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他到底是谁?”路明非不由得问道。
    路明非在那座城市里生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超自然现象,如果奥丁是一位完全体的龙王,他为什么会这么低调?这座城市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他的?
    从楚子航的描述来看,奥丁至少是一位接近完全体的龙王。
    一位完全复苏的龙王战斗力有多强?
    随意散发的龙威能让普通人晕厥,能使用数系的言灵, 包含他本身的灭世言灵,倘若他张开双翼,速度能比战斗机还快,理论上来讲,完全体龙王就是一个高达,瞬息之间,可以飞到城市上空,释放灭世言灵毁灭一座城市,然后再以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离开。
    就算对龙王出现的地点, 使用核弹进行地毯式的轰炸,他也可以躲进尼伯龙根里,规避伤害。
    秘党历史上屠掉的龙王,大多都是属于才苏醒的懵懂期,想和这种生物正面对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例如“夏之哀悼”事件,一位被钉死在棺材里封印千年的龙王,苏醒之时,力量有没有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一都得打个问号,可即使如此,他也轻易将秘党当时的领袖们,包含梅涅克·卡塞尔在内的、当代最德高望重的混血种们全灭。
    奥丁的实力比起那位龙王来说,只会更强,他到底在暗中策划什么?
    事实上, 最令路明非感到奇怪的一个点,是楚子航从奥丁手里活下来了。
    那一年, 楚子航连血统都没有觉醒,只是一个初中的忧郁少年,哪怕他的父亲再天赋异禀在,一个人的战斗力又能抵挡奥丁多久?
    为什么楚子航逃离之后,奥丁就放弃了追杀?
    如果奥丁真的想低调,应该会把这個知晓他存在的人类,赶尽杀绝才对。
    那一晚的雨夜事件,到处都透露着谜团。
    “我以为你们知道的比我多。”夏弥望着芬里尔石化的脊柱。
    “我根本没见过奥丁。”路明非说:“关于奥丁的一切,我都是从楚子航那里听来的。”
    “奥丁的身份,我知道的也不多,名字对我们这种生物来说,随时都可以替换,乃至我们的外貌,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用来识别同类的办法,不是名字和脸,而是灵魂,就像康斯坦丁与我,即使我变化了外貌, 他变的更幼小了, 我们也能互相认出来。”夏弥说:“但奥丁, 他的灵魂不是我所认识的任何一位龙王。”
    “难道黑王在分裂你们之外,又制造了新的龙王?”
    “不可能,父已经沉睡了,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是奥丁...他是由一位龙王吞噬了自己的兄弟所诞生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进化过后的龙王?”路明非皱着眉。
    四大君主除去大地与山之王、青铜与火之王,只剩其二,海洋与之水之王当中的一位,卵在路明非手里,也就是说,奥丁真是进化过后的龙王,只能是天空与风之王,所以他吞噬了自己王座上的兄弟,成为了奥丁?
    “不要把龙王想成什么性格柔软的生物。”夏弥看过来,侧脸浮现细密的鳞片,宛如长着鱼鳍的美人鱼,“我把哥哥养在这里,可不是因为我们兄妹情深。”
    “那是为了什么?为了吃它?你就这么大个肚子,难不成还想把它整只龙吞进去?”路明非又想笑了。
    夏弥脸上的鳞片隐于皮肤间,没好气地白了路明非一眼。
    “当初我刚认识康斯坦丁的时候,他也是吵吵嚷嚷地让哥哥吃他。”路明非背着手,看绘梨衣往芬里尔的嘴里倒可乐。
    过去几千年了,真要吃,早吃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呢?
    ...
