是豪华配置。
    啤酒厂给于敬亭时,还有员工,有机器和设备。
    无线电厂真就是个空壳子,啥都没有,连厂里空地的篮球架子,都让收废品的拉走了。
    厂房里空无一物,垃圾随处乱丢,窗户都让人卸走了。
    这地方白天来还好,晚上来,跟鬼屋似的。
    没有工人,没有机器,只有一大片跟垃圾场似的空地,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办法还真让穗子夫妻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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