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这男人,只要在床上,就一定会时刻变成没脸没皮的样子。
    温柔转身关灯,过来后就直接躺平:“睡觉。”
    自从危险解决后,顾慕臻的心思就越来越野,哪可能晚上只睡觉,不办正事!
    还是哄着温柔配合了一次,这才舒服地睡下。
    转眼就周六了,薄京和莫馥馨的婚礼如期举行,也是轰动全城的盛世婚礼。
    薄京准备了三年多,档次并不输于顾慕臻。
    贺喜的人多,灌酒的人就不会少。
    吴席和丁宣帮忙挡酒,也感觉挡不住。
    郭锦铭端着酒杯,见丁宣摇摇欲坠的样子,笑着问:“要我扶你一下吗?”
    丁宣确实喝的有点多,想找个地方坐一坐,也就没再排斥郭锦铭的好意,把手递给他:“扶我到没人的地方坐一坐。”
    郭锦铭原本想着她会拒绝,因为这女人就跟她的老板一样,成天冷冰冰的,对于他的任何好意或是歹意,那都是直接漠视的,鲜少给他好脸色看。
    突然对他这么‘和蔼可亲’,还真是让郭锦铭有些受宠若惊。
    他笑了笑,搁下酒杯,将她手臂一抓,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扶到一个无人的空桌边,倒了一杯酸梅汁给她喝,又问她:“饿吗?”
    丁宣一边慢腾腾地喝着酸梅汁,一边摇头,视线望向热闹的婚宴大厅,十分感慨地道:“今天少爷高兴,我也高兴,少爷终于如愿以偿地将莫小姐娶回家了。”
    郭锦铭挑眉,他跟莫馥馨亦敌亦友了多年,早先还以为莫馥馨是顾慕臻的女人,却不想,转眼莫馥馨变成了薄京的女人,温柔变成了顾慕臻的女人。
    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郭锦铭可不是傻子,他能猜到,这中间有故事。
    他从不问莫馥馨,偶尔只是打趣打趣丁宣,也从没正经问过。
    今天丁宣提起了,郭锦铭倒很想知道个中原委。
    郭锦铭招手喊了一个服务员,让服务员给他和丁宣这桌上些菜来,虽然这桌只有他二人,但服务员还是笑着点头应下。
    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了菜。
    郭锦铭拆了碗筷给丁宣。
    丁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并没有接碗筷。
    郭锦铭说:“我们就在这里吃吧。你也喝到极限了,也喝不起了,再过去,你还得被罐酒。而我只是这么多宾客里的一个,比起那么些宾客,我是极不起眼的,坐在这里也没人会说,正好可以安静地陪你吃饭。”
    他把手上的碗筷冲她扬了扬,丁宣只好接住。
    丁宣确实不能再喝了,这会儿也绝对不能再去宴席中间了,索性就跟郭锦铭坐在这里,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一边解酒气。
    如果是以前,郭锦铭问薄京和莫馥馨的事情,丁宣一定不会说,但现在,禁婚令都解除了,那些黎氏之人也全部肃清,军商联盟早就解体,已没什么是不能说的。
    当然,丁宣也不知道莫馥馨的真正身份,她所说的,只是自己知道的。
    但仅这些知道的事情,都够让郭锦铭大吃一惊的了!
    郭锦铭听完,唏嘘道:“难怪你看上去这么难以接近,原来天天跟在薄京身边,在出生入死!”
    他倒了一杯酸梅汁,敬丁宣:“你真是女豪杰。”
    丁宣翻了翻白眼,拿杯子敷衍地与他的杯子碰了下,喝一口,继续吃菜。
    顾慕臻结婚那天,被罐酒。
    于时凡结婚那天,被罐酒。
    薄京这天,也不例外。
    宴席结束,薄京也醉了,但他天生面冷,往那里一站,纵然酒气冲天,依然给人一种不可侵犯之感。
    所有人都觉得他没醉。
    他说话不乱,做事不乱,跟莫馥馨手牵手,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莫馥馨也觉得他没醉。
    可等回了新房,进了卧室,他往床上一倒,便不省人事了。
    莫馥馨郁闷,穿着漂亮的旗袍站在床尾,看着床上醉的一塌糊涂的男人,抬起脚就冲他狠狠地踢了一记。
    今天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你睡的像死猪!
    谁让你喝那么多的!
    莫馥馨气死了,却不得不伺候这位醉鬼。
    将他的衣服鞋子脱了,又给他把脸擦擦,把手擦擦,还体贴地给他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自己去洗澡,过来后就累的一躺,也睡了。
    薄京睡到四点多的时候醒来,屋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头疼的厉害,艰难地撑着双臂坐了起来,打开床头灯,这才看到躺在一边的莫馥馨。
    他一下子想起来,他跟莫馥馨结婚了,昨晚……他好像喝醉了?