    卡塞尔学院,狮心会。
    由于狮心会会长楚子航休假,所有的事物都堆在了苏茜和兰斯洛特两位副会长的身上,因此苏茜的大部分课余时间都被狮心会占据了。
    忙碌之余,她双手撑在桌上,望着窗外,轻叹一口气。
    开学到现在,她只和楚子航见过一面,话都没说上几句,楚子航就去日本当交换生了,现在也没回来。
    寒假一个月没见,开学了回来又没见到。
    虽然以前楚子航也只是在办公桌前静静的坐着,一句话不说,但总归抬头就能看到那张脸,而现在,抬起头,只能看到空空的座位。
    苏茜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
    墙上挂着一面锦旗,“狮心会”,照片墙上有每一届狮心会干部成员的合照。
    苏茜和楚子航也在上面,那是他们才加入狮心会时拍的。
    那时候她还不是副会长,楚子航也不是会长,因为“a级”的血统,他们被邀请进入狮心会,照片里她扎着马尾,双手拘束地放在面前,显的有些青涩和腼腆,而楚子航始终都是那副面瘫脸。
    苏茜拿出手帕擦了擦照片,看了一会后,她又擦了擦会长的办公桌,把桌上的文件整理的整整齐齐。
    每天她都会做这件事,因为楚子航回来绝不会提前打招呼,苏茜怕他回来的时候,桌上和座位上满是灰尘。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副会长,有人想见你?”
    “是谁?“苏茜折叠好手帕放到校服口袋里。
    “是学生会的人,零。”
    “零?”苏茜奇怪零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这位冰霜一般的小个子女孩,她接触的并不多,只在去年开学时,邀请过零加入狮心会,两个人的校园生活极少有交集。
    她打开门,看见一头柔顺的金发,和恺撒金灿灿的头发相比,零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偏向于素白的雪。
    “给你的。”零递过来一张大红色的请帖。
    “恺撒回来要举办派对么?”苏茜忍不住朝那方面联想,因为恺撒和楚子航是一起离开的,如果恺撒回来了,就代表楚子航也回来了。
    最主要除了这个理由,她也想不到零还会找她干什么。
    然而零却摇摇头,打破了她微小的期望:“是路明非的结婚邀请函。”
    苏茜看见零摇头,出现一瞬间的失落,可听到后半句,她整个人又抖了个激灵:“你刚才说什么?”
    她拿着请帖,反复的确认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这是路明非的结婚请帖。”零面无表情地重复一遍。
    “路明非的结婚请帖?”苏茜第一反应,今天是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
    她和路明非的关系还算不错,也许是这家伙想要整蛊她一番。
    “今天不是愚人节,这是真的。”零好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
    “真的?”苏茜半信半疑地打开请帖,慢慢地读完了上面的文字。
    “4月30号,他这是跑日本去相亲了吗!”
    “不知道。”零淡淡地回应。
    “他不是在日本吗?你是怎么拿到的请帖?”
    “包裹寄过来的。“零似乎是怕苏茜还不相信,又多说了几句:“你的室友陈墨瞳也拿到请帖了,有什么你可以去问她,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说着零就转身离开,事实上,这是最后一封请帖了,她和芬格尔合伙,把请帖派送完毕。
    风从窗户的缝隙间吹进来,凌乱了苏茜的头发。
    路明非比她还小一岁,这就要结婚了?
    明明中国法律规定男人22岁才能结婚,他是怎么搞的?
    苏茜心中升起一种挫败感,她的这段虐恋还没有结果,怎么学弟就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这个消息让她没法再继续办公下去了,她拿出手机给自己的闺蜜兼室友通了电话。
    “你也收到请帖了?”诺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这是真的,不是玩笑?”
