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之际,孙思邈离开了马邑,背包里还有剩下的舍利子,老道要带着义成看遍这大好河山再回长安,玉娘只好跟着司马洛啦,司马洛给孙思邈派了十几名亲兵,但都被老道给撵了回来,老道现在最烦这些军伍中的丘八了。
    再说十几个刀口舔血的老兵都不是孙思邈一个人的对手,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颉利逃到了阴山,李绩正在积极地抓捕,但先他一步,颉利的大将康苏密带着萧后与传国玉玺来到了马邑城,还有一个小尾巴,隋炀帝的孙子杨政道。
    司马洛想去看看历史上鼎鼎有名的祸水,但被李靖给骂了回去,李靖现在很小气,被老孙给骂成了小人,还没地方说理去,所以这段时间就经常拿司马洛出气。
    但李靖说得也有道理,萧后这女人确实是个祸水,谁摊上谁倒霉,隋炀帝、宇文化及、窦建德、两代突厥可汗的下场都不是很好,隋炀帝被宇文化及所杀,宇文化及又被窦建德所杀,窦建德成了李二的刀下鬼,两代突厥可汗中的颉利可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辈子都要在长安替李二跳舞。
    最终的结果便是萧后会成为李二的禁脔,也不知道长孙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表情,反正司马洛很期待。
    司马洛衷心地感谢了李靖,然后便哼着小曲带着因为看不到美女而充满怨念的程处默离开了,既然是麻烦,那自己就别主动去找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司马洛不去找麻烦,但麻烦却找到了自己身上,这天辻渃与苏泉联袂而来。
    司马洛看着眼前的两个饿死鬼非常无语地问道:“你俩怎么搞到一块去了?”
    辻渃擦了擦嘴上的油道:“怎么?安德侯不希望看见我俩?”
    “哼,你说呢?看见你们一次我就倒霉一次。”司马洛冷哼道。
    “额,这话对我说不合适吧,我就是一个来宣旨的,哪一次宣旨你不是升官发财啊?”苏泉非常郁闷的说道。
    “狗屁,这种圣旨也叫圣旨,全篇只有一句话,带着萧后与传国玉玺赶紧滚回来,你再看看给辻渃的圣旨,上面所写文采斐然,而且句句夸奖,都快把辻渃捧到天上去了,再瞅瞅我的,多寒酸啊,都说这圣旨日后是要留给子孙的,就我这怎么留啊?”司马洛非常不满的说道。
    辻渃苦笑一声道:“行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倒希望咱俩换换呢,陛下只有对亲近的晚辈才会这么说话呢,这说明陛下日后要重用你,不像我,回到长安就只能当个闲散侯爷,什么差事都没有。”
    “你少在这装可怜啊,都快四十的人了,又不打算一辈子当和尚,既然现在解放了就赶紧找个好姑娘娶了,还有啊,就是你闲着没事的话也可以去我们书院讲几节课。”
    “啊,我能讲什么课啊?我连四书五经都没看过?”辻渃兴奋地问道。
    司马洛拍了拍额头骂道:“笨蛋啊,大唐这么多大儒,一个讲授四书五经的先生我缺么?你自小在草原长大,最是了解突厥人的习性,你可以给我书院的学生们讲讲这些啊,日后这草原估计也会烙下大唐的印迹,到那时候,我的学生来草原任职,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啊。”
    “你还真是个好先生啊。”
    “那是必须的,还有你苏泉,听说你在岭南呆了有一年时间,岭南的风土人情你也可以给学生们讲讲。”司马洛指着苏泉道。
    “我一个阉人也可以?”
    “没关系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么,但你给老子记住一点,千万不能说宫里那些腌臜事,要是教坏了我的学生,我就让你悔恨三生。”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一个阉人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了一股豪迈的气息。
    辻渃回去就是个闲散贵族,拿着俸禄不干事的那种,因为要是被突利与阿史那社儿知道辻渃是间谍的话,刚刚平定下来的草原可能会再起波澜,所以辻渃到了长安不能有任何职位,也就是说这家伙下辈子混吃等喝、吃喝嫖赌就行了,大唐这么大,养他还是能养得起的,这其实是司马洛梦想已久的生活,不干事,光拿钱,多好啊。
    苏泉回去估计会调到皇后身边,然后等王德退休,他就去李二身边伺候,一个内侍,本来身体就有残缺,今年跑草原,明年去岭南的,确实也不容易,这也是他应得的。
    李二霸道、自私、冷漠,但有一点司马洛很喜欢,那就是有功就赏、有错必罚,而且还敢于用人,一个内侍在他手中都能立下如此功业,不得不说算是奇迹了。
    就这一点,比隋炀帝就强多了,司马洛跟李渊在一起的时候,就听李渊说过,当时他之所以不立李二为太子,就是觉着李二跟隋炀帝太像了,都是聪明绝顶、清高自傲、胸怀天下之人,最重要的是两人还都是行二,李渊就怕大唐江山跟前隋一般二世而亡。
    后来司马洛又向王大刀打听了隋炀帝的故事,据据王大刀的回忆,隋炀帝的脾气很暴躁,别说宫女内侍了,对他们这些御前侍卫也是非打即骂,他们御林军每年死在杨广手上的人要比死在战场上的还要多。
    这就是差距啊,李二的千牛卫可是个个对李二忠心耿耿,杨广倒好,连自己的侍卫都恨死了他,所以他不死才怪呢。
    司马洛想事情入迷的样子很猥琐,这时候旁边的人都会离得远远的,生怕司马洛清醒过来,因为自己的丑态被发现而恼羞成怒。
    可是辻渃与苏泉不了解司马洛的这个习惯,辻渃推醒了司马洛,司马洛果然恼羞成怒了,把二人撵出去了大帐,真是的,吃着老子的,喝着老子的,还看老子的笑话,这样的客人留不得。
    这时玉娘走了进来,玉娘都五十来岁的人了,所以和司马洛在一起不存在什么伦理纲常的问题,司马洛也乐得有人照顾,在家里的时候都是侍女帮着自己穿衣弄头发,到了马邑,这些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每次都弄得不利索。
    不知道的人觉着司马洛这是真名士自风流,知道内情的人都在笑话司马洛的自理能力。
    玉娘一边帮司马洛扎头发一边说道:“公子,我可不可以不回长安啊?”
    司马洛愣住了,缓缓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闲话?还是觉着我不好?”
    “都不是,公子,我在这里三十年习惯了,我想留在草原,而且公主的衣冠冢也在草原,我想陪着她。”
    司马洛叹了口气道:“好,咱家在草原上有一块牧场,离着朔方不远,你就去那里吧,要是想回去了,每年秋天咱家的商队都会过来,你就跟着商队一起回去,记住了,无论在草原还是长安,都有你的家。”
    “多谢公子。”玉娘泣不成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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