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第二年,晴婷毕业了,拿到了法学专业的学士学位。
    在他和王梓之后,成为了青大的第三个风云人物。
    佟朵朵好歹是在生完孩子后休学了一个月,再慢慢地把自己落下的课程补回来。
    这位太太倒好,顶着大肚子,硬是上完了所有科目的课程,并完成了毕业论文。
    要不是大肚子的原因,教授们都想留一个保研名额给她。
    只可惜晴婷没当研究生的想法,除了她自己本来就要生了,不需要研究外,她的理想就是当一位全职主妇。
    顶着大肚子,拍毕业照,让卫赖不由有些担心,特地叮嘱了王谋帮他照看一下。
    本来卫赖是想自己在旁边看着,但不知道自己的便宜老师抽什么风,大四一开始实习,就狠不得拿跟绳子把他拴在自己身上一样。
    听说是为了评选副院长,所以要利用他刷成绩。
    但在卫赖心里,感觉这只老狐狸就是为了报过年放他鸽子的仇。
    更过分的是,在医院实习,孙明远也不给卫赖放暑假。
    晴婷看自己老公要待在杭青市,干脆自己也不回去了,直接搬进了医院病房里待产,也好让卫赖有空的是时候过来跟她聊一会儿。
    这一天,卫赖正跟着孙明远确认一位即将要手术病人的情况。
    “这几天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还好,比刚过来的时候好多了……医生,我是不是马上要做手术了啊?”
    “安排的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就会有人带你去手术室了。”
    孙明远和病人一问一答着,卫赖在旁边做着记录,忽然病人转头看向他的胸牌。
    “那是主任你给我做,还是这位小医生给我做?”
    “嗯?”孙名远神色有点意外。
    第一次让卫赖碰手术刀是形势所迫,后来一些小手术有人着急说不想排队,哪怕让那个给人做过心脏手术的小医生过给他们做也行,他才申请留下卫赖缓解医院的工作压力。
    这次居然有人主动提出让卫赖给他们做手术,这还是第一次。
    “不是我给你做,他话……你愿意?”
    “这有啥不乐意的,我们村里早就听说有一位小医生,做手术很不错,我这小毛病到他这里还不是一下就好。”
    病人说着咧嘴捂住自己的右腹部,他的阑尾又开始疼起来了。
    “那卫赖你来做吧。”孙明远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就对卫赖说道。
    卫赖稍稍有些不乐意,又要做手术,去看老婆孩子的时间又要被压缩了。
    “好的,老师。”
    没办法,自己实习考核成绩还需要便宜老师打分,卫赖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
    病人也没反对,甚至还有点高兴的样子,他都搞不懂了,让他这个实习医生做手术有什么可高兴的。
    从病房里走出来了,还没走两步,他的心里就响起了晴婷的声音。
    【老公,我要生了,你快过来!】
    【好,马上!】
    一听到小婷要生了,卫赖想也没想地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到孙明远的手里。
    “不好意思老师,我老婆要生了,手术还是你来做吧。”
    “……”
    孙明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卫赖直接跑没影了。
    等跑到待产区时,晴婷刚好被推出来。
    “小婷,还好吧,忍耐一会儿,很快到了。”
    卫赖跟上推车,抓着晴婷的手,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晴婷忍俊不禁,伸手擦了他额头冒出来的汗:“孩子刚才还挺闹腾,你来了以后就好多了,看把你急得。”
    “我能不急嘛……不对,咱们不急,你放轻松。”
    卫赖开始理解佟朵朵生王彤彤时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喜欢的人,躺在自己面前,一脸虚弱的样子,还有即将生孩子可能带来的痛苦,他心里不由跟着七上八。
    “乖了,我没事,孩子好乖的。”
    晴婷这说着,推车进电梯,颠簸了一下,她的脸也跟着抽动了一下。
    等电梯下行,门打开后,拉着推车的两个护士,其中一个转头看了一眼,惊呼道:
    “快,产妇羊水膜完全破了!”
    推车继续朝产房奔去。
    “你要感觉难受,就咬我的手吧。”卫赖着急忙慌地把自己的手递到晴婷嘴边。
    “你的手还要做手术,不要。”
    晴婷推开卫赖的手,但颠簸频率让她实在感到难受,搂住卫赖的脖子,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口。
    “……”
    卫赖的忍着痛,一直把晴婷送产房门口,等门关上时,站在外面的他脸上已经有两排整齐的牙印。
    医院规定,除非特殊情况,是不让丈夫进去陪产,心理学上是怕丈夫看到妻子生产的样子,产生心理阴影。
    卫赖在产房门口徘徊,实在安不下心里来,把晴婷要生产的事情发信息通知了
    王梓和佟朵朵他们。
    刚发完信息,孙明远走了过来。
    “是不是感觉很紧张和不安?”
    “嗯。”
    “我有一种消除不安的办法。”
    “嗯?”
    卫赖下意识地点头,孙明远二话不说,拉上他的手,朝另一个方向走。
    “老师,这是干什么?”
    “做手术,消除不安和紧张最佳的办法,就是工作,你干等着也没用。”
    “记住,医生在做手术的时候,要能排除心中的杂念,这次是对你最好的试炼。”
    “……”
    【这都是什么歪理。】
    【老公,怎么了?】
    【孙主任坚持让我现在去给人切阑尾,我怕到时候把他腰子都给卸下来。】
    【不要紧张,你加油……我也加油。】
    在心里老婆都这说了,卫赖最后在拐角看一眼产房,跟着孙名远离开了。
    ……
    阑尾手术一般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不过出于对病人的负责,卫赖到手术室后,还是先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在预知中不出错,才开始动手。
    而另一边,王梓和佟朵朵带着女儿王彤彤过来时候,产房里已经响起一声啪的声音,然后婴儿的哭声。
    “看来是已经生出来了。”王梓松了一口气,还有心情调笑佟朵朵,“朵朵,卫赖这媳妇动作可比你快多了,这半个小时就生出来了。”
    “你怎么不说你女儿赖在我肚子里不出来。”佟朵朵没好气地说了自己老公一句。
    佟朵朵疑惑地拉拉她的裙子,“妈妈,什么女儿,是我的妹妹吗?”
    “不是,妈妈是说你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对了彤彤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啊?”佟朵朵弯下腰,把话题从她们母女俩转到晴婷的身上。
    “我要……”王彤彤咬着手指思索了一会儿,脸上忽然露出雀跃的表情,“哥哥!我要哥哥!”
    王梓和佟朵朵对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女儿的要求有点难度,小婷再怎么生,也没办法给她生出一个哥哥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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