    “我刚拿到请帖的时候,反应和你差不多,但是今天不是四月一号。”诺诺说:“别伤心,有一天,我也会收到伱的结婚请帖的。”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出乎意料。“
    “每个收到请帖的人都这样说,你还在办公室吗,我来找你。”
    “我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让兰斯洛特帮你呗,我才不信你现在还有心情写报告。”
    说完诺诺就挂断了电话。
    兰斯洛特背着挎包从正门走了进来,礼貌地和她打了声招呼,坐在了办公桌上开始处理公务。
    狮心会和学生会都是卡塞尔的权力执行机关,真正意义上能决定学院的财政拨款,所以很多东西都必须由他们批准,例如教室租借,社团活动经费申请等,都要通过他们这一关。
    和诺诺说的一样,苏茜现在没有办公的心思了。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楚子航空荡荡的座位,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
    泥土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枯叶,古老而茂盛的红松屹立,遮住了阳光。
    在这样古老的森林中,新生的树芽难以得到阳光的照射,那些更高大的树木,贪婪地占据了所有适合光照的位置。
    唯有在那座火车站的旁边,能看到一些幼小的树苗。
    很难想象如此现代化的车站会被修建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密林中,诺大的月台上只站着两个人。
    穿着米色风衣的零,和穿着墨绿色校服的芬格尔。
    两人都拖着行李箱,站在候车区等待列车入站。
    “我们先坐cc1000列车到芝加哥火车站,然后去芝加哥国际机场坐飞机直达阿拉斯加湾,摩尼亚赫号已经在港口停靠了,今晚我们就出发前往格兰陵海。”芬格尔拿着手机看行程,手里还抓着两张机票。
    列车进站了,墨绿色和银色混合漆成的流线型列车带着尖锐的气流声。
    它平稳地减速,停在月台边的时候,已经如丝绒落地那么轻柔。
    “芬格尔,你终于决定放弃学位证,回老家放牛了么?”列车员看到芬格尔略微有些惊讶。
    “如果你喜欢德国庄园的牛粪,我回家的时候可以顺带给你寄一块回来,这可是稀罕物,在我爷爷那代,抢别人家的牛粪可是要挨打的。”芬格尔拍了拍列车员的肩膀。
    “也只有你会把牛粪当成宝贝了。”列车员从兜里拿出口香糖盒,抽了一条递给芬格尔,“上车吧,我得在2小时内把你们送到芝加哥火车站。”
    芬格尔拖着箱子上了车,零跟在他硕大的背影之后。
    今天的列车乘客只有他们两人,等待他们入坐之后,列车启动,随着鸣笛声,窗户外的风景飞快的倒退,阳光被树荫取代,列车进入幽深的红松林里。
    芬格尔泡了两杯咖啡,端到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白色的氤氲雾气飘动,即使高速前进,杯中的咖啡也没有一丝涟漪。
    零不停地往咖啡里放方糖,近乎要把杯子满溢出来才停手。
    “你很喜欢吃糖么?”
    “嗯。”零点点头,“因为以前很少能吃到。”
    “听说女孩子用来装甜食的都是另一个胃。”芬格尔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手磨的黑咖啡很香醇,却带着浓郁的苦涩。
    “你以前去过格兰陵冰海么?”芬格尔望着窗外,让人看不到他的脸。
    “我住在莫斯科,没去过那里。”零说。
    “有没有听说过‘太子’?”
    “太子是皇帝的长子,下一任的皇帝。”
    “我说的不是这个‘太子’,十年前,‘太子’这个id曾经在猎人网站上发布消息,说他的拖船在格陵兰海深处捕捞到奇怪的青铜碎片,他公布了照片,从照片看来碎片上有复杂的古代文字,跟学院秘密收藏的‘冰海铜柱表’完全吻合。”
    芬格尔又喝了一口咖啡。
    “当时有人开出了惊人的天价购买这些青铜碎片,但‘太子’表示他愿意把那些碎片捐给研究机构而不是卖给商人。他不取分文把碎片寄给了学院,并且附了他捕捞到那些碎片的坐标。而我和我的朋友们,被学院派往格兰陵海,去那片海域进行调查。”
    “格兰陵事件?”
    “这是学院的ss级机密,这种等级的机密从来都不会记录在纸质的文档或者诺玛的数据库里,它只记在这里。”芬格尔拍了拍太阳穴,“在去到那里之前,我要先为你讲述一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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