    别说莫馥馨想踢他了,就是他自己,都想给自己一拳头。
    他梦寐以求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给耽搁了。
    薄京立刻爬起床,钻到洗手间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又洗脸刷牙,去找了头疼药,喝了一片。
    回到床上后,就将莫馥馨捞到怀里。
    睡的正沉的莫馥馨被他闹醒,情绪大的很,但很快就被男人的吻全部安抚。
    虽然昨夜错过了,但今天没再错过,两个人基本闹了一天,饭都是外卖送来,薄京套了裤子下楼去拿,再直接拎上卧室,然后就不再出来。
    历经过顾慕臻和温柔和婚礼,历经过于时凡和何乐的婚礼,这一帮子人都知道第二天不能联系他们,谁也不找他们。
    邹严寒在参加顾慕臻和温柔的婚礼的时候,心情是高兴的。
    可在参加于时凡和何乐的婚礼的时候,心情是酸的。
    昨夜参加完薄京和莫馥馨的婚礼,他的心情是阴霾的,但同时,又充满了无限期待。
    期待他和安可儿结婚的那一天。
    都知道薄家和莫家不能通婚,这似乎是不成文的规定,可如今,薄京和莫馥馨却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顾慕臻猜测,这件事情跟黎氏之人有关。
    因为前脚黎三小姐和那两个男人被诛杀,后脚薄京就与莫馥馨结婚了。
    顾慕臻拿这件事情讲给邹严寒听,变相的告诉邹严寒,薄京和莫馥馨都能结婚,那他和安可儿,也能。
    邹严寒听得出来顾慕臻鼓励的话,好兄弟的心意他领了,也记下了。
    回到谍城一号街的公寓,他去洗澡,站在花洒下面,仰着头,任雨水冲刷着自己。
    他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父亲给他挑的这个妻子,其实没什么大的背景,所在的戚家也不是数一数二的富豪,最多算是中等富商之家。
    他暗中查过了,他父亲让他娶这个戚灵,是因为戚家的公司遇到了债务纠纷,戚总走投无路,就找上了他父亲。
    他父亲这个人,在商场上的作风跟顾慕臻的父亲和于时凡的父亲都不一样。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包括这次。
    所谓娶妻,只是一种商业手腕,其实不用娶妻,他父亲也有办法帮戚氏度过这个难关。
    但父亲却下了死命令,非要让他娶戚灵,那是因为父亲跟戚总达成了协议,父亲帮戚总解决掉这个债务纠纷,他娶戚灵,戚氏要割让20%的股份给他。
    这听上去匪夷所思,戚总没必要为了一个债务纠纷,牺牲了女儿,还要割让20%的股份。
    可这事就是发生了。
    邹严寒闭着眼,雨水下的俊脸十分冷寒,勾起冷笑,他父亲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可能戚总觉得能跟邹家攀上亲家,损失20%的股份压根不算什么。
    邹严寒伸手关掉花洒,沉着脸,拿毛巾擦身体,又换好睡衣,出去。
    没看到安可儿,他在卧室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就推开卧室的门,到外面找。
    在客厅和餐厅都找了一圈,甚至是厨房,都找了,也没找见人。
    邹严寒蹙眉,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给安可儿打电话。
    等那头接听,邹严寒出声问:“这么晚了,你做什么去了?”
    安可儿看着对面的姑娘,不知道怎么跟邹严寒讲,是他的准未婚妻哭着求着非要见她。
    今天薄京和莫馥馨的婚礼,安可儿去了,戚灵也去了。
    戚灵看到安可儿的时候就想跟她说话,奈何一直没机会。
    好不容易等宴席结束,邹严寒去开车,戚灵才找了个机会跟安可儿说上话,要了她的电话号码。
    戚灵非要让安可儿出来一趟,安可儿在电话里听到了戚灵的哭声,没办法,才答应出来。
    瞅着邹严寒洗澡的功夫,安可儿悄悄地出来了,她想着等她和戚灵说完,回到家,应该刚刚好。
    哪成想,戚灵让她劝邹严寒放弃这个婚礼,她说她无能为力,戚灵就抱着她哭。
    这一哭,她生生地没能准时赶回去。
    这个时候,戚灵已经被安可儿哄住了,没再哭泣,只是拿纸巾不停地擦着红眼眶,模样也真是可怜。
    但她和邹严寒的婚事,她何尝管得了呢。
    她管不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劝的时候,邹严寒的电话打来了。
    安可儿知道她不能犹豫,索性也不管戚灵在身边,直接将电话接了。
    听了邹严寒的问话,安可儿把事先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我见家里没有解酒药和头疼药了,就下来买一些,刚买好,就准备回去。你先喝些水,休息一会儿,等我回去了,你再把药吃了,明天起来头就不疼了。”
    邹严寒抿唇说:“我今天没怎么喝酒,不用吃药,你买什么药,现在几点了,你一个人跑出去,不知道我会担心吗?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一听邹严寒要来接她,安可儿吓一跳,连忙应声道:“不了,我就到楼下了,马上就到家了。”
    邹严寒说:“三分钟,你没回来,我